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女子個個氣質優雅,身段纖嬈,容貌俏麗,雖然風情萬種,但卻未有透出半分風塵俗氣。
幾人中又屬其中的領舞女子最爲漂亮動人,她的眼睛猶如一汪清泉透出淺淺的溫柔笑意,衣服貼身處緊握她的盈盈細腰,整個人看去就像一件上天用心雕琢的藝術品。
此女名爲陳敏,是在衆女子中唯一一個沒有拿着樂器的。
清遠等的着急,馬上下令道:“快將你們的才藝展示出來,要是朕今天開心,可以將你們全都立爲妃子!”
他已經有些得意忘行,什麼和尚出家人的道德標準,或者是西方的佛祖,早被他忘得一乾二淨了。
衆行屍將這幾個女子緊緊圍在一個圈子中間,陳敏向清遠道:“皇上,這些士兵靠的太近了,我們爲您展現才藝會受到影響的。”
她的聲音如一股清甜的甘泉,水汪汪般的甜,清遠聽得如癡如醉,真是恨不得現在就喊一聲“愛妃”。趕快命令周圍的行屍退到大殿之外,跟着瞪大了眼睛,想要好好的欣賞這陳敏衆人一展舞姿。
衆人又看清了些,包括陳敏在內一共六個女子。
另五個女子各自擺好姿勢開始奏響樂器,一陣美妙的演奏聲傳來,這聲音就如一位天上的仙子突然降臨到人間一般,給在場所有的人以溫柔清馨的感覺。
陳敏身着淺粉色的飄袂衣衫,隨着美妙的音樂,在幾女子前面翩翩起舞,她曼妙的身子閃動間,俏臉屢屢掃過清遠的面前,不時傳去一陣幽香。
清遠徹底被她的舞姿迷住了,兩眼發直,呆呆的盯着。
陳敏舞姿飄逸,突然隨着她的身影飄逸又閃出了另四個女子,這四人相貌衣着與她相同,但舞姿神態卻是各異。
這大殿之上怎麼會突然多出幾個跟陳敏一樣的女子,難道她們是五胞胎?沒有一個人看清她們究竟是從哪裡出來的,這戲法變得也太高明些了。
清遠最是好奇,忍不住站了起來,向下走幾步,越來越近,直到站在了陳敏面前。
見這亦真亦幻的情景,他如在夢中,想伸手去觸摸這幾個陳敏,看看是不是真的。沒想到他碰到的每個陳敏都能感覺到是真實存在的,心中頓時激動不已,不自覺的走進了起舞的陳敏中間。
香氣環繞,鶯鶯燕燕,清遠眼花繚亂,不知道該抓住哪個陳敏更合適。
眼下幾個陳敏出現,其實是一種障眼法,因爲她的身法十分迅速,那幾個只是她剛剛未消散的重影而已,這時只要清遠同時碰向兩個陳敏就會發現其中一個是假的。
他被環繞其中,不自禁的隨着陳敏的身形越轉越快,沒多久身上的法器已經全被陳敏順手取走了。
這樣玩了一陣,直到清遠漸漸聞到一陣玫瑰花香後才皺眉道:“不好,有妖氣!”
他馬上伸手去掏身上的法器卻發現全都不在了,包括脖子上的三串佛珠也被拿走。
情急下他忙伸出兩根手指在自己的光頭上使勁敲了起來,就如用木錘敲木魚一般,梆梆作響。
這一敲之下,那四個後來出現的陳敏一晃便不見了,只剩下陳敏的原身,一人獨自站在原地,這刻她們幾人也停止了跳舞。
“大師,你身上的法器已經全在我這裡了。我並非妖怪,你再念多少咒語都不能將我奈何,勸你還是放下屠刀,讓出皇位吧。”陳敏頓了頓,出言勸道。
清遠聽後很是生氣,向外面大叫幾聲,命令那些行屍大軍進來將陳敏等人拿下。
一衆行屍大軍約莫近千人衝了進來,個個逼向陳敏及她的幾個隨從,這些形屍臉上神色雖然木然呆愣,但下手卻頗爲狠毒。
陳敏卻是沒有絲毫緊張害怕,繼續向清遠勸道:“你這老和尚,就是固執的很,怎麼都不肯聽我勸,是嗎!”
清遠哪裡肯聽她說什麼,巴不得這些行屍趕緊把她撕的粉碎,或者將她也變成行屍爲自己所用纔好。
行屍大軍越走越近,奇怪的是在離陳敏幾人近到幾寸時,竟無一敢再更向前去觸碰她們,反而紛紛向後退了兩步。
清遠見衆行屍這副樣子,眼見陳敏就要取勝,真是後悔自己沒事做什麼皇帝夢,但事已至此,只有最後一搏,他突然從懷中扯出一長串佛珠,“噌”的一下就掛到了陳敏的脖子上。
只有這串貼身佛珠在剛纔沒有被陳敏搜走。
這串佛珠的長度是普通佛珠的三四倍,每個珠子也並非一般,生着尖尖的刺,這珠子上的尖刺遇到對手的皮肉,哪怕對方身上有一丁點的妖氣,這尖刺就會從刺入的皮肉處迅速向裡生長,直到將此人身上的幾百根骨頭全都鎖住。
陳敏身上也不小心被沾到過些許妖氣,佛珠的尖刺迅速就向她體內生長了去。
那些行屍這時候也立刻變得大膽起來,惡狠狠再次逼了上去,跟陳敏一起的那幾個女子不一會兒就被行屍奪走了性命,並且迅速變成了行屍。
陳敏強忍不適,冷靜應對,單手揮動下,一道淺藍色的光閃出,這藍光散發出一陣極其芬香的氣味,藍光變化爲漫天藍雪,撲天蓋地灑向衆行屍。
近千個行屍沾到這奇怪藍血全都倒在了地上,渾身抽搐,沒了絲毫進攻及反抗的能力。
清遠見陳敏這隻手翻出的藍光竟會有如此殺傷力,便知道她極不容易對付,但還是不願意認輸落敗,索性伸出雙手緊緊掐住了陳敏的脖子,要用最原始直接的辦法致死對方。
他用足了十成力,想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要了她的命。
儘管脖子被掐得劇痛,陳敏沒有透出一絲的害怕慌張,撲閃着水汪汪眼睛,勸說:“大師,一念之善,一念之惡,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清遠哪裡肯聽她的,手上的勁道絲毫沒有減弱。可是漸漸的,他發現兩手逐漸發軟,再也使不出力氣,忙把手縮了回來,抖個不停。
我這是怎麼了?爲什麼會這樣!清遠心裡一陣惶恐。
陳敏見他放開了自己,誇讚道:“其實大師你本性純良,還是捨不得殺我吧。”
陳敏這時順利甩脫了清遠刺在自己身上的帶刺佛珠。
陳敏將佛珠的一端抓在手中,向清遠笑了笑:“和尚,以你的這些雕蟲小技,本姑娘要對付起來非常容易。剛纔饒你一命你可知感恩嗎?”
