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忘?我怎麼可能將你們遺忘?這個世界上,已不再有遺忘部落,只有蛇氏部落,而我,更是蛇氏部落的每一個族人所信奉的圖騰。我,不會遺忘我的子民的。”
那個從一開始被自己當做是和自己一般大的孩子,最終卻成爲了整個部落所信奉的圖騰。在幾年前,因爲蛇九的原因,在那幾個圖騰部落的聯手攻打之下,牛氏部落,蛇氏部落,以及其他的一些小部落最終戰勝了對方,將對方打的潰散而逃。在慶祝狂歡的那夜,那個人,自己後來一直叫做圖騰大人的人堅定的告訴自己,他,不會將他自己的子民遺忘的。那一刻,她就覺得有一股溫暖的暖流流過了自己的心田。
而今天,經過了一段時間的修養,蛇九決定帶着大家反攻,遲早有一天,雙方之間最終只能剩一方,與其被動的等着對方找上門來,倒不如他們主動攻打過去,最終的結果都一樣,但是如果不返工的話卻只能永遠陷於被動之中。如果己方不輸,那麼這場戰爭將永遠不會結束,將永遠的等着對方修養,然後再度攻來,而這一次,蛇九決定,或許,是該有一個結束了,如若無法就此結束,則再另當別論。這一次,依然是以牛氏部落和蛇氏部落爲主,還有那些剩餘的朱雀部落的戰士們。
那次戰爭之後蛇九藉着那次戰爭尚未真正結束的理由留下了朱雀部落的戰士們,並未讓他們回朱雀部落,而對於蛇九的如此行爲,朱雀亦是無奈,需知當初白虎,朱雀,玄武三靈獸聯手依然在蛇九的手底下吃了不少的虧,此時的朱雀依然對蛇九有着不小的忌憚。此時蛇九對朱雀部落的那些戰士們的想法也改觀了很多。蛇九明白,自己和三靈獸之間的過節只是和三靈獸之間的過節,完全沒有必要遷怒於這些相對於強大的他們弱小的戰士們。
更何況,蛇九對自己的情況也很是清楚,暴虐之氣太重。自己體內的這暴虐之氣對自己來說是一個不小的隱患,而且自己就目前而言根本沒有任何的辦法消除自己體內的這一股暴虐之氣。既然沒有辦法消除,那麼就只能暫時的放着了,等以後有辦法再解決。爲了不讓這個隱患給自己帶來更大的威脅,如若不是自己控制之外的情況,自己絕對不能再放任自己體內的這股暴虐之氣,而應當做出最大程度的壓抑。
有時候,壓抑造成的最終結果只能在爆發的時候出現更大的隱患。而對於蛇九來說,如若蛇九想要宣泄,那樣的宣泄不得不說是太過血腥。而且,就蛇九的情況而言,那根本不是宣泄,而是放縱。蛇九情況太過特殊所以蛇九隻能選擇一種風險相對較小的方式。那便是壓抑。更何況,那些朱雀部落的戰士原本就是無辜的。雖然說那些朱雀部落的戰士們無比堅定的信奉着朱雀,很難有成爲自己的部下的可能。
但是,同樣的,正因爲他們對於朱雀的堅定的信奉,所以朱雀對於他們的命令也是無比堅定的遵從。只要自己將這些戰士留下,而且不是跟三靈獸的部落開戰,那麼,這些戰士同樣是無比的忠誠的。更何況這些戰士們有着強悍的實力。於現在的蛇九而言,那些朱雀部落的戰士們只是一支強大的對自己無比的忠誠的隊伍,僅此而已。
在出徵的時候,那些留在牛氏部落這裡的族人們過來送這些即將遠征的人們,其中自然包括諸葛琴。
“圖騰大人,希望當你征戰遠方的時候,不要如上次一般,遺忘了尚且還留在這裡的部落的族人們。”
圖騰大人,呵。幾年之後的蛇九,已經變的挺拔,此時的蛇九,無論是從長相上,還是從年齡上,也同樣的不再是幾年前的那個孩子了。當然,諸葛琴也是。幾年前的那個狂歡的夜晚,蛇九分明已經告訴了諸葛琴,不要叫自己圖騰大人,那樣會讓自己感到很陌生的。其實蛇九一直都希望,在諸葛琴的眼裡,自己一直還是那個和她一般大的孩子。由於自己的實力,由於自己的身份,由於自己的心智,已經很少能有人把自己當成孩子看了。
或者說,蛇九已經很少能夠在別人的面前找到那種還是一個孩子的感覺了。除了自己的大哥,已經離開自己的鴻鈞,以及沒有叫自己圖騰大人和自己鬥嘴的諸葛琴。可是,諸葛琴依然堅持着叫蛇九圖騰大人。無論蛇九和諸葛琴的心中在滋生着什麼,在諸葛琴的眼中,蛇九是擁有着悠久的壽命的不死的圖騰,而自己,不過是一介凡人,弱小的人類。況且,蛇九,是他們部落的圖騰。自己本該是一個懂事的孩子。
所以,自己不能再負氣的和蛇九鬥嘴,不能再不服氣的僅僅將蛇九當成一個和自己一般大的孩子。所以說,最終,諸葛琴只能恭恭敬敬的叫蛇九一聲圖騰大人。諸葛琴,最終做了讓蛇九感到陌生的人。
“圖騰大人,你還是要叫我圖騰大人麼?我說過你那樣會讓感到很陌生的。能不能,別叫我圖騰大人?”
