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貌似這個龐然大物懶得去這樣做。對於這些弱小的人類,蛇九實在是提不起什麼興趣來。更何況,如果沒有特殊情況,一般擁有着強橫實力的存在是不會去屠殺這些弱者的,這,也算是一種不成文的規矩吧。
“吼!”
蛇九仰天一聲長嘯,蛇九已經不是圖騰蛇了,當然長嘯的時候不可能發出蛇的聲音,而是和蛇九看起來同樣威猛的一聲獸吼。蛇九的仰天一嘯意思當然再明白不過了,原本圖騰部落那一方是想借着那個所謂的高手剛剛將牛鬥打成重傷而提升的士氣和威勢而對牛氏部落來一次狠的,如果運氣好的話,就此結束這場拉鋸戰也不是問題,當然,就算是運氣不好,勝利,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只是,現在的形式卻是倒過來了。
現在趁勝追擊痛打落水狗的應該是牛氏部落一方,而不是圖騰獸部落一方。如果連這麼好的機會都看不出來的話,很顯然,這場戰爭也直接不用打了。牛氏部落這一方頓時都一個個士氣高漲的衝向了圖騰獸部落那一方的戰士們。大勢已去,連那個高手都死了,怎麼辦?逃!這些戰士們並非那些領軍人物,雖然說逃的話只能造成更大的損失,但是就算是他們明白這個道理也不會去做的。畢竟,只有逃的話才能讓自己活下來的機會更大一點。
有序的後撤,開玩笑,誰來殿後?誰不想活命?蛇九冷哼一聲,依然懸浮在半空中,冷眼看着逃竄的圖騰獸部落一方的戰士們。這一場拉鋸戰,終於要結束了,在這種拉鋸戰之下,就算是蛇九都感到打的窩火。蛇九心裡已經暗自做了決定,等這一場戰役結束,牛氏部落完勝之後,就帶着人過去。就算自己不打過去,遲早有一天圖騰獸部落一方也會重新打過來,在這裡等着捱打麼?當然不是,再說了,如果光在這裡等着對方打上門來,然後再把對方打回去的話,除非有一天牛氏部落被滅族,否則這場戰爭是不會結束的。
其實這一次圖騰獸部落說起來也打的挺丟人的,那可是圖騰獸部落聯合起來的力量,第一次,好吧,人手不足,敗了就敗了,還勉強說得過去。可是這一次是經過精心策劃的,帶了這麼多人來,恐怕如果不是蛇九帶來的朱雀部落的人的話,在第一波進攻中就可能單單因爲炮灰而將牛氏部落打下一半來。而且經過了這次牛氏部落的長老牛鬥被打成重傷的事件,能派出可以把牛鬥打成重傷的高手不得不說是大手筆,可是即使是這樣的大手筆,依然落敗,最後被打了一個潰散而逃,如果還說不丟人的話,那隻能說明圖騰獸部落一方已經無人可丟了。
不過經過了這一次的教訓,圖騰獸部落一方也安分了很多,讓蛇九他們有了恢復過來的時間。其實一下子損失這麼多人,圖騰獸部落一方也是需要恢復的,否則話哪裡能坐視牛氏部落一方就這樣恢復呢?
不過,話說回來,在牛氏部落一方的人衝出去大殺一番之後回來,自然就是慶祝了。雖然說蛇九是圖騰獸的事情已經算不上是秘密了,但是依然並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的。而對於這些牛氏部落的人來說,的確也達到了牛七說過的那樣的效果,那就是,雖然一直以來牛氏部落的人都堅定的信仰着圖騰牛,可是既然圖騰牛已死。可以說對於圖騰牛的信仰真的是變爲純粹的精神信仰了。只是,在圖騰世界,純粹的精神信仰並不是最重要的。
因爲人們需要庇護,正因爲此,所以當初人們纔會將那些異獸們最終擡升到信仰的高度。對於現在的牛氏部落的族人來說,的確需要一個強大的可以庇護他們的存在來取代他們心中的這個至關重要的位置,而蛇九的出現恰到好處,蛇九的實力也滿足了他們,當然,同樣重要的還有蛇九的身份。如果蛇九隻是一個純粹的人類的話,那麼這些牛氏部落的族人最多也就是用看待長老牛斗的目光來看待蛇九,可是蛇九不是純粹的人類,而是圖騰獸。
