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五一小長假,喬靜惠迎來了驊雯,這突如其來的拜訪讓她十分開心。有的人遇到這事欣喜而笑,而有的人遇到這事卻不見得那麼高興。

蔡和風也是1號回的家,當天下午就扔下所有的事到小區樓下打了一下午籃球,酣暢淋漓,把一個月以來的所有不滿和憋屈都發泄出來了。

結果第二天還是一大早就起牀,爸媽都已經出去上班了,他勤快地給自己做了早飯,一邊吃一邊看新聞。

剛吃完早飯,就聽見門鈴響,往貓眼裡一看,竟然是……曹金金!

她來幹什麼?她怎麼找到這裡的!

在開門之前他的腦子裡不斷迴盪着這兩句話,整理了一下表情,蔡和風假裝淡定地開了門,曹金金立刻眼睛一亮:“嗨~”

“嗯,有什麼事嗎?”但其實他一點也不想知道她是來這裡幹嘛的……

“今天是你的生日啊!我來給你送禮物!”

曹金金笑得燦爛,蔡和風這纔想起自己是今天的生日,但是生日就生日,同學你到我家來是想幹嘛?蔡和風默默地縮了縮肩膀,爸媽不在家,讓一個女生單獨跟一個男生待在一起是不是不合適啊?但是讓人家一個女孩子一直站在門外好像也不大好,鄰居家也很容易發現,唉,還是讓她進來吧。

於是蔡和風側過身說:“你先進來吧。”

曹金金開心地走進去,蔡和風把頭探出去,再三確定沒有人看見之後才迅速關上門,對裡面正處於開心中的女生說:“你先坐吧,我去給你倒點水,喝點什麼?果汁還是咖啡?”

“果汁吧。”只要是你倒的,喝什麼都行。

趁着蔡和風衝果汁的時間,曹金金把客廳打量了個遍,看起來他的爸爸媽媽應該是不在家,他一個人在家還能早早起來吃飯、收拾餐桌,真是個勤勞的男生。臥室的門是關着的,其中有一扇門上面貼着亂七八糟的便利貼,上面大多寫的是電腦小常識,估計那就是他的房間了吧。

曹金金把視線別開,心裡卻想,不知道大神的房間會是怎麼樣的……

蔡和風把果汁放到她面前,曹金金甜笑着說了謝謝,蔡和風坐下,尷尬得不知道該說什麼,想了半天才想起問:“那個,你今天來是……?”

曹金金趕緊從包裡掏出包裝好的禮物,認真地遞給他,說道:“喏,給你的!生日禮物!”

蔡和風心想,既然是送禮物,到學校給他就行了嘛,或者直接快遞給他啊,幹嘛人親自過來,這樣多尷尬……但還是伸出手去接了,口裡說謝謝。

“你現在不要打開哦!”

蔡和風隨手把禮物放到茶几上,點頭,他確實也沒想現在打開,萬一是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讓氣氛更尷尬了怎麼辦。

那現在禮物也送了,人也見到了,是不是該走了?見曹金金好像不打算立刻就走的樣子,蔡和風也不好就說讓她快走之類的話,但要是等到中午爸媽回來看見了就更不好了!於是沉默了一會兒後還是說:“你什麼時候回學校?我送你吧。”

曹金金沮喪地嘆了口氣:“你就這麼希望我早點走?”

在這種情況下,原本蔡和風應該擺手說不是,但是出於自身考慮他不準備客套,因爲客套得來的結果往往都不是自己想要的,所以他毫不客套地說:“所以你是要留下來吃午飯嗎?”

他就不信她臉皮厚到可以說出“yes”來。

曹金金確實沒想到大神會對一個女生這麼直白又犀利,愣了一下,想,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如果她想捅破他們之間的那層紗的話就必須膽子大一點、臉皮厚一點,電視劇裡不都是這麼演的嗎?只要女主角勇敢地衝上去示愛,然後死纏爛打就一定可以打動男主然後在一起的。

再說了,饒雪漫都說過,愛對了是愛情,愛錯了是青春,反正她還年輕,有什麼好怕的!

