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殺了我阿爹,你這個壞人,我殺了你,殺了你。”秦淺淺拼命地廝打着這魔君,似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那是他不自量力,咎由自取。”蒼狼魔君揚手甩開了秦淺淺。
“長青,長青,阿爹死了,我再也沒有阿爹了。”抱着身邊的凌長青哭的淒涼。
“你說,你叫他阿爹?你也是鳳兮的女兒?”蒼狼魔君看了秦淺淺一眼,眉眼間確實有些相似,又不盡相同。
“你殺了我阿爹,你是個壞人,我沒有阿孃了,只剩下阿爹了,你爲什麼要殺了我阿爹,爲什麼,我們本來活的好好的,本來一切都好好的,都是因爲你,都是因爲你。”凌長青懷中的女子,哭的幾乎氣絕,無助。凌長青,只得用盡全身的力氣抱着她,別無他法。
“你阿孃呢?她怎麼了?你騙我對不對,你阿孃是修爲甚高的狐妖,怎麼可能說過世就過世了,你是不是騙我呢,是不是。”蒼狼魔君眼睛越發的紅了。
“阿孃死了,阿爹也死了,我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
“不可能,不可能,她是隻狐狸,有修行的狐狸,怎麼可能那麼容易死,你騙我,你騙我。鳳兮沒有死,鳳兮還活着,你們都是騙我的,你們都是騙我的。我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你們爲什麼要阻止我們在一起,爲什麼。幾百年了,如今,我終於要找到她了,我們終於要在一起了,誰也別想再把我們拆開。”雷霆洞周圍飛沙走石,電閃雷鳴,所傷及之處,灰飛煙滅,不留分毫。
一代魔君,曾撼動天地,如今得了玄華珠子,治癒了舊傷,無人能敵,卻中了心魔,神志不清。
於天,於地,於人世間,再構不成半分的威脅。
雷霆洞中,鬼兵死傷無數,生者逃竄,只剩下鬼魅一人,護着這中了心魔的魔君,再無他人,再無輝煌。
“你聽外面的哭聲,是不是很熟悉,都說狐狸的耳朵很靈敏,你大概聽得到吧。”紅衣女子悽美一笑,淡淡的說道。
“是淺淺,你們把淺淺怎麼了,你這個妖孽,你放開我,放開我。”秦緩緩掙扎着,想掙脫這千年玄鐵製成的鎖鏈,心裡卻清楚的很,就算是耗盡修爲,終究還是無濟於事的。
“省省力氣吧,我算妖孽,你算什麼。
你放心,我向來是是非分明的,秦淺淺又沒有做錯什麼,我自然是不會傷她的。
只可惜,這秦島主不自量力,非要與這魔君一較高下,最後落得個屍骨無存的下場,實在是可惜。
這哭聲不過是淺淺姑娘在哭她的阿爹,你要不要,一同哭一哭?”那蒙着紅紗的女子始終是笑着的,笑着望着眼前的這個女人驚慌失措的樣子。
“阿爹,阿爹,好還沒有好好的盡一盡孝道。”秦緩緩一下子沒了力氣掙扎癱坐在地上,淚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看你這落淚的樣子真的動人,如果我是個男人,也一定會被你這梨花帶雨的景象癡迷著,說不定還會放了你,只可惜我不是。秦緩緩,終於看到你的報應來了,我等這一天真的好久好久了。”
“你爲何如此恨我,非要我家破人亡。”秦緩緩的聲音蒼白無力,再無往日的囂張跋扈。
“既然你問了,那我便如你願就是了。”那女子揭開面紗,一張熟悉的臉,映入秦緩緩的眼簾。
“姜慕晴,是你,沒想到竟然是你,你這毒婦,爲了害我,你竟不惜與蒼狼魔君勾結,就不怕揹負上世人唾罵的惡名嗎?”秦緩緩顫抖的伸出手指。
