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夫人顯然是沒有聽懂,剛要說話就被馮素兒打斷道,“娘,素兒在哪裡都住得慣的,您放心吧,這五年素兒一直在想着您。”
馮素兒恨得咬牙,低垂的眸中快速的閃過一抹陰霾,眼睛微眯。
這個老不死的若不是看在她還有用處的份上,她早就了結了她,馮素兒眉心緊緊皺起,眼睛微眯,驀地閃過一抹精光。
這對母女是要說點私房話,老太太也沒有多留,客氣了幾句轉身就走出了馮素兒的房間,不由得有些頭疼。
海寧也是個固執的,哎,老太太嘆了一聲氣,在趙嬤嬤的攙扶之下離開了。
馮素兒緊緊盯着老太太漸漸遠去的背影,眼睛驀地一亮,嘴角得意的勾起。
“素兒。”馮夫人抱住馮素兒,口中連聲呼喊,“我可憐的女兒,你在想什麼?”
馮夫人終於發現到女兒似乎有些不對勁兒,關切的問道
“娘,我沒想什麼啊。”馮素兒驀地回過神,恢復了溫婉的面容,柔聲道,“我這不是好好地回來了嗎?以後再也不走了,您莫要傷了身子,素兒會心疼的。”
馮素兒掩飾住眼中的厭煩之色,五年了,依舊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一點用處都沒有。
“母親。”馮鑲兒聞訊也過來了,畢竟是馮夫人是她的嫡母,她不來爲免落入了他人的口實,馮鑲兒老老實實的請安。
紅梅跟在馮鑲兒身後,一進門就注意到了馮素兒身後的女子,熟悉之感頓生,身子一震,再仔細看着那人的臉,豔麗無雙,紅梅傷感的低下頭,不是夫人。
“鑲兒你也過來了。”馮夫人和藹的拉過馮鑲兒坐在身邊,說着你們姐妹一定要互相照拂之類的話。
馮夫人有自己的小心思,馮鑲兒是庶女,又是打小跟在老太太身邊長大的,和她本不親近,可是如今馮鑲兒已經成了二房的少奶奶,素兒的正室太太身份還沒有着落,馮夫人不免又是一陣擔心。
馮鑲兒乖巧的含笑點頭,暗中撇嘴。
冷哼。
互相照拂?
還不如說照拂馮素兒更貼切吧。
馮夫人絮絮叨叨一下午之後終於走了,馮鑲兒鬆了一口氣,看了馮素兒一眼,心存故意的問道,“姐姐,你剛剛可有和老太太提起回去的事?”
馮素兒心中又喜又怒。
喜的是姐夫對姐姐也不假以辭色了,怒的是,姐夫將那個鄉下來的賤女
人當成了寶。
馮素兒一眼就看穿了馮鑲兒的心思,反將一軍,滿臉愁色,“是啊,如今除了那位,他誰也不放在心上了,牌匾也換成了情曼居,哎。”
馮素兒咬脣。
馮鑲兒心中頓時一痛。
“如今,若是我們姐妹再不團結起來,只怕後院就要變成那個女人的天下了。”馮素兒說得情真意切,瞥了一眼站在馮鑲兒身後面無表情的紅梅,裝作不經意的提起,“妹妹,我已經查問到了,夫人的死是那個女人下的手。”
啪的一聲。
站在馮素兒身後的周氏手一抖,茶杯在地上摔得稀碎。
“千憶,小心點。”馮素兒轉過頭看向周氏。
“奴婢知錯。”周氏連忙低頭。
紅梅也是震驚的看向馮素兒,顧不得身份急聲問道,“您如何得知?”
“哎,用腦子想啊,後院出了夫人、白蝶、鑲兒就是那個女人,鑲兒根本就不可能害夫人,我和白的是舊識,也曾經問過,不是白蝶下的手,那麼只有那個女人了。”馮素兒皺着眉,“她現在是我們所有人的敵人,不用我多說了,你們自己考慮吧。”
紅梅陷入了沉默,袖中的拳頭緊緊攥起。
自從夫人離世的那一天起,她無時無刻的想爲夫人報仇。
可是報仇。
談何容易啊?
