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遠山已經徹底失去了所有的意識,他不知道自己的一隻腳已經邁進了鬼門關,雪亮的刀鋒一閃而至,儈子手的嘴角帶着一抹獰笑,好像無數的金錢就堆在自己的面前,數不清的美女正圍在自己的身邊撒嬌。
突然他的獰笑變成了痛徹心扉的扭曲,一枚星型飛鏢正中他的後背,明月般的寒光一而閃過,他的一條胳膊就飛上了半空,而他悶哼一聲就倒在了蕭遠山的身旁。
兩個矯捷的身影抄起地上不省人事的蕭遠山,縱身一躍就消失在了層層樹影中,錢贏看到了這一幕立刻喊道“開槍!快開槍!打死他們!”一陣陣密集的槍聲在密林中響起,那團黑影卻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功敗垂成,錢贏朝着蕭遠山消失的方向不甘心的咒罵着“他媽的!煮熟的鴨子還硬是飛了!不過那小子受傷不淺,恐怕救回去也活不了,弟兄們,收隊!”
趕回安平總舵的時候,聞訊而來的韋地早就在門前焦急的等候着他們了,看到錢贏的車隊開了過來,他連忙跑下臺階迎了過去。
錢贏見到韋地十分沮喪的說了一句“幫主....哎!那傢伙被人救走了,不過他中槍受傷了,而且傷勢不輕,要想活命就必須去最近的醫院救治才行,不然他活不過今天晚上,我已經命人去本地的大小醫院搜查了,一旦發現他的蹤影,立刻就地斬殺。”
今天這個局是錢贏和韋地聯合設計的,本以爲是手到擒來,哪曾想依然是功虧一簣,不過聽說對方受了槍傷,韋地依然十分的高興,他安慰着心情不佳的錢贏“老錢,你做的很好!雖說沒有殺死他,但必定給了他一個重創,我相信他是跑不出我們的手掌心的!”
韋地拉着錢贏走進了大樓裡,坐在會議室中他問道“看清他的面目了嗎?”
錢贏從身上拿出一個數碼相機,打開後交給了韋地說道“這是他被圍困的時候拍下來的,這個人我沒見過,但是他的武功非常高,那麼多人都沒有困住他,即使受傷了依然突出了我們的包圍,他是被兩個黑衣人給救走的,這是我們今晚唯一的收穫。”
韋地戴上眼鏡仔細的端詳着,經過辨認他終於確定了對方的身份,“這個人就是黑旗門的蕭遠山!想不到這段時間裡,一直跟我們作對的竟然真的是他。”
“他把大部人馬遣散回原地,給我們造成了偃旗息鼓的假象,而他自己竟然留在這邊,以身犯險親自策劃實施了這一些列的刺殺,給我們造成了不小的損失和震動,這個人一天不除,我鱷魚幫就一天沒有安生日子過啊!”
韋地放下手中的相機,不無感慨的說“以一幫之主的身份,親自執行刺殺行動,這個人膽子太大了,現在很少有人能夠有他這樣的魄力了!他若不死,終是我們的心腹大患!”
“傳令各處,務必加強各自範圍內的搜查,向下面的人分發蕭遠山的照片,一旦見到可疑人員必須第一時間進行控制,一旦發現蕭遠山的蹤跡,立刻動手死活不論!”韋地想在最短的時間裡出掉蕭遠山這個最大的威脅。
一時間江南各地的道上人物又有了新的話題,有人對蕭遠山崇拜之至,認爲這纔是真正的江湖英雄,有人對蕭遠山的所作所爲嗤之以鼻,認爲他以一人之力挑戰鱷魚幫是不明智的選擇,更多的人則是對蕭遠山這顆江湖新星的落難表示了同情和哀嘆。
賀雲萍在第二天早上接到了劉正品的彙報才知道了蕭遠山落難的消息,她第一時間派出了‘風信子’的精銳成員到江南打探蕭遠山的下落,同時將各部壇主緊急召集到了湘南。
賀雲萍面色陰沉的對衆人說道“各位!門主一直都留在浙東進行着針對鱷魚幫的刺殺,我接到姑蘇劉正品的彙報,門主昨天夜裡中了鱷魚幫的埋伏,身受重傷下落不明,鱷魚幫正全力搜索門主的下落。”
“我已派出先遣人員進入浙東了,但是對於這次鱷魚幫的伏擊,我們必須做出最強烈的反擊和報復,我命令各部以最快的速度向浙東集結,以最兇猛的攻擊向鱷魚幫進行報復!”賀雲萍咬牙切齒的拍着桌子。
她轉頭朝着陸虎和葉知秋看去“老陸!你立刻率領精銳人員進入江南和葉知秋的‘黑電’隊員向鱷魚幫展開無休止的刺殺行動!”
