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對面會有人？”厲邵元語氣不善的問管家，眼睛卻斜睨着薄書容。
薄書容嘴角挑起諷刺的笑意，管家抹着汗斟酌着用詞回答，“兩位少爺的幾個兄弟來了，老爺知道他們的，喝酒聊天能鬧到天亮，怕影響老爺夫人和幾個小少爺小小姐的睡眠，所以就安排在了對面。”
厲景望是厲承勳和那些兄弟的大哥，以前，他們經常在那裡小聚，厲景望昏迷不醒後，就再沒有了。
如今不比從前，大少爺至今未醒，是老爺心頭的一道疤。
看到對面喧鬧的場面，估計會睹物思人，會更加反感二少爺。
管家左右爲難。
“你倒是夠體貼，嫌吵是吧，安排到後面去。”厲邵元指了指後面給管家和住家保姆住的白色小樓道。
管家一怔，看看憤怒固執的厲邵元，又看看一臉冷笑的薄書容。
根據這幾年的較量，管家也發現了一些如今的局勢，這個厲公館裡，厲邵元雖然是一家之主，別看他平時對二少爺動輒打罵，那是二少爺懶得跟他計較，現在二少爺不是孑然一身，他有家有室，如果真的跟老爺較起真來，老爺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是個外強中乾的主兒。
而且厲邵元不經常回厲公館，除了厲競厲綰這塊負責的人，薄書容把持着這個家大部分權利，管家和保姆都聽薄書容的，如果二少爺插手，那夫人也是無計可施的。
所以，這個家，真正掌權的，其實還是二少爺。
管家是萬萬不敢得罪人狠話不說的厲承勳。
縱然厲邵元氣得不輕，管家的腳像是地上紮了根，邁不出去。
“怎麼，你連我的話都不肯聽了？”厲邵元看着一動不動的管家，很快就意識到了什麼，他獰笑着，指着其他保姆，“你，你，你們都給我去，把你們的二少爺給我請出來！不然你們也都給我滾！”
保姆看管家臉色，也沒有一個動彈的。
薄書容這下子樂了，看着厲邵元冷哼，“一把年紀了，整天瞎胡鬧什麼，也不嫌累得慌。”
厲邵元聞言眼冒紅光走向她，“你說什麼！”
“呵，耳朵也不好使了……啊！”
她的脖子，被厲邵元卡住，五指像是鐵鉤一樣，握着薄書容纖細的脖子，像是一下子就會斷掉。
薄書容的臉憋得發紫，使勁拍打着厲邵元。
葉悠然帶着兩小孩從外面進來，剛好看到這樣的畫面。
她想捂住兩小孩的眼睛，可他們卻都已經看到了。
管家和保姆連忙上前，想要分開兩人，可是又不知道從何處下手。
而歐白姍，卻抱着厲綰站在樓上欄杆旁，眼皮紅腫，像是哭過，眼裡劃過一抹快意，臉上也是幸災樂禍的表情。
她是唯恐厲家不亂！
“說啊！你繼續給我橫啊！”
看薄書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一副快要嚥氣的狼狽樣子，厲邵元覺得非常解氣，痛快的大吼大叫。
厲競人小，本來就走得不夠穩當，被他扯着嗓子一吼，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厲堯把他扶起來，葉悠然一左一右摟住兩個人，“有我在，別怕。”
放開兩人，葉悠然走到厲邵元身後，擡手敲下去。
歐白姍在上面叫道，“爸爸，小心！”
厲邵元下意識轉過身，可是，已經來不及了，脖頸上一麻，他就有些暈頭轉向，身體發軟。
“還不扶住他？”葉悠然回頭看目瞪口呆的管家。
管家連忙和人七手八腳的撐住他的身體。
厲邵元的眼睛死死瞪着葉悠然，不甘心的閉上。
