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長老傻眼了,可敖空卻沒有,看到青陽子竟然也來了,哪裡會不抓住機會,先是向着杜天行禮,這才問道,“青陽子宗主,晚輩斗膽,請問一句,你青陽劍宗,真的是將從荒州招收來的弟子當做人看嗎?當我遺憾自己未能進入青陽劍宗,可現在,我有些懷疑,我的選擇的對的。”
面對敖空這個差點成爲青陽劍宗弟子的人的指責,尤其是當着杜天的面,再看到方奎重傷死的樣子,青陽子臉皮掛不住了,怒喝道。
“年乾,這是怎麼回事?”
年乾長老臉色刷的就變得雪白了,連忙跪下,“宗主,這是,這是。”
“不如我來說吧,剛纔我問過年長老,他說荒州弟子野慣了,欠缺磨礪,所以讓他們住山洞,又將人打成這個模樣,嘿嘿,貴宗的風格,果然不同。”敖空冷笑着譏諷。
哪怕面對青陽子,他也絲毫不懼。
“放肆,梵心,怎麼說話的,還不向青陽子宗主道歉。”杜天瞪了眼,厲聲喝道。
雖然他也看不過眼,可這到底,是青陽劍宗的事。
“掌門,公道自在人心,若是不想在荒州招人,那何必將他們帶回宗門,既然收爲外門弟子,爲何區別對待甚至虐打至死,我也是荒州人,荒州雖然窮困,靈氣稀薄,但荒州人也有尊嚴。”敖空絲毫不示弱。
他就是要看看,青陽子他們,對待從荒州招收來的這些弟子,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態度。
“梵心,你。”杜天正要呵斥,青陽子卻一揮手,阻止了他。
“好一個梵心,好一個荒州人也有尊嚴,此事,確實是我青陽劍宗失職,年乾,你自我了斷吧。”青陽子苦笑道。
這樣的事本沒有什麼,可若是讓人宣揚出去,以後雲州之外人誰還肯來投青陽劍宗,而且當着杜天的面,他也沒那麼厚的臉皮。
年乾震驚了,連忙磕頭,“宗主,饒命啊,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是辛長老說這些荒州弟子是用來獻······。”
噗,年乾這話還沒有說完,額頭頓時碎裂開來,卻是青陽子直接出手了。
“混賬,胡說八道。”青陽子真的怒了。
但年乾的話,卻讓敖空若有所思,獻,獻什麼?
“杜兄,梵心小友,讓你們看笑話了,此事是我青陽劍宗的疏忽,來人,將這些弟子安頓好,福利比其他弟子提升三成,以後誰若是敢有任何歧視,門規處置。”青陽子說着,拿出一枚丹藥,拋向敖空。
敖空伸手抄起,想也不想,給方奎喂上。
青陽子臉抽了抽,敖空的動作,太熟悉了些,讓他有話都憋着說不出來。
“咳咳,梵心,你小子不好好在摩天崖呆着,跑這來幹嘛,還不回內門呆着,沒我的命令,不得隨便走動。”被當做召喚獸招來的杜天掌門臉掛不住了。
無意中竟然撞到了青陽劍宗的糗事,杜天也是覺得晦氣。
“是,掌門,我這就回去。”敖空知道見好就收,現在這般況,已經是超出他的意料了。
“還不滾,少給我惹事,還有,不是生死危機,不要隨便動我的令牌,否則我就收回來。”杜天笑罵,卻真不捨得責罰敖空。
片刻之後,青陽子和杜天一起走了,林宇等外門弟子看着敖空,有些難以置信。
年乾的屍體仍然在那裡擺着,一個外門長老,就這麼死了,讓人如同做夢一般,而且,敖空隨手就招來了杜天和青陽子的事,也讓他們難以置信,不由得心中都在嘀咕,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人。
敖空給方奎吃了那丹藥,冷眼看向那二十多個荒州來的人,譏諷的道,“你們,就這麼看着方奎被毒打將死?”
二十來個荒州的人臉上終於不再麻木,而是羞愧的低下頭,看都不敢看敖空一眼,這是,服下丹藥的方奎猛地吐出一口黑的發臭的淤血,掙扎着站起來,苦笑道,“這位師兄,多謝你仗義援手,至於他們,哼,已經失去了蠻荒兒女的血,不提也罷。”
敖空不由得多看了方奎一眼,“那你呢?”
方奎面對敖空的視,絲毫不示弱,“我方奎頂天立地,就算宗門長老欺壓我荒州人,我也絕對不會屈服,只可惜我本事低微,最多也就能拼上自己這條命而已。”
“好,方奎,不虧我得罪人救你,記住你今天說的,好自爲之。”敖空哈哈大笑,對方奎的印象徹底改觀。
“謝師兄大恩,容方奎以後再報。”方奎感激的道,若是他知道眼前的人是敖空,不知道如何作響。
“有心就好。”
當敖空和林宇離去,方奎握緊了拳頭,“我一定會變強,一定會。”
回到內門,敖空久久不能平靜,今天林茵跟他所說的那些,以及青陽劍宗對荒州的弟子的態度,甚至是青陽子迫不及待的殺了年乾,沒讓他說出來的話。
獻,莫非,是獻祭嗎?
