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開得很快,大約過了十多分鐘,就在一棟大樓前停住了,這是位於市中心的金凱悅大廈,它是仁清市商業圈的一個標誌,裡面有多家金融機構入駐,而在前年的時候,有人一舉租下了大廈的一二層,在這裡建立了仁清市最大的珠寶首飾城——祥麟齋珠寶首飾城。
祥麟齋開業之後,就以其高貴的品質和精湛的工藝,吸引了許多人的眼球,後來有人才知道,這個祥麟齋其實是一家全國連鎖性質的老牌珠寶首飾店,據說它在全國一共有178家分店,因此現在這裡已經成了那些富太太最喜歡光顧的地方。
他帶我來這裡幹什麼?王逸飛一邊下車一邊暗暗想道,他雖然已經在仁清市上班一年多,卻從來沒有逛過這種地方,因爲這裡是真正的富人地帶,對於囊中羞澀的人來說,進去了很容易產生壓迫感,雖然他不是一個容易自卑的人,但是當你看着一件自己省吃儉用兩三年也買不起的東西,別人只要輕輕彈一下手指頭就搞定了,你肯定多少都有些挫折感吧?
那人直接帶他上了二樓,這二樓雖然也有賣場,但是主要的還是首飾加工場所,王逸飛知道,對於老牌的珠寶首飾店來說,這種地方應該算是商業機密了,因爲一個珠寶首飾店的商品之所以暢銷,除了選取的材質以外,最重要的就是加工工藝,尤其是那些純手工製作的商品,更是被店家視爲不傳之秘。
在這一點上,祥麟齋也不例外,因此在加工區的入口,不但有專人把守,而且還貼着醒目的提示:加工重地,請顧客與員工止步,這也就是說,在這個地方,就連賣場的員工也是不能隨便出入的,但是那人領着王逸飛徑直往裡面走。
而在門口值班的人不但沒有攔住他,而且還很恭敬地給他躬身行禮,王逸飛不由暗暗嘀咕道,看來這人是祥麟齋的人了,但是他讓我進這裡面幹什麼呢?
他正在暗自思忖,這時那人將他帶到一間玉器加工房的門口,然後對他側身示意道:“請吧。”
“這……我進去好象不大合適吧?”王逸飛遲疑了一下道。
“沒有關係,你是經過特許的,可以進入這裡面,”那人笑着解釋道。
“這麼說,想見我的人就在這裡面了?”王逸飛忙問道。
“正是。”那人點了點頭。
王逸飛聽他這麼說,只好硬着頭皮推門進去了,他一進門,頓時有些眼花眼花繚亂的感覺,因爲這個房間裡擺放着各種各樣的上等玉材以及玉器的半成品,他估計在這裡隨便出一件玉器,都有不菲的價格。
“你來了?”他正在四處張望,這時屋內有人向他招呼道。
王逸飛忙轉頭看時,只見一個打扮得很土氣的人正坐在一塊很大的羊脂白玉上向他招手,王逸飛仔細看了他一眼,不由吃驚地張大了嘴:“你,你……”
他爲什麼吃驚呢?因爲眼前的這個人,居然就是他上次在飛機上碰見的那個土癟老兒,他上次說自己是玩玉器的,王逸飛還半信半疑,可是現在看來,他不但玩過玉器,而且還是個大玩家,不然怎麼能使喚外面那個中年人呢?
“過來坐吧,”那個土癟老兒完全無視他吃驚地表情,而是很隨意地指了指身邊的一塊玉石道,“這東西最乾淨了,我們就坐在這上面聊聊吧。”
王逸飛見他這樣說,也不便推辭,於是他老老實實地走過去在那塊玉石上坐下了,不過他心裡的疑問依然未解,所以他遲疑了一下,然後小心翼翼地問道:“您是……”
“我知道你心裡有很多疑問,而且也很想知道我的身份,”那人望着他笑道,“這些我等下都會爲你解答,不過在這之前,我想問你幾個簡單的問題,你可以如實相告嗎?”
“這……”王逸飛沉吟了一下,然後問道,“是關於我的那塊玉牌嗎?”
“正是,”那人點頭道,“其實這個問題我上次在飛機上就想問,只是當時我們萍水相逢,我無法取信於你,所以今天才把你專門請到這裡來。”
那人說到這裡,指着周圍的玉石跟他開玩笑道:“你看,如果單從材質上來說,這裡的每一件玉石器材都不會比你那個玉牌差,所以你應該可以相信,我絕對不是爲了拐騙你的那件玉器。”
“這我當然知道,”王逸飛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尖道,“那您有什麼問題就問吧,只要是我能答覆你的,都會實話實說。”
“很好,”那人點了點頭,然後問道,“我首先想請問一下,傳你這塊玉牌的人還健在嗎?”
“嗯,”王逸飛點頭道,“他的身體一直都比較好。”
“噢,這樣就好,”那人聽他這麼說,似乎大大地鬆了口氣,於是他接着問道,“那你跟他是什麼關係呢?”
“這……”王逸飛不由微微有些遲疑。
“我知道問這個問題顯得有些唐突,”那人望着他很認真地說道,“不過這個問題是我們今天談話的前提,所以我必須確認一下,如果你心中存有顧慮的話,我可以先告訴你一點,那就是我知道傳你玉牌的這位老人姓聶,我想這樣你應該能消除一些顧慮了。”
王逸飛聽他這麼說,心中不由大吃一驚,因爲他知道,師父這二十多年來都沒有離開碧巖村,而這個中年人看起來也就四十多歲的樣子,所以他和師父認識的可能性不大,而他現在能喝破玉牌的來歷,那自然是跟玉牌大有淵源了。
想到這裡,他決定對眼前的這個土癟老兒吐露一部分實情,於是他沉吟了一下道:“這位老人是我的師父。”
“噢?”那人望了他一眼道,“這麼說的話,你應該是會武功的了?”
“多少會一點吧。”王逸飛見他連師父會武功的事都知道,就老老實實地點頭道。
“能隨便給我演示一下嗎?”那人望着他很認真地說道。
“這……”王逸飛有些爲難地搔了搔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