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山玉將常大夫抓了起來,猛猛地摔了出去。
常大夫一臉委屈的向韓真說道:“韓公子你看到了沒有,我這可是在幫你做事,你們卻這樣對我。”
不及韓真開口,林山玉就又快幾步近到常大夫身邊,對他拳打腳踢個不停,嘴裡還罵着不要臉之類的話語。
韓真將林山玉稍稍向一邊拉拉說道:“常大夫,這隻怕不能怪我吧,我允許你碰晝顏的手,可沒答應讓你抓林姑娘的手。她可是我的好兄弟好姐妹,這手不是你們這些狗奴才想抓就可以抓的。”
常大夫知道跟韓真再說了下去也無理可講,只得默默的躲到了一邊。林山玉的妖性沒有那麼強,正所謂外魔皆由心魔生,爲元道長的道鞭本來是用道家的法力降魔的,這時對她也就豪無作用了,道鞭纏不住她,自己已經掉到了地上。
衆人這麼吵鬧打鬥一番都沒有見福鴻醒了過來,真是逃跑的最好時機,除了陳雪、文武傑、林山鷹還在被鎖妖鏈鎖着,其餘幾人就要跟着韓真一起向外逃去。
韓真心想有這些能人異士江湖好手在自己身邊,哪裡還用怕外面的那些猛蟲野獸。
衆人跟陳雪告別後就要離開,突然聽到外面有些響動,接着門被撞得更展開了一些,迷魅突然從外面衝了進來。
那時她被那和尚打暈後就一直昏迷了,韓真幾乎都要把她給忘了。
她進了來時的速度很快,也不見她走路或是奔跑,就像是被風給刮進來的一般,“咣噹”一聲,她被撞飄到了先前鎖着她的那鎖妖鏈上,那鎖妖鏈就像是有着靈性一般,“叮鈴鈴”一陣響後便將她給牢牢鎖了起來,其間她一直是渾渾噩噩的狀態,根本沒有一絲可以反抗逃跑的意識。
直到被鎖起後,她纔像是大夢初醒般的說道:“什麼情況,我怎麼又被鎖起來了?”
也是在一陣金屬交擊的聲音之後,爲元道長也被這鎖妖鏈以同樣的方式給吸到了近處重新鎖了起來。
看來他們幾人無論如何都是不能從鎖妖鏈裡逃走的,韓真覺得這樣也好,省得人少了陳雪在這裡發悶,至少還又多了兩人陪着她。
跟陳雪告別後韓真就跟林山玉及常大夫、樑大夫離開寺廟,向市鎮上逃去。
樑大夫對這回去的路較爲熟悉,由他帶路幾人走了不到半個時辰就回到了市鎮。
這時天剛矇矇亮,也沒有客棧開門,想到這裡離寺廟並不很遠,韓真便又帶着他們向市鎮外的較僻靜處繼續逃去。
韓真有些累了,走路明顯慢了下來,林山玉乾脆就將他給背了起來,即便是這樣,她前行的速度都不輸於常大夫他們。
到了這一處時,雖然離鬧市較遠了一些,但是韓真還是不放心,擔心福鴻還會追了過來,還想要繼續向前跑去。
常大夫本來也走得累了,坐到一處說道:“韓公子,我看你也太小心了,那福鴻是人又不是神,更可況市鎮上有這麼多的街道,每一條每一巷都各不相同,他想要找到我們至少也要花個三五日,我們還是找個客棧打尖,休息一下再商量之後的事情吧。”
樑大夫也同意他的意思。
林山玉向韓真說道:“韓公子,這兩個王八蛋雖然不是東西,但是這次說的倒也有些道理,我們還是先住店休息一下吧。”她罵他們兩人的口氣也是從韓真這裡學了來的。
說到住客棧,這便又是問題了,韓真手裡哪裡有銀子。樑大夫剛纔從爲元道長那裡是弄來了些銀子,可後來不知道匆忙之中給丟到了哪裡。
附近一家客棧剛打開門,裡面有一道熱氣飄了出來,是香噴噴的包子味道。
韓真他們幾個肚子早餓了,聞到這早餐的味道,又向那客棧裡面望去,真想把這裡當成家好好休息一下。
常大夫向林山玉說道:“林姑娘,其實以你的身手進到裡面去,殺掉老闆跟掌櫃,我們就可以美美的住幾天了。”
樑大夫道:“那是強盜行徑,堂堂一個大夫怎麼可以說出這種話呢。”
常大夫不服氣道:“眼下這是最好的辦法了,你不服氣的話你去啊,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更文雅的辦法。”
樑大夫真就直直就向這家客棧走了進去。
裡面一個店小二很是熱情的招呼着他,就要將他迎了進去。
他向店小二說道:“叫你們老闆出來。”店小二回道:“客觀,我們老闆這時候還沒有起牀呢,有什麼吩咐你告訴我就可以了。”
樑大夫道:“廢話少說,我只見你們老闆。”
店小二上下打量了樑大夫一番,看他似乎來者不善,眼珠一轉就要跑到裡面去。
樑大夫將他抓了住說道:“你是要到裡面叫打手來對付我吧。我勸你還是不要白費這力氣了。”
店小二剛要說話,卻突然發現根本說不了話了,也想不明白自己怎麼會突然就啞了。
樑大夫呵呵一笑道:“小二,是我把你毒啞的,不過不要害怕,你只要把你們老闆找來,我保證會將你給治好的。”
店小二哪裡還敢囉嗦,快步跑進客棧內,很快就將老闆叫了出來。
老闆出來時身後還在跟着四名打手,一個個凶神惡煞的盯着樑大夫,眼神裡噴出的火能將他給燒死。
店老闆冷眼瞧瞧樑大夫,說起道:“你是什麼來頭啊,敢找本店的麻煩,你知道我是誰嗎?”
