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面對如此殘忍的景象,在場的很少有人能夠做出相應的思考。畢竟,對於這些圖騰時代的人來說,大部分都是那些圖騰獸們的狂熱的信徒,對於他們所信奉的圖騰獸所作出的任何事情,他們當不會有任何的其他想法,有的,只是對那強橫的實力的震撼以及更加狂熱的崇拜而已。蛇九在高空中俯視着下面的族人們,圖騰時代?是否,這也是一個錯,圖騰獸作爲一種強橫的存在,或許不該以這樣的一種方式出現並且介入弱小的人類的生活。
其實,就算是人類的力量再怎麼渺小,那些所謂的一開始的自然災害也不可能將所有的人類都抹殺掉,生存,總是需要淘汰的。而在這個淘汰的過程中,或許人類終有一日能夠如現在這般擁有相對來說強橫的實力。可是,圖騰獸的介入改變了一切,改變了人類的發展的進程,同時也改變了人類的生活方式。雖然說人類的確是更早,更快的變得強大了,但是與此同時,也不得不承認,現在的人類,基本上已經成爲了圖騰獸們的附庸。
或許,作爲圖騰獸這種擁有着強橫的實力的種類,本該有着它們自己的生活,作爲一種超然的存在而存在,而不是這樣一種方式。不過,說到底,還是人類自己造成的,若非當初弱小的人類在面對自然災害的時候想到藉助圖騰獸這些擁有着強橫的實力的存在,並且做出了實踐,和圖騰獸做出接觸,而原本就是獸類的圖騰獸雖然擁有者超然的實力,但是獸類畢竟是獸類,也一樣擁有着自己的慾望,這才導致了今天的局面。
其實圖騰獸既然作爲那些擁有着超然的實力的存在,他們的智慧也是毋庸置疑的,一些圖騰獸在活過悠久的歲月之後會看到,或者想到一些問題,不過,當歷史的車輪已然被推動,誰也無法阻止這輛車的前進,能做的,也只有儘可能的用自己的力量去改變這輛車的走向。只是,不同的存在使出了不同的力道,所以到最後,一切依然還是無法改變。如若真的想改變一切的,只有強橫的實力,強到可以無視一切的存在的實力。
比如說,能夠擁有盤古大神那樣的實力,那麼改變這輛車的行進的方向自然是輕而易舉。當然,蛇九的眼中帶着一絲狂熱,如若自己可以真真正正的成就青龍之身,將所有的一切強大的存在通通的抹殺掉,那麼,沒有了那些其他的力量,他一樣可以改變這輛車的走向。
就在蛇九的思緒轉動之間,雨,也早已經停了,烏雲慢慢的散開,陽光灑了下來。如果再過一段時間,陽光從這裡灑下的景象或許會很美,但是現在,陽光灑在如同血獄的地面上,天堂與地獄,詭異的融爲一體。面對這樣的景象,蛇九竟有些不想再去看。蛇九什麼都沒有說,也沒有等那些族人們歡呼慶祝,便將諸葛琴重新弄到自己的背上,默默的離開。
的確,很多人是狂熱的信徒,對於自己所信仰的圖騰獸所做的一切都不會說什麼,但是不知道爲什麼,看到蛇九沉默的離開,所有人都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壓抑,比之於面對那幾乎難以戰勝的敵人還要壓抑的壓抑。天空明明是晴空萬里,卻彷彿也壓着一份如同烏雲一般的沉重。
重新向着四大圖騰獸的方向行進的戰士們並未走出多遠,蛇九便已經連同諸葛琴回來了。看到蛇九那龐大的身軀緩緩的降落下來,化爲人形,所有人都感到有一些隱隱的不對勁。
“敵人,已經敗退了。”
蛇九說出了這句話便不再言語,看到蛇九這個樣子,那些戰士們也不好說什麼。
“怎麼了?”
