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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太陽在一次升起時,天空晴朗無雲,地面芳草萋萋,遠處原本噴射着熔岩的火山口恢復了原本平靜的樣子,甚至於上面覆蓋的綠色植被都是原封不動!
三個毀滅級的禁咒彷彿根本沒有釋放過一樣——而卡羅琳娜也是發現自己近乎耗空的魔力也是在一夜之間充盈體內,似乎毫無損耗。
天空依舊是那麼藍,吹過的風依舊溫暖,但是卡羅琳娜的心卻是涼到了谷底。
自己的所有招數都無法對結節造成任何損傷,這極大地打擊了卡羅琳娜的信心——試想一個能隨意掌控世界上元素的強大*法師竟然發現自己最得意的技能無法打破禁錮自己的牢籠,這對於行走在巔峰的強者來說確實是一道艱難的考驗。
心志堅定是強者的共通點,但是在這毫無人煙的曠野過着不進食不喝水甚至不睡覺的生活整整一個月後,任何人總會在心理上有一些或多或少的轉變的。
卡羅琳娜的表情麻木的望着天空,身子微微斜躺在了空中——彷彿那空中有一個看不見的舒適的扶手椅一樣,看上去好像在悠閒的曬着太陽。
那深邃的紅色眼瞳一眨不眨的望着蔚藍的天際,時間的流逝與否彷彿已經與她無關——如今卡羅琳娜似乎已經不在乎能不能破開結界的事情了,在無數次耗盡魔力卻又瞬間回覆後,這位紅龍殿下開始認真的思考起了另一個可行的方案。
既然自己的實力無法破開結界,何不努力提升實力,待實力足夠以後再想辦法?
別人這麼想或許會被成爲瘋子,但是龍族這麼想卻沒有任何不妥——試問世間還有幾個種族的壽命能超過巨龍?
三千多歲的卡羅琳娜說起來在龍族之中還只算是個女孩子。
科學一點的講,從身體構造上來說,龍族在一百歲的時候便已經性成熟了——也就是意味着,龍族在相當於人類的嬰兒時期便可以進行生育了,但是創世神在創造這一物種的時候似乎開了一個玩笑。
儘管龍族在非常年幼的時期便具有了繁衍後代的能力,但是從歷史記錄來看,龍族的繁衍能力依舊是弱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也不能說這樣非常不合理,如果龍族擁有了人類的繁衍能力,估計其他物種在這個大陸是根本無法生存了。
龍族之間的愛情是世人爲之津津樂道的話題——因爲其中有太多的傳說和八卦讓大陸上的其他物種去猜測想象。
卡羅琳娜對許多抱有的態度讓希爾娜等人也是十分不解——爲何她會如此癡情?爲何僅僅是因爲許多的身份便讓她幾次情緒失控險些元素紊亂?
這對於凡人來說都是隻能臆測無法探究的話題了。
而此時的卡羅琳娜並不知道的是,她在結界中艱難撐過的一個月,對於外界來說甚至連一天的時間都沒有到!
一個月的時間,對於生命長久的龍族來說如同眨眼一瞬,但是對於剛剛找到自己心上人的卡羅琳娜來說,卻真是稱得上度日如年。
就在結界內外的時間流逝速度拉開一個巨大差距、在卡羅琳娜靜下心來,重新審視自己的能力、並試着去領悟元素最深層的奧秘時,諾達和道根的隊伍纔剛剛踏進了溫裡克頓領地。
而在聖蘭斯帝國的中心希利亞斯城,平民們剛剛開始了春季的播種,冬季的蕭瑟已經漸漸退去,整個城市彷彿解凍的冰塊一樣逐漸喧囂起來。
希利亞斯的皇家專供鐵匠們最近接到了一大批訂單,從半個月前到現在一直處在熱火朝天的加班當中——甚至於深夜的時候都能聽到鐵匠鋪中傳出的“叮叮噹噹”的打鐵聲。
查納克大帝的身體已經不可思議的恢復了當初的九階實力,他如今出席在各個場合中,爲希利亞斯城的平民們帶來了信心,也讓潛在暗處蠢蠢欲動的貴族們又一次沉默了下去。
不過王都之中無論平民貴族,這段時間討論的最多的話題卻是另一個人——芙羅拉公主。
爲什麼?如今貴族們已經將芙羅拉公主整日在議事廳旁聽的事情傳遍了整個王都——而這件事給人的想象空間是非常巨大的。
查納克大帝難道不立王子斯圖爲王儲了?
斯圖王子前日從前線撤回的消息也同時讓人們展開了豐富的聯想——八成這事兒已經定了!
