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的士兵們看着這些零零散散行動緩慢的亡靈朝着城牆走了過來,雙手緊緊地握住了手中的武器。
這不是用來攻城的伎倆。
這些亡靈每一個都有着非常致命的傷害——不是指他們生前如何被殺死的致命傷口,而是指那些在他們成爲亡靈之後卻依舊影響他們行動的巨大傷痕。
比如他們大部分腿部都有着恐怖的凹陷或斷裂,行動緩慢至極,零零散散幾千名殭屍行走了將近半天時間纔來到了潘塞的城牆外。
“撲通。”
面對被魔法玩出來的深坑,這些殭屍就這麼邁着“堅定”的步伐走了下去,直直的跌倒在了那落差將近十米的深坑內,有些因爲身體的脆弱而直接摔成了碎塊,沒有摔死的,徒勞的向着上方攀爬着,哀嚎聲讓士兵們的內心遭受了極大的煎熬。
他們都曾經是帝國的子民啊!
有的士兵握着泰克十五的雙手因爲緊繃而出現了微微的顫抖,但是沒有長官的命令,他們不能射擊。
漸漸的,深坑內的殭屍越來越多。
不知出於什麼原因,這些殭屍們多是婦孺——身穿裙子的婦女和身高矮小的孩子成爲了人人憎恨的殭屍,身體潰爛的走來,隨即跌倒在那深坑之中,翻滾、哀嚎...
“願神灌輸你們的罪惡。”
貝琪輕聲低喃,那整個“護城河”內倏然燃燒起了劇烈的火光,白熾色的光芒照亮了夜空,亡靈大軍的此番伎倆雖然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進展,但是對於士兵們卻有着不小的刺激——這是非常影響軍心的行爲,不得不說對方統帥在使用計謀上的陰損。
算不得巧妙,但是很奏效。
“對方似乎是我們都認識的一個人呢。”
貝琪在空氣中嗅了嗅,那股復仇在白色的火焰中漸漸消弭,但是昨天那巨大的空間系魔法和絕無僅有的作戰方式讓貝琪已經明白了來人是誰。
亨利的動作有一瞬間的停頓。
面對對方這種讓人憤怒的難以自制的伎倆,亨利雖然見慣了太多死人,但是在這種情況下,面對無數無辜的平民成爲對方用來天平道路的棄卒...他仍舊難掩厭惡之情。
不斷有殭屍在向着潘塞行走而來,這樣的情景已經斷斷續續持續了很久,真正的戰鬥尚未開始,而亡靈這種“送炮灰”的行爲卻已經讓超過五千名受害平民填充進了那巨大的深坑!
並且這種場景還在繼續,似乎沒有盡頭。
遠處的亡靈軍隊一動不動的,不過之前分開兩路攻向其他方向的兩路分支已經重新匯聚到了潘塞城外十公里處,十二位天使所帶來的創傷似乎根本沒有動搖這支軍隊的根基,當他們在第四天再一次向前前進的時候,聲勢更比當初強大。
士兵如臨大敵,因爲眼前的軍隊數量超過了八萬之數。
許多隻身返回蘭巴斯的時候,似乎變得比以前更加沉默了。
僅僅和桑迪娜蘭與潘多拉和瓦薩琪夫人打了聲招呼,這位領主便回到了自己的臥室坐定,冥思半晌之後,他讓伽羅喚來了那十三位女僕。
一位位女僕都是百裡挑一的女孩子,身材氣質堪稱極品,或許她們與瓦薩琪夫人或貝琪等人相比欠缺的只有那強大的實力,否則隨便挑一個出來,她們都會是耀眼的存在。
許多的目光輕輕掃過這些姑娘們,眼神有些呆滯。
望着領主如此狀態,這些女孩子們倒是沒有什麼噤若寒蟬的表現——因爲許多從來都不使用權力來壓制別人製造恐怖的人,他平常的隨和表現讓這些女僕們對他都有着不小的好感。
一位從來不會壓抑下人,在戰鬥中永遠站在第一線同時還沒有深淵族經常會出現的那種...難以想象的緋聞與怪癖的領主,對於這些有着稱得上悲慘童年的女僕們來說已經是一位相當值得慶幸的事情。
更爲可貴的是,他帶領着這些女孩子來到了這個只存在於傳說中的大陸,給予了她們安定的生活、毫無壓力與危機的生存環境。
還有信任。
“領主...這是怎麼了?”
聲音甜濡的小美杜莎好奇的出聲問道,她是這些女僕中年齡最小的,沒有過多的顧忌——平時許多也會和她開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在看到領主大人這種詭異的狀態後,終於有些沉不住氣了。
許多有些緩慢的擡起頭,似乎多日沒有睡覺一般雙眼充滿了血絲,他的衣服已經換過一套,但是換上新的衣服並不能讓他那被克里迪爾摧殘的自信心也跟着恢復起來,當一個人走的路太高太過順利,猝然的打擊往往有可能是最讓他感到疼痛的。
即使他已經做好了無數次心理準備,但是當這一刻真的來臨時,許多發現自己的內心遠沒有想象中那麼平靜。
“我的力量,究竟來源於哪裡?”
無緣無故的,許多出聲問向了眼前的侍女們,這個問題讓屋子內一下子安靜下來——因爲沒有人會給出答案。
“所謂的半神...就如此不堪一擊?”
這句話是許多內心默默問向自己的,不知是什麼原因讓他很想一個人呆一會,但是內心之中卻是有一股難言的情緒替他做出了另一個決定——那就是讓這些女僕們和自己呆在一起。
爲什麼?
許多不明白,他只是本能的這麼做了,接下來的事情走一步是一步吧。
“領主...我有個事情一直想說...”
還是那個美杜莎,嬌滴滴的樣子讓許多沒來由的想起了薩莉雅,美杜莎一族的蛇腰總是在不經意間挑逗着男人的神經——即使許多此刻並沒有什麼過多的**,但是目光隨意的掃過時,卻總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不是那種對異性的衝動,這一切似乎是在內心之中建立的某種聯繫,而不是來自於下半身的愚蠢訊號。
反觀屋內的女僕們,似乎也有一些難言的異樣,小美杜莎說話的時候臉有些紅,眼神略微閃躲,似乎是羞怯,卻又不像是那種對於異**說還羞的渴望感。
“恩?”
許多本想禮貌溫和一些,但是心情實在是太差,僅有的疑問也變成了一聲略微冷漠的應答。
“似乎...和領主大人在一起的時候...我們的身體會有一些說不出來的感受...”
這話聽起來有些曖昧,但是實際上卻只是美杜莎形容詞過少後唯一能表述出來的東西——但是僅有的一句話,卻讓許多似乎抓住了什麼。
猛然擡起頭,許多看着眼前的女僕們——這些女孩子如果不是因爲奈里奧斯當初的建議...又或者不是許多當初機緣巧合碰到了正在逃跑的伽羅,他是絕不會在如今蘭巴斯教廷這樣住所和這些有着非凡美貌的女僕們在一間屋子內面對面說話的。
這一切都是巧合麼?
不,沒那麼簡單——從奈里奧斯單純的建議許多讓伽羅爭取更多的“利益”時,這個無法形容的“圈套”似乎就逐漸撒開了它的大網。
腦海裡一直有些迷糊的概念如今在漸漸的將所有的線索拼成了一個個完整的圖案,當許多再一次回想克里迪爾這位在力量道路上只留下一個背影的強者所說的話語時,他猛然站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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