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與犬山賀的私人切磋
“你的意思是，你這麼做還是爲我們好？”
犬山賀如此問道，神色不怒自威。
“你能理解就太好了！”
蘇墨目光坦蕩，語氣真誠。
“我不太喜歡殺人，可戰鬥的時候又很難留手，能不發生衝突自然最好。”
“不喜歡殺人？”
聽到這話，犬山賀不怒反笑。
“我剛收到情報，你在郊外一口氣殺死了一百多個猛鬼衆和暴走族的成員，這叫做不喜歡殺人？”
哪怕是在古代殺人盈野的社會，百人斬都是能使小兒止啼的絕對惡黨，更別說是現代社會。
誇讚一句之後，他話音又一轉。
鬼丸國綱，天下五劍之一。
他可是十分標準的在對方發動致命攻擊的瞬間進行對等反制，無論在哪裡都能說是被迫的。
“的確，安排一個新生前來鎮壓蛇岐八家，我從未見到過會被昂熱校長如此器重的學生，難免會有些見獵心喜。”
零也立即會意，從隨身的揹包中拿出蘇墨的武器。
“那肯定不一樣。”
分明是個老人，他卻擁有者年輕人都比不上的魁梧身軀。
不到一分鐘，場地就被徹底清理乾淨。
“猛鬼衆是我的敵人，犬山家卻說不定是我的朋友，怎麼能相提並論？”
心臟偏右的橋段看多了，導致他殺猛鬼衆的時候一般都會轟碎整個胸腔和腦袋，不給敵人任何戰鬥續行的機會。
本就凝重的氣氛，此刻徹底劍拔弩張起來。
聽到犬山賀口中的話語後，周圍的黑衣男人紛紛一驚，而後擺出警戒的架勢。
“說不定是朋友？呵！如果我們犬山家要與你爲敵呢！”
與其讓對方想半天藉口，不如他主動出擊，打完之後纔好談事。
蘇墨隨口解釋一句。
保持着前輩的風範，在提醒一句之後，犬山賀這才爆步上前，整個人如同離弦的利箭一般射出。
輸人不輸陣，他如此迴應道。
“虛僞的客套話就不必說了，就算我好言好語的和你說話，你也不會放棄試探我的機會吧？”
蘇墨搖了搖頭。
他也挑明瞭話頭，表示爭鬥在所難免。
他注意到犬山賀的眼神，大笑過後他的眼神越發銳利，如同即將出鞘的利劍，這可不像是想息事寧人的樣子。
一直將昂熱當做父親對待，卻又覺得自己是繼子待遇的他，很顯然將蘇墨這種親兒子待遇的學生當成了敵人，畢竟他在昂熱那裡得到的只有否定，蘇墨卻在沒入學的情況下就成爲S級執行官，他自然會有些心理不平衡。
在這一瞬間，兩人身影交錯，蒼鷹驟然探爪，如水的刀光直劈蘇墨的胸口。
本來一臉怒容，隨時都有可能動手姿態的犬山賀，卻突然放聲大笑起來。
是犬山賀。
明白這一點後，犬山賀也並沒有爲了打破局面，而強行召集衆人對蘇墨出手的意思。
他雖是武士，卻不是一個蠢人，不會逆着形勢做事。
犬山賀接過長刀，配在腰間，並對蘇墨問道。
“你是想說，你一個人就能對付我們整個犬山家？”
“我的武器就不勞煩你準備了。”
明明是犬山家的主場，局面卻一直都被控制在蘇墨的手上。
這樣的話語實在是囂張至極，哪怕是理性上判斷要忍耐的長谷川義隆，此刻也忍不住按住了腰間的劍柄，很有砍死蘇墨的衝動。
這是日本戰國時代，僧侶們創立的暗殺刀，用於正面作戰雖不光明正大，卻也足以給人極強的心理壓力。
聽到他的發言，長谷川義隆心中一驚，暗道家主固執的老毛病又犯了。
解釋一句後，他語氣又變得平靜下來。
而從一開始蘇墨就知道，和犬山賀這樣的人打交道，打一場是難免的。
蘇墨搖搖頭，目光投向身前那嬌小的少女。
聽到蘇墨這話，犬山賀挑了挑眉。
另一個侍女捧着一柄深紅色的長刀。
黑衣男人和侍女們立即清開場地。
“不，你誤會了。”
其實從一開始，蘇墨遞出信物的時候，戰鬥的規模就限制在一對一了。
蘇墨倒是無意捲入這羣老男人的愛恨情仇，可解決犬山賀的最佳切入點就是昂熱，他也只能扮演一下欺負庶子的大反派。
“猛鬼衆的精銳在你看來都是灰塵，想來你也看不起我們犬山家的精銳吧？”
