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怕的身手!就連柳於陣也完全沒有看清他的動作。
這個人不是李虎身邊的劍客!他的身影纖細而優雅,不是那個人,卻好像在哪裡見過!
這時,一直板着臉的神風突然說道,“九雅。”
“風哥哥,好久不見呀。”女子盈盈一笑,聲音如同清脆的鈴鐺。
神風目光凜然,對這個熟人亦沒有表露出和藹之意,“你爲何與萬魔教的人一起?快回去,你姐姐會擔心的。”
“姐姐不擔心我,倒不知道風哥哥擔不擔心我?”
神風從馬車橫轅走下,他的背後全然交給柳於陣,在離開的瞬間他悄然說道,“獵鷹快去隊長那裡。”
“不、不是。那個人也很眼熟,神風認識嗎?”柳於陣驚奇地指着那個劍客道。
神風轉過頭來,平靜的臉上露出了稱之爲詫異的神色,“是靖容?!”
“靖容不是副隊的未婚夫嗎?”柳於陣迷茫的很,那個傳聞中的“天下第一劍”怎麼會跟這個女人在一起呢?
“九雅,你對他做了什麼?”神風對女子問道。
九雅笑起來像綻開的花兒,非常燦爛,掩着薄脣側頭道,“風哥哥也真是的,那怎麼是九雅做的呢?”
柳於陣正要將這個女人看個仔細,神風卻突然捂住了他的眼睛,“九雅的媚術很厲害,你不要看。靖容那邊也不要管了,你快去報告。”
“那怎麼行?”柳於陣嚷嚷起來,在眼睛被捂着的條件下指着九雅道,“她是不是月蘭的妹妹啊?我還要問她呢,月蘭去哪裡了?我在這裡等她等了很久欸!那個說我死了的臭女人哪裡去了?”
“臭女人?你竟敢這樣說我姐姐?”九雅咬牙切齒,雖然柳於陣看不見,但她此時的面容一定很難看,“不若我將你變作死人,我姐姐可就沒有說錯了不是嗎?”
“九雅住手!”
“風哥哥,這是盟主的命令,你要是攔着妹妹我,妹妹可是會連你一起帶回去。”
柳於陣拉開風靜夜的手,“瞧吧瞧吧,又一個找我的。”
然而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場面頓時就混亂了,天下第一劍客二話不說就朝他劈來,傳聞中的“快劍”絕非浪得虛名,那一劍削下來簡直能把柳於陣的手臂完美切割,他可當真不明白這樣的傢伙怎麼會成了聖女的跟班。
風靜夜拉了他一把,才幫助他脫離了那招攻擊,但是這並不能阻止靖容的攻擊。
柳於陣發現那靖容眼裡竟然沒有什麼神,好似整個人不過行屍走肉,難怪神風會說是九雅乾的,恐怕這就是傳說中的媚術了。
媚術麼,柳於陣哼然一笑,別小看他才行啊,再怎麼說作爲中鋒的他也是再擅長這些小動作不過了。
“靖容大哥,琴奈找你呢。靖容大哥,琴奈在大燕有危險哦,你不回去嗎?”柳於陣一邊躲閃一邊反覆地問。
“哼,柳丞相你就喜歡做這些無聊的事,你以爲這樣就有用嗎?”九雅嘲笑道。
柳於陣並不放棄,利用人和尋找別人想要的東西從來就是他的長項,“靖容大哥,你若是殺了我,琴奈就不喜歡你了。”
“嘖。”隨着九雅一聲咋舌,那靖容竟然停止了攻擊,迷茫的眼神裡有了動搖。
“你想想你爲什麼會在這裡?你把琴奈一個人丟在宮裡她會有危險的,再怎麼說這些古代人的功力我算是見識到了,琴奈她一個人是打不過他們的。”
神風獨自敵對十幾名萬魔教教衆,還要阻攔九雅靠近靖容,難度何其之高。
柳於陣手握魚腸刀,光憑這一把小刀哪裡敵得過削鐵如泥的靖容的寶劍,在這裡靖容把他剁成什麼樣子都不奇怪。
靖容好一陣遲疑,突然間揮劍而來!
