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真聽劉雨婧的口氣雖然是有些責怪自己但其實並無太大怨恨,心裡總算鬆了一口氣,說服她下令,由這東鼎派兩萬人組成的鐵鏈陣收拾芷顏公主應該是沒有問題了。
他向劉雨婧笑笑道:“雨婧姐,你可千萬不能幸災樂禍啊,那芷顏蜘蛛妖不僅僅是我們的敵手,以後更是你的敵人,是整個東鼎派的敵手,你要不將她早些除了,她不久就會找你來算賬的。”
劉雨婧故意道:“那就等她來找我好了,我哪有閒心情去找她呢,以我的身份找她一個賤野妖怪,她配嗎。”
韓真搖搖頭道:“雨婧妹妹,你一定是怕了,也是,以芷顏公主那樣的優秀人才,一個可以打你這樣一百個,不,是一千個,你給她提鞋都是不配的。”
劉雨婧知道韓真是在對自己使用激將法,便故意不接他這話茬,向他訓斥道:“你這小子現在說話越來越沒大沒小了,雖然你從那寺廟逃回來了。但我一句話也照樣也可以讓你人頭落地。”
韓真想着萬癡跟那老道現在還命在旦夕,想要劉雨婧現在就帶兵去救人。
劉雨婧卻說這件事情事關重大,不能此刻冒然前去送死,可以在明天做好充分準備後再予以考慮。
韓真還想要再次勸說,劉雨婧便下了逐客令:“時候不早了,我要休息了,你們退下吧。”
韓真跟小梅也只好暫時離開。韓真心繫萬癡的安危,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着,腦海中閃過無數次萬癡被芷顏公主吃掉的場景。以芷顏公主的暴烈性格,萬癡此刻恐怕已是凶多吉少了。明天劉雨婧跟自己前去多半連他跟那老道的屍體都是找不到了。
心中又在不斷安慰自己,其實就算自己再賣力些真的說動了劉雨婧現在就去救人,按時間來說也是來不及了,那芷顏蜘蛛妖吃人殺人一般都是在一瞬間完成的。
渾渾噩噩間半睡半醒,好不容易熬到了早晨,他急忙去到劉雨婧房舍,去催促她救人殺妖的事情。
他推門而入時劉雨婧正在桌子上梳妝打扮,見他冒冒失失的闖了進來,連連責怪他不知禮數沒有敲門。
韓真上前將劉雨婧手中鏡子放到一邊,將她扯了起來央求道:“雨婧姐,你這麼漂亮還用梳妝嗎,這些胭脂跟鏡子完全是多餘啊,你的美麗是由上天來修飾的。還有,這次跟上次不一樣,我們已經將那蜘蛛妖激怒了,真的是人命關天,你就快些出手吧。”
劉雨婧憤然道:“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掌門,要是別人這般樣子,我早已經將他砍了。你若再放肆,我便對你也不會客氣了。”
韓真還是不管不顧想要將她扯到屋子外面,劉雨婧腳上略一用力便已將他踢到了一邊。韓真沒有像平時般慘叫抱怨,馬上忍痛站了起來,繼續向她不斷催促着。
劉雨婧很是不解,正常來說,以韓真的抵受力,自己這一腳雖輕,但踢到他身上也可以令他在地上躺半個時辰的。
她乾脆將韓真整個人給抓了起來,向屋外去,韓真雙腳亂蹬,兩隻手也不斷掙扎着,想要從她手裡掙脫。
她將韓真向上一扔,直接將他扔到了閣樓頂上。這房頂不同於一般的瓦房,上面翹檐很是險窄,且瓦片是那種滑滑的琉璃瓦,人在上面很難站得住腳。韓真眼看自己就要掉了下來,在上面大聲呼叫了起來。
劉雨婧不去理他,回到屋內將門關好。
過了約不到一炷香時間,劉雨婧一身裝扮整齊的從屋裡出來,此時韓真眼看就要掉了下來,只有兩隻手還在牢牢抓着這房上的一角翹檐。
韓真見劉雨婧終於出現,更是大聲的喊着救命。
劉雨婧在下面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不經意間向房頂瞧瞧,淡淡笑笑。
韓真呼喊道:“雨婧姐,你可是親口答應了董姑娘要照顧我的,如今你卻置我於死地。到時候她回來,你還有臉見她嗎。”
劉雨婧道:“這裡沒有多高,我要是你,早就自己跳了下來了。”
這是個二層建築的格局,韓真沒有學過輕身功夫,這要摔了下來很容易摔傷,他當然不敢隨便就跳了下來,更何況這一跳要是站不穩的話,很可能順着這百十臺階向下滾了去。
劉雨婧也覺得也玩夠了,這便向他道:“你跳下來吧,我會將你接住的。”
韓真見她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一時不敢去跳,暗想萬一她一個不小心接不住自己,這樣摔死也太冤了,還不如在芷顏公主那裡大義凜然慷慨赴死更有戲劇性呢。
他向下喊道:“這個辦法不太好,萬一我向下這麼一摔一砸,將你砸壞了呢,直接把你砸死了還好,這掌門人可以又我來繼承。但要是把你砸成腦癱、偏癱、植物人,那我可伺候不了你。所以,你還是跳了上來,然後將我接了下去,這樣纔可保證萬無一失。”