“二少奶奶，你你你……”管家嚇到結巴，葉悠然揮了揮手，“他情緒太激動，神經受到刺激，暈一會兒就會醒過來，送到臥室吧。”
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也是沒誰了。
歐白姍從樓上下來，“葉悠然，你對爸爸做了什麼！你怎麼敢！”
葉悠然表情無辜的問，“我做了什麼？你們看到我做了什麼？”
她看管家，看一衆保姆。
管家和保姆誰也不敢說什麼。
厲堯在門口大聲道，“媽媽什麼也沒做，爺爺打奶奶，太興奮以至於暈倒了，是不是啊小競？”
厲競聽不懂，只是本能的附和厲堯，“是的，哥哥。”
“聽到了嗎，大嫂？”葉悠然給兩小孩豎了豎大拇指，笑着問歐白姍。
“你……”
“還是說，你真的看到了？那想必你也看到公公想把婆婆給掐死的一幕了？”
“我……”歐白姍一噎。
那邊薄書容喝了幾口水已經緩了過來，失望的看向她。
歐白姍連忙否認，“我沒有！”
葉悠然點頭，“就是嘛，你肯定沒看到，沒看到公公自己暈倒，也沒看到公公掐婆婆，要不然，你肯定第一個出來阻止，畢竟，婆婆那麼疼你，你怎麼忍心看到婆婆被人隨意打罵？”
歐白姍語塞，內心的窩囊無法用言語形容。
被一衆小輩和家裡保姆看到她被家暴，薄書容面上非常不好看，頭一低就走進了臥室。
將厲邵元安置好，管家出來，猶豫的問，“二少奶奶，要不要請醫生看看？”
“可以啊，去對面把宇陽請過來，幫忙婆婆看看脖子上的掐痕嚴不嚴重，有沒有淤血什麼的。”
管家，“……”
那肯定不能啊！
夫人那麼要強，寧肯自己遮掩住，也不願意給人知道家裡的醜事。
管家說的是厲邵元！
他怕二少奶奶下手沒輕重，萬一老爺落下後遺症什麼的，那事情就大發了。
“葉悠然，你就等着爸爸醒來找你算賬吧！”沒有薄書容在這裡，歐白姍纔敢恨恨低聲道。
葉悠然笑了，“我有厲承勳寵着，我怕誰？”
“……不要臉！”
“你要臉，你跟自己弟媳搶男人！”
歐白姍被激得面紅耳赤，眼看她就要伸出手來打人，葉悠然提前警告，“你打不過我，就別在自己孩子面前出醜了。”
歐白姍被氣笑了，“葉悠然，你也知道厲承勳寵你，所以你就肆無忌憚的給他添麻煩？你知不知道這樣只會讓他們父子關係惡化？讓這個家更加分裂？”
“大嫂，你覺得厲邵元這樣的人，配爲人父，配爲長輩嗎？”
“你簡直目無尊長！”
“你目中有尊長，所以你眼睜睜看着婆婆被公公掐脖子，歐白姍，兩面三刀的人，最可怕！”
“……”
歐白姍，“巧舌如簧！”
她抱着厲綰走向門口，“我要告訴承勳，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對自己公公動手的媳婦，他容不容你！”
她就是想當着那幾個兄弟的面，揭穿葉悠然，讓厲承勳下不來臺。
葉悠然也不攔她，“綰綰，你看到我怎麼不叫嬸嬸啊？你看哥哥小競都會叫人了。”
一句話，讓歐白姍的腳跟定在了地上。
她眼神複雜的看向懷裡安安靜靜的厲綰，厲綰像是沒聽到葉悠然說話一樣，神情木然呆滯。
這個孩子，是她的恥辱！
她絕對不能讓別人看到自己的孩子這樣子！
歐白姍又轉身抱着厲綰上樓，葉悠然擔憂的望着厲綰，“大嫂，綰綰好不容易醒了，你就讓她和兩個孩子玩玩唄。”
“你沒看道她被你嚇到了嗎？”歐白姍頭也不回的繼續走。
葉悠然無奈嘆息，看來，厲綰真的是不大正常的。
她相信歐白姍會想方設法診治她，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傷害自己孩子。
