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龍王絕不可能這麼弱！
“什麼？！”
聞言，弗羅斯特直接拍在桌面上，長身站起。
“昂熱怎麼會知道這件事？外界不可能知道纔對！”
他滿臉驚愕，眼瞳中全是不安。
敵人雖然入侵了寰亞集團，但也只是在寰亞集團地下行動。
有厚厚地層保護，再加上當時他們特意設計了消音層，怎麼說外界都應該無法知曉下方發生了什麼纔對。
就算是他，也是從地下內線得到的情報，才得知入侵的具體情況，昂熱是怎麼可能知道有人入侵的？
知道有人入侵這一點，本身就意味着知道寰亞集團地下層的設置。
那死侍羣、β計劃，甚至地下五層連他都不知道的東西，昂熱又知道了多少？
“情報泄露，是家族出了內鬼麼？”
他臉色鐵青，眼瞳中難掩殺意。
昂熱問道。
當然，他也絕不會放過任何疑點。
“嗯。”
“疑似次代種級別的龍類，或者S級混血種的蹤跡……施耐德，你怎麼看？”
想到這一可能性，他不由得寒聲到。
說到這裡，他看了看手錶。
就像是怪獸出現的瞬間奧特曼就現身了一樣，誰也不會相信你只是來旅遊的。
而引導昂熱關注此事，並將矛頭對準加圖索家族，必然也在對方謀劃之中。
按照冰海殘卷的記載，人類是從龍類手上奪走的世界，雙方屬於不死不休的種族競爭，沒有留手的餘地。
相反，面對龍類情報的時候，昂熱相當的冷靜自持。
爲了定期觀察監視路明非，不少執行部成員都在路明非身邊聚集，而且還有着各種不同的身份。
然而今天，這個風騷的老頭卻回到了卡塞爾學院，像是終於想起自己還是一所屠龍大學的校長。
卡塞爾學院執行部部長，馮·施耐德。
聽到這話，施耐德頓時毛骨悚然。
藍色的眼瞳中閃爍着金色的光芒，彷彿浪潮一般反應着他激烈的情緒變化。
“不是。”
要不然，弗羅斯特懷疑昂熱說不定會懷揣一把折刀，然後直接闖進加圖索家族，直接將他捅死。
加圖索家族的權勢一度曾的確達到過高峰，但在格陵蘭冰海事件之後就衰落了許多。
說到這裡，他微微一頓。
所以沒必要再擔心有的沒有，以最快速度找到龐貝即可。
明白了這一點後，弗羅斯特立即做出了決定，下令道。
爲什麼不能，這還用說嗎？
“龍王這種級別的存在，一旦甦醒便會毀滅世界。如果真有龍王甦醒，並將力量掌握到這種程度，它所做的第一件事難道不是應該報復人類嗎？”
不過，考慮到家族內部的安保配置，在有防備的情況下，哪怕是昂熱也未必能夠做到刺王殺駕。
“爲什麼你會這麼想？”
卡塞爾學院在那座沿海城市的力量並不算薄弱。
和很多不瞭解他的人想的不同，昂熱雖然與龍類是死敵，卻並非是一聽到消息就會殺紅眼的瘋子。
昂熱反問道。
復仇的野火是他行動的動力，但他深知理性的重要，他以鋼鐵的意志來推動屠龍的事業，孱弱的情緒無法影響到他。
聽到昂熱這麼說，施耐德搖頭。
諾瑪的分析並非是結論，只是概率性較大的推斷，龍血的力量也超出他們的認知。
“施耐德，你忘記了一點，龍類並非是野獸，而是和我們同等智慧，甚至比我們更加智慧的族類。”
“算算時間，現在出發應該差不多了。”
他頓時想起佛教上提到的一則預言，傳說中魔王波旬想要破壞釋迦牟尼傳法，釋迦牟尼說自己所傳正法無人能破壞，魔王波旬便說他要讓他的魔子魔孫披上袈裟，擾亂視聽，世尊聽到後只能垂淚。
至少現在這個階段不行。
在他對面，臉上戴着黑色面罩的男人神情嚴肅，男人身邊有一輛小車，面罩上的輸氣管直通小車上的鋼瓶，他的呼吸聲低沉粘稠，像是破損的風箱。
施耐德立即點頭，而後又搖頭道。
“不，這件事交給別人，你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另一個——”
所謂借刀殺人的伎倆，無非就是這樣。
諾瑪雖然從蛛絲馬跡中拼湊到了可疑的碎片，卻並沒有一錘定鼎的證據。