諸葛琴一時語塞,豈止是蛇九感到陌生,連諸葛琴自己都感到有那麼些許的陌生。其實雖然說諸葛琴很明白蛇九是他們部落所信奉的圖騰,而自己只不過是部落中的一個弱小的人類而已,對於族人們信奉的圖騰大人,自己又能如何呢?即使自己的心裡對蛇九有着一些連自己都難以言明的情緒。當初蛇九讓自己不要再叫蛇九圖騰大人,說那樣會讓會讓他感到陌生的時候,諸葛琴就感到自己的心中有一種特別的悸動,只是那個時候,年齡太小而已。
而幾年來,蛇九對於自己叫他圖騰大人也一直再也未說什麼,可是這一次蛇九突然提出,讓諸葛琴感到有那麼一些的措手不及。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沉默良久。
“圖騰大人,我們等你凱旋而歸。”
諸葛琴聽到了一聲嘆息,而那一聲嘆息,來自自己的心中。只是輕輕的嘆息,便彷彿再也了無痕跡,可是諸葛琴也明白,有些東西,即使是貌似已經了無痕跡,卻是永遠都不會磨去的痕跡,在某一天就會突然浮出,而那個時候,或許將是更加的失落,以及或許那麼些許卻又難以抵擋的心痛。不過,諸葛琴只是會更加的擔心,如若自己去放縱自己心中所滋生出來的那些東西的話,恐怕兩人之間懸殊的身份帶給自己的未來的可能只能是更多的失落和那絲絲的難以抵擋的心痛。
“還是叫我圖騰大人麼?”
蛇九定定的看着諸葛琴,看蛇九的樣子,頗有諸葛琴不改口,便不離開的架勢。諸葛琴一時爲難,不知道該如何纔好。
“那麼,我又該如何稱呼?”
猶豫良久,諸葛琴最終還是決定順一次蛇九的意,不過諸葛琴卻是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稱呼蛇九。以她的身份,和蛇九的身份,不叫蛇九圖騰大人,又該叫什麼?
“喚我的名。”
蛇九看似淡漠的說道。不過,蛇九的心中竟然提起了一絲莫名的期待,期待着諸葛琴能夠喚一次他的名。從一開始和蛇九相遇,和蛇九相遇,似乎也從來沒有聽說過諸葛琴稱呼過自己的名字。
喚蛇九的名?諸葛琴一驚,諸葛琴是拗不過蛇九,但是再怎麼說蛇九也是他們的部落所信奉的圖騰。喚蛇九的名,似乎,不妥吧,諸葛琴尚在猶豫着,不過,當看到蛇九那堅定的眼神的時候,諸葛琴的猶豫竟然在蛇九堅定的眼神面前有那麼一絲的退縮。不過,對於蛇九這個名字,諸葛琴依舊還是叫不出口,即使是蛇九本人讓她喚這個名字的。
“快叫啊!”
連蛇九也說不上來自己爲什麼突然變得如此的衝動,突然就這麼衝上去扳着諸葛琴的肩膀催促道。在別人的眼中自是看出了明顯的異常,可是身在局中的諸葛琴竟然沒有感覺到蛇九此時的舉動有什麼不妥。不過,蛇九卻是在剛剛的衝動之後便發現了自己的行爲的不妥,不過事已至此,自己卻也做不了什麼來改變了。
諸葛琴感到自己的心跳有些加速,不知道是即將要叫出蛇九這個名字的原因,還是因爲蛇九現在扳着自己的肩膀。諸葛琴從來沒有叫過蛇九這個名字,無論是什麼時候,即使當初沒有稱呼蛇九圖騰大人的時候也沒有過直呼其名。而且,也正因爲在牛氏部落那次兩人之間的那所謂的陌生感導致了蛇九和諸葛琴之間也從來沒有過什麼過於親近的舉動。不要說這樣扳着諸葛琴的肩膀,就算是這樣固執的不肯放棄的對話,也是這幾年來的第一次。
在出徵之前,蛇九是一定要從諸葛琴這裡解開自己的心結的。自己的大哥從一開始到現在,雖然在不知道大哥下落那段時間蛇九心中的確是有心結,但是在找到大哥牛鬥之後就已經解開,而至於鴻鈞,雖然鴻鈞離開了,但是卻並未給自己留下什麼心結,而蛇九現在唯一的心結似乎也只有諸葛琴了,和諸葛琴之間的那種陌生。至於蛇氏部落的仇,那並非是心結,而是自己的責任,對於心結和責任蛇九向來分的很開,和三靈獸之間的那些矛盾,於蛇九來說,也從來沒有做心結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