所以，厲綰的病情，怕是有些棘手了。
看了眼樓下衆人，葉悠然叮囑，“老爺和夫人的事情，不要跑去跟二少爺多嘴掃了他們的興致，我回頭會跟他說，你們做好分內事。”
“是，二少奶奶。”管家領着衆人齊齊應聲。
“去忙吧。”
話音剛落，就看到薄書容從房間走出來，穿了高領衣服，臉上也敷了粉，看不出任何痕跡。
葉悠然暗歎這個女人強大的自我修復能力，想必，這種事情是經歷多了，所以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到淡然處之。
她親自進入廚房燒了幾道菜。
夜色降臨時，晚飯開始。
厲堯和厲競都跑到對面玩了，歐白姍躲在樓上，管家問葉悠然，“二少奶奶，您是這裡吃，還是過去吃？”
“我過去吃。”
“好。”管家應着，讓保姆端着托盤送去樓上，葉悠然截住，“我大嫂餓的話自己會下來。”
“二少奶奶，這……”
“你們忙完就去休息吧，這裡用不着你們了。”
管家上前，“二少奶奶，還是送上去吧，大少奶奶工作太累了，喜歡在樓上吃。”
“那行，我來送。”葉悠然接過來就上樓，到了歐白姍門前，她把托盤放在走廊桌上，“大嫂，吃飯了。”
歐白姍打開門，看她兩手空空，“飯呢？”
“他們都在對面等着呢，我們快點過去吧。”
“我不去了，我不餓。”
葉悠然，“不餓？你確定？”
“我當然確定，我中午吃多了，沒胃口。”
“好的。”葉悠然伸手將托盤拿在手裡，在她眼前晃了晃，“既然你沒胃口，那我就替你吃了。家裡的保姆呢，都去休息了，你一會兒萬一要是突然覺得餓了，就去對面吃，好嗎？”
歐白姍氣得咬牙。
葉悠然端着托盤回到樓下，看到翹頭觀望的管家，她聳聳肩，“你也聽到了，她說她不餓。”
管家的確是聽到了，很放心的去了後面小樓，只留下兩個保姆等下收拾碗盤。
葉悠然坐在餐桌旁，一邊吃着歐白姍的飯菜，一邊想着該怎麼辦才能讓她乖乖的把厲綰送過去。
正想着，厲承勳隻身從外面進來。
看到葉悠然，葉悠然用眼神往上看了眼，示意他，歐白姍在上面。
老母雞一樣守着厲綰，不肯挪窩。
厲承勳看了眼她盤子裡的菜，並不是她喜歡吃的菜式。
葉悠然吐了吐舌，“大嫂的，她不吃，我替她解決了。”
厲承勳將托盤拿到一邊，“不喜歡吃就不要吃了，過去那邊，陪我。”
他圈住她的肩，低頭吻了吻她的頭髮。
葉悠然無語，陪他？現在重點是，讓厲綰過去給二哥看看，確認一下病情，不是嗎？
“二哥說那液體的確是哥羅芳，我調查了，歐白姍派出去不少人尋找腦科方面的專家，你猜的，八九不離十，不用看了。”厲承勳的語氣有些低落，抱着她的身體，竟然有些微微顫抖。
葉悠然知道他肯定是有些難以接受，但事實，就是這麼殘酷。
葉悠然摟住他寬闊的腰，靠在他胸口，輕輕道，“試管嬰兒，出現缺陷的概率比尋常嬰兒要高，這是誰也無法預料的事情，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老公，別給自己太大壓力，如果沒有你，大哥到現在也沒有自己的小孩。”
“道理我都知道，可是丫頭，我心裡難受，爲什麼大哥要遭遇這樣的事情，他已經夠慘了。”
“這世上哪有公平存在？好了，你應該慶幸，小競是個聰明可愛的，多少是個彌補。”
他的下顎擱在她頸窩，廝磨片刻，他拉着她，走向對面，“二哥說，小競身上有傷，是被老師和歐白姍用電線抽的。”
葉悠然，“……”