他只是疑惑，就算路明非是S級混血種，學院有必要觀察他的血統穩定性，卻也不至於做到這種程度吧？
“若是他們真的有智慧的話，順應眼前的時代，僞裝成人類，同時將龍類和人類的力量握在自己手上，纔是他們最應該做的事。”
讀完第一手原始文件後，昂熱看向眼前的執行部部長。
看到這一點後，他頓時安心了下來。
此時正是暑假，以往這時候，眼前的風騷老頭應該流連輾轉於各個舞會或者沙龍，或品嚐美酒，或一擲千金。
能引起這種騷動的，除了次代種，還有龍王。
在敵我都不能分辨的情況下，喪失了團結的人類又怎麼可能是龍類的對手？
“哪怕是按照資料中的結果最低估算，龍王也至少能夠輕易毀滅一個城市，眼前的騷動遠沒到這個規模。”
加圖索家族真正的王，現在說不定正在開無遮攔大會。
如今不是天網時代，數據存儲技術也並未抵達後世的高度，所以，哪怕是市中心，除了銀行等少數單位以外，也沒有多少能正常使用的攝像頭。
無論是對陳氏大廈的入侵，還是對寰亞集團的入侵，都是對加圖索家族計劃的破壞。
施耐德當即搖頭，沒有半點不好意思。
“龍王。”
這種小心謹慎之人，怎麼可能會突然暴露出自己的行蹤？
總不能說是因爲不小心吧？
所以，他必然是故意的。
弗羅斯特不知道敵人到底對他們的計劃瞭解到了什麼程度。
而安心了一瞬後，他立即意識到了帕西的意思。
“閒談就到這裡，對方是龍王的可能性的確不大，不過，爲了以防萬一，我還是親自去一趟。”
“您說龍王？”
施耐德一愣。
“入侵寰亞集團的是至少次代種級別的戰力，這次騷動也是如此，大概率是同一組織……故意提前一天引發騷動，難道就是爲了引誘昂熱過去？”
校長辦公室內，一頭銀髮的老男人正在閱讀一份文件，在他面前的辦公桌上，紅茶熱氣嫋嫋。
“次代種、S級、龍血生物、死侍……除此之外，你還漏掉了一個可能性。”
·
美利堅，芝加哥，卡塞爾學院。
“當然，只是一種極低的可能性而已。”
既然昂熱已經關注到了這個城市，再做遮掩也已經沒有必要。
“帕西，利用校董會的權利，調動學院的執行部，讓他們以最快的速度找到龐貝！”
敵人既然能如此組織嚴密的接連入侵陳氏大廈和寰亞集團，必然是十分小心謹慎之輩。
對於昂熱，施耐德並無不滿，哪怕昂熱胸前的口袋還掛着不知道哪個女人送的玫瑰和絲巾，身上還有奇怪香水的味道，在他眼裡昂熱也依舊是一個鐵血的屠龍者。
唯一知道的是，這樣的敵人，必須抹除才行！
就連帕西，對這一猜測也沒什麼好質疑的。
帕西點頭領命。
擁有弗拉梅爾家族、洛郎家族、神秘校董等支持的昂熱也絕非只是一個獨夫，那張老花花公子的面具下是一個孤高而鐵腕的權力者，這些年來他一直在培養親信鞏固權力，將卡塞爾學院打造成他手上的一柄利刃，加圖索家族一度曾想罷免昂熱，但沒人能取代他。
誰也不知道這是不是車庫裡的卡爾·薩根之龍——壓根不存在。
對於人類來說，看得見的敵人並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看不見的敵人。
若是連昂熱都成爲了龍王，那他們人類就不用混了，直接投降算了。
聽到昂熱所說的這一可能性，施耐德一呆，而後不可置信的開口道。
弗羅斯特很快做出判斷。
“……”
“爲什麼不能？”
他對昂熱的這一舉動並無不滿，也明白在執行最高限度保密任務的時候，別說是幫一把手，就算是死也不能暴露身份。
看到他神情變化，昂熱搖了搖頭。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昨日這個城市飛機場附近，疑似有高等級龍類或者混血種活動？”
正準備出去調動資源，弗羅斯特卻阻止了他。
如今的加圖索家族雖然強大，卻也承受不住與昂熱爲敵的代價。
還有什麼可能性？總不能說是真的有靈異事件發生吧？
看到他一臉困惑的樣子，昂熱言簡意賅的說道。