諸葛琴溫柔的問蛇九到。蛇九微微搖了搖頭,諸葛琴原本還想再問什麼的,蛇九卻已經用自己的脣堵住了諸葛琴的嘴。蛇九用力的擁着諸葛琴,像是要將諸葛琴揉進自己的身體一般。諸葛琴畢竟只是人類,弱小的人類,而蛇九的用盡又是下意識的,又怎麼能夠感到不痛。只是諸葛琴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的咬牙忍受着,諸葛琴知道,蛇九心裡是悶着什麼事,現在只是在發泄而已,等蛇九發泄過後,或許蛇九就會好起來。
蛇九的力道在一點點的加大,而這一切,依然都是下意識的,諸葛琴還是在默默的忍受。就在諸葛琴即將達到一個極限的時候,一種本能的危機感侵入了蛇九的腦海,蛇九瞬間清醒了過來。其實蛇九剛纔的腦海一片混沌,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感受到自己懷抱中的諸葛琴,蛇九自知自己雖然並未用多大的勁,可是那樣的力道已然不是諸葛琴所可以忍受的,猛然一鬆。看到諸葛琴難受的樣子蛇九的內心一陣愧疚,自己竟然無意識的將諸葛琴用來發泄。
“對不起。”
“只要我看到你好過,就好,沒有必要跟我說對不起。”
說完,諸葛琴便暈了過去。蛇九抱着諸葛琴和戰士們一起行進着。蛇九卻又想到了很多。蛇九知道,雖然方纔自己對諸葛琴無意識的發泄不是暴戾的,但是依然與自己體內的那股暴戾的氣息有關。否則的話蛇九自己是不會輕易的失去對自己的意識的控制的。蛇九很擔心,再這般發展下去,自己該怎麼辦,其他的事小,萬一自己在無意識之中再像這次一般傷害了自己身邊的人,甚至是殺死了自己身邊的人,自己又該怎麼辦?
“我先離開一趟,你們繼續行進。”
蛇九考慮了許久對虎式這般說道,然後抱着諸葛琴化爲了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天際。虎式看着蛇九離開的身影,眼神中帶着些許的複雜。虎式一開始跟着蛇九的時候,只是單純的出於白虎的命令,而後在跟着蛇九的過程中,思維慢慢的轉變,現在若是白虎對虎式說讓虎式迴歸白虎部落,或許虎式會當着白虎的面拒絕。只是,虎式和蛇九之間又似乎不同於那種圖騰信仰,而是一種臣服,王與臣子之間的臣服。所以,虎式,似乎看得到蛇九的更多,比如說,更多的隱患。
在爲蛇九現在的狀況而擔憂的並不僅僅是蛇九自己而已,只見過一面的牛七,蛇九的大哥牛鬥,蛇九的愛人諸葛琴,已經離開的鴻鈞,以及現在還追隨在蛇九的身邊的虎式。只是,不同的是,唯有蛇九自己對自己的狀況更清楚一點而已。
蛇九去而復返又回到了牛氏部落,只是知道蛇九回來的人並不多而已,畢竟這一次蛇九是化爲人形沒有那麼招人注意的體型,再加上蛇九極快的速度。其實蛇九出現在牛鬥和諸葛瑞他們的面前的時候,蛇九也是感到驚訝不已。看到昏迷中的諸葛琴,幾人都有些摸不清頭緒。
“我還是把諸葛琴留在這裡吧,我擔心我自己不能照顧好她。”
蛇九嘆道。幾人還要問什麼,蛇九已經化爲一道流光離去,看着依然還在昏迷中的諸葛琴,不明白情況的衆人卻也只能沉默的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看起來,是蛇九自己不願意說,既然是這樣,即使是等諸葛琴醒來,也沒有去問諸葛琴的必要,只要照顧好她就好了。
諸葛琴做了一個夢,一個長長的夢,一個長長的噩夢。諸葛琴夢到蛇九化身爲一條渾身泛着黑色的光澤的怪物,雙眼之中被暴虐所佔據,在那裡肆無忌憚的屠殺着。沒有人能夠阻止蛇九,凡是去阻止蛇九的人早已被蛇九撕成了碎片。包括……自己。當諸葛琴從夢中醒來的時候,渾身已經被冷汗浸溼。諸葛琴隱隱的爲蛇九有一絲的擔心。其實諸葛琴也明白,雖然說蛇九自己在擔心什麼別人並不清楚,但是自己作爲蛇九的愛人,或許,心中總有那麼一種奇妙的感應。
這種感應或許是和蛇九的心連在一起纔有的,或許也只是單純的因蛇九而起,卻與兩人的心是否有一種無形的難言的聯繫沒有絲毫的關係。更多的時候,諸葛琴對自己的這場夢帶有八分的相信。很多事情,不是憑空就有的,諸葛琴相信既然自己做了那樣的夢,那麼或許這個夢是真的在告訴自己一些什麼。只是,現在的問題的,自己現在又在哪裡,怎麼看起來這般的熟悉。
“蛇九他把你留在了這裡,又回去了。”
牛鬥剛好在進來的時候看到諸葛琴醒來,便替諸葛琴解釋道。諸葛琴想到了蛇九失控的那一幕,在心裡無奈的苦笑。原來,真的有那麼一些事情,是連蛇九自己的心力都有所不及的,諸葛琴知道蛇九是擔心自己不小心傷了她,可是,既然是愛人,爲何不能一起擔當呢?只是,這些話,就算是諸葛琴想告訴蛇九,卻也無從說起了,蛇九已經不在這裡了。諸葛琴只能嘆息一聲,希望蛇九平安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