劉雨婧道:“還有心情說笑了,看來你還是不害怕。那我不管了,看看是誰要摔成癱子。”
就在她說話間,韓真已經抓不住跳了下來,劉雨婧伸出一隻胳膊已經將他牢牢抓在手裡,平安放到了地上。
韓真感覺一陣天旋地轉,一時的氣血好似都涌到了腦袋上,待神情恢復正常後才發現自己已經安全站到了地上。
直到這時還有些腿軟,心裡忍不住誇着劉雨婧,但到了嘴上卻又道:“雨婧妹妹,這次多虧了你,以後可不許再這麼跟哥哥玩了,你怎麼這麼頑皮呢。”
劉雨婧向他說起了小梅的那個鎖獸籠,裡面的那條蛟龍依然還很是精神,她的想法是設法用這蛟龍去對付芷顏公主,這樣就可以避免了東鼎派衆門人無謂的傷亡了。
韓真跟她一起前去地牢,見到那鎖獸籠裡的蛟龍,蛟龍這時很是生龍活虎,每每幾次似乎都是快要逃了出來一般。
韓真將鎖獸籠的怪鎖擺弄一番道:“雨婧姐,沒有用的,你的這個計劃只能是紙上談兵。這個鎖一般人根本打不開,更別談將裡面的蛟龍放了出來去對付芷顏蜘蛛了。”
劉雨婧淡淡道:“這個鎖要打開其實並不難,我昨天做了個試驗,只需要八百步就可以打開。”
韓真以極佩服的眼光瞧瞧她,吃驚道:“雨婧姐,你竟然這麼厲害,我對你的佩服敬仰之情一下子便又多了好多。這種數學類的東西,就算將我殺了,我也無法破解的。”
劉雨婧瞧着這鎖獸籠不屑道:“這些都是那鹿翁的雕蟲小技,根本不值得一提。我們還是想想怎麼就可以讓這蛟龍與那蜘蛛妖戰到一起吧。”
韓真說這個其實簡單,讓小梅用“血蝶移魂”直接將芷顏公主移到這鎖獸籠裡,到時候不論她跟這蛟龍是戰是和,都是出不來了,要是兩方惡戰的話還是一場好戲。
劉雨婧卻道:“我就是不想依靠這小梅,她一心想着爲鹿翁報仇,這件事情要是讓她佔盡了風頭,她必有理由跟我爭這掌門之位了。”
韓真馬上應道:“其實小梅這孩子沒有那麼壞,你不應該對她成見太深。現在是東鼎派生死存亡之際,你們應該摒棄前嫌,聯手抗敵纔對。”
劉雨婧口氣變得有些冷繼續說道:“待我殺掉那隻蜘蛛妖,接下來要剷除的定是這小梅了。她跟鹿翁爺孫倆蛇鼠一窩,絕不能留着她的性命。”
韓真徹底犯愁,直接坐到來地上,嘆口氣道:“算了,你們就鬥吧,女人就是好鬥,沒本事的時候在宮裡鬥,玩宮鬥。稍稍有些本事了便用武力拼個你死我活。劉雨婧,那我也想當掌門,你是不是連我也一塊殺掉。要動手的話就趁早吧。”
劉雨婧橫了他一眼道:“你當掌門也可以,但是偏偏是她小梅就是不行。”
頓了頓,劉雨婧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韓真道:“以小梅的本事完全可以將你的幾個手下一塊移回這東鼎派,可爲什麼她只是將你們兩個移了回來。難道是她受了傷,此刻法力受到影響了嗎?”
這劉雨婧心思細密,已經察覺了此點,韓真猜測她多半會借小梅現在法術失去的機會即刻就要將對方殺掉。
他本想解釋狡辯,說小梅法力還在,但是想想如果這樣做的話就會欲蓋彌彰,越描越黑,反而會在劉雨婧面前不打自招。
他一言不發,裝作有些摸不着頭腦的樣子說道:“什麼亂七八糟的,你要是想殺小梅現在就殺去,不用在這裡試探我,她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劉雨婧轉身就要去找到小梅,韓真急忙跟了過去。
韓真跑得快些超過劉雨婧,劉雨婧飛身一個跟頭又已經超到了他的面前。
韓真嘀咕道:“你們古人就是這樣,總是喜歡飛來飛去,好像視這地球重力爲無物一般。”緊跟慢趕他才又追到了劉雨婧。
此時劉雨婧已經到了小梅的屋舍前,韓真快幾步上去將她攔腰抱着向裡喊道:“小梅,你快跑,劉掌門非要殺你不可。”
小梅聽此並沒有逃跑,而是鎮定自若的從自己房舍裡走了出來。
劉雨婧將韓真猛地推開,向小梅直接說道:“鹿小梅,你偷學我東鼎派禁山的法術,本就是死罪,今日本掌門就親自處決你。”
韓真再次上來就要將劉雨婧撲倒,但卻被她先一步抓在了手中扔向了一邊。
小梅倒也不隱瞞,呵呵笑笑向劉雨婧道:“劉掌門,你不就是想剷除異己成就你的霸業嗎,我此時法力正弱,你要殺的話就快些,免得以後沒有機會了,到時我就會將你殺了。”
韓真一個着急,心想這小梅也是硬漢一條,你就不會裝裝樣子嚇嚇這劉雨婧。他再次上前想要將劉雨婧抓住以助小梅逃跑,但卻一個沒站穩向階梯下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