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羅拉的表情十分詭異,面對許多的利刃,她突然眯緊了一直睜大的雙眼。
這一瞬間,她的臉上出現了一種從未有過的陰險表情——這種感覺反差非常大,就彷彿是一個人突然換了一張臉一樣。
雖然五官還是原來的模樣,但是給人的感覺卻是瞬間判若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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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殺死了希丁克!”
芙羅拉的聲音沙啞異常,卻是飽含憤怒!
許多的瞳孔縮了縮——他雖然不知道希丁克是誰,但是很明顯,芙羅拉認出了這枚空間戒指原本的主人!
不,不是芙羅拉。
許多很清楚眼前的人不是原本的公主殿下——很明顯!她被某種方式控制了神智!
“卑微的螞蟻,你會爲此付出代價的!”
芙羅拉的聲音低沉的說出了這句話,卻是猛然一低頭向着許多的劍刃撞去!
許多完全沒有想到公主殿下會突然尋死,馬上偏開了頂着她脖子的袖劍——但是由於本身這劍刃與公主的皮膚便是零距離接觸,他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步。
雖然許多依靠自己的實力在不到零點一秒的時間裡反應了過來,並儘量挪開了那鋒利的秘銀劍刃,但是芙羅拉的脖子還是直直被刃口劃開了一道血痕——鮮血一瞬間鋪灑在了她原本白淨的衣服上,刺眼得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刺耳的笑聲從芙羅拉的嘴中傳了出來,卻是在這曠野中顯得駭人異常!
許多迅速收回了袖劍,同時看向了芙羅拉的雙眼,這一瞬間,許多發現那抹紅光在她的瞳孔中竟然越來越亮——她的胳膊猛的擡起,並指如刀,竟是插向了自己的心臟位置!
許多哪能讓她得逞?一把握住了她的雙手,然而就在她掙扎不已的時候,許多突然感到後背寒毛直豎,一股強大的危機感倏然而至!
他猛地回頭,手中的袖劍彈出就位,卻四下沒有看到任何人!
怎麼回事?
不過芙羅拉越來越劇烈的掙扎讓他注意力有些分散。
雅典娜原地轉了個圈,表示沒有異常。
許多卻還是警惕的瞄着四周,卻無奈芙羅拉掙扎的幅度越來越大,讓脖子上的傷口血流不止!
“雅典娜!”
伴隨着許多的一聲大吼,一道綠色的波紋猛然從兩人的身旁炸開!
瘋狂的公主一下子像是在忍受着極大的痛苦一樣,剛剛揮舞着的雙手猛然回縮,瘦小的身體蜷成了一團,像是一個被煮熟的蝦米——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從她的口中猛然傳出,卻是帶着一股低沉的男聲,不過這聲音在一**從雅典娜身下盪開的光環中漸漸提高了聲調,竟是逐漸變成了尖銳的女聲——最後像是崩斷的弓弦一樣,公主殿下的嗓子竟然生生喊啞了!
許多的身形瞬間出現在了芙羅拉的身後,猛的一把拉着她的胳膊拽了起來,隨後將那連指甲都深深插入了手心的手掌生生掰開,將她像是田野中的稻草人一樣架在了身前!
雅典娜的獨角散發出了瑩瑩白光,隨即猛然放射出了耀眼的白色光芒!
這光芒竟是將已經變黑的天空瞬間晃得如同白晝!
嗓子已經變啞的芙羅拉徒勞的張着嘴,卻是根本喊不出聲音來,她那兩條異常纖細的腿痛苦而顫抖着蜷曲着,竟是凌空在許多的託舉下懸在了空中!
不出十秒鐘,雅典娜獨角上的光芒盡斂,而芙羅拉在那光芒消逝的最後一瞬間猛然雙眼一翻,昏迷了過去。
“呼….”
許多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呼呼的喘着粗氣——不要看他表面上鎮定異常,其實在這電光火石一瞬間發生的事情,他也是心有餘悸的很!