於是大着膽子說:“嗯!我想留在你家吃午飯可以嗎?”

蔡和風默然,這該是怎樣的一種勇氣啊……原本他只知道這個女生很執着,即便幾乎一個學年將要過去他們都沒有任何進展,但是他其實早該明白,早在他知道她原以爲的對手是徐珂儀那樣強大又優秀的女生卻仍不退縮的時候,他就應該明白,這個女生不是會輕易放棄的那種人。

連徐珂儀這種存在都鎮不住她,要是她知道自己中意的其實是喬靜惠的話,豈不是更猖狂?

好像無意間透露了自己承認喬靜惠不如徐珂儀這件事啊……不過無所謂,並不是誰優秀就一定會喜歡誰,不然他也就不會堅決地放棄徐珂儀了反而去喜歡喬靜惠了。

想了一會兒,蔡和風回答:“中午出去吃吧。”

然後也不管曹金金如何反應,直接給老媽打電話:“喂,媽。嗯,我吃了飯了,有同學來我們家了,中午的時候我帶她出去吃,吃完就回來啊!”

蔡媽不解地說:“就讓你的同學在家裡吃飯嘛!多方便,你這個娃兒。”

可千萬不能在家裡吃飯,不然這叫啥?見父母?千萬不行!長這麼大除了小學初中還沒有女同學到家裡來過,包括丹和徐珂儀。

而且就算是要見父母,他想帶的也只是喬靜惠。

不過還好這是中文,“他”“她”傻傻分不清,要是換成英文的話,他媽要知道有女生來家裡不知道該有多激動……希望他媽按照常規理解成周欽就好。

於是趕緊回絕蔡媽的熱情:“媽,好不容易來一回,我才帶人家出去吃點好……貴的,今天中午就不要煮我的飯了啊!”還好轉得快把“吃好的”換成“吃貴的”,不然蔡媽又要跟他糾纏一會兒了。

看了眼手錶,已經快到11點了,蔡和風趕緊站起來說:“你先坐一會兒吧,我去換個衣服就可以走了。”

說完逃也似的離開客廳,曹金金在他關上的門外面笑,果然是那間房間,想不到風神還挺靦腆的嘛!雖然不能在他家裡吃飯,但是能跟風神一起單獨吃頓飯也很好了啊!估計還沒有幾個女生有這待遇呢!

蔡和風鎖緊了門鎖,長長地嘆了口氣,還是第一次遇到敢追到家裡來的女生,不過這感覺還真不怎麼好。

隨便換了件平常的衣裳,換掉拖鞋,蔡和風纔打開門走出去,跟正在看手機的曹金金說:“走吧。”

曹金金揣好手機,一溜煙就站到蔡和風后面,把他嚇了一跳,這女孩怎麼這麼

活潑。

從貓眼裡看了一眼外面沒人之後,蔡和風扭動門鎖,結果一打開門就碰到對面剛從外面回來正在開門的小男孩,蔡和風不禁撫額。

該小男孩正在上初中,正是活潑好動八卦心的階段,待會兒回家肯定立馬就跟他媽報告說對面的大哥哥女朋友來家裡了,然後他家的爺爺奶奶就會知道,然後蔡爸蔡媽就會知道,然後認識的人就都會知道……

天哪,太恐怖了!流言可畏啊!

但是曹金金就在身後又不能表現得太明顯,於是只好惡狠狠地盯着該小孩,兩人眼神交流十分激烈。

一陣電石火花之後小男孩首先眨眼敗下陣來,蔡和風得意地勾起嘴角,跟我鬥你還嫩了點!願賭服輸,敢說出去你就死定了!要知道哥是幹什麼的,一個不高興了就讓你玩不了電腦和手機,哼哼~

小男孩渾身一抖,迅速開門閃進家門,不說就不說嘛,還這樣威脅人家!我看你們兩個肯定是有點什麼!

小子,再胡說小心我來真的啊!

曹金金則在後面笑得一臉得意,看來還沒有其他女生來過風神家裡,按照先入爲主的觀念大家肯定最先接受她的存在,真好,這就是成功的第一步!

