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許多頭一次提出一個他一直想問的問題。-_()
“這也是我要說的內容之一,”奈里奧斯轉過頭看向了許多,“三聖器合爲一體的時候,命運之輪會被擁有者掌控。”
“這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有些東西會被打破,”奈里奧斯那雙深邃的眼眸微微眯緊了,“比如...某個預言。”
他的目的已經很明顯了,許多迅的將奈里奧斯透露出的東西前後連接了起來——“你爲了掌控命運之輪,需要集齊三聖器,而一切的目的是爲了打破你剛剛說的那個預言?”
“羅斯洛立安的預言。”
奈里奧斯補充了一句。
“那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對尋找聖器沒有任何興趣。”
許多的回答卻讓奈里奧斯微微轉過了頭,不過這位傳說中的老傢伙脾氣很好——他看了看許多,倒是突然道:“也是,凡人的想法總是讓我有些捉摸不透,不過這也是這個世界奇妙的地方,有些人爲了追求力量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有些人卻會爲了平庸的一生而不願做任何的冒險。”
“這都是命運,”許多打斷了他的感慨,“巨龍不會知道螞蟻的辛勞爲了什麼,但是螞蟻同樣沒有興趣體會巨龍的追求,命運,就是命運,無論改不改變,它終究會降臨。”
許多的回答有些突然,不知道是因爲什麼,他似乎顯得有些激動——這根本不像平時那種穩重的風格,更讓奈里奧斯微微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說實話,奈里奧斯已經很少做出這種表情了,他端坐在椅子上,沉默良久。
“你拒絕了我的請求。”
“沒錯。”
許多的回答沒有絲毫猶豫——他沒有興趣爲了那些虛無的東西去追求什麼命運之輪什麼聖器,他的想法很簡單,保住自己的領地,和希爾娜過上幸福的日子,這就夠了
自己不是什麼救世主,許多從來沒有想過去拯救世界或是改變世界格局什麼的——走到今天的這一步,許多不是靠着什麼遠大的志向,卻完全可以說是命運將他推到了眼前的這個舞臺上。
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許多已經是那個註定要脫穎而出的傢伙——因爲他到現在還沒有想明白...實際上無論自己是否想去成爲什麼拯救大陸的那個人,命運都會將他推向那個不可測的深淵之中。
對此,奈里奧斯看的比許多透徹的多——他沒有反駁許多的話語,倒是看着他沉默了一會,隨即目光移向了旁邊,就那麼靜靜地坐在了那裡,不再說話了。
不過他並沒有消失,這種感覺讓許多有些不自在。
“哥哥還不去休息麼?”
薩莉雅推門走了進來,她的小蛇腰輕輕扭着,一雙大眼睛直直的盯着許多,但是卻沒有看到旁邊扶手椅上的那個能讓大陸“抖三抖”的傢伙。
“額?”
許多在思考着剛剛接收到的那些信息,聽到薩莉雅的提問,他猛然擡起了頭,卻是第一時間看向了奈里奧斯,而後者什麼表情沒有,饒有興致的看着薩莉雅,靜靜地沒有說話。
“哥哥在看什麼?”
薩莉雅隨着許多的視線望了望那在她眼中空空如也的扶手椅,出聲問道。
“沒什麼。”許多揉了揉眉心,眼睛有些累的他確實需要休息了,“我馬上去睡,莉雅也早點休息。”
“恩...”莉雅點點頭,不過看起來欲言又止。
“怎麼?有什麼別的事情?”
“娜娜姐看起來不是很高興啊...哥哥不去看看她麼?”
薩莉雅想了想,還是出聲問道,那雙綠色的眸子看了看許多,有些不好意思的遊移開來,她來到了許多身側,隨即很自然的膩在了他的旁邊。
“娜娜...”許多眼睛有些直,覺得這事情很頭疼,希爾娜回到領地以後和自己說的話少了很多,雖然這其中有自己很忙的緣故,但是這實在是太冷淡了,許多覺得有必要找她好好談談,“我去看看,她在哪裡?”
“娜娜姐在神廟禱告呢,一會就回來了。”
“那我去神廟,反正離着不遠。”
“那我跟哥哥一起去”
薩莉雅還不明白許多和希爾娜之間生了什麼,在她眼中,許多是許多,娜娜姐是娜娜姐,自己只要和他們在一起就是快樂的,沒有什麼多餘想法。
“額...好。”
許多再一次回頭,奈里奧斯在椅子上靜靜地坐着,依舊什麼話都沒有說,不過當許多推開門再一次回頭時,那裡已經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了。
“哥哥在看什麼?”
“沒什麼...”
許多有些心神恍惚——奈里奧斯這種跟鬧鬼似的行爲讓他覺得有些不適應,好似自己的生活都被監視了似的,不過這一切都沒有辦法,自己只要握着克林之刃,貌似就沒有辦法擺脫這種干擾。
扔掉它?
