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玩得真變態啊
東京新宿。
繁華喧鬧的街區中,一座古樸的建築孤零零地坐落在一角。
完全木製的結構,屋檐延伸到臺階之外,設計傳統而堆成。
屋檐下掛着兩盞白色的燈籠,上面寫着一個漢字“銀”。
這是一座歌舞伎劇院,歷史悠久。
就像華國的京劇一樣,大多數年輕人都對這種落伍的表演形式不敢興趣。
所以劇院生意一直都不怎麼樣,全靠幕後老闆不斷注資才苟延殘喘。
而今天,本就門可羅雀的劇院更是冷清,滿排的座椅上連一個觀衆都沒有。
倒不是生意差到這種程度,而是有人包場了。
手持着尺八、笛子和王琵琶的樂師們坐在高臺上,卻沒有人奏響樂器。
巨大的百鬼夜行浮世繪下,沒有穿着戲服畫着濃妝的演員,只有一個戴着老者面具的人坐在臺上,懷裡抱着一把三味線,自彈自唱。
他唱的是《大蛇》的故事,須佐之男沿着斐伊川行走,在上游遇到一對老夫婦,這對老夫婦原本生了八個女兒,被八岐大蛇吃掉了七個。
如今,他們正爲即將遭受同樣命運的幺女奇稻田姬悲泣。
須佐之男自告奮勇,叫老夫婦釀造了八桶烈酒,並在牆上鑿了八個門出來。
前來此地的八岐大蛇一聞到酒香,八個頭便各自鑽進八個門中飲用烈酒,接着便醉酒倒地,昏睡不起。
須佐之男趁機用十拳劍將八岐大蛇斬殺,並從尾巴里發現了一把無比鋒利的兵器,也就是天叢雲劍。
老人不斷地變換着腔調,時而用須佐之男的聲音,時而用老婦人的聲音,時而用奇稻田姬的聲音。
老實說,他模仿的並不好,甚至極其糟糕。
如果在平時,觀衆們早就把他轟下臺了。
但現在沒人敢把這個不自量力的老人轟下去,因爲他就是這個劇院的幕後老闆。
“王將真是好雅興。”
空無一人的觀衆席上,忽然有人鼓掌。
王將停下彈唱,樂師們也魚貫而退。
安靜的大廳更加冷寂,只剩下王將和鼓掌的人。
“魚兒帶着龍種撞破了網,王將還有心思在這裡唱戲,真是有靜氣。”
戴着黑色禮帽的白種男人說道。
“你來就是爲了嘲諷我的嗎?”
王將冷冷地說道。
“當然不是,我只是替老闆來給您送點東西罷了。”
禮帽男說道。
“你們的東西我可不怎麼敢收。”
王將冷笑了一聲。
小山隆造以爲他發明基因藥劑是因爲他天縱奇才,殊不知他參考的論文本來就是王將發上去的。
而那篇論文,又是禮帽男背後的勢力主動賣給他的。
除此之外,還有純血龍族的血液、高血統混血種的屍體、混血種嬰兒等等。
全都是極難弄到而王將又極其需要的東西。
這讓他對這羣人極爲警惕,程度甚至還要超過對秘黨。
“您是我們的長期合作伙伴,我們對合作者向來慷慨。這是我帶來的誠意。”
禮帽男從腳邊提起了一個黑色箱子,然後漫步走到了王將面前。
箱子打開,紅色的絲絨中躺着一根紫黑色的藥劑。
“這是什麼?”
王將問道。
“地獄雞尾酒,最新研發的基因藥劑,一根就能讓一個B級混血種的血統提升到S級的程度。”
禮帽男說道。
“S級。”
王將像看白癡一樣看着他。
“你認爲一個強行提升的S級能傷到那個年輕人的一根毛嗎?”
如果對方真的這麼想,那他就要考慮要不要終止合作了。
一個愚蠢的盟友比十個聰明的敵人還要可怕。
“當然不是,就算是催生一個連的S級出來,恐怕也無法撼動那位S級專員。”
禮帽男搖頭道。
“那這個東西有什麼用?”
“如果把它注射到那位S級的體內呢?”
禮帽男反問道。
王將想了想,嘴角露出陰冷的笑意。
所有S級的龍血比例都在危險邊緣,只要再推上一把,他們就會從S級的混血種變成超級死侍。
路明非不是“皇”,龍血比例達到近乎百分之百還能保留完整的人性。
“一根足夠嗎?”
王將問道。
以對方的表現,他可不敢把對方當做一個普通的S級看待。
“夠了,這根是特製的,原材料是古龍的胎血。”
禮帽男回道。
“伱們要什麼?”
王將問道。
這麼大的投入,肯定就要有同樣大的產出。
“沒有他,對我們很重要。把他永遠留在日本,這就是報酬。”
禮帽男平靜地說道。
讓這個強到脫離控制的S級墮落成鬼,讓日本分部有藉口對卡塞爾發難,讓校董會對路明非的血統產生質疑並對昂熱提出質詢.