柳於陣感到了極具壓迫感的殺氣,那瞬間他亦不禁顫抖!
然而靖容那一劍從他身邊擦過,在他身邊“錚”的一聲脆響,只聽得有什麼鐵器斷裂一般。
這個時候,靖容一把將瘦弱又十分漂亮的柳於陣抱在懷裡,轉身一讓,一把斷裂的劍出現在柳於陣方纔站着的地方。
是那名劍客?!
靖容把柳於陣抱在懷裡就好像抱了個輕飄飄的紙片人,絲毫不覺得有礙自己的行動。
其招式之絕,行雲流水,電光火石之間將那李虎的劍客逼得無處閃躲。
“慕容絕,你不是我的對手,帶着你的人走吧。”靖容的聲音十分囂張,除了比燕滕華少了幾分帝王霸氣之外,囂張這一點當真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清醒了?”在靖容懷裡被轉來轉去的柳於陣頭暈眼花,卻還不忘問這一句話。
靖容帶着玩味地“嗯哼”應了一聲,“這裡交給你們了,琴奈處境很危險,我必須馬上回去。”說罷,惡狠狠瞪了九雅一眼。
“她出什麼事了?我聽這兩個混蛋說要在宮裡動手。”柳於陣指着那個名叫慕容絕的劍客和其身邊的李虎。
靖容搖了搖頭,“情況不好。如果可以的話我要把琴奈帶走,替我告訴秦王,琴奈退出他的計劃。”
“什麼?!”
面對柳於陣的詫異,那邊的神風也退了過來,低聲說道,“不需要驚訝,鬼泣也被迫退出行動了,就算下一個是你也不奇怪。”
“我纔不會退出!”
“靖容,這件事你得問問她本人的意思。”
柳於陣無暇顧及他們在糾結什麼,難怪他一直找不到鬼泣,原來他退出了?
好不容易小隊的人都在一起了,他們竟然要退出?退出小隊那意味着交出隊名,從此從國刑除名,他們居然……爲什麼啊……
話題到此結束,靖容將九雅一夥逼退,給他們造了離開的道路,而李虎二人也被萬魔教救走了,雖說不是空手而歸卻也十分狼狽。
柳於陣與風靜夜同乘一馬,知道柳於陣這個感性動物一定會對那些事情念念不忘,因而大家都沒有告訴他鬼泣被迫退出的事,所謂被迫,那自然與萬洵夜脫不了干係。
他們無暇去管別人的事,既然他們選擇了跟隨隊長追捕李雨樓,那任務就必須執行下去。
他們都可以退出任務,因爲他們在那個時代已經就義了,唯有秦容還活着,他們選擇幫助秦容那是道義卻不是義務,因而秦容絕不會勉強他們。
身前的柳於陣好生鬱悶模樣,就連坐在他身後駕馬的風靜夜也被他的情緒感染了,“別想那麼多。”
“我不明白爲什麼啊,在去滅亡島之前大家不是都發過誓了嗎?”
“於陣,”風靜夜這樣叫他,讓他頓時有種太過實際的感覺,“我們發的誓言是,不懼死,誓要完成任務。並沒有說死後也要完成任務。”
“你是要說咱們很英勇地就義了所以可以不用幹了嗎?”
“於陣,不要那麼執着……”
“爲什麼不可以執着啊?我就是不明白。”
“如果燕王讓你放棄任務,你很可能會跟桂小柒做一樣的選擇。”
“……你丫在開玩笑嗎?我爲什麼要爲燕王放棄我的任務?”
風靜夜不再答話,任由柳於陣自言自語。
如今的柳於陣還不明白自己的心意,跟他說得再多他也不會理解。
也許真會有那麼一天,爲了燕王他必須選擇與秦王敵對也不一定,燕王與秦王水火不容,若不是傷害秦王,那就得傷害燕王。
如此選擇之下,柳於陣你當真能如現在這般堅決果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