伯金斯已經跟個雕像一樣,根本不敢動彈,剛剛發生的景象已經超過了他這些年來的認知——雖然從頭到尾只有那個女孩子像是瘋了一樣,直到最後讓那匹獨角獸制服了,但是這其中的驚險卻是讓他心臟到現在怦怦直跳。
芙羅拉的身體軟綿綿的倒在了許多懷裡,脖頸側面被袖劍劃出的傷口還在汩汩流着鮮血,手心處也在“滴答滴答”的趟着那腥紅色的液體,不過這一切都在獨角獸立刻釋放的回覆術的作用下漸漸止住了血,隨即緩緩開始了傷口癒合。
不過那遺留在她衣服上的鮮血卻是洗不掉了,許多擡眼看了看伯金斯,後者先是看了一眼許多,隨即看了看芙羅拉那有着鮮豔血跡的衣服,馬上識相的轉過了身去,什麼話都沒說。
這胖子,腦子還算聰明。
許多心中道。
他伸手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了一套暖和的冬季衣服——這是他很早以前爲自己準備的,然而當他拿出來以後看了看芙羅拉那瘦小的身體,又看了看自己這大出一號的衣服,竟是少有的猶豫了一下,隨機還是決定給這個滿身血污的公主殿下換上。
“呲啦!”
衣服被生生撕開的聲音讓伯金斯的耳朵動了動。
這聲音他再熟悉不過了…這胖子嚥了口口水,腦海中情不自禁的想起了自己造成這些聲音時的**情景,不過又馬上一個哆嗦,晃了晃腦袋,把這些情景驅逐出了腦子。
不過又是一聲布料撕扯的聲音傳來,讓伯金斯實在有些懷疑這位男爵大人到底是不是像他想象中的那樣給這個女孩換衣服,還是——
“今天在這裡休息。”
許多取出了帳篷,又拿出了幾個厚厚的牀墊,搭起了帳篷後將芙羅拉安置在了這間溫暖的帳篷裡,將她輕輕放在了那鬆軟的墊子上,細細掖好了被角,隨後纔開始收拾自己的帳篷。
漆黑的夜空,時不時響起狼嚎聲的曠野。
許多一言不發的坐在篝火前,用手中的匕首撥弄着柴火,篝火上掛了一口小鍋,不知道在煮着什麼。
伯金斯則殷勤的藉着側面的火焰烤着肉,時不時的撒上一點香料,隨後恭恭敬敬的拿給許多。
正在發呆的許多倒也沒拒絕什麼——他似乎在想什麼心事,兩眼有些出神的望着前方,隨手接過來便吃了起來,絲毫沒有什麼顧忌。
在許多身後的帳篷中,芙羅拉卻是突然睜開了眼睛。
她的眼中已經沒有了傍晚時分的那種瘋狂,不過此時的芙羅拉眼中卻有着一種說不出的複雜神色——
在被窩裡本該很暖和的公主殿下望着帳篷頂端愣愣的出神,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她的臉紅了起來,隨即覺得自己周圍的溫度越來越高,隨即身上也冒出了細汗,她伸出胳膊想要擦拭額頭的汗水,卻發現自己的胳膊上空空如也,以往的睡裙竟然根本沒穿在身上!
芙羅拉一瞬間覺得自己的臉一下子滾燙的可以燒開水了。
她卻是沒有像以往那樣尖叫失聲,而是羞赧的掀起被子看了看裡面,隨即鬆了口氣,原來那小巧的抹胸和內褲還穿在身上,不過她望了望擺在自己身旁那一套本來是許多的衣服,嘴裡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麼。
芙羅拉醒了。
並且是從一個很長很長的夢中醒了。
這位任性的公主終於明白了所謂“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是什麼意思了。
從十八歲生日到現在,她和那個玩偶成爲了“朋友”,從形影不離,到最後聽從“它”的意見,成爲了一個被人控制的傀儡,導致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她恍然大悟。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即使是朋友,也不會從天而降的。
她永遠不會忘記那感覺——自己被生生的從身體剝離了出來,被禁錮在了那顆玩偶的眼球中。
更不可思議的是,她的感覺就彷彿是自己的靈魂被禁錮在了那個玩偶的眼球內,去以三人稱的視角看着自己的身體被控制後做出的事情。
即使是昏迷的時候,她的靈魂卻仍舊在那掛墜裡清醒的看着自己,她努力地想要掙脫這禁錮,卻發現一切都是徒勞,絲毫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從她被巨魔尤納打暈並劫持,一直到許多一路帶她去往西斯廷,整個過程中她根本就是沒有間歇沒有間斷的看着自己,直到最後被雅典娜的大淨化術驅散了那邪惡法術的影響,這種感覺才終於消退不見,芙羅拉在雅典娜施法結束的一瞬間便感覺一股強大的吸力襲來,隨即便真的昏迷過去了。
一路走來,芙羅拉目睹了一切她平時永遠接觸不到的事情。
以及那位一直對她冷眼相對的男爵的付出。
她看到許多用巨魔的語言和那名部族首領談判,擔心自己的安危
還專門遞過來那帶有魔法陣的斗篷——
芙羅拉能感覺到她的身體已經基本無恙,不過當時她卻是能十分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那時已經虛弱不堪,如果不是許多的斗篷,估計小命丟了都有可能!