電線很細，抽出來的傷不會太明顯，而且不傷骨頭，但是會很疼很疼。
歐白姍就是想讓他疼，長記性。
可是他還這麼小，啓蒙也太早了些！
這跟拔苗助長有什麼區別？
“歐白姍真是瘋了。”葉悠然搖頭道。
兩人到對面時，薄書容喝醉了，眼睛溼溼的拉着宇陽說着什麼。
厲承勳讓保姆送她回去。
厲堯厲競也是玩累了，一聽到要睡覺，要跟厲堯分開，厲競就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厲承勳把他們兩人抱到二樓的臥室，“以後你們兄弟倆就在這裡睡，怎麼樣？”
厲競趁機要求，“每天晚上都這樣嗎？”
厲承勳回頭看葉悠然，“可以嗎？”
葉悠然愣了片刻，然後點頭，“可以。”
給兩個人洗澡，講故事，哄睡覺。
厲承勳牽着葉悠然的手走出臥室，走廊裡，他把她壓在牆上，吻着她的嘴角，“不會太長時間，等兩個孩子處理好，我們就搬回去，嗯？”
葉悠然俏皮的眨了眨眼，“你安排就好，我夫唱婦隨，不過……”
她猶豫的看他，厲承勳問，“我父親是吧？”
“對啊，這房子是大哥的，公公不會願意讓我們用。”葉悠然把厲公館發生的事情跟他說了，厲承勳眼裡情緒幽深莫測，“看到我媽脖子上的傷了……”
他垂眸看她，“以後這種事，你沒有十足把握，不要插手，免得傷了自己，那種男人，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
“我看他的樣子像是要把媽媽掐死，我害怕。”
“哼，他不敢。”厲承勳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臉部輪廓，“他是個惜命的人，他不會爲我媽搭上自己的命，他可不會把偌大家業便宜給了我。”
葉悠然張了張口，欲言又止，厲承勳又道，“我明天會跟他談一談，這段時間，我們住在這裡，他會答應的。”
怎麼談？
難道是跟他交代兩個孩子的身世嗎？
也只有這樣，才能真正的把兩個孩子保護起來。
但是，歐白姍萬一察覺到，那後果也會不堪設想。
她現在已經容不下厲綰了，如果知道孩子是厲景望的種，那她會瘋！
葉悠然不敢想……
稍晚一些的時候，歐陸也過來了，告訴她，那個老阿姨被他秘密控制了起來，把那瓶作爲證據的哥羅芳帶了走。
晚上，兩人躺在牀上都有些睡不着，擔心厲綰。
“你說，媽媽知道這回事嗎？”葉悠然一想到那瓶哥羅芳就覺得毛骨悚然。
“知道。”厲承勳語氣肯定，“而且她肯定也隱約明白了真相，所以纔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給歐白姍遮掩，她和歐白姍的關係，已經恢復不到從前了，兩人相互戒備，又相互利用。”
“媽媽那麼恨大哥啊。”
“嗯，恨不得他死的那種。”
葉悠然聽她語氣，總覺得大哥的昏迷，應該是跟薄書容有點關係的。
翌日天不亮，葉悠然就聽到樓下一陣吵鬧，後來，就沒了動靜。
葉悠然洗漱好出來時，看到厲邵元渾身虛軟的坐在椅子上。
嘴裡喃喃着，“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看到葉悠然，他也沒有過來質問什麼，就那樣失魂落魄的離開了。
厲承勳用下巴示意葉悠然，“過來吃飯。”
葛媽端着餐盤從廚房裡出來，“太太，我把一品華庭的東西都拿了過來，一會兒您安排一下房間佈局，我來收拾。”
“這裡房子這麼大，你忙得過來嗎？”