這個消息可是讓貴族們一下子側目不已——如果以前說誰娶到芙羅拉公主便意味着身份和地位的飛昇,那麼如今芙羅拉則成爲了一個讓人趨之若鶩的“搶手貨”!
她是誰?她極有可能是帝國的下一任王者!
女皇!
娶到她,那意味着什麼?
這已經不用想太多了,最近希利亞斯城涌來了各式各樣的貴族——他們有些是大貴族的後裔,有些是領地內的著名騎士——當然,騎士和貴族是有區別的,騎士可以是貴族,貴族也可以擁有騎士身份,但是兩者之間並不是一種概念。
很多人把貴族和騎士混爲一談——事實上,帝國目前既是騎士又擁有正統貴族身份的人已經少之又少,因爲貪圖安逸,大部分貴族早已經忘了騎在馬背披堅執銳是什麼感覺了。
來到希利亞斯城的高貴騎士們都是這些人中的佼佼者——他們彬彬有禮,對任何人都一視同仁,嚴格恪守騎士準則,同時在一些場合又能適時的展現貴族風度,這可是讓希利亞斯的貴婦們如同迎來了一股春風,一下子讓希利亞斯最近舉行的大型宴會愈加頻繁。
當然,這些妄圖找芙羅拉公主“毛遂自薦”的貴族們不可能明目張膽的衝到西塞梵爾宮裡去,這些早就將貴族的責任踹到一旁的紈絝們大多還是明白“矜持”二字的,所以他們僅僅是穿上了華麗的外套,四處打聽希利亞斯城內的各處宴會,猜測着查納克大帝和芙羅拉公主下一次出席的宴會會是哪場,以便於自己儘早過去佔個“有利地形”。
當然,如果明知道自己會去晚了的話,很多貴族會乾脆放棄這趟行程,轉而去其他的宴會勾搭勾搭貴婦,在晚上坐着她們的馬車去往這些空虛寂寞的女人的莊園好好宣泄一下自己的**。
芙羅拉公主最近也是有些疲憊。
身處這個漩渦中心的芙羅拉才明白這其中的艱辛險阻——雖然在皇宮安全得很,四周的保護措施固若金湯,但是在不到兩個月的時間裡,這裡還是發生了幾次刺殺事件,並且目標都是衝着自己來的。
至於原因?芙羅拉沒興趣知道,有太多的人想要自己死了——當然,更多的人想要自己的父親死。
雖然明知道他們的刺殺會失敗,但是這種事情一再發生後對人造成的精神壓力是非常之大的——試想你整天都要面對着死亡的威脅,心中定然不會一直保持着止水般的平靜。
以前的芙羅拉公主在貴族眼中只是“危險勿近”的代名詞,但是如今她卻站在了一個漩渦的中心處,權利與政治的骯髒讓她在這些日子飛速成長——但是和普通的政客不同的是,查納克大帝親自帶着她站在了一個別人難以企及的位置去審視着整個帝國的政局,對於有着完善情報機構的皇家來說,政治上所謂的迷霧和盲區在這裡近乎不存在。
所以公主殿下在這些日子的進步在常人看來已經近乎匪夷所思了。
如果是一位半年前見過這位公主的貴族此刻面對面和公主交談一番,估計他會以爲自己是在和芙羅拉的孿生姐姐說話。
當然,芙羅拉是沒有孿生姐姐的——這麼說是因爲她如今的氣質和言談舉止已經和當初判若兩人!