相信只要她這麼堅持下去就一定能成功!

蔡和風無奈地嘆了口氣,成天被人這麼追着還真是辛苦啊……迅速坐電梯下了樓,帶她到了離小區兩條街遠的某快餐店。

他問過曹金金吃什麼之後讓她找個位置坐下,然後自己去點餐了。

風神在請她吃飯爲她點餐誒~那麼溫柔~他連背影都好帥啊~趕快拍下來拍下來!

蔡和風對身後的事毫不知情,曹金金已經把照片傳到空間了,很多同學都看見了,有人認識風神的就說他們兩個是不是在一起了?表示各種羨慕嫉妒恨,不認識的就說好帥、好高、祝幸福。

曹金金全部不予回覆,雖然還不是男女朋友,但是她一定會努力的!

迅速解決了午餐,蔡和風發揮了紳士耐心等女生慢吞吞吃,然後接到了周欽的電話:“嘿,兄弟你在哪兒呢?”

“快餐店,就在我家附近,怎麼了?”

“說你今天生日,我跟蕭粟還有洪臣他們幾個都過來了,你媽卻說你出去了,啥情況啊?”

“你們現在都在我家?!”

“是啊。”

那蔡媽豈不是知道早上來找他的人不是周欽了?怎麼辦怎麼辦,回去該怎麼解釋?還未等蔡和風想好這個問題,周欽就在那邊說了:“我知道坐你旁邊的肯定是曹金金,帶她回來吧,咱一起吃個飯唄!”

他怎麼知道是曹金金的?而且在心裡忍不住吐個槽:她是坐在他對面不是旁邊。不過現在重點不是這個,是周欽現在在他家打電話給他,那麼蔡媽在一邊不是就聽到是曹金金了嗎?周欽這個大嘴巴一定就會告訴他媽曹金金是個女生,而且正在追他的事!

他可不想被趕鴨子上架!不對,幹嘛把自己比作鴨……

聽蔡和風這頭久久沒說話,周欽於是說道:“我們一羣人都在這裡等着你,你可別說不回來啊!而且,蔡阿姨都已經做了幾個菜在桌上了,就等你們回來了。”

蔡和風擡眼看了一眼曹金金,還好她沒有聽見電話那邊的動靜,於是跟周欽說自己馬上回來之後掛了電話,跟曹金金說:“等你吃完我送你上車,我媽催我回家。”

堅決不能帶她回去吃飯,不然就真的什麼都解釋不清楚了。

曹金金笑着點了頭。

送走了曹金金,蔡和風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家,一打開門,飯桌上果然已經擺好了半桌子菜,周欽等人見他進來一直往外瞅,蕭粟問:“金金呢?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

蔡和風回答:“吃了飯就送她走了。”

衆人一臉惋惜:“怎麼不帶回來見見,咱蔡阿姨還沒見過呢!”

蔡和風一個眼刀甩過去,起鬨最厲害的周欽和洪臣都閉了嘴,蔡媽在一邊幫腔:“你瞪人家搞啥?你看你都大三了連個女朋友都沒給我帶回來一個,看哈你還是有這麼高,長得又不撇(差),咋可能找不到女朋友嘞?”

蔡和風偏過臉,擋在蔡媽和同學之間,用眼神示意他們,要是再多說幾句就給我走人!

蔡媽還在他身後喋喋不休:“我看你就是不認真,他們今天跟我說今天來找你的是個叫金金的女生,他們不說我還不曉得,你今天早上也不跟我說一聲,我就早點回來嘛!我還以爲是欽欽嘞!”

周欽作無辜模樣:“是我的話難道就不用早點回來了嗎?”

蔡媽撇開他的臉,說道:“你看人家欽欽現在都有女朋友了。”

蔡和風看了眼正跟其他人一起笑着的洪臣,心想就算找女朋友也要找自己喜歡的,曹金金從來都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於是打斷蔡媽想要繼續的長篇大論:“媽,你的湯還沒上桌,我去給爸打電話喊他趕快回來。”

蕭粟悄悄跟周欽說:“看來金金是沒戲了。”

周欽搖頭:“那可不一定,她那麼倔強的性格,而且人家金金才大一,完全等得起。再說了,你是沒看見金金傳到空間裡的照片,把蔡和風這小子照得也太帥了吧!還把周圍的人都打了馬賽克!”

