“沒事就好,你們兩個小傢伙可千萬不能讓媽媽擔心。”時柔一手抱着一隻兔子,如同是抱着自己的親生孩子一樣。
時清風小心翼翼的握着時柔的手,把着她的脈搏,檢查時柔目前的身體情況。
“表哥,她是不是腦子出現了問題?”
“等我一下。”時清風把揹包裡的銀針拿出來,爲了確定是不是自己心中所想的情緒,他只能先爲時柔施針。
“媛媛,汐汐,乖喲,媽媽陪着你們呢。沒有人敢傷害你們的……”
時清風拿着長長的銀針,手在燈光下的影子,剛好映入了時柔的眼球。
她猛然擡頭盯着他們,緊張的質問:“你們是誰?你們在這裡做什麼?春花和秋月呢?
春花……”
地上暈倒的春花,讓時柔的情緒再一次激動起來。
“你們到底是誰?來人……唔……”
時清風一手捂着時柔的嘴巴,另一隻手拿着的銀針,精準的紮在時柔腦袋上的一個穴位。
“啊唔……”時清風的手被時柔用力的咬着。
她扔下手中的兩隻兔子,雙手抓着時清風的手咬下去。
“媽,你冷靜一點。我是媛媛,我是你的女兒呀。你看看我……你不要咬表哥……”房玲兒看着母親這樣,傷心得滿臉都是淚水。
洛梓軒強行將時清風的手,從時柔的嘴巴里弄了出來。
時清風隱忍着手掌上傷口的疼意,繼續爲時柔施銀針。
“疼……”時柔痛得臉頰上都是冷汗,她的身體都帶着顫抖。“痛死了……”
“媽媽,沒事的,我陪着你,媛媛陪在你的身邊……”房玲兒抱着母親的身體,讓她依偎在自己的身上。
長長的銀針,一根接着一根,不停的紮在時柔的腦袋上。
時柔的手心裡都是冷汗,衣服都被汗水給沁溼了。
“我去外面守着。”洛梓軒見自己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他主動提議去門外看着,以免有負責看管時柔他們的壞人前來查看。
“表哥,好了嗎?她太痛苦了,什麼時候可以結束……”
雖然這是房玲兒第一次見母親,什麼是母愛,她從來都沒有感受過。可看到母親如此的痛苦,她還是很心疼。
“馬上,快了……”時清風一連使用兩根銀針,儘快縮短治療的時間。
他來這裡就是爲了替時柔看病的,只有讓時柔想起以前的事,她纔會跟着他們一起離開這裡。
好一會兒之後,時清風示意房玲兒與她,將時柔攙扶到牀上躺着休息。
直到時柔身上的冷汗,不在繼續冒出來。他纔將她頭上的銀針一根一根的取下來。
時柔雙眼無神的望着木屋的天花板,絕美的臉蛋上泛着異樣的紅暈。劉海因冷汗依舊還是溼的。
“表哥,我媽媽的情況到底如何?她是瘋了?還是患了別的病?”
“她沒有瘋,而是長年服用壓制她原本大腦記憶的藥物,所以她纔會變成現在這樣。”
時清風已經可以確定,時柔的情況真的沒有瘋。
倘若她是瘋子,那麼當他把銀針取下來後。時柔的情況就會不受控制,比剛纔還要瘋狂的叫喊,甚至是亂砸東西。
他施用銀針是爲了刺激時柔的大腦記憶,倘若能讓她的記憶緩和一些,她就會像現在這樣,整個人都是虛脫的。
“你的意思是說……邪毒聖手他利用藥物,一直在剋制我媽媽的記憶,是這樣嗎?”
“算是吧。”
“那你有辦法,讓她恢復記憶嗎?”房玲兒急切的詢問。
“看她目前的情況,她服用那種藥物,應該有至少二十年了。
一般人服用那麼長時間的封閉記憶的藥物,肯定早就已經變成了瘋子。甚至連同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可她卻知道‘媛媛’和‘汐汐’那兩個人名。
只能說這兩個人對她非常的重要,哪怕她將全世界都給忘記了,她也不願意忘記那兩個人。
她之所以能記住這兩個名字,是因爲她的大腦,一直都在與那些藥物所抗衡。
她能利用自己的意志力,對藥物對抗,想要替她恢復記憶,不是不可能。
現需要的只是時間的問題。”
畢竟,時柔變成這樣不是一年半截,而是二十多年。再高明的醫者,那也不可能在一朝一夕之間。把她身體裡那些藥物的毒性給清除掉。
“那需要多長時間?”
房玲兒又問。
他們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每一分每一秒都非常的寶貴。一旦稍有不慎,他們就會被邪毒聖手的人發現。
“少則三五年,長的話……十幾年也有可能。”時清風顯得有些無奈,回答的同時忍不住搖了搖頭。
“十幾年……”房玲兒默默的喃喃着,豆大的淚水滑落臉頰。
十幾年實在是太漫長了。
“或許……還有一種辦法。以藥物以及銀針療法,再加上親情的感化。對她說一些以前的事,她內心潛在所在乎的事,她會早一些想起來,那也說不定。”
房玲兒突然不在說話。
用親情來感化?向母親說一些以前的事?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母親,她與她都是陌生的,關於母親以前的事,她什麼都不知道啊。
“玲兒,彆着急。失憶這種事,本來就是需要時間的。
我們來這裡的目的,又不是非得馬上恢復姑姑的記憶,而是要帶姑姑平安的離開這裡。
你不知道姑姑以前的事,可有一個人他很清楚啊。”
時清風溫柔的安慰着房玲兒。
“誰?”
“當然是爺爺,你的外公了。”時清風微笑着說。“我們想辦法帶姑姑離開這裡,帶姑姑回到爺爺的身邊。相信爺爺見到還活着的姑姑,他一定會很開心的。”
“可是……我們要怎麼帶媽媽離開這裡呢?”
四周只有一個出口,那就是時宇歡他們所說的那一片竹子林。不然就只有懸崖了。
“我們從哪裡來的,現在就從哪裡出去。”
“汐汐……媛媛……”
躺在牀上的時柔,口中突然喃喃着。
“媽媽……”房玲兒將時柔的手,緊緊的握在自己的手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