清遠低着頭,還是不肯服輸,最後從懷裡掏出一瓶藥水全灑向了陳敏。
此藥水至毒無比,只要聞到變會被毒死,沾到肌膚便會被化至白骨。
清遠這次使出的已經是同歸於盡的招數。
陳敏纖手一揮,一片漂亮的藍雪落下,將這毒水輕鬆消減至無形。
清遠不服氣的大叫:“我跟你這女子無怨無仇,爲何要壞我大事!”
“周晴晴是我同門的姐妹,是她請我前來對付你這老和尚的。”
清遠將心一橫道:“成者王候敗者寇,老衲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你這就動手吧。”
陳敏笑笑道:“你這怪僧,我多次給你機會,你卻屢屢不知感恩不知悔改。那現在我就送你去死吧。”
陳敏揮手間一片藍雪劃過,清遠很快就被藍色籠罩。
陳敏道:“和尚,你放心去吧,你會在藍色美妙世界裡安逸的死去,沒有任何痛苦,希望你也沒有任何抱怨。”
清遠感覺自己先是在一片藍色中,神智漸漸有些模糊,隨後似乎又有些清醒,自己身處雲端,看到湛藍的天,下面潔白的雲朵,如騰雲駕霧一般。
再下去片刻,他就可以安謐的死去,這時突然想到自己年輕時,未婚妻小芳被妖怪吃掉,他當時立志要殺盡天下惡妖爲小芳報仇,可如今卻是沒能做到,死去要是見到她,那該是何等慚愧。
他當下大叫着:“我不服,我抱怨,我不想死。”
陳敏撤去藍雪,清遠很快又活了過來。
清遠覺得自己應該降服惡妖,不能仗着自己有些法力法器就去胡作非爲,這時終於醒悟,念動咒語,將被關在法器裡的周晴晴、韓真、萬癡三人放了出來。
周晴晴見到清遠怒氣不自禁的向上衝,撿起一把劍就要刺向他。
陳敏攔道:“師妹,這位高僧已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就給他一次機會吧。”
周晴晴將劍收了回來,依然怒氣衝衝的瞧着他。
萬癡剛剛恢復了些精神,快幾步過去,對着清遠狠狠扇了幾巴掌:“你這賊禿,老衲真是沒想到你會唱這一出。”
清遠雙手合十道:“這次老衲的靈魂得這位女菩薩清靜洗教,以後會立志做一個真正的高僧,戒殺,戒貪,戒嗔怒,戒欲利。”
萬癡見他這一副樣子,感覺他就像在耍無賴一般,抽出腰間匕首,“噌”一刀將清遠的臉劃破,這一刀劃得頗深,血立刻涌了出來。
萬癡不屑瞧瞧清遠道:“戒嗔怒,你自己說的。我弄傷你是不是應該啊,禿驢。”
陳敏正要阻攔萬癡,周晴晴卻將她狠狠攔住。
韓真也湊近清遠,看着他流血的傷口道:“清遠老賊,小芳是你最在乎的人對吧?那咱就拿小芳說事,小芳是賤貨,小芳比豬還蠢,小芳死了活該,小芳永墮入地獄,不得輪迴。”話一出口,韓真倒也解氣了,但見清遠一副貌似無辜的樣子,又覺得自己似乎是過分了些。
周晴晴向韓真道:“好徒兒,你罵得好,這等賊子是該被凌遲出死的,這樣罵罵就算也真是便宜了他。”
清遠臉上的傷口依然有血滲出,雖然小芳是他最在乎的人,甚至比他的命都要重要,但他瞧瞧陳敏,什麼都忍住了。沒有了怒氣,頓覺委屈,眼淚一下子涌出,一張臉血與淚交織。
陳敏上前拿出手絹輕輕擦擦清遠臉上傷口,抱抱他道:“大師,你虔心善純,以後必是佛家可造之才。不被世俗之事所侵,纔是方外高士,你很了不起!”
清遠點點頭,向陳敏跪了來了磕了個頭便要離去。
韓真想起了那由假和尚道士尼姑化成的四腳怪還被清遠鎖在瓶子裡,當下就要他將那些怪物處死。
陳敏阻攔道:“上天有好生之德,那些怪物就交我慢慢渡化吧。”
一邊,被砍了頭的賀強強竟然成了無頭怪屍,在附近爬來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