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時此刻,大燕國卻是表裡不一。
大家心知肚明這其中發生着什麼,卻愣是沒有人戳破這層薄薄的紙隔膜。
酒宴歌劇,花散滿天,對酒當歌,何其樂哉。
三天三夜,沒完沒了的酒席使大燕國空前歡愉,陷入了一片舉國喜慶的氣氛之中。
宴會堂上歌舞昇平,而在大殿最高的座位上,平行地坐着燕王和秦王兩人。
秦王自是對這些了無興致,卻仔細看着這其中歌舞的男男女女,低聲對燕滕華說道,“柳國今日必會動手。你可知道除了柳陵,是誰在幕後操縱?”
“不知。本王若是知道,早將他碎屍萬段。已經一年了,除了周圍國家時常受到他的侵犯,知道這人擅用火力,此外再無收穫。”
“於陣沒有向你彙報情況?”
“……”
燕王看着這場令人炫目的舞宴,身心都沉入了深深的憂慮。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收到於陣的消息了,雖說柳陵勢必不會讓他的人與柳於陣有任何接觸,但這實在太久了,派出去的人再無迴音,柳於陣也沒有主動報信,若不是秦王就在他的國內,他真想立即去柳國去看看。
不曉得是不是秦容在身邊的緣故,他總覺得有種不可抵擋的擔憂,正以雷霆般的速度在他心裡渲染開來。
“子配。”終於燕滕華忍不住了。
但是肖子配剛剛站起身來準備接令,秦容卻制止道,“我已派人去看了,很快就會收到結果。這場戲就要開始了,現在走開可不是時候。”
他們利用茗歌封后爲藉口,讓茗歌把李雨樓引來,秦容認爲他一定會找萬洵夜求助的,事先設下了重重守衛。
燕王不置可否,他確實坐不住,他沒有秦容那麼淡定自若,因爲他的柳於陣很可能身陷險境,是他親手把他推入那個虎穴,並且自認爲對他無害的,若是他有任何損傷,他定會憎恨自己。
“燕王,你可否弄到傳說中的鬼蟾蜍?這東西必然用得上。”
“鬼蟾蜍?據聞世間只有一個。”
“那就請你得到這一個,否則萬教主不會幫助我們。”秦王邊說着,邊站起身朝座下走去。
突然,舞會戛然而止,正在雀躍舞蹈的女子猛地抽出細腰軟劍,朝秦王刺去!
沒想到竟會是在酒筵上埋伏!
若不是秦王事先私下會面,也許這便成了光明正大地刺秦,如此挑撥行爲,世間究竟是誰敢做?!
燕滕華立即驅散了他的大臣們,嚇得躲到了椅子後面的茗歌逃不出去,只得跟在他的身後。
燕滕華擔心她背後給自己來一刀,這女人不能隨便相信,還是讓子配先帶她離開的好。
然而茗歌忽然站起來,指着外面的人道,“王上,是他,他就是李雨樓!”
“這傢伙膽子真大。”秦容哼道,跟着逃走的人潮緩步往殿外走去。
只見一道清麗簡單的身影慢慢地朝他們走來,秦容立即變了臉色,這個人很危險、比想象中還要危險!
他伸手擋開燕滕華的腳步,不能讓燕王靠近那個人,有危險。“他不會自己隻身跑來,肯定帶着厲害角色。我去跟他談一談。”
燕滕華不甘人後,然而秦容已經先他一步走了上去,不容反駁。
還沒來得及聽聽他們說什麼,只覺頭上有殺氣!
燕滕華立即退後一步,揮掌迎了上去!
“砰!”雙掌交合,從天而降的人被彈開,翻身落在地上,而燕王雙足之下,土地形成了巨大的凹陷。
“萬教主?!”燕王吃驚地看着那黑漆漆的身影,他簡直不可思議,萬洵夜怎麼會跟李雨樓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