而且在成功的救下了自己後,這位男爵還一路小心翼翼的放慢了行進速度,確保自己不會因爲太過顛簸而驚醒。
她還看到許多爲了讓自己喝水而——想到這裡,公主殿下覺得自己被窩更加熱了…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裡的皮膚光滑的像是從未有過傷痕,但是芙羅拉卻清楚地知道,這裡曾經有一柄劍頂住了自己,並且險些讓自己喪了命。
那痛楚芙羅拉沒有體會到,但是染紅了半邊衣襟的鮮血卻是觸目驚心,讓她明白那柄劍刃絕對不是糊弄人的玩具。
芙羅拉看着自己不斷地想要自殺卻被許多阻止,直到他最後將自己從深淵中拉了出來,終於也是開始對這個男爵轉變了一些看法。
其實不只是對許多,芙羅拉突然覺得自己的視野猛然拔高了——也許是自己從生死線上打了個滾回來後讓她突然懂得了不少事理,總之,芙羅拉突然覺得——這個男爵並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麼討厭。
她的手往下移了移,摸到了脖子上那枚將自己禁錮的珠子。
手指握緊,芙羅拉猛的一扯,那珠子便被生生扯了下來。
芙羅拉閉上了眼睛,隨即深呼了一口氣,狠狠地把這珠子扔了出去!
那珠子撞到了帳篷的獸皮上,無力的滾落在地,原本閃爍則詭異紅光的珠子現在就像是一個黑色的石頭,毫不起眼。
“呼…”
芙羅拉猛的深吸了幾口氣,像是終於甩掉了什麼負擔一樣,她因爲連續的昏迷和精力消耗過度而有了黑色的眼袋,不過這更讓她那原本就小可憐模樣的臉蛋顯得更加動人,那是一種病態的美,所謂我見猶憐便是如此,她此刻的樣子看上去真是能讓任何人心裡都不由得產生一種想要愛護的衝動。
帳篷在這時被撩開了,許多彎着腰帶着探尋的目光望了進來,卻正看到…穿着小巧內衣的芙羅拉正氣喘吁吁的坐在墊子上,裸露着圓潤的肩膀不知在想什麼。
聽到了動靜芙羅拉轉過身來,卻讓那原本蓋在身上的被子滑落在地——粉紅色的絲質抹胸半遮半掩的,帶着一股誘人的沁香在不經意間散發着那種淡淡的誘惑。
芙羅拉的瞳孔中映出了許多的身影,隨即她那雙大眼睛猛的睜大,卻又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樣眨了眨,緊接着,她才順着許多少見的詫異目光向自己身下看去,卻是看到了那因爲材質而若隱若現的小抹胸,還有露出了半邊的圓潤的小屁股——那同樣是絲料材質的小內褲小小的,根本遮掩不住她那帶着淡淡誘惑的胯骨。
她盯着自己那白皙的身體足足愣了三秒才反應過來此時發生了什麼情況。
在她張嘴想要失聲尖叫的時候,許多像是什麼都沒看到一樣把那獸皮製的門簾放下了,一聲不吭的走遠了。
芙羅拉張着嘴——其實她想尖叫來着,但是嗓子卻是啞了,根本喊不出聲音來。
她手忙腳亂的把被子裹在了身上,小胸脯呼哧呼哧的喘着氣,慌亂的四下望着,後來卻是實在承受不住那股子羞怯,一把鑽進了被窩,就露了個小腦袋在外面,又氣的直錘墊子,嘴脣無聲的動着,不知道在說什麼。
她的耳垂變成了淡粉色,看起來可愛極了。
不過遠處突然傳來的一聲嘀咕卻讓芙羅拉愣在了原地——
“這麼小…”
許多也是突然想起了自己見過的那些女人,從嫵媚的瓦薩琪夫人到豐滿的維多利亞伯爵,再到總是害羞的希爾娜,甚至是喜歡諾達的艾琳娜,哪一個胸前不是…恩?當然,薩莉雅那個小妮子除外,她只是個小女孩子而已——但是眼前這個公主還真是的,看上去也不小了,胸前真是…難道是皇室營養跟不上?
