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飛哈哈一笑,眉頭微皺,不無嘲諷地道:“所謂神者,就是你這副模樣麼?這還真是令我這個可恥的、卑賤的、無能的人類很是驚訝啊。”
閻•屍圖嘴巴一歪,道:“你們這些卑微的人類,哪裡知道神者的威能?”
柳飛淡淡地道:“是啊,我當然不知道。不過,不管你們神者的威能幾何,現在,你的威能都要受我控制了。我的實力有限,煉製出的魂器之能自然也有限,不過,若你表現良好,在我實力提升之後,我會對你進行二次祭煉,讓你的實力隨着我的的實力一起提升。”
閻•屍圖撓了撓光又亮的腦瓜,掛上一臉笑容,不無諂媚地道:“那就請主人儘可能地把屬下的力量歸還一部分,讓屬下爲主人竭盡所能,完成每一件主人想做的事。”
“這傢伙變臉變得夠快。”靈魂中,天啓不屑地道。
柳飛玩味地看着閻•屍圖,道:“我的確很想恢復你一部分力量,可是,又很擔心你擁有力量後會攻擊我,老實說,我正猶豫是不是要恢復你的力量呢。”一邊說他一邊做出思考的樣子。
閻•屍圖忙陪笑道:“主人放心。主人恢復了屬下的力量,屬下報答主人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攻擊主人呢?”
天啓道:“老爸,千萬別信他,你看他笑得那麼奸,肚子裡不知在盤算什麼壞主意呢。”
“盤算什麼壞主意?多半是恢復力量後,如何折磨我,然後再吞吃了我那難得一遇的極術靈魂。”柳飛靈魂中與天啓交流道,臉上卻露出人畜無害的和善笑容,表現得很是天真,道:“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放心了。咱們這就進行煉魂第三步:掘!你可千萬別抵抗我的意志哦。”說完,靈力再度迸發,徑直穿透閻•屍圖的身體,深入他的識海。
所謂掘,就是挖掘靈魂深處的潛能,並且使其激發出來後與“器”完整的融合,使得靈魂能借“器”這個新載體來發揮力量與神通。
說起這閻的身體,其韌性當真讓柳飛歎爲觀止,何況經過他一番煉製之後,屍圖那本爲“生靈”的肉體已經徹底蛻變爲“器”。這由閻體煉製而成的器,當真方便得很:拆了裝,裝了拆,摺疊,收縮,抻拉……任柳飛搓圓捏扁,對屍圖的生命居然都沒任何影響。柳飛已經決定,將他縮成一幅不到巴掌大的畫貼在衣服上,方便攜帶。
現在,柳飛終於知道爲什麼葉知秋的那幾件魂器和白忘憂都會呈現出虛無飄渺的人影狀了,他們一定是用冥界中的低等級的“鬼”直接煉製而成的。
先前見到他們這些特殊的魂器,柳飛還在心中驚歎,等拿着這隻閻真正煉製出一件魂器之後才知道,原來葉知秋和那個煉製白忘憂的人都跟自己一樣,是拿原裝的冥界生靈來直接煉製的。
據天獨和天啓所說,這鬼,在冥界中屬於一個過渡的種族,低等的鬼,因爲靈力尚弱,所成的身形就顯得有些虛無飄渺;而隨着靈力的增強,其形體也會逐漸變得清晰。
閻因爲靈力強大,形體早就在晉級爲閻之前、尚爲冥時就成了分外清晰的實體,不過,靈力弱的人卻無法看見;可是鬼,若想要看見的話,對靈力的要求就相對弱些,但若是低等鬼,就算靈力再強,也始終只能看見個飄浮的虛影,因爲他的軀體本身就是一個虛影。
而經煉魂法系煉製之後,無論是鬼還是閻都會保留他們本身的特性。那麼,那些鬼煉製而成的器自然也就可以象真正的鬼那樣附在人身上了。
試了幾種形態,柳飛覺得已經摺磨得這隻閻差不多了,就將屍圖恢復成原形,隨即抱起天啓拿起一本書隨便翻看起來。
那屍圖立在牀邊,瞪視着柳飛,恨得直咬牙,見他似乎整個身心都已沉浸在書裡,嘴角當即露出一抹邪笑,心道:“小屁孩兒就是小屁孩兒,以爲把本尊煉製一番,幫我喚醒生前神者的一部分威能,我就會幫他做事,想得倒美。我們閻是何等高貴的種族,人類,還是那些擁有高級靈魂的人類,也只配是我們獵殺的對象。”
想到此,屍圖更是捂嘴偷笑,見柳飛仍舊全身心地看書,當即氣運掌中,一掌朝柳飛頭顱轟去。掌至天靈,卻見柳飛一手輕飄飄地擡起,似乎很輕鬆地就將他這一掌接下。
一閻一人,雙掌交匯,彼此僵持了片刻,那閻•屍圖便覺從對方掌中涌上一股蓬勃無窮的力量將他整個身體轟擊了出去,重重地摔到牆上,在牆上怔了一秒鐘,隨即摔落到地。
“不可能,不可能,這小屁孩兒纔多大點兒,怎麼可能接下我剛纔的一掌?我這一掌可包含閻與神兩種力量啊。”屍圖摸着下巴思考,“一定是我剛剛恢復身體自由,所以發力不夠。嗯,肯定是這樣。先做做熱身,等力量能完全發揮出來時再將那小屁孩兒一巴掌拍死。”
閻•屍圖很興奮地開始做起了熱身,踢腿、伸展、蹲起、倒立……
幾分鐘後,閻•屍圖再發一掌,朝柳飛當頭猛攻過去。這次柳飛更省事,連舉掌擋格都沒有,就任由閻•屍圖一掌攻到頭頂。
誰知屍圖這一掌猛,從柳飛頭頂則更迸射出一股更猛的力道,與屍圖掌勁相交,頓時將屍圖擊得拋飛出去。屍圖再度摔到牆上落了下來,這次鬧出的動靜太大,驚動了外面。弦生敲門問道:“二公子,有什麼事嗎?”