因爲知曉蘇墨的言靈不是速度方面加成的緣故，犬山賀並沒有如同面對昂熱那樣一開始就使用言靈“剎那”，只是用常態揮劍。
雖然不知道蘇墨怎麼獲得的這個身份，但按照家規，內三家地位高於外五家，對上杉家寵臣不敬就是對上杉家不敬。
畢竟，能在千鈞一髮之際看清楚他刀光的眼力，以及分辨出刀刃角度，力道大小，而後在一瞬間完成反擊踢在刀背上的動作，不是劍術無比精妙的人是做不到的。
“要是這樣，那就麻煩了！”
蒼鷹來襲，被迅兔一腳踹飛。
兩人拿到武器之後，很快便抵達了一樓的大廳。
犬山賀挑眉問道。
犬山賀微微一愣，不知道蘇墨爲何這麼說。
雖說上杉家主只是小女孩，但規矩不能變，壞了規矩的人必然會被懲罰，或許現在不會有人追究，一旦上杉家主嫁人什麼的，她夫婿要是覺得犬山家藐視上杉家威嚴，可是能翻舊賬的。
兩人站在大廳中央，隔着十米左右距離相對而視，靜靜等待。
犬山賀長身而起，看向蘇墨的眼神十分不可思議。
“那就幸會，犬山學長。”
聽到這話，衆人微微一愣，旋即紛紛露出怒容。
大笑過後，他才帶着滿意的笑容看着眼前的蘇墨。
“哦，你還知道麻煩？我還以爲你會目空一切呢！”
聽到他這輕描淡寫的語氣，諸人都微微色變。
此刻，被蘇墨點破這一點後，犬山賀也並不尷尬。
蛇岐八家的劍聖，在與本部S級執行官交手的第一瞬間，就被徹底擊退了。
誰都知道天照命是上杉家主的哥哥，內三家關係極好，若是蘇墨枕頭風一吹，說不定內三家都會幫助繪梨衣教訓犬山家，那樣可就完了。
“在可愛方面，小孩子自然更佔優勢。”
與其說蘇墨沒有留手的習慣，不如說他一直保持着補刀的習慣，除了特意留活口之外，對待其它敵人他向來格外小心謹慎。
“不過，一開口就對前輩爭鋒相對，難道你不擔心我真的動手？”
犬山賀冷笑。
“不要污衊，我那可是正當防禦！”
顯然，如果蘇墨質疑小看他們，他們不介意真刀真槍試一場，來捍衛犬山家的榮譽。
聽到蘇墨這麼說，犬山賀冷冷一笑，目光逼視蘇墨。
語氣看似隨和無比，卻透露出刀劍一般的寒氣。
在所有人目光的注視下。
“隨便你怎麼想，私人切磋或者羣戰我都接，只是醜話說到前面，羣戰的時候我沒有留手的習慣，若有傷亡還請見諒。”
蘇墨微笑。
蘇墨卻一無所覺似的，對滿臉怒容的犬山賀說道。
“副校長的輸贏判斷標準，是應援的女孩更可愛的一方獲勝。”
青黑色的和服張開，宛如展翅的蒼鷹，鬼丸國綱的利刃被藏在和服之後，以蘇墨的角度看不清刀刃的方向，也看不清楚他握刀的方式。
蘇墨振振有詞道。
衆人紛紛將目光投到犬山賀臉上，只等家主一開口，就將眼前的冒犯者剁成肉泥。
犬山賀性格倔強，尤其不喜歡低頭，特別是面對蘇墨這種咄咄逼人的對象，他向來都喜歡用更加強硬的態度應對。
御神刀·村正。
當然，這也的確沒有說錯。
黑衣男人和侍女們退守犬山賀後方，零退守蘇墨後方，雖然是私人切磋，他們也要考慮萬一對方掀桌子的對策。
聽到這話，蘇墨不由得搖搖頭。
犬山賀拍拍手。
犬山家家主犬山賀素有蛇岐八家“劍聖”之名，武力值在外五家家主中也能排名第一，縱使年邁，犬山家的成員對犬山賀的實力仍極有信心。
“如果裁判是副校長的話，我現在就已經贏了。”
二樓自然不是戰鬥的場地。
他的意思很簡單，零媽媽可愛到爆。
“那倒不會，畢竟，校長給我的任務可是整個蛇岐八家啊！”
且不說出手之後的勝敗問題，以蘇墨擺出來的籌碼，就算戰鬥勝利的是犬山家，對上杉家寵臣出手，最後吃虧的仍是他們。
“用上言靈吧，不然這次切磋就沒意思了。”
顯然，他已經領會了蘇墨的意思。
而看着不遠處的犬山賀，蘇墨搖搖頭，並無自得的表情。
“哈哈哈哈！”
意識到這一點後，他想要勸阻，可在這兩位面前他又插不上話，只能暗自期待蘇墨這邊能緩和一下矛盾，畢竟他只有一個人，總不能真的想要單挑整個犬山家吧？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面對犬山賀的這一追問，蘇墨嘆息着搖了搖頭。