蕭粟說:“但是都這麼久了,蔡和風也沒表現出對她有意思啊!”

洪臣湊過來:“不要急嘛,追求是要有一個追的過程嘛,你看我不也正在追女生嗎?”

周欽回頭:“對啊,你那邊怎麼樣了?有進展了沒?”

“進展談不上,不過我快變成她男閨蜜了,她給我的QQ備註都是‘好基友’。”洪臣一臉鬱悶。

蕭粟笑,洪臣說:“笑什麼,男女朋友、男女朋友不就帶着朋友倆字嗎?只要跨過基友的界限那就是男女朋友了啊!”

“你小子想幹嘛?”周欽一臉壞笑。

洪臣一把推開周欽:“別瞎猜!滿腦子齷齪思想。”

“我怎麼齷齪了,我可什麼都沒說啊。”

“……”

蔡和風在客廳遠遠的另一邊給蔡爸打電話,完全沒有聽到他們在講什麼,也沒有把金金之前來找他的事放在心上。

可見,同樣的事由不同的人來做便會有不同的效果,如果來的不是曹金金而是喬靜惠的話,恐怕蔡和風早就樂不可支了。

佛曾經說,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

蔡和風和喬靜惠之間對彼此都是“求不得,放不下”,喬靜惠確信自己求不得,所以放棄追求,也放棄了被追求的可能,只不過仍放不下,她告訴自己時間會淡化一切,她終究會忘掉這個在她生命裡註定是過客的人;而蔡和風想要追求卻不敢追求得過於明顯,正是因爲怕求不得所以求不得,而他也沒有那麼容易就放能下。

而除了他們兩個自己,誰都不知道他們心裡中意的人到底是誰,這也就造成了他們不會知道對方同時也對自己中意的局面。

唯一知道蔡和風有中意的人的人就只有周欽一個,而周欽只知道蔡和風喜歡的絕不是曹金金,應該是新生,但是不清楚具體是誰。

至於曹金金就更不會知道了,所以此後的日子裡面,她的攻勢愈烈,只要有蔡和風活動的地方就一定有她,大一的課那麼緊,不知道她是怎麼擠出那些時間來黏蔡和風的。

而蔡和風最疑惑的是,爲什麼她每次都那麼清楚他在哪裡、在做什麼?

五一回來過後,他陸陸續續收到了其他幾個好朋友送的生日禮物,包括驊雯也是送了的,但是卻沒見到喬靜惠有所動,蔡和風想自己可能沒能在她心裡佔到位置,於是就沒再主動接近喬靜惠——不想打擾她原本平靜的生活。

星期天,蔡和風跟幾個同學在球場打球,夏天太陽挺烈的,本來早上還好好的,一過10點就開始熱得不行。

幾個人不慢不緊地打着玩,反正流一身汗正好中午回寢室洗澡,結果大約十點半的時候曹金金居然站在了他們籃下!

她穿着白色短裙、紅色板鞋,挎着黑色小挎包,長長的頭髮只有髮尾微卷,披散在肩頭也不知道熱不熱——不過女生就是這樣子,只顧美不顧天氣。

她是難得的不近視的學生,蔡和風自己都有小小的度數,只不過一般不戴眼鏡,她向他招手,蔡和風淡淡點頭回應,洪臣推推他肩膀:“嘿!美女找你呢!”

等到一局打完,幾個人都站到樹蔭下面休息,曹金金適時地遞上飲料,手都快伸到他眼珠子裡了,蔡和風也不好不接,於是說了個“謝謝”。然後她在他旁邊坐下,拿出小扇子給他扇風,蔡和風連連阻擋,說不用,他可不需要人來伺候,這要是傳出去了可就不好了。

雖然他不再找喬靜惠了,但是也不急着找女朋友。

休息了一會兒重新上場打,準備到中午直接去吃飯,囑咐了曹金金就在樹蔭底下就行,別到太陽底下曬着,蔡和風跑回場子。

洪臣朝他擠眉弄眼:“這可夠貼心的啊!”