敖空心中分析着,當年青陽劍宗撮合他父母,爲的是留下血脈,也就是說,那所謂的密地,很可能需要父親用生命去開啓,否則的話,當年他如何會帶着妻子遠走逃離。
而當初烏雲也說過,青陽劍宗有謀,這謀,直指林茵所說的密地。
繼而,敖空想到了六派突然在蠻荒部落招手弟子的事,這事,當時他就覺得奇怪,畢竟蠻荒部落離六派都遠的,而且之前也沒有在蠻荒招收徒弟的先例。
可如果是爲了某種不能說的謀做準備的話,那就能說的過去了,蠻荒中幾乎沒有什麼修仙者,就算這些被招收而來的人都死絕了,也影響不到六派。
甚至,敖空想到了林茵,林茵的師尊爲何要將她困在那山谷,是知道林茵上有靈族血脈後,想要保護她,還是防止林茵逃跑,或許,那密地,根本就不是龍族的密地,而是任何異族血脈都可以開啓?
繼而,敖空想到了魔神指中呆着的三千英魂,這三千英魂,涵括了三百個不同的種族,可就是沒有人族的,爲何?
甚至敖空還想到了荒州地下的罪血宮,那被錮在那裡的十八座神像,按照他的猜測,那些神像,應該是一個個至強者被鎮壓在哪裡,否則那龍族的神像,也不會在那時候,有如此人化的表現。
可若真是如此的話,那打斷他接受龍族傳承的人又是誰,那莫名的存在,讓敖空現在想起都驚顫不已。
同樣的,罪血宮中,也沒有人族,莫非,人族和包括龍族和靈族在內的諸多種族,都是對立的,或者說,在無盡歲月前,人族在百族爭鋒中,笑到了最後?
可若真的是如此的話,爲何那些英魂會說出再戰玄黃這樣的話語來,玄黃,到底又是什麼,在無盡歲月前,到底有着怎樣的秘密?
敖空的好奇心被無限放大,可惜那些英魂一個個都防他跟防賊似得,無論如何也不肯跟他多說一句,真心沒有半點寄居人屋檐下的態度,敖空就是再如何猜測,也是抓瞎。
“不想了,六派這次聚集,應該有人會談及,我既然能破開那些陣法符文,何不找機會探查一下。”想不通,敖空沒有自尋煩惱,總得來說,這趟來青陽山,他已經有了收穫。
“不對。”突然,敖空蹦躂了起來。
他想到了杜天等人對自己的態度,當他們確定自己是什麼魔神體之後,那份縱容,簡直就是有點奇葩,聯想到被關在山谷的林茵,敖空額頭就冒起了一絲冷汗。
如果那密地真的不限於龍族的血脈開啓,那他表現出來的體質,肯定也是能開啓的,若是真的如此,那自己豈不是送到了杜天他們的手心中來。
怪不得杜天沒有猶豫的就送了自己掌門令牌,怕不單單是爲了彰顯自己內門弟子的份那麼簡單,更重要的,怕是隨時掌控自己的方位吧?
敖空想到這裡,渾就是一寒。
如果沒有見過林茵,他怕是絕對不會想到有這麼一個可能。
“六派內門小比還有幾天的時間,我倒是要看看,你們到底在打什麼主意。”敖空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此時任何的慌張,反而會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參加小比的內門弟子都還沒有回來,敖空沒有呆在精舍中,反而在青陽劍宗逛了起來,有目的的熟悉着這裡的地形。
傍晚的時候,青陽劍宗和天都山的內門弟子從摩天崖回來,敖空這纔不動聲色的回到自己的精舍,在外面掛了個牌子。
“奉掌門之命潛修,閒人勿擾。”
門外,簡承看着這個牌子,很是無語,他是知道杜天曾離開一會,以爲是杜天懲罰了敖空,當即很無奈的走了。
敖空已經被淘汰,就他的表現,排名肯定是最後沒走的了,簡承就不明白,這小子藏着掖着,爲的是什麼。
看到簡承這瘋子走了,敖空鬆了一口氣,沒有任何耽擱,施展遁術遁入地下,朝着青陽峰而去。
青陽峰乃是青陽劍宗宗主一脈所在的山峰,在青陽劍宗三十六峰的最中央,敖空想要探聽消息,來青陽峰是最好的選擇,其次纔是林茵的師尊,青陽劍宗辛長老所在的翠雲峰。
整個青陽劍宗三十六峰地下都有陣法守護,爲的就是防止有人從地下潛入進來,可誰也沒有料到,竟然會有人在不觸動地下陣法的況下,悄然穿行於陣法符文之中。
敖空以魔神力開道,所謂的守護陣法,對他來說竟然沒有任何的效果。
很快,敖空就來到了青陽峰,順着陣法制,從山腳往上摸。
有白天的踩點,敖空心中默算着自己在地下行走的距離,眼看就要到達青陽峰最頂端的青陽宮,突然,一縷異常的波動,從地下陣法符文中傳遞而來,敖空心中一動,改變了方向,順着那異常的波動,來到了青陽峰的中間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