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兄弟,來陪我下棋吧。”安遠侯在院子中看到黎汐笙便喊他過來。
“侯爺今天怎麼有這樣的雅緻,怎麼,今天是不用去悅來茶樓去和文友品茶說書的嗎?”黎汐笙笑着走了過來,打趣的說道。
“我都好久不去悅來茶樓了,這麼長時間不去,倒是也不想念悅來茶樓老闆娘的兩相忘呢,我記得以前自己是幾天不去心裡就癢得很的。”安遠侯笑着說道。
“人的習慣總是會隨着時間的改變而改變的,侯爺何必介懷這些是事情呢,想來那兩相忘實在是太苦,所以侯爺現在不喜歡了,兩相忘講的是相思事,相思最苦,何必喝着那茶葉,受着那苦楚呢。”黎汐笙的安慰倒是別具匠心的。
“你這安慰我倒是第一次聽說。”我等下叫紅妝在這紅桂樹下面擺上棋盤,你好好的陪我下上個幾個回來,玩的痛快纔好。
安遠侯還是以前那般灑脫的性格,又不太像以前那般灑脫的性格了。
“好啊。”黎汐笙哈哈的笑着,雖然不知道安遠侯爲何執意要把下棋的地方選在桂花樹的下面罷了。
“黎兄弟,不瞞你說,我最近總是失眠多一些,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總覺得像有什麼事情沒有做,丟了什麼東西似的。”安遠侯揉着太陽穴有些頭疼的說道。
“哪裡有什麼東西丟了,想必是侯爺最近看書看得有些晚了,又或者是說最近貪戀上什麼鬼神之說的書了吧。”黎汐笙笑着說道。
“你看着桂花樹可是奇特,開滿了紅色的花,我記得這桂花樹當年是我移植回來的,只是不記得,爲何要移植這桂花樹回來。”安遠侯努力的回憶着說道,然後腦袋疼得有些嚴重了,看起來很痛苦的樣子。
“老爺忘了,這桂花樹是爲了安度第一才女林靈兒移植過來的。”紅妝見安遠侯腦袋疼得厲害,情急之下,趕
忙說道。
“林靈兒?”安遠侯有些陌生的看着紅妝,似乎想起這個人了,又不是特別清晰的印象。
“老爺好差的記性,靈兒姑娘曾經說過自己喜歡紅色的桂花樹,您便不遠萬里的從旁的地方移植來了這桂花樹,就是爲了討靈兒姑娘的歡心的,怎麼這會兒子就全部都忘記了。”黎汐笙有些吃驚的望着紅妝,她說的話怎麼聽起來都是莫名其妙的呢。
原來林靈兒是安都的第一才女,才貌雙全,不少公子書生對她傾心已久,只是,林靈兒是個清高的姑娘,不曾見她對那家的公子少爺動心過。
那日清爽夏日,遊湖泛舟,林靈兒以白紗遮面,撫琴於碧色湖水之上,不少的登徒子爲了一親芳澤,便也劃了船在湖中,想着和林靈兒就算是說句話也好,只是,林靈兒不曾理會任何的人,只是自彈自唱自我陶醉着,本來平靜如鏡的湖面,一下子多了不少的遊船,熙熙攘攘的,一下子沒了精緻,林靈兒看着眼前的場景,微微的皺了皺眉眉頭,恨這些不解風情的人毀了這樣的雅緻,邊想轉頭離開。
巧了那日,安遠侯帶着其夫人也泛舟於湖上,起因是因爲吳嫣兒的嫌夏日燥熱難忍,安遠侯心疼她受這份苦楚,便帶着她遊湖消暑。
“老爺長笛在側,日日任由它那麼放着,豈不是寂寞?”吳嫣兒那日這樣說道,安遠侯向來對吳嫣兒是有求必應的,便拿起長笛,靠在脣邊,悠揚的曲子傳遍了湖面,本來炎熱的夏日,似乎因爲安遠侯的曲子一下子清爽了起來。吳嫣兒靠在船一側的沒人靠上,用手拄着臉,一臉陶醉的聽着安遠侯的笛子聲,彷彿時間就這麼靜止了。
當然了,被這笛子聲陶醉的不僅僅是吳嫣兒一人,還有安都第一才女林靈兒。早就聽聞安遠侯是個性情中人,平時活的倒是灑脫極了,不畏權貴,一心詩書,實屬難得,如今一見,
玉樹臨風,偉岸挺拔,更是讓人難以忘懷。不覺得林靈兒竟然覺得自己的臉有些發燙。
轉身回了船艙,在自己的六絃琴面前坐下,纖細的手指輕撫着琴面,似乎刻意的附和着那笛子的聲音,忽快忽慢,時而婉轉,時而悠揚,時而低沉,時而高亢,琴聲都配合的恰到好處,原本像菜市場一樣熱鬧的湖面那一日一直安靜了好久,好久。
後來,直到安遠侯的船離開,林靈兒還站在船頭癡癡的望着那個背影,似乎誰也沒有發覺,只是,眼尖的紅妝卻看見身後船上的姑娘一直眼眸流轉的望着自己這條船的方向,心裡想着,誰家的姑娘這樣沒羞沒臊的,怎麼好這樣名目張黨的望着男人,那時候她自然還不知道林靈兒就是這安都的第一才女,只是覺得她是個勾引男人的狐狸精,便氣憤的拉上了牀船上的帷幔,可以的擋住她的目光。
“靈兒姑娘可否再彈奏一曲?”湖上有的公子哥大膽的說道。林靈兒微微頷首,走回艙內,隨行的丫鬟拉上了船上的帷幔,美人兒就坐在帷幔之中若隱若現着。
“小姐,我們現在是,,,,,,”隨性的丫鬟問道。
“回去吧,也沒有了遊湖的性質。”林靈兒擺擺手說道。於是,林靈兒的船便緩緩的划走了,留下公子哥們一陣掃興的嘆息。
自從那次遊湖以後,林靈兒似乎也很少出門了,只是隨便的去郊外走走,看看風景,公子哥們是極少可以尋得她的蹤跡的,漸漸的,也就淡忘了不少,畢竟,喜歡的時候是看臉這份有的沒的的感情,自然是不會長久的了。
也有不少的美人上門來爲林靈兒提親,但是都被林靈兒拒之門外,現在到底也是成了過了出嫁年紀的老姑娘了。當年的才情還是一絲不減,只是當年的容貌卻不似姣好,相較於從前,只是,女爲悅己者容,如今,面容是否姣好又有何用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