“被世人唾罵?哈哈哈哈,那又如何。”姜慕晴笑的依舊冰冷。
“你恨我,大可殺了我,爲何要傷我家人,爲何。”
“那你呢,你知不知道顧德武的母親在臨死之前都沒有
見到自己的兒子,你知不知道蠻兒如何思念舊主,你又知不知道蓮兒一個人在黃泉路上會不會寂寞。”姜慕晴看着她說道。
“你都知道了。”
“是啊,你忘了,琉璃珠有知曉古今的本領。也不知,你在沈家的時候,有沒有對我放在沈家那個傀儡起了歹心。
既然都已經這樣了,我們做個遊戲如何,就賭你愛不愛沈岸沅,你如果真心愛他,我便放你,任由你去,你如果不愛,我便殺了你如何。”姜慕晴斜着眼睛看着面前這個不再驕傲的女人,幽幽的說道。
“若我贏了,你放過淺淺。”
“條件,由不得你選,你切記的,你欠我的,是都要還的。”姜慕晴從袖口中掏出那隻蠱蟲放在了秦緩緩的手上。秦緩緩就眼睜睜的看着那隻蠱蟲鑽進了自己的血管。
“放心,很快,我們就會知道結果的,不如和我說說我不在沈家的這段時間,你們之間的事吧。”
“是,我承認,我早就對沈岸沅動了情。
你不過是個雪地裡撿來的野種,憑什麼和岸沅青梅竹馬,憑什麼得沈夫人青睞。
你在沈家以養女的身份活着就應該知足了,爲什麼還要貪得無厭,想着做沈家的少夫人,你配不上岸沅,配不上。
憑什麼你的生辰,那麼多人爲你過,他送你的紅梅你不是很喜歡嗎?我偏偏要毀了它,怎麼樣,很難受吧,到底他還是娶了我,到底還是隻娶了我一個,一直到最後,你還是輸了。
你從來都是輸的,姜慕晴,你不配那麼好的活着,你不配。
我害你如何,到後來,岸沅還不是信我,哪怕用我的孩子做代價又如何,只要和他在一起,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哈哈哈哈,你終究還是不配得到他的愛,你不配。”秦緩緩的話夾雜着詛咒,充斥在姜慕晴的耳邊。
沒到一炷香的時間,那蠱蟲便從秦緩緩的左心房處鑽了出來,秦緩緩一口鮮血吐在了黝黑的地上,不可思議的看着姜慕晴。
“原來,你是真的愛他愛到如此地步,這場賭注你贏了,但是,你太吵了,連我的蠱蟲都看不下去了。
不如,我們再賭一次,就賭你會不會活下去。呦呦呦,看看,這狐狸尾巴都漏出來了,你相公要是看到現了原形的你,會不會很害怕,那個時候,會不會嚇得給你收屍都忘記了。”
第一百零五章:這場賭局註定是輸的
“姜慕晴,你以爲你贏了麼?”秦緩緩笑着。
“你住嘴,活下來的人才配談輸贏,你是垂死之人,有什麼資格和我談輸贏。
你蛇蠍心腸,不過是沒有被看清罷了,不要再假裝得意了。
不過,你放心,我會讓你的岸沅好好的活着,做我的奴隸,讓他生不如死。
待到我哪一日膩了,便成全了你們這對,讓他去黃泉路上找你如何?到底還是見不得你這幅梨花帶雨的樣子。真是美的不真實。”
秦緩緩最終還是無力的閉上了眼睛,這場賭局,從開始她便是輸的,愛他,會死,不愛也是會死。
“替我轉告沈岸沅,想要他的妻子,三日後,親自來着雷霆洞。”這一次,姜慕晴沒有遮着面紗。
“是你,沒想到這一切都是因爲你,你還我阿爹,你還我阿爹。”秦淺淺掙扎着想要撲上去,卻被凌長青緊緊的摟在懷裡。
“晴兒,爲什麼,我以爲你會一直是個善良的姑娘。我以爲你就算恨毒了阿姐,也會顧念我的情分,阿姐是錯了,可是我阿爹呢,他又做錯了什麼。”秦淺淺的淚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你阿爹與蒼狼百年恩怨,如今得以洗清,想來你阿孃在九泉之下也安心了。”姜慕晴幽幽的說道。
“你怎麼變得如今這般模樣
。”