“你喜歡?送給你啊!”正好就可以把喬靜惠給我讓出來。

“我說的是你貼心,還曉得叫人家在樹蔭底下站着,免得曬着了。”

“這尼瑪多大點事兒啊?我不叫她在樹底下站着,難道叫她過來一起日光浴啊?”

洪臣卻還是笑着說:“我說差不多就行了啊,人家女生都這麼主動、這麼明顯了,你還不給個態度?”

蔡和風把球往筐裡一砸:“我怎麼沒表明態度了,我態度很明顯啊!”

“人家辛辛苦苦追你這麼久,就換來這個?你也太狠心了。”

“那不然?我又不喜歡她,黑的還能說成白的?”

“人家金金對你癡心一片,從上學期直接追到了這學期,毅力可嘉啊!而且金金長得又不賴,身材又不錯,性格也好,成績也好。”洪臣想要從他手裡斷球。

蔡和風停止運球,抱着球直起身,皺着眉嚴肅道:“是不是你告訴她我在這裡的?我說怎麼最近哪兒哪兒都是她呢?果然有內奸。”

洪臣笑道:“怎麼就內奸了呢?她總是問我,我難道說不知道?咱倆天天都見面的。再說了,我這是爲了你的未來考慮,早點在學校裡找個靠譜的女友多好,你看人家周欽跟蕭粟,蕭粟追了那麼久不也最終得償所願了嗎?”

蔡和風把球扔給隊友:“少來,他倆本來就互相有意思,只不過周欽一直烏龜性子沒說而已,我跟曹金金不一樣,我不喜歡她。”

“時間久了,自然就喜歡了嘛!”

“……算了算了,我不跟你說,你以後別再隨便跟她說我在哪兒啊,不然我跟驊雯說你的情史,讓她告訴那個喬靜惠去,看你還怎麼追妹子!”

洪臣激動了:“誒誒誒,你別亂來啊!還有,你怎麼知道惠惠的?”

叫什麼惠惠,也太肉麻了吧,蔡和風吐槽:“我什麼不知道啊?不就是那次上法語的時候坐我倆中間的那個女生嗎?驊雯室友,我當然知道啦。”

洪臣瞭然地點頭:“所以你其實喜歡的是驊雯?”

這什麼神轉折?!但是說他跟驊雯有曖昧的人不止他一個,驊雯對這些話一向是不予理會,而他久而久之也就懶得解釋了,蔡和風白了洪臣一眼,洪臣心領神會:哦~原來是真的。

兩人說着說着,洪臣突然朝球場外大喊:“嗨!惠惠!”

蔡和風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正好被喊的那個人也扭頭看過來,洪臣開心地朝她揮手,喬靜惠在場外呆呆地揮了一下手作迴應。

洪臣大聲問:“去哪兒?”

喬靜惠指了指前方:“手指割傷,去買點邦迪。”

“嚴不嚴重啊?”

“不嚴重,買點以後可以用。”

“嗯,那你快去吧!”

“嗯。”喬靜惠回以微微一笑。

從始至終沒有注視過蔡和風,跟洪臣說了拜拜之後就直接走了,喬靜惠啊喬靜惠,你喜歡的是洪臣?

洪臣無奈地搖搖頭:“她就是這樣,成天受傷,要不就腿上、手上青一塊紫一塊,要不就破皮流血,現在又把手指割傷了,真是……”

“都不知道好好愛惜自己。”蔡和風接口,驚覺自己不該說出這句話,於是又補了一句,“你是想這麼說的吧?”

洪臣笑着點頭。

蔡和風回頭看了一眼坐在樹蔭下乖乖等他們打球結束的曹金金,突然覺得心情很沉重。

喬靜惠走到外面的藥店買了邦迪拿在手裡,準備從另一個門回寢室,這樣就不會再遇到他們了。

剛纔在樹下坐着的是曹金金吧,他們關係都已經那麼好了?那麼,驊雯怎麼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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