這些都是後期的利好,現在他們和王將只有一個共識,路明非必須死!
大家都在規規矩矩地下棋,怎麼能允許有人開着泥頭車撞翻棋盤呢?
至於怎麼把這根“地獄雞尾酒”注入路明非的體內,那就是王將的事了。
他們只是合作伙伴,不是保姆。
禮帽男走了,王將把玩着這根危險的藥劑,陷入思索。
路明非當然不會乖乖地躺在那兒讓他打針,要麼拘束他,要麼就遠程射進去。
拘束當然是不可能的,能拘束他就直接殺掉了。
看來是到了動用那顆棋子的時候了。
王將拿出手機,打通了一個電話。
“明智阿須矢,關東支部支部長,血統評價爲A級。他曾經去卡塞爾進修過,並保持了近身戰無敵的記錄,有着‘妖刀’的美譽。”
源稚女向路明非說着自己知道的情報。
妖刀?
楚子航看向腰間的御神刀,村雨似乎也有着妖刀的外號。
“他的言靈是什麼?”
路明非問道。
被陰了一次後,他已經把言靈放在了和靈能同樣危險的位置。
“應該是言靈·剎那。”
源稚女說道。
明智阿須矢很少使用言靈戰鬥,這只是他綜合情報後得出的推論。
“剎那?他能開到幾階?”
路明非稍微有一絲感興趣了。
他來日本的一個目的就是領略言靈·剎那的極致速度,可惜犬山賀對他用不出九階。
不知道這個關東分部分部長,能不能用出那512倍的極速呢?
“這個恐怕只有路君親自去試了。”
源稚女繼續介紹道。
“他的愛好是一個人躲在密室裡解剖屍體。”
“聽起來夠變態的。”
芬格爾露出鄙夷的表情。
“事實上,關東支部就是一羣變態組成的變態集中營。”
關東支部的組長們都是些天才,但也都是些瘋子。
他們中有人沉迷毒品,有人喜歡賭博,還有人愛用手指爲賭注跟人賭博,還有的人喜歡光着身子飆車。
很多家主對他們頗有微詞,只有橘政宗一力護着他們。
“畢竟沒有怪癖的人不夠格稱作天才,天才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怪胎。”
橘政宗是這麼說的。
“虎徹,徹頭徹尾的暴力狂,他的武器是一柄帶鋸齒的反鉤刀。他喜歡一刀揮出把對手的肌肉骨骼一齊斬斷的感覺,後備箱裡經常有一堆七零八落的屍體。言靈是鬼勝。”
言靈·鬼勝,生效期間釋放者的力量以及柔韌性都會有極大的增長,殺戮意志也會大幅增強,兇惡如鬼,這是該言靈命名的由來。
同時,鬼勝也能加速細胞分裂促進傷口癒合,並關閉生物的自我保護機制,完全忘記疼痛,從而發揮出極限的力量。
“還有一個值得關注的人是代號‘長船’的風魔木勝,他是一名非常出色的狙擊手。沒人知道他的言靈是什麼,但一定是可以極大地強化狙擊能力的那種。正面對抗,沒有人能與路君抗衡,但暗地裡的冷槍不可不防。”
“長船?”
明智阿須矢拿着手機,皺了皺眉頭。
“你要他幹什麼?”
他問道。
“殺一個人。”
電話那頭的聲音真假難辨。
“誰?”
“路明非。”
“他不是被龍王弄得沉眠了嗎?”
明智阿須矢問道。
“既然是沉眠,總有醒的時候。他們在一路追殺下逃去北海道,那裡一定有能救醒他的方法。既然追殺都失敗了,那他很可能已經醒了。”
電話那頭說道。
“路明非。”
明智阿須矢念着這個名字。
他知道對方最近大出風頭,雖然沒有見過他出手,但能一個人弄得蛇岐八家和猛鬼衆都灰頭土臉,一定是個非常強大的對手。
而且對方還有斬殺龍馬的戰績,那個宛如古代武將復生的男人可是個厲害角色。
他一直想跟本多忠信打一場,可惜那個人一直不同意,他也找不到機會。
現在,有個比本多忠信更值得出手的男人出現了。
明智阿須矢的嘴角露出殘忍的笑意,他已經在想象解剖對方軀體的場景了。
那一定非常的愉悅,愉悅到他的肢體已經開始興奮了。
“你不是他的對手。”
電話那頭給他潑了冷水。
“那要試過才知道。”
明智阿須矢不屑地說道。
刀劍不曾交鋒,難道靠名氣決定誰更鋒利嗎?
“把那個東西送過來,我會讓‘長船’做好準備的。”
雖然心裡不覺得自己會輸,但他還是做好了後手準備。
“路明非,希望你別讓我失望。”
明智阿須矢掏出瞭解剖刀,在指間轉動飛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