許多嘆了口氣,無比感嘆着向着遠處走去。
身後,芙羅拉對許多剛剛改觀的印象上立刻化爲烏有…..
“混蛋!混蛋!混蛋啊……..”
芙羅拉無聲的用她那粉拳擊打着牀墊。
“嘭!”
一枚暗紅色的珠子猛然在念誦咒語的薩維爾的身前爆裂開來!
薩維爾被一股無形的衝擊推的一個趔趄,枯瘦的身形像是被大錘擊中了面門般向後倒去,不過一股柔和的力量托住了他的身體,讓他的身形在半空中穩住。
不過這位亡靈魔導師卻是氣色十分不好——不過說起來他的形象說“氣色”兩字不太合適,因爲薩維爾看起來早就跟死人沒什麼兩樣,氣色能好到哪兒去?
“謝謝你,埃克里斯頓。”
他原本挺拔的身影此刻有些傴僂,閉上眼睛平復了一下精神上的震盪,這位魔導師在轉瞬之間便調整回了往日那種平淡和沉穩。
“小事,小事,不過說起來,你失敗了?”
埃克里斯頓沒有帶着他那黑色的兜帽,慘白的骷髏臉看起來駭人的很,不過在他身旁的薩維爾卻是點點頭,輕嘆了一口氣。
“看起來,希丁克、亨利和他的手下都跟這個人有關係了。”
薩維爾的腦子裡除了無數空間法術和知識,對於整個亡靈議會這次戰略方針的所有細枝末節均是牢記在了心中。
說起來,對芙羅拉的劫持是薩維爾迫不得已做出的決定。
那個玩偶,或者說玩偶的眼睛所附帶的魔力效應,本可以在三年之內完全影響一個人的神志——甚至是她的實力!
當然這是有代價的,它的代價就是讓被影響的人的靈魂能量完全消逝——簡單來說就是魂飛魄散!
原本這個玩偶的最終目的是殺死身受詛咒困擾的查納克大帝——但是這突如其來的種種變故,卻讓他不得不臨時改變了目標。
劫持公主算不得什麼高明的主意,但是在查納克出乎意料的擺脫了詛咒的困擾後,這位公主的利用價值直線降低——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便是薩維爾爲了不讓這珍貴的“傀儡之眼”浪費掉而做出的種種舉措。
不過雖然到現在爲止出現了接二連三的意外,但是薩維爾並沒有因爲劫持公主或是殺死公主失敗而感到沮喪——在這位魔導師看來,他的新發現足以彌補這顆珍貴的眼珠子!
那就是救下這位公主的人!
他手腕上的袖劍薩維爾絕對不會認錯——除了亡靈刺客,沒有任何其他人會裝備這種精密而陰險的武器!
亨利突然失去了聯繫——這事情定然和他有聯繫!
因爲只有亨利的手下才會配備這種刺殺利器,由於亨利刺客大師的身份,所有的刺殺任務都是由這他來帶領的。
但是他卻在近日完全失去了聯絡——更讓薩維爾感到擔心的是,那禁錮住亨利一小片靈魂的靈魂之匣竟然開始變得不穩定了!
這是靈魂禁錮被解除後纔會出現的特徵——出現這種現象,只能說明發生了兩種可能,一是亨利已死,二種則是亨利解除了靈魂禁錮!
由於情報的缺失,薩維爾只知道亨利自從去了西博爾後便再無音信傳來,完全無法確認他的狀況——不過從今天得到的消息來看,亨利和這位手持袖劍的年輕人絕對有着不淺的關係!
現在薩維爾基本能確認亨利和他的手下已經遭遇了不測。
“看起來,下一步的計劃應該啓動了。”
薩維爾揉了揉眉骨,坐在了扶手椅上。
“沒有問題,只要你集齊了材料,都好辦。”
埃克里斯頓的眼睛淡淡的閃爍了一下。
感謝各位紅票的支持!真的十分感謝!
感謝鵲橋朋友的鼓勵!
拜謝!
高鐵出事兒了,爲那些遇難的人們默哀,爲所謂鐵道部感到憤慨。國事不多說,只能說是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