“這都是拜你阿姐所賜,要不是因爲她,我也不會落得這般田地。”
“原來,在沈府的不過是你的替身。”凌長青看着眼前這位高盤着靈蛇髻,眼神清冷的人兒,再也不似當年的那個小師妹。
“你們走吧,趁着我沒有改變主意之前,要沈岸沅來見我。”姜慕晴揮了揮手,轉身回了這雷霆洞。
“現如今,你還是那般的得意嗎?”姜慕晴對着秦緩緩的屍體幽幽的說道。
“爹,你就讓我去吧。緩緩還在那雷霆洞中生死未卜。”沈岸沅跪在地上,一副去意已決的樣子。
“不行,你的劫數將至,我不能拿我沈家命脈去賭,你不能去。來人,把沈岸沅囚禁起來。”沈塘傷勢未愈,傷勢如此之重,深知自己大限將至,所以,必定是要保全沈岸沅的,他不能,不能讓沈家一脈真的毀在自己的手中,他不能做這個不孝子,不能。
“沒想到,我沈家竟然養了個白眼狼,沒想到,早知道當初就該讓那丫頭凍死在那皚皚大雪之中,我沈家也不會落得如此的下場。
她竟然與那魔君苟合,走上了了偏門邪道,真的是沒有想到啊,真的是沒有想到。”沈夫人到底是個婦人,整日裡也就只能哭哭啼啼的了。
“婦人之仁,你忘記了,她與沅兒的命拴在一起。三日後,我去那雷霆洞會一會這丫頭,我便是不信了,如今,她長了多大的能耐。”沈閣主憤憤的說道。
“老爺。”沈氏喊了一聲,卻又哽咽住了。
“放心吧,這丫頭,我還是應付的了的,到底我看着她長大,對她瞭如指掌。”沈塘說道。
“你說她會不會殺了阿姐?”秦淺淺看着凌長青,一臉的不確定,此時此刻的姜慕晴再也不是她認得的那個姑娘了,手段兇殘至極,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
“不會的,放心吧,你阿姐會回來的,師父會把緩緩姑娘完整的帶回來的,放心。”凌長青一下一下的拍着秦姑娘的後背,盡最大的努力給她安慰,其實,事情到底如何,淺淺姑娘的阿姐是生是死,他自然是沒有十足的把握的,如今的小師妹,他已經不認得了。
“沈家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子沈塘,沒有做好本分,護的沈家周全。
有眼無珠,竟然收養了一個妖女,希望我此行順利,能護得我兒子周全,哪怕是拼盡是你,也請沈家的列祖列宗保佑我,生擒妖女,也好讓我兒順利渡劫,爲沈家開枝散葉,沈塘僅此一世性命,足矣,別無他求。”
沈閣主跪在沈家祠堂,拜了三拜,爲沈家列祖列宗,進了香火。
沈夫人此時已不再哭鬧,也深知事情的嚴重,以往的時候,若不是發生了什麼大事,老爺必然是不會如此的興師動衆,以至於驚擾沈家的祖先,不由得雙手合十,不求與天地同壽,只求他們父子平安,如此既可。
“夫人大可放寬心,老爺說救得回少夫人,那就一定會的,你與老爺恩愛有加,老爺什麼時候騙過你,夫人不必太多煩憂,倒是讓老也多了許多的牽掛,不能專心的與那妖女鬥法。”水碧這丫頭自然是機靈得很,夫人未過門之前,便是她一直做的貼身丫鬟,如今夫人的一顰一蹙,這丫頭自然是瞭如指掌的。
“我沈家在這江湖上的聲望極高,斷然不會因了一個小丫頭毀了,夫人放寬心,這小姐,也許還會顧念舊情呢,夫人從前對小姐那樣好,相信,小姐也是一時鬼迷了心竅,才走了歪路,說不定見着老爺,心生悔恨,便回心轉意了。”水碧說道。
“但願如此,我不求別的,只求沈家平安,只求他們父子二人平安,如此,便很好了,那名震江湖,名揚天下,不過是可有可無的幌子,歸隱山林,閒雲野鶴又如何。”那沈夫人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