或許,還是因爲圖騰世界的人們終究還是有着圖騰獸的情節吧。人們寧可去信仰一個實力強橫的圖騰獸,也不願去信仰一個他們的同類。也或許,這還是和圖騰獸那天生的悠長的壽命有關的吧。在這些慶祝的人羣中,最興奮的似乎反而不是牛氏部落的人們,而是蛇氏部落的族人們。自然,蛇氏部落所信仰的圖騰獸便是蛇九,雖然說,蛇九在他們面前露過面的次數實在是太少,甚至到了牛氏部落之後更是在虎式剛把蛇氏部落的人帶來的時候在他們面前露過一次面之外,只有在一些所有人面前露面的場合纔會露面。
而且,蛇九也從未再跟蛇氏部落的族人們安頓過什麼。還不得不說,圖騰獸做到了這個份上,還真算是,不負責任。由於蛇九的圖騰獸的身份導致在人們心目中的地位的轉化,所以說人們反而沒有以前那樣的親近蛇九了。這也自然使得人們剛剛殺完回來狂歡慶祝的時候依然可以清閒的懸浮在上空。當然,蛇九一直懸浮在那裡也算是對人們的一種莫大的精神鼓舞。就在這個時候,蛇九敏銳的感知力告訴蛇九,有一個人的目光,是和別人的不那麼一樣的。
蛇九在猜那個目光會是誰的,明明所有的人都在狂歡,都很高興,對自己的目光都慢慢的染上狂熱的信奉的色彩,可是分明有那麼一道目光,充滿了落寞。這樣落寞的目光自然就顯得相當的特殊,讓蛇九在那麼多人的目光中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不過蛇九終究還是沒有猜到,蛇九略微的感到有一點尷尬,雖然說別人並不知道蛇九在猜一件事,更不知道蛇九最終的結果是沒有猜到。
蛇九的目光微轉,就看到了那落寞的目光的主人。呃,竟然是那個蛇氏部落的小丫頭,大酋長諸葛瑞的女兒諸葛琴。從蛇氏部落被滅族蛇九過了兩年,而從蛇九收服遺忘部落,也不過過去了半年而已,所以說,那個丫頭自然也還是個孩子而已。只是那個小丫頭的目光卻是和一個孩子已經不大相符了。蛇九微微嘆息了一聲,雖然說在虎式把蛇氏部落的人剛剛帶過來的時候和這個小丫頭見過一面,但是並沒有說過話,蛇九忽然很懷念,和諸葛琴有過的對話,那是孩子一般的感覺,而自己,似乎也不過是個孩子。
蛇九輕嘯一聲,化爲人形迅速的落了下來,剛好落到了諸葛琴的身邊。因爲蛇九的速度太快,而諸葛琴的位置,又顯得很是不起眼,所以並沒有人注意到。其實諸葛琴是在一個人待着的。自從第一次見到蛇九開始,就一直是把蛇九當成一個和自己一般大的孩子來面對的,可是,從蛇九離開遺忘部落開始,蛇九就已經是遺忘部落所信仰的圖騰獸了。蛇九信蛇,說他就是圖騰蛇,遺忘部落便很自然的變成了蛇氏部落。
而對於蛇九由一個和自己一般大的孩子到圖騰獸的跨越實在是讓諸葛琴有些難以接受,心裡很不是滋味。在蛇九剛剛離開蛇氏部落的時候,諸葛琴還很固執的不將蛇九是他們部落的圖騰獸這件事當做一回事。可是,畢竟,在蛇九把遺忘部落變成蛇氏部落之前,諸葛琴就是一個很懂事的孩子,又有父母對諸葛琴的教育,諸葛琴終於還是接受了蛇九是他們部落的圖騰獸這一事實。不過對於自那以後蛇九對他們部落的不聞不問,讓諸葛琴心中一直也很不是滋味。遺忘部落,終究還只是遺忘部落麼?
“好久不見。”
在諸葛琴的面前,蛇九的確是把自己當成一個孩子的,雖然看起來,似乎諸葛琴的想法已經有了那麼一絲的變化。
“見過圖騰大人。”
蛇九愣住了,自己是本着一個和諸葛琴一般大的孩子的身份去面對諸葛琴的,可是諸葛琴的這一句話讓蛇九的心裡感到同樣的很不是滋味。雖然說蛇九很小,所以半年的時間對於蛇九來說已經算不得短了。可是,同樣的,蛇九作爲圖騰獸擁有者無比悠長的生命,半年,也只是一眨眼而已。一個半年前還說是和自己一般大的孩子的丫頭,還和自己鬥嘴,故意過不去的丫頭,半年之後,卻恭恭敬敬的對蛇九叫一聲圖騰大人,呵。
“你這樣,會讓我感到很陌生的。”
陌生麼?其實這樣的蛇九何嘗不曾讓諸葛琴感到陌生,呵,高高在上的圖騰獸。不過,無論是蛇九還是諸葛琴,都未曾發現,在他們的心中已經滋生出了作爲孩子所不該有的東西。
“陌生?原來圖騰大人還記得麼?我還以爲,遺忘部落果然是遺忘部落,大人在征服了遺忘部落之後,離開了,便也將遺忘部落真的遺忘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