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心只是淡淡地一句話,就已經讓楚懷臉色有些微微變了,他已經是把話題繞開了凌楚二家聯姻之事,沒想到對方卻不接,反而繞到了楚家的家風上來。任誰被人說到自己的家教,都是會怒的,楚懷也就冷了面色,竹心這話可是把他拉到和自己同等地位上,“竹家侄女果然是生得一張巧嘴,只不過老夫出來也只是想告訴你,這楚家的門啊,你今兒是進不去的。”
竹心沒有反駁楚懷的話,也讓周圍的人明白看來竹家已經分家不再是世家貴族的事情估計八九不離十是真的了。雖然看似楚懷沒有站在上風,可到底周圍人的言論中就多了些難怪凌家會轉而同楚家聯姻,原來是竹家沒落了的消息。
竹心自然是聽得到這些竊竊私語的,畢竟這也是她想要的結果,她和楚家的恩怨,凌家怎麼可以獨善其身呢?自然,也是要被拉下水的,她可是爲了凌家,纔會和楚家對上呢。竹心看着站在楚懷身後的凌言,“無妨,我今日前來本來是聽說凌家居然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想要給我夫君納妾,還是以正妻之禮納妾;現如今看來當真是傳聞不可信,該是父親想要給我們找個繼母了;是我莽撞,還望諸位不要見怪。”
楚懷和凌言的面色都有些難看,這無論哪個假設都不好啊。若說是替凌痕下聘的,那竹心怎麼也還是凌家少夫人,這還真是讓楚藝去當妾室;可這下聘的禮儀,又是根據正妻來做的,這就矛盾了。而且這下聘來的不是楚痕本人,居然是凌言這個凌家家主,凌痕的父親,這……外人可不知道凌痕是被禁足了,若不說是替子下聘,可不就是娶續絃麼,也不知道他日到了地下怎麼面對凌痕的母親。
被竹心這麼提醒,周圍的人也才發現原來來楚家下聘的人是凌言,而不是凌痕。也是,若是凌痕,看到竹心在這,再怎麼樣也不會當做不認識,那麼只有唯一的一個解釋,那就是凌痕並不在現場。難
不成還真如竹心所說,這根本就不是替凌痕下聘的?
楚藝再怎麼好的修養也沒辦法在這樣的環境下被人拿自己的婚事這般談論,當下就對竹心直接動了手。只是還沒有碰到就先被竹無憂給攔住了。
看到自己女兒動手,楚懷也是讓下人過去幫楚藝,卻是沒有開口阻止,畢竟竹心這邊只有六個人,怎麼也不可能是他們落敗吧。看着依然不慌不忙的竹心,彷彿這件事情與她沒有關係,楚懷不由冷冷地說了一句,“竹四小姐不覺得自己還是要注意一點麼?禍從口中這個道理,不會不懂吧?”
“哦?不知道竹四是那句話說得不對了?”竹心也懶得再做出一副恭敬的樣子了,既然對方又把稱呼從侄女換成了竹四小姐,“只不過竹心已經是嫁入了凌家,我想楚家主還是喚我一聲凌家娘子好。”
楚藝被這句話一刺激,手上的動作又狠厲了幾分,竹心身邊寒梅四個人倒是應付得過來,竹心倒也還沒有動手,竹無憂一邊應付着楚藝,一邊還顧着竹心,雖然知道自己阿姐的修爲在自己之上,卻還是忍不住看顧着點。至於周圍的人,早在他們開始動手的時候就已經跑了個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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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家娘子?我看很快就不是了。”楚懷也算是看出來了,竹心今日來這裡就是來鬧事的,當下也不再客氣,反而是招呼了剩下還沒動手的人,直接朝竹心過去。只是他這一怒之下,倒也沒有發現竹心說的是凌家娘子,而不是凌少夫人。這兩者,看似沒什麼區別,可還是有不同的。
竹心微微一笑,心中默數幾個數,那個人也該到了,不然,她這齣戲,可沒有辦法再唱下去啊。果然,就在她以爲需要自己動手的時候,一個身影把她抱在懷中擋住了其他人的攻擊,“我來了。”
“時間剛好。”竹心可不想真正破壞掉這一樁聯姻,若是這樁婚姻真的被破壞了,他們的計劃可就沒能繼續了。
凌墨的出現讓在場的人都有些驚訝。凌墨的修爲很高,不過只是交了一下手,楚家的下人都知道自己不會是這個人的對手,默默停下了手等楚懷的吩咐,便連先動手的楚藝和竹無憂等人都停了下來。
凌墨和竹心的姿勢太過親密,原以爲是楚痕,卻在看到男人的臉後發現並不是,楚藝也不知爲何心中的怒火更甚,這個女人明明已經有了自己的情人,爲何今日還要來此鬧事?不由出口諷刺,“果然如同傳聞中一般不知廉恥。”
竹心沒有在意,可凌墨卻是聽不下去,“原來楚大小姐還知道不知廉恥這四個字是什麼意思?”
凌墨這話一出竹心倒是扯了扯他的袖子朝他搖了搖頭,楚藝喜歡凌痕,不管是真心喜歡還是習慣所然,終歸都算不上是不知廉恥,凌墨的話太過重了。她今日來此,並不打算對付這個癡情女子。
“竹四姑娘,你方纔才說讓我稱呼你爲凌少夫人,現在又同另一個男子那般親密,你覺得你這樣的人還能當上凌家少夫人?”楚懷本是想說凌家少夫人便是你這樣子的?後來想想這話說出來着實太過得罪凌言,也便罷了。
“楚家主莫不是想挑撥我同我夫君之間的關係,我何曾說過讓你稱呼我爲凌少夫人了?我說的分明是凌家娘子。”竹心面容肅然,看似是被楚懷這歪曲的話給氣到了。其實她心裡也明白,這也不過就是她鑽的一個空子而已。
倒是凌墨,聽到她這句話倒是將她越發護在自己懷中。
楚懷也不知道竹心竟會如此難纏,“世人皆知凌家少主當初求娶竹四小姐,這又有何區別?難不成竹四姑娘還要說你身邊這位便是凌家少主不成?我可不知道凌家少主何時成了這個模樣。”
凌言在看到這一幕之後更是堅定自己來楚家下聘這個事情是對的,這樣水性楊花的女子,怎麼配得上他從小栽培的痕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