樑大夫不與他答話,他剛要命令身後的四人要將樑大夫給暴揍一頓,那四人竟然是都倒在了地上,軟綿綿動彈不得。
樑大夫的下毒功夫是很高明的,這四人都是種了他所下之毒。令他好奇的是這店老闆卻安然無恙沒有倒了下去。
店老闆知道他是對自己等人下毒了,雖然也很是忌憚他的下毒本事,但表面還在撐着面子說道:“哼,雕蟲小技,這點小小的下毒技倆就想要難住我,真是可笑,我在江湖上這麼多年,什麼風浪沒有見過。”
樑大夫近到他身邊,“噗嗤”一聲,袖子裡早已經藏着的匕首已經扎到了他的肚子上。
店老闆受傷倒在了地上,肚子裡馬上留出了黑色的鮮血,疼痛難忍,在地上打起滾來。
樑大夫將他的一隻手抓了過來,瞧到他手上的一隻銀扳指才知道自己第一次下毒時爲什麼他沒有被毒倒了。這種銀很特殊,可以避過一些初級的毒藥。
店老闆這時只能服軟,向樑大夫求饒了起來。
樑大夫拿出些傷藥送到店小二手裡,再將另一些敷到了店老闆的傷口上。
剛沒一會兒,店小二就可以開口說話了,店老闆的刀傷也好了大半。
店老闆抱拳向樑大夫問道:“這位大俠,不知道在下有什麼地方得罪了您,請明示。”
樑大夫指指他肚子上傷口說道:“我刺你肚子時在刀上餵了毒,不過剛纔已經在你的傷口上敷了解藥,否則你的肚子三天之內可就全爛了。”
店老闆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樑大夫馬上又說道:“想要你的肚子徹底康復,且又不會毒發,那就得用夠我七天的解藥。事到如今我就開門見山的說了吧,我們幾個就是想要住店,所以纔出此計策,這七天不僅要在你店裡住,你還需要拿些銀子出來給我。”
店老闆感覺此番遭遇莫名其妙,心中怒火很難忍受,眼神裡盡是憤怒之色。
那店小二在他耳邊勸了幾句,大概就是些好漢不吃眼前虧之類的話。店老闆儘量剋制自己憤怒的情緒。
他從臉上擠出一絲假到極點的笑容向樑大夫說道:“住店沒問題,我們談談銀子的事情吧,大俠想要多少呢?”
樑大夫說道:“那就五千兩吧。”
店老闆小聲說了句“王八蛋”,馬上還價道:“三兩。”
樑大夫繼續道:“六千兩。”
店老闆又道:“二兩。”
樑大夫又將匕首刺到了店老闆的肚子上,他雖然很機警但終究是沒躲了過去。
樑大夫向他說道:“這次我給你在匕首上下的毒更烈一些。我覺得咱們還是在這時候談價錢比較合適,這也是我一直以來的習慣,沒有壓力跟疼痛就不會談出好的價格。”
店老闆捂着肚子,痛到整張臉已經極度扭曲,終於說道:“大俠,你說的那六千兩我倒是想給你,只怕是你把我這小店賣了都是不值那麼多銀子的。爲表誠意,我願意拿出三百兩你看可以嗎,再多了我真的沒有了,只能把命給你了。”
樑大夫表示同意,在他的新傷口上敷些藥這便又將他給治好了。
店老闆心裡也感嘆着樑大夫的神通,這流着黑血中毒的傷口只要放那麼一點點藥,立即就好。
他要小二準備三百兩銀子過來。銀子拿來後是很大很重的一包。
樑大夫將銀子就要拿了過來,店老闆又有些後悔,將銀子牢牢抓在自己手上。
樑大夫道:“你這是做什麼,銀子是身外之物,要是你現在中毒死了,再多的銀子都花不上了。”
店老闆試探着問道:“大俠,要不然這三百兩銀子咱倆一人一半怎麼樣,就當是交個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