“現在姐夫和奶奶將那個賤女人護的死死地。”馮鑲兒驀地將手中的帕子攥緊,“娘又出事不久,只怕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盯着我們這邊呢,我們怎麼動手啊?”
馮鑲兒煩躁的說道。
“只怕有心人。”馮素兒微微一笑,眼中快速閃過一抹精光。
***
深夜。
馮素兒發暗號後,坐在房中等待,不一會兒,一個黑衣蒙面人輕盈的跳着窗子進來了,跪在馮素兒面前,“主子。”
“嗯。”馮素兒輕輕點了點頭,然後用極小的聲音在黑衣人耳邊說了一會兒。
“控制?”黑衣人驀地睜大眼睛,看向馮素兒。
“閉嘴,不要命了嗎?被人聽見小心我割了你的舌頭。”馮素兒兇狠相畢露。
黑衣人一窒,低頭想了一下,爲難的說道,“主子,這個恐怕比較難找。”
“難找也得找來。”馮素兒眼中閃過一抹陰狠的光芒,“必須要儘快,那個老不死的快回來了,等她回來我們就難以動手了。”
“屬
下遵命。”黑衣人快速領命而去。
馮素兒走到空無一人的窗邊,擡頭看向天上的星空,不知道哪一顆是她那金鳳的妹妹,馮素兒嘴角挑起,勾出一抹陰狠的笑容。
就算是再亮的醒醒,她馮素兒也一定令其隕落。
與此同時,紅梅、馮鑲兒、宗海藍同在一室,一起商量白天的事情。
“既然已經知道是情曼居的那個小踐人,還在等什麼?”宗海藍狠狠地將杯子砸碎在地上,“我這就找人做了她。”
宗海藍惡狠狠的咬牙切齒,“我要讓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不可。”馮鑲兒急聲道,“爺,此事萬萬不可。”
“你又要說什麼?”宗海藍猩紅着眼睛,陰冷的看着馮鑲兒。
“爺,您莫要衝動,那個賤女人被保護的死死的,咱們如何能不驚動任何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動手?這是不可能的。”馮鑲兒苦苦勸道,“老太太的心現在就偏的厲害,若是發現是您做的,不得將您逐出家門?您真的要便宜了大房、辜負孃的一片苦心嗎?”
“少奶奶說的極是。”紅梅點頭,沉吟片刻,“我看這事應該海清少爺商量一下。”
“找他?”宗海藍嘲諷道,“問他還不如問我,他已經被那個小踐人迷得丟了魂兒,還能幫咱們去害她,不可能。”
“爺,你們畢竟是親兄弟。”馮鑲兒裝好人,“況且年已過,馬上快要到二月份了,秋後就是大考,若是四弟考上了,纔是咱們這一房的榮耀,纔是真真的體面,這時候不宜去驚動四弟。”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想怎麼辦?”宗海藍脾氣暴躁的抹了抹臉,咬牙切齒,“我堂堂七尺男兒,不能讓孃親就這麼白死了。”
“少奶奶心中客有了想法?”紅梅擅長察言觀色,見馮鑲兒心中似乎已經有了主張,便開口問道。
“我有個想法,不知道當說不當說。”馮鑲兒垂下頭,咬了咬嘴脣。
“你說。”宗海藍沒個好臉色。
“我覺得咱們如今應該和姐姐聯合起來。”馮鑲兒輕聲說道。
“你姐姐與那白姨娘關係匪淺。”紅梅的眉頭緊緊皺起,一臉不贊同。
想當初那白蝶給夫人和少爺下了多少次絆子,只怕數也數不清楚,如今和馮素兒合作,就等於與白蝶合謀,這怎麼使得?紅梅心中疑竇叢生,懷疑的看向馮鑲兒,這二少奶奶能不能信得過?
紅梅心中在懷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