沒有多餘的表情,沒有多餘的廢話,沒有浪費任何時間做無意義的事情,處事果決毫不猶豫,分析事情條條有據——這就是如今的公主殿下。
當然如此形容略微誇張,不過芙羅拉確實是和當初把手套扔向許多時的那個傻姑娘有着天翻地覆的區別。
人的成熟需要擺脫一些東西——很多人年齡很大,但是心態上永遠沒有擺脫一些幼稚的影子,但是芙羅拉卻是在這些天的時間內學會了擺脫幼稚最關鍵的幾點——
她懂得了自律的重要性——一個連自己的**都不能控制的人,終究難成大事。
她明白了別人的話不能說什麼信什麼——即使是父親的話,也要用事實去驗證。
她更明白,努力之後不一定會立即獲得回報,所謂春華秋實即使如此。
人生的閱歷不可能通過說教來體會,但是公主殿下現在卻是明白,只有自己沉澱下來,安穩的行走於世,才能真正的正視這些世間百態。
太多的人浮於表面,去爲着毫無異議的虛榮和妄念而苦苦掙扎,但是當真正得到他們所謂的“終極目標”時,換來的卻是極度的空虛。
君主的位置,太多的人只看到它光輝的一面——但是身爲君主肩負的責任是什麼?幾乎沒有人去認真的思考過。
如果向公主殿下提起“君主”兩字,她首先想到的不會是榮華富貴,不是錦衣玉食——她首先想到的會是帝國西部的疾苦,處在帝國邊緣吃不飽飯的貧民,以及那妄圖反叛的一個個貴族。
芙羅拉對於自己會不會成爲女皇並沒有想過什麼,她現在心中所想的,是如何讓帝國健康的運轉下去——讓平民生活過得更好,讓貴族起到積極的作用,這纔是君主應該做的。
所謂先天下之憂而憂,當是如此。
不過如今的帝國實在是烏煙瘴氣,芙羅拉的願望在一定程度上甚至只能成爲空談,但是比起根本沒有想過這些的貴族,至少從看待事物的層面上便已經高出不止一籌了。
此刻公主殿下已經從議事廳走了出來——紫色的衣裙完美的合乎着皇家風範,芙羅拉的每一步雖然輕柔緩慢,但是細細看來,卻總覺得其中蘊含着一股無法忽略的強勢。
皇宮內的侍從見到公主殿下走來,均是深深地彎下腰致禮——這在以前是沒有出現過的情況,以前的公主甚至很少出現在議事廳附近,然而現在,每當這個身影緩緩的從議事廳走出,她給人帶來的感覺絲毫不弱與帝國宰相班德斯的那種上位者纔有的壓迫。
查納克大帝如今已經不讓芙羅拉每日都跟在自己的身旁了,公主殿下想要成長,必須學會不依靠任何人來自己決斷,於是公主殿下也有了一間自己的“辦公室”,位置距離議事廳不遠,供她使用。
房間不算大,當然這是相對於西塞梵爾宮的其他房間來說,屋內的設施和查納克的那間很像,同樣是有着地圖和沙盤,當然,更多的則是書架上一排排書籍——那是查納克專門爲女兒挑選的書籍,其中有戲劇,有詩歌,有哲學,甚至還有歷代戰爭的記述——而其中很多都是孤本,在隆多爾王朝覆滅的時候,很多書籍付之一炬,如今能留下的個個都是無價之寶,而這些,則逐漸成爲了公主殿下能一步步走上頂峰的資本。
“殿下,您的日程安排。”
侍女拿過一張羊皮紙,這是芙羅拉每日都要審查一遍的行程安排,現在她的生活起居規律的像是機器一樣,絲毫沒有以前那麼隨性了。
“漢克斯子爵舉辦的宴會?納爾區軍營視察…斯圖殿下的晚宴邀請?”
芙羅拉麪色不變,眉毛微微向上揚了揚,隨即像是什麼都沒看到一樣繼續向下看着。
“貴族議會明天就奧迪託雷領地事宜召開會議?”
芙羅拉的目光停留在了這一行字上,隨即拿起桌子上的羽毛筆在上面勾畫了一下——這意味着她明天將要參加這個會議。
公主的身份特殊,以前的公主是人人忽視之,如今的公主則是讓貴族們緊緊盯着她的一舉一動——因爲這很可能成爲以後某些事情的風向標。
隨即她的羽毛筆在斯圖的晚宴邀請上滑過,卻是沒有理會——決定了這幾天的事情後,公主殿下將羊皮紙還給了侍女,自己轉身去了一件小房子。
不多時,在侍女的幫助下芙羅拉換上了一身短裝,走向了皇宮內的訓練場。
這是父親的告誡——雖然政治需要的是腦子,但是身體依舊是最後也是最有力的資本。
“加爾這個老傢伙!”
斯圖把手中的信件狠狠地捏成了一團,他穿着一身略爲寬鬆隨意的衣物,此刻坐在了自己寢宮的臥室中。
“裁決者”默克爾來到希利亞斯後在查納克大帝的盛情邀請下呆了整整一個冬天,如今天氣回暖,籌劃了一個冬天的活動也是即將舉辦——那就是這位裁判所巨頭和查納克大帝一同決定的“洗禮”。
介時默克爾將代表光明教廷爲查納克大帝進行光明教廷的“洗禮”——即宣佈查納克大帝爲光明教廷的信徒。
這其中的政治意義複雜的很,無數人都在做着各種各樣的猜測,不過這些事情斯圖管不着,因爲他最近越發的爲着另一件事焦急起來。
芙羅拉的事情他自然比誰都清楚,父親查納克的意思到底是什麼,斯圖卻是不敢輕易下結論——好歹是父子,斯圖對於查納克的決策和思路還是比一般人瞭解的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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