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神醫如此一說,一直沉默的尉遲賦突然警惕道,“你怎知道?”大王的病情可是一直保密的,他一個外人怎會知曉?
萬神醫皺着眉頭看了他一眼,“一個月前宮中曾張貼過告示,說要是民間尋找良醫治好大王的頑疾。”
“那你爲何沒去?”尉遲賦一直覺得此人身上有股邪氣,心中對他的話都只是將信將疑。
“那告示只貼了一天就被宮府撤了,老夫想去又有個屁用,更何況那昏君還是早點死了好,免得禍害百姓。”萬神醫一臉不屑。
尉遲賦看着瀾焱卿,不知他從哪裡認識了這麼個朋友。
瀾焱卿沒心思去猜尉遲賦心裡想什麼,只是對萬神醫說,“看來萬老已經知道大王得的是什麼病,還請萬老告知此病該如何醫治,焱卿感激不盡。”
萬神醫驚奇地打量着他,“你還是老夫認識的那個瀾焱卿嗎?怎麼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也喜歡管別人的閒事了?”
瀾焱卿知他在調侃自己,也笑着說道,“焱卿依舊是焱卿,只是心中已無仇恨,更懂得了珍惜二字而已。”
萬神醫意味深長一笑,心中有些欣慰,這小子終於肯放下仇恨了,他還記得當年救起的那個從丞相府逃出來的小孩,也記得此後他時常帶着一身的傷痕來找他時,那仇恨的模樣。
不知是誰有那麼大的本事能讓當年那個小孩放下十幾年的仇恨,他突然對些事有了興趣。
“據那告示上的說法和你剛纔的描述,想那大王必是中了馬錢子的毒,此物雖可入藥,可其種子卻有毒,長期食用便會中毒,中毒初期會有頭暈、頭痛、下嚥困難等症狀,久之便會昏迷,全身發緊,最後呼吸困難窒息而死。”
萬神醫說的症狀幾乎和大王一模一樣,瀾焱卿趕緊問道:“那此毒可有方法解除?”
萬神醫眯眼一笑,“當然有。”
瀾焱卿又恭敬行了一禮:“還請萬老賜教。”
萬神醫慵懶地舒展了一下身子,終於坐起身來,走到桌臺邊,拿起筆,洋洋灑灑地寫了幾個字,遞給了瀾焱卿,交待道,“每日一服,七日之後便可藥到病除,只是那病源你得要儘快找到,不然這毒再這麼服下去,怕是連神仙也救不了了。”
瀾焱卿好生把藥方收好,又拿出幾錠銀子遞與萬神醫。
萬神醫只是瞟了一眼,“這診金老夫就不收了,只等你他日成親之時,能喊上老夫,老夫也好去討杯喜酒就夠了。”
瀾焱卿微微一愣,終於笑道,“一定。”
萬神醫倚着門框,目送着二人離去,當年那個滿心仇恨的小孩終於長大了,他原本還在擔心這小子會不會被仇恨矇蔽雙眼,看不清這世界的善意與美好,沒想到他卻先找到了能替代他心中仇恨的那朵珊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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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很期待有一天能見識一下,究竟是哪位女子那麼有能耐,能讓那小子放下仇恨,過
上正常人的生活,這樣也不妄他在十幾年前的那個夜晚救了他。
回宮以後,瀾焱卿將萬神醫的話告訴了了南鳶。
南鳶氣得直拍桌子,“這個胡太醫果然有問題,本公主現在就派人將他抓起來,讓他供出誰是主謀!”
瀾焱卿伸出後將她摁下,“這胡太醫審是要審,不過得暗中進行。”說着他又對尉遲賦道:“麻煩尉遲兄去趟太醫院,就說公主有不適,急需他過來一趟。”
尉遲賦明白他的意思,立刻去了太醫院,找了胡太醫來。他將胡太醫帶到南鳶的寢宮,南鳶正臥牀不起,旁邊站着瀾焱卿和欒玉等一干宮女太監,看似還比較正常,胡太醫也少了些戒心。
胡太醫上前給南鳶把了把脈,可她脈相平穩,不像是有病的樣子,便問道,“敢問公主哪裡不舒服呢?”
隔着紅色的沙幔,南鳶故意裝作虛弱的樣子,“欒玉,你去給本公主端點吃的來,叫他們都先出去,人多看着就燥,只讓瀾公子和尉遲大人陪着本公主就行了。”
欒玉知道她的意圖,便帶着屋裡的其他宮女太監都出去了,走之前緊緊地把門也關上了,站在外面幫忙把着風。
胡太醫卻想這宮裡傳言這瀾二公子和尉遲將軍的弟弟在公主這深得寵愛,看來不假,對外宣稱一個是陪讀一個是侍衛,實則兩個都是公主的男寵!不覺中,胡太醫的警惕又鬆了些,還不時地瞅瞅這二人,心中鄙夷不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