面對犬山賀的進攻，蘇墨靜立原地，一動不動，似乎是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見狀，蘇墨身後的零也踏前一步，冰雪一般的小臉冷冷地注視着周圍的敵人，顯然是做好了應戰的準備。
“啪啪！”
“而且，灰塵這種東西，無論是清掃了一粒還是一百粒，都不是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事情吧。”
而看蘇墨的年齡，和上杉家主年齡差不多，還拿到了上杉家主的信物，說不定就是定情信物啥的。如果他以後入贅上杉家，成爲上杉家贅婿，若是這位姑爺記恨這次的事，到時候吹吹枕頭風什麼的，他們犬山家必然要被穿小鞋。
“放心，犬山家不會對上杉家的使者動手。只不過，同樣身爲校長的學生，私下切磋還是沒有問題的。”
聽到他這幅輕描淡寫的口吻，犬山賀眉頭怒容更甚。
如果蘇墨真的單純只是學院本部來人的話，犬山賀如此應對倒是沒什麼問題，無論勝負都能表現出犬山家的忠心，至少能挽回犬山家的風評。
聽到這話，零眨了眨眼，她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乾脆一言不發。
只聽一聲巨響。
青黑色的人影當場沿原路返回，爆射出去，魁梧的身軀止不住後退的趨勢，幾乎到牆邊才堪堪停了下來。
可蘇墨除了是學院本部的人之外，還是上杉家的寵臣。
伴隨他這句話出口，身後的黑衣男人們紛紛握緊手中武器，擺出一副威脅的姿態。
十米的距離瞬息而至，犬山賀如同蒼鷹降落，衣袖中隱藏的刀光如水，宛如蒼鷹縮起來的利爪，沒人知道他瞄準的是哪個要害。
畢竟，犬山賀的言靈實在太適合一對一對戰了，任憑法師傷害再高，近身交戰也未必會是刺客的對手。
“那我就先攻了！”
“不愧是昂熱看重的學生，簡直和昂熱一樣，自信到極點。”
看着零與面前侍女一樣，乖乖巧巧的雙手將長刀奉上的樣子，蘇墨微微一笑。
聽到這話，蘇墨在心中撇了撇嘴，狗屁的見獵心喜，這老傢伙明顯是吃醋了。
摺扇可以阻止大規模紛爭，折刀可以允許私人切磋。
就連長谷川義隆都一臉驚詫的看着眼前的蘇墨，顯然是想不到眼前的年輕人居然會是這種程度的殺神。
“好強的劍術！”
犬山賀看了零一眼，倒也說不出反對的話語。
蘇墨點頭，表示答應。
“你的常用武器是什麼類型，我對刀槍劍戟都頗有收藏。”
聞言，三無少女臉色一冷，看向犬山賀的眼神有些不善。
蘇墨的意思很明顯，他的敵人是整個蛇岐八家，區區一個犬山家，還不足以與他爲敵。
“我的意思是，這樣的話不好回去和校長交任務……一見面就把他學生的家族摧毀了什麼的，校長該不會誤會我對他有意見吧！”
“砰！”
他並不覺得蘇墨不會使用近戰武器，昂熱看重的學生不可能在這方面有短板。
在衆人屏住呼吸，無比緊張的注視下，見蘇墨沒有先動手的意思，犬山賀將手伸向了鬼丸國綱那深紅色的木柄。
分明蘇墨連劍都沒有動，他卻說蘇墨使用的是劍術。
此刻，即使知曉蘇墨戰績斐然，甚至曾以一敵百，他們也並不認爲自家家主會輸。
“副校長？那位鍊金術大師？”
蘇墨隨口說道。
剛纔即將砍到蘇墨的瞬間，他甚至還特意使用了刀背，以免蘇墨反應不及。
而理所當然的，太過小看蘇墨的他當場就被擊退。
蘇墨的武藝傳自夏彌，古拳法拳劍一體，他對各式兵器均有涉獵，雖然劍術非他所長，但這個世界，能在劍術方面能勝過他的存在，卻也屈指可數。
顯然，犬山賀絕非其中之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