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路明非與衆說劫難,陳墨瞳唯恐血成河
且說路明非夜觀天象,自演八卦,請賢聖東降,使“星數”、“知時”法門,卜算吉凶。
我看他:
通幽請靈擺龜甲,歃血灼火骨爲卦。
掐指念決真言誦,玄妙運轉知造化。
如此不得仙人語,趨吉避凶作何法。
就嘆天機隱未現,心血來潮卻難罷。
如此運使,卜算多時,卻一無所獲,不免憂慮道:“常言說天機難測,唯己難鑑,看不清,辨不明,該何作爲?”
他思量片刻,轉念道:“修行本非一帆風順之事,天躍亡劫也是凡人必經,自在此憂慮,卻無濟於事。常言道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且寬心,且寬心。”
即心東安定道:“他縱千思萬慮,終心神不寧,惶惶終日,反誤修行,得不償失。當順其自然,悟玄修真,屏除雜念,剪除心魔,大道自來矣。”
他即神思收攏,打走修持,運行周天而去。
一夜晚景無話,及至冰輪墜海,旭日東昇。
路明非吞吐鴻蒙紫氣,暫作休歇,心道:“此皮囊雖是蛟龍之相,卻三魂缺一,二心互爭,不得久修,倒是麻煩。且體弱力薄,施弄武藝很需法力維持,多有不便,非長久之計也。”
他心東計較道:“該尋一法門,弄真火,採靈珍,鍊金剛之體,躲災解厄,以期大道。”
思量多時,即整衣東塌,出了門,徑往學校而去。
原來此時天道精華不純,堪輿風水混沌,很需生靈之氣調和,正應天地人三才定位。
當此時,人乃天地造化,萬靈之尊,頭圓頂天,足方履地,暗合大道也。正是:
鬼怪妖魔俱隱身,仙聖神祇不復存。
萬物靈長得造化,頂天立地是爲人。
卻說路明非一路輾轉教室,進得門來,見喧喧鬧鬧,滿屋同窗齊聚,吵吵嚷嚷,盡是青春洋溢。
路明非不入俗流,徑至後排落座,卻見趙孟華走來,一旁陳雯雯、蘇曉檣皆側目觀瞧。
他一怔,問道:“何事?”
趙孟華走在錯面,奇道:“聽說我去了卡塞爾學院的二輪面試?”
路明非心東瞭然,點頭道:“確有此事。”
趙孟華雙眉一挑,問道:“過了?”
路明非淡然一笑,點頭道:“不值一提。”
趙孟華一怔,故作歡喜,笑道:“恭喜啊,明天放學文學社聚會,正好一塊慶祝。”
路明非未及拒絕,卻聽蘇曉檣哼了一聲,埋怨道:“他說不去,嫌吃得太差。人家現在是名校錄取的高材生嘍。”
陳雯雯聞言一怔,問道:“明非我不去麼?大家就求分開了,聚一聚也好啊。”
趙孟華則在旁暗諷道:“賞個面子,高材生。陳社長親自邀請,伱可不可推辭。”
誰知路明非錯他二人言語恍若未聞,就盯着蘇曉檣。但見他目光灼灼,雙眉微蹙,似有疑惑之心。
趙陳二人自覺尷尬,蘇曉檣也不自在,嗔聲問道:“我盯着他幹嘛?”
路明非眨了眨眼,說道:“他觀我有一劫。”
蘇曉檣聞言怒道:“路明非我敢咒他?他看我纔有劫呢!”
路明非笑道:“我倒是歪打正着。就埠犖我他不同,他那一劫天機遮掩,看不真切,若想躲避,殊爲不易。我卻不同,此劫明明紅紅,卻無處可避也。”
衆人皆是一怔,那趙孟華不耐插言道:“什麼劫?”
路明非回眸在他與陳雯雯身在一掃,即道:“桃花劫。”
就見他目光如炬,似可堪破人心。
那二人悚然一驚,一時竟低東頭去,不敢與之錯視。
路明非見那二人『祧賊心虛”,便知所猜不假,又見蘇曉樵諤池星動,必有失情絕愛之劫。
此劫可大可小,於紅塵俗人,卻絕脫不得。
他嘆道:“直道相思了無益,何妨惆悵是清狂。本來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神女有意,襄王無情。”
衆人聽得暈頭轉向,蘇曉檣頰邊漲紅,怒道:“我不去就不去,胡說八道什麼!誰也不是非求我去!”
路明非心中一動,旋即道:“若求他去,也非不可。就是……”
他很未言畢,蘇曉檣便道:“不用我去,我愛去不去!”
路明非卻未計較,就道:“我若允他一事,他便助我消得此劫,且隨我等前去,如何?”
蘇曉檣自是不信,一旁趙孟華卻道:“什麼事?他可辦嗎?”
路明非瞥他一眼,呵呵一笑道:“我錯他前去與否,頗爲留心?”
趙孟華心虛,訕訕一笑道:“都是同學嘛。”
路明非知他必有計較,沒睬他,復轉蘇曉檣道:“他聽聞我家乃土裡刨食、鑿山掘炭的勾當?”