“還有我呢。”姜花從一樓房間裡走出來。
葉悠然欣喜的看着她，關切的問，“你傷長好了？”
“早好了，厲總非要多讓我休息幾天，我都快發黴了。”
幾個人，不分身份，全部坐在一張桌子旁用餐，氣氛和樂融融。
送厲承勳去上班時，葉悠然問，“你跟公公說了？”
“嗯，他這個人多疑得很，估計去做DNA鑑定了。”
“說了也好，但就怕他的態度轉換得太快，讓歐白姍生疑，還有婆婆這裡，她現在只是懷疑，若是肯定了厲競厲綰是厲景望的孩子，那……”
厲承勳嘆口氣，“所以我之前寧願不告訴他，但是現在，兩個孩子大了，厲綰病情不明，厲競被逼得太緊，他們再不能被歐白姍這樣糟蹋下去，我想，厲邵元會知道這其中分寸，畢竟，他是真的對我大哥好。”
葉悠然本來也要去局裡的，但是吳雷電話過來說，沒什麼大案子，讓她在家休息。
她擔心厲綰，所以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歐白姍出門上班，看到葉悠然從對面出來，詫異極了，“你們昨晚睡在這裡？”
歐白姍以爲，他們回了一品華庭。
“是啊。”葉悠然點頭。
歐白姍幸災樂禍的笑了笑，“那你最好快點走，讓公公知道，他會很生氣！”
那是她和厲景望住過的地方，是厲邵元給厲景望準備的，幾個兄弟小聚一下厲邵元都會生氣，跟別提給他們住了。
厲邵元絕對不能容忍！
“這就走了。”葉悠然從善如流，“我去厲公館拿個包就走。”
看她這樣聽話，歐白姍很放心的去上班了。
葉悠然來到厲公館，薄書容宿醉還沒醒，厲邵元出門了。
葉悠然上樓，看到管家從厲綰房間裡出來，一臉慌里慌張的，拿着手機就要撥打電話。
看到葉悠然，他連忙把手機放回了口袋，“二少奶奶……”
“厲綰哭了？”葉悠然聽着裡面的聲音，管家心虛的擋住門，“是啊，綰綰小姐哭得哄不住，夫人又怕吵。”
“你給誰打電話求救呢？歐白姍？”
“沒，沒人。”
“就是嘛，小孩子哭了全靠大人哄，要有恰好的方法，我經驗比較多，我來吧。”
“二少奶奶，使不得啊……”
葉悠然推開他走進臥室。
厲綰坐在牀上大哭，一個阿姨一頭紮在櫃子裡找東西，葉悠然冷笑，“別找了，二少爺拿走了。”
阿姨癱坐在地上。
管家也腿軟得差點摔倒，扶着門勉強撐住了身體。
“厲綰腦子不正常，你們懶得哄，就用麻醉劑把她薰暈，讓她睡覺，確實夠省事的。”
“二少奶奶，真的不關我們事啊，是大少奶奶和夫人……”阿姨嚇得不輕，跪在地上朝葉悠然磕頭。
可是，剛提到薄書容，就被管家咳嗽一聲給警告了，阿姨再不敢吱聲。
“你出去吧。”葉悠然對那阿姨道，“管好自己嘴巴。”
“是是是。”
管家，“二少奶奶，這是大少奶奶吩咐的，夫人其實是不知情的。”
“你對夫人的忠心我知道。”葉悠然看他，“但你那是愚忠，是縱容，那瓶哥羅芳還有那個老阿姨被送到警局裡，警方會通過上面的指紋來鑑定，想必那個老阿姨也不敢再隱瞞什麼，所以該知道的，我都和厲承勳都會知道，你不需要說謊爲我婆婆遮掩……”
管家嚇得面無血色，“那二少爺……”
會不會大義滅親。
葉悠然冷道，“該怎麼做，厲承勳心裡有數，你不要多嘴，也不要再編造這些可笑的謊言，顯得就你聰明就你忠心似的！”
管家臊得老臉通紅，葉悠然又開口，“我跟你說這些，都是爲了厲綰，別再傷害她，知道了嗎？”
“那大少奶奶這裡，我們怎麼應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