戴雪婷和王思語她們在得知這一消息後哭的死去活來,藍燕抹着眼淚在安慰着她們,可是她自己卻無法安慰自己那可懸着的心,孟清瑤從外面急匆匆的闖進來,喊了一聲“燕兒姐!”就撲進了藍燕的懷裡放聲大哭。
藍燕痛苦的閉着眼睛,半晌之後她一拍沙發大聲說道“哭什麼哭!遠山還沒死呢!就知道哭!遠山是不會有事的,我們要做的就是盡最大的能力去幫助他!不是在這裡毫無用處的哭!”
“你們要是真的愛他,就收起你們的眼淚,用你們的堅強,用你們的愛去拯救他!”藍燕說完就起身堅定的離開了,戴雪婷她們聽了藍燕的話,擦乾了眼淚開始焦急的打着電話。
“爸!我不管你在什麼地方有多重要的事情,這件事情你必須要做.....”
“爸!我是清瑤,立刻把你的猛虎堂拉出來.....”
戴邦國和猛如虎兩個人立刻進行了緊急聯繫,經過一番商榷,他們最終決定聯合動手向鱷魚幫開刀,戴邦國向道上放出了懸賞令:殺死一名鱷魚幫分舵主賞錢五十萬,殺死舵主賞錢兩百萬,殺死韋地以及鱷魚幫高層人員者賞錢一千萬!救出蕭遠山者賞錢兩千萬。
孟如虎親自率領一萬名猛虎堂成員進入江南,和黑旗門遙相呼應對鱷魚幫展開了瘋狂的殺戮,這些事情自然在第一時間就彙報到了歐陽如劍那裡,他拍着桌子罵道“他媽了個巴子的!老子就算是拼着脫了這身軍裝,也要爲這小子爭取一回!”隨即就心急火燎的出去了。
張良率東山總壇四萬人明目張膽的向着浙東進發,刑關三兄弟率青川弟子傾巢出動,賀雲萍更是和李飛率湘南人馬逼近了浙東,遠在燕京的英雄社,也再次集結力量趕赴江南。
而嚴峻最終說服了陳冠星父子,接下了戴邦國的懸賞令,派遣數十名獵人精英秘密潛伏浙東襲殺鱷魚幫的大小頭目,一些江湖中自認武功高強者,也衝着那巨大的懸賞從各地向着橫州而來。
一時間平靜了不幾天的浙東,再一次風捲雲集,高興了沒幾天的鱷魚幫,再一次陷入了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人人自危的緊張狀態,大戰的煙雲籠罩在浙東大地上。
美國的‘白骨幫’總部裡燈火通明,韋慶平認真的聽取折黎華的彙報,這幾天他過得很舒適,不但接連打敗了附近幾個實力比較大的幫派,統一了半個洛杉磯的地下世界,更是和當地美國政府的議員掛上了鉤。
今晚他一回來,黎華就迫不及待的向他彙報了華夏那邊傳來的消息,他得意洋洋的哈哈大笑着“好啊!哈哈哈...真是太好了!這一切都是報應,當初他們把我趕出了的時候,恐怕永遠都不會想到今天的這個結局!”
他興奮的讓金髮碧眼的女侍給自己和黎華倒了一杯紅酒,兩個人舉杯相慶“黎華!你說現在那邊這樣熱鬧,我們是不是應該過去給他們添一把火,助助威呀?”
黎華的頭腦是很清醒的,他恭敬地說道“不瞞幫主,我們早就想着殺回去了,可是我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
韋慶平不解的問道“哦?爲什麼這樣說?要知道現在鱷魚幫已經陷入了重重地包圍之中,毫不客氣地說,現在鱷魚幫已經成了整個江湖同道的公敵,正是我們痛打落水狗的時候。”
黎華十分理解韋慶平此時的心情,但是他不能爲了迎合韋慶平的喜好而至大局於不顧,他斟酌了一番說道“第一,我們目前在這邊只是初步站住了腳,但還很不穩定,要防止我們力量空虛的時候遭人發難。”
“第二,現在雖說鱷魚幫是人人喊打,可現在的情況還不明瞭,上一次爲什麼他們雙方全都默契十足的偃旗息鼓?還不是因爲事情整的太大,政府向他們雙方進行了強大的施壓,所以我覺得暫時不能回去,我們纔剛剛起步,這裡纔是我們的主戰場。”
韋慶平也不是沒腦子的人,聽了黎華的一番分析,他也知道自己剛纔是被好消息衝昏了頭腦,一時間有些得意忘形了,他感激的看着黎華“黎華!謝謝你的提醒,有你在我身邊真好!”
浙東,玉屏山主峰上的一座茅草屋裡,一個身穿黑衣的嬌小女子從屋裡急匆匆的跑出來,衝着外面一個正在勞作的美豔女子高興地喊道“姐姐,你快來,他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