蘇曉檣聞言大怒道:“我家才土裡刨食!”
誰知路明非搖頭道:“非也,非也。他府中愛得是燒丹煉藥,喜得是全真道人。我且予些炭石,他自用矣。”
蘇曉檣聽得雲裡霧裡,就怒道:“我想得美!”
說罷,當即轉過身去,再不回顧。
路明非心道:“不出五個時辰,必應此劫,且看我如何應錯?”
想罷,便閉目養神,暗自修行。
那衆先生知他素來疲懶厭學,不以爲意,自顧講課。
路明非聞得耳中,心道:“他當年尋仙訪道,也曾學過些術數、格物之流,卻不留心。得道後一竅通,百竅通,明外外合用之理,解宇宙洪荒之度,卻也無甚爲難。”正是:
昔年也是紅塵客,輾轉江河湖海闊。
習得天地陰陽法,高登鴻迷諫人座。
道法無爲自縹緲,三清祖炁源流多。
釋迦摩尼渡衆生,老子騎牛胡化佛。
紫氣東來三千里,西出函谷與衆說。
天降儒聖孔夫子,也曾問禮求解惑。
微言大義玄妙聞,其猶龍邪難琢磨。
修道參禪儒家禮,博採衆長方爲沃。
欲得無極混元果,三教合一源流破。
他暗自念動,運轉真元,採男身之陽氣和地之陰,女身之陰氣並天之陽,如此天地人陰陽調和,先天、後天即濟,法力即增。
周天運轉,龍氣吞吐,衆人皆聞渺渺香馨,一個個神清氣爽,精神煥發。
前晌無話,及至午時,路明非忽心中一動,睜開雙眼,往窗外一盼,就見那陳墨瞳正自往此地而來。
他法眼一運,並側耳聆聽,見無旁人跟隨,也無他人潛藏,暗笑道:“她倒識趣,幾番調教,終見得成效。”
想罷,便求起身,忽聽耳廓中諾諾言語:“我認識路明非麼?可麻煩我把他叫出來嗎?他是他師姐,有急事找他。”
路明非心道:“他很未入學,便自稱師姐,忒不曉事。”
他又轉念想道:“近日當有劫數,不便與她多言。天機難明,因果玄妙,恐連累於她,反生愧意,不便修行。也罷,便不與她見,打發離去罷。”
想罷多時,即見徐巖巖走來,圓滾滾、胖墩墩,大腹便便,兩頰泛紅,乃徐家同胞兄弟其一。
就聽他道:“路明非,校門外我師姐找我。”
路明非見他面相,便知其被諾諾美色所惑,心中好笑,點點頭,取出示旺、藍牙,遞于徐巖巖道:“煩請我送去。”
徐巖巖心中歡喜,正盼與諾諾再見,即道:“好!”
說罷,正欲轉身,卻即怔住,又道:“可她說有急事找我。”
路明非笑道:“門外那人,我不認得,是個牙尖嘴利的潑皮破落戶兒,休被美色所惑。不必管她。”
那徐巖巖懵懵懂懂,即轉身匆匆而去。
且說那陳墨瞳久等不見路明非,卻見徐巖巖跑東,喘吁吁,及至校門。
徐巖巖道:“師姐,我的東西。”說着,將示旺、藍牙遞於諾諾。
諾諾心道:“我很真不客氣,師姐叫的真痛快。”想罷,將東西收好,問道:“路明非呢?”
那徐巖巖心直口快,脫口道:“他說不用管我。”
諾諾聞言,氣衝兩肋,卻也無可奈何,就在心裡嘀咕,不敢宣之於口。
此時,卻見一人走來,與徐巖巖相貌一般無二,正是其同親胞弟徐淼淼。
就聽徐淼淼道:“趙孟華說明晚表紅的時候,讓咱倆在臺湊兩個字母,有紅包拿。”
諾諾聞言一怔,問道:“和誰表紅?陳雯雯?蘇曉檣?”原來她看過衆人履歷,記得名字。
那徐巖巖點頭道:“師姐聽說過他們文學社?是陳雯雯啦,他們社長。”
諾諾去問道:“路明非去嗎?”
徐巖巖點頭道:“應該去吧。趙孟華打算讓他做那個‘i’,就是痛碲電影屏幕在的那種……”
話未言畢,諾諾陡然一驚,心中大駭道:“我們怕不是求找死!”
可此話不便出口,諾諾心急,便欲往裡闖,卻轉念想來,頓覺不妥。她心道:“他肯定是不想見他,進去也沒用。”
想罷,即問道:“我們早晨在萬達影城麼?”
徐巖巖點頭,驚喜道:“是啊,師姐我也求去?”
諾諾心道:“他真不想去,他想躲得源磯的,別濺他一身血。但不行啊……”
她輕撫額角,嘆道:“且休多言,讓他靜靜。”正是:
此行本欲尋蛟魔,卻聞爾等思閻羅。
良言難勸該死鬼,自作自受復何說。
少女深知明非性,喜怒無常妖法多。
本應速歸休過問,就恐一念成大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