柳飛道:“沒事,我只是在訓練一隻畜牲,他不太聽話,所以鬧出些響動來。”
“畜牲?”弦生低聲嘀咕了一句,難道是那隻貓?當即說道:“哦,那你小心些,別讓它抓傷了你。時候不早了,玩兒夠了就早些休息吧。”
“知道了。”柳飛回答。
屍圖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拍拍屁股上的土,舉掌又再攻來,忽聽柳飛淡淡地道:“你再不老實,我就要念緊箍咒了。”
屍圖立即定格,眨巴兩下眼睛,舉起來的手掌轉而撓了撓光光的腦殼,那張蒼白如紙的臉上頓時再次現出一臉諂媚的笑容,道:“哦,我最最尊貴的主人,屬下只是想替您撣去身上的土。”說着真的上前來,幫柳飛撣了撣肩頭,隨即還衝柳飛眯着眼睛嘿嘿笑了兩聲。
驀地,只聽屍圖口中喝道:“看我的一轉閻華。”一道光華驟然閃現,手中赫然出現九齒釘鈀,就這麼近距離地朝柳飛天靈劈去。
好象劈在了棉花上,先是軟軟的有脫力之感,但很快就從柳飛天靈之上反彈出一股大力,屍圖先是被脫力之感搞得力量虛脫,此時驟然受到大力反彈,毫無防備,手中的九齒釘鈀一下子脫手飛出,而他自己也噔噔噔倒退數步,最後還站立不穩,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屍圖坐在地上,瞪大眼睛看着柳飛,那雙特異的紫眸顯得很是呆然。
“還有更厲害的麼?你的九齒釘鈀對我沒用。”柳飛一邊翻書一邊淡淡地說,連看都不看屍圖一眼。
屍圖撓了撓光又亮的腦瓜,突地說道:“我那不叫九齒釘鈀,而是叫九轉閻能鈀,在冥界可是數一數二的神兵。”
“哦。”柳飛淡淡地道。
屍圖拾起九轉閻能鈀看了看,上面豐沛的閻能流轉不息,沒錯,這依舊是那件從不離身的神兵;他復又扭頭看了看柳飛,那個小屁孩兒看起來很容易幹掉的樣子,怎麼就是打不死呢?
屍圖撓着腦瓜想了想,忽地收起九轉閻能鈀,手中現出一把長柄彎刀。這彎刀上刻日月,內中分別鑲着白、黃兩色寶石,柳飛從上面清晰地感覺出豐沛的能量。
“唔,這想必就是你入冥界之前所用的神兵吧。”柳飛笑道,終於帶着點兒興趣扭過頭來,看了看屍圖手上的那把。
“日月乾坤刀!”屍圖說道,手隨意的揮,唰的一下,刀光閃過。
好刀!柳飛心中暗讚一聲,笑吟吟地說:“日月乾坤刀,嗯,很拉風的名字嘛。”
說話間,屍圖已經怒氣衝衝地舉着長刀來襲,但刀以劈天斬地之勢斬至柳飛頭頂時,又遇一股無形之力,令長刀不得寸進。
“忘記告訴你了,”柳飛道,臉上的笑容雖只是淡淡一抹,卻讓屍圖感覺甚是邪魅,“煉製魂器的人,往往會對自己煉製的魂器力量自然而生一種屏蔽之力,所以你所有的攻擊力對我來說都是無效的。”
“啥?”本待再度來攻,聽到柳飛的話,驚得屍圖差點吐血,心中暗咒:“你孃的,能夠屏蔽我的力量怎麼不早說?害我在這兒瞎忙半天,早知道我費什麼勁哪我!”
忽聽柳飛又淡淡地道:“剛纔我說過吧,你再不老實,我就要念緊箍咒了,不聽話的魂器就要受到懲罰。”
“啥哦,主人,屬下知罪,屬下……哎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