許多沒有這想法,自己的實力越強越好——雖然不願意去按照奈里奧斯的想法去集齊什麼聖器改變命運,但是能自保是一定要自保的。
希爾娜靜靜地在奧迪託雷新建造的月亮女神廟中禱告着,她微微擡起了頭,望向那散着潔白光芒的石像,自己的身體也是跟着放射出了瑩瑩的白光。、
女神的力量如今已經充盈在了希爾娜的體內,這位曾經的遊俠已經算得上一位非常尊貴的大祭司了——所謂的大祭司,是一個稱號,像是溫德爾也能稱爲大祭司,那是因爲他的實力達到了十階,而大祭司的另一種意義就是其對女神的虔誠已經過了任何人,亦或是她身上的神性力量已經達到了非常高的水準。
亡靈議會的長老夏薇,曾經就是精靈族爲數不多的大祭司之一,如今的精靈族大祭司不過一手之數——希爾娜的成就實在是太過驚人以至於匪夷所思,但是說到底,她的成就其實早有人預料到了。
因爲希爾娜的父母恰巧是精靈族爲數不多的兩位大祭司。
雖然說遺傳這種事情在這個世界還不能定論,尤其是這種有關乎許多以前從未接觸過的“神靈”的問題,不過希爾娜能稱爲“大祭司”,更多的是因爲她身上降下過的神蹟
如今希爾娜的實力沒有人知曉,因爲祭祀已經太久沒有參與過戰鬥了,希爾娜也沒有用全力戰鬥過——祭祀更多的在於象徵意義,它是一種信仰的象徵嗎,就如同主教貝琪對於光明神信徒的感覺是一樣的。
不過這裡的神廟依舊修建的異常宏偉,精靈族的建築和聖蘭斯帝國或是蘭巴斯教廷的都有些區別,尤其是神廟,結構十分簡單,不像是給貝琪修建的神廟那般複雜而需要無數工匠,所以神廟雖然看起來和貝琪的教堂差不多大,但是實際上建築的時間非常短。
這也看得出許多花了多大心思在上面,希爾娜在看到這座和達希爾的神廟幾乎如出一轍的神廟是也是震驚異常,她內心裡面說不敢動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女人終究不是那麼容易改變想法的——就像她改變不了對許多的愛一樣,娜娜同樣改變不了許多突然結婚而造成的心理上的挫敗感。
“嗒....嗒...”
有腳步聲在希爾娜身後響起,不過希爾娜靜靜地做着禱告,沒有立即回頭。
腳步聲在身後不遠處停下了,希爾娜卻依舊保持着靜靜站着的姿勢,足足過了十分鐘——她的禱告做完之後,這位祭祀緩緩回過了頭。
有些出乎意料,眼前的人讓希爾娜微微揚了揚眉毛,隨即眼簾低垂了下去。
“希爾娜...很抱歉這個時候纔來看你。”
芙羅拉穿着一襲白衣,看起來樸素的很,身上沒有帶任何的裝飾物,而頭也是很隨意的攏在腦後,月光下,她的模樣讓人不由自主的心生憐愛,因爲這位女皇如今面龐消瘦,雙眼中的那抹孤單毫不遮掩。
希爾娜不知道說什麼,她原本平靜的心情在轉過身的一剎那被眼前的人攪亂了。
是她...許多的新娘是她...
希爾娜心中有些不甘——更多的卻是羨慕,同時卻又暗暗對許多升起了一直以來未曾放下的責怪...這種亂七八糟的負面情緒讓她根本不知道說什麼了,兩個女人就這麼面對面站着,像雕像一樣,目光卻又不敢直視對方,因爲兩人心裡似乎都帶着一種莫名其妙的情緒。
“許...許多的事情,我知道他是愛着你的...不過...我也是沒有辦法——”
芙羅拉努力的組織着語言,她在來到這裡之前在腦海中演示了無數次的說辭一下子忘了個精光,身爲女皇,這種讓她怯場的情緒已經很久沒有困擾過她了,但是如今芙羅拉卻是現自己比當初頭一次站在貴族議會面前說話還要緊張。
“不要說了。”
希爾娜突然覺得很委屈——芙羅拉寄給自己這封信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她成功的讓自己和許多之間有了無法忽視的隔閡,而這一切的理由...女人爲了某樣東西而做出的努力永遠是常人難以想象的。
這場婚姻是政治婚姻,希爾娜很明白這一點,但是她就是看不得芙羅拉打着這個幌子“拐”跑了自己的心上人
像是有什麼情緒一下子主宰了希爾娜一樣,這位平時從來不會火的祭祀竟是皺着眉頭出聲道:“爲什麼要這樣?這對你有什麼好處麼?”
“我想要的,我盡力去爭取了,這就是我要做的”
芙羅拉也是被希爾娜的話語刺激到了似的,她並不知道希爾娜惱火的是那封信,知道現在芙羅拉並不清楚希爾娜其實在來到這裡之前就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所以感到有些牴觸的她聲音不免有些大,兩個女人看起來都是柔弱至極的類型,但是此刻她們卻是針鋒相對,絲毫不亞於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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