想要百分百確認眼前警報的真假，正如施耐德所說，只有將其捉回卡塞爾學院才能知道。
他不是一個人，他背後是一整隻軍隊！
“這種級別的存在，又怎麼會真的全部都是莽夫？”
加圖索家族藉助海量的資金，成爲了卡塞爾學院校董會中最強勢的一員，也是最靚的一個崽，但這並不代表卡塞爾學院是他的一言堂。
“如此恰到好處的誘導，絕不可能是無意之舉！”
施耐德之前只是想抽調一兩個閒置人員進行初步調查而已，沒想到還是被昂熱所阻止了。
聽到施耐德的疑惑，昂熱搖了搖頭。
昂熱好整以暇的點頭，啜飲了一口紅茶後，才補充道。
“想要如此精準的挑動家族和昂熱的對立，敵人必然十分了解學校內部的權力結構，對昂熱的性格也必然有足夠的瞭解！敵人十分可怕，更重要的是，他對家族心懷惡意！”
“可如果是龍王引發的騷亂的話，這個規模未免太小了，龍王絕不可能這麼弱！”
“和家族內部無關，昂熱校長的行動是因爲這件事，不過現在看來很難說是巧合。”
“我知道校長不想影響到路明非身邊的監視者，但他們有正常的僞裝身份，即使在不暴露的情況下，他們也有前去調查的正當理由。”
施耐德那鐵灰色的眼睛，平靜地注視着眼前這個風騷的老頭。
“什麼？”
自己的死亡對家族來說不算什麼，可如果昂熱喪心病狂把長老們殺了，那可真就麻煩了。
這一點還真不能怪他腦補，實在是可能造成的後果太大。
施耐德目光炯炯的說到。
“是！我這就去辦！”
若是真有龍王甦醒，除了毀滅世界它還能想要幹什麼？
總不能是談戀愛吧！
就算是眼前的昂熱，誰能保證他不是一隻僞裝的龍王呢？
好在他性格堅韌，很快就明白這種擔憂毫無意義。
雖然對龍類也有徹骨的仇恨，但施耐德平常依舊冷靜高效，並不會草木皆兵。
現在，卡塞爾學院依舊是一言堂，但不是加圖索家族，而是昂熱的一言堂。
帕西搖頭，將一份印有卡塞爾學院紋章的文件遞了過去。
“除了龍類和混血種之外，也有可能是死侍或者龍血生物，當然，也有一定概率是誤報。”
更不用說，他也算不上是王，頂多是個替身。
“不知道。”
還好，吸引昂熱的是龍類，不是加圖索家族的內部情報。
施耐德一時愕然。
面對施耐德這一古板的思想，昂熱幽幽的搖頭。
看到施耐德的表情，昂熱微笑道。
“——不惜一切代價，攔住昂熱！”
披上人類的皮，並將人類的力量握在自己手上？
情報彙總和諾瑪提出警報都是在昨天就已經發生的事情，可直到今天執行部都沒能派人去調查，對比平常的速度，的確算是失職了。
施耐德立即搖頭。
“當然可以！”
“你是在埋怨我，阻止你立即調查的事？”
這哪裡像是在觀察一個孩子，分明是在監視一個惡貫滿盈的罪犯，亦或者是在偷窺他老人家的私生子。
“龍王難道無法造成這種騷動麼？”
“沒有任何正面線索能證明這次警報是真的，除非我們將它抓捕歸案。”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來到這裡。
“敵人這是精心設計，想要誘導昂熱和我們敵對？”
類似的烏龍事件每年都會發生。
弗羅斯特一字一頓的說到。
弗羅斯特迅速看完文件。
一時間，施耐德感覺從骨髓裡泛起一陣幽幽的寒氣，天地之間，彷彿任何人都不能信任。
“更不要說，按照諾瑪的推斷，對方極有可能是坐飛機抵達的機場，龍王怎麼可能會坐飛機？它們難道還會和人類一樣，乖乖買機票麼？”
“所以，必須要儘快完成調查才行！”
聽到這裡，施耐德這才明白，爲什麼昂熱不讓其它人出手，原來他要親自出馬。
不愧是屠龍者的領袖，絕不會放過任何可疑的情報。
雖然說，施耐德心中仍覺得，昂熱校長會親自前去的理由，大概率不純粹是因爲警報本身，而更有可能是因爲路明非在這個城市。
所以，這孩子到底是不是校長的私生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