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中。
“累了?”宗海寧心疼的問道,將唐曼散落在耳邊的髮絲掖在耳朵。
“唔。”唐曼有些疲憊的低聲應道,將淑妃今日的話細細的說了一遍,心中不要聽的盤算着,從今天淑妃的話中來看,奪位的鬥爭似乎變得激烈了,連淑妃都坐不住了,只能說明二皇子與九皇子之間,哎,唐曼眼中不禁浮上一抹擔憂,“海寧,我們該怎麼辦?”
“就現在這麼辦。”宗海寧一臉輕鬆,聳了聳肩膀,輕聲低笑,“宗夫人今天表現的不錯。”
“可是?”唐曼急道。
“噓。”宗海寧比了個手勢,輕聲在唐曼耳邊說道,“皇上都知道,我們只要保持着純臣的立場,就沒有人能動我們。”
“皇上那邊會不會?”唐曼擔憂。
“皇上知道。”宗海寧不假思索。
“知道?”這下輪到唐曼大吃一驚了,這怎麼可能?
“包括你們今日的談話,都會一字不差的傳回皇上耳中。”宗海寧在唐曼耳邊說道。
“這。”唐曼遲疑的不敢置信。
“後宮中皇上的耳目衆多。”宗海寧輕聲道,“包括上次的事情。”
宗海寧心中明白,給曼曼封誥命,一方面也是在震懾那些不安分的後宮妃嬪,自古以來封誥命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另一方面也是在穩住自己爲皇室賣命罷了,這些事情,宗海寧看得很清楚。
唐曼心有餘悸,原本以爲淑妃就已經夠腹黑了,原來皇上纔是段數最高的那一個,唐曼不禁深深感嘆,在電視上看的宮鬥和現實版的真心不一樣啊。
走着走着,已經出了皇宮,沒有過多久,走到了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唐曼能感受到周圍傳來的那種平民的平凡的幸福與快樂,曾經自己也是那其中的一員.
如今。
只能說心境不一樣了。
驀地。
唐曼強烈的感受到一陣一樣的感覺,好像自己是個獵物一般被人死死的盯住了,唐曼猛地擡頭,望向路邊的一個建築物,牌子上大大的寫着飄香院。
咦?
她突然想起,白蝶不就是從飄香院出來的嗎?想當初在國公府,白蝶親自找上自己,自己雖然覺得白蝶不是很簡單,但是平心而論,白蝶真的幫了自己很多,唐曼心中奇怪的感覺一閃而過,放下車簾。
“怎麼了?”宗海寧一臉寵溺的看着唐曼,“看到什麼好東西了?”
“沒什麼
。”唐曼搖了搖頭。
“等你生了孩子,我帶着你出去玩一段時間。”宗海寧承諾。
“好耶。”唐曼立即鳳眸亮晶晶。
等着寫着段字的馬車過去了,飄香院中一個神秘的女聲輕道,“可有看清楚那個女人,就是目標。”
“.......”無言。
那女人轉身,屋中早已沒有了人影,女人眼中染上那個喜色,“果然是江湖中排名第一的組織。”
入夜。
早春三月,春風依舊帶着寒意,傍晚還晴朗的天空已經被陣陣的陰雲所籠罩着,遮住了皎潔的月色,只有一種壓抑的沉悶。
鎮國公府中宗志勇今日宿在了白蝶處,周氏正巴不得他不來,簡單的換了一件衣衫,沒有帶着一個丫鬟,悄悄地走向了她原本的院子,看着熟悉的建築物,心中不禁一陣悲涼,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這個院子她住了二十載,承載了她的愛情、親情、還有曾經的曾經,現在卻已經變成了這樣子。
院中似乎有人清潔過,依舊保持着從前的樣子,周氏推門而入,進入到她從前的房中,輕輕撫摸着屋中的一切,她沒有敢點燭燈。
想着想着心中不禁恨意瀰漫,她如今盯着別人的臉皮,有着自己的孩兒不能相認,骨肉分離的痛苦日日的焚石着她的心。
還有紅梅。
周氏眼中閃過一絲淚光,那個從小陪在自己身邊的,就像是妹妹一樣的人,處處爲自己着想,如今她可有想起過自己?
周氏正想的入神,身後驀地傳來一聲低喝,“什麼人?”
周氏的身子一震,心中暗道糟糕,被人發現了,她該怎麼解釋自己深夜出現在周氏的院子裡?
紅梅望着面前一個熟悉的身影,心中的熟悉感頓時涌上心頭,眼睛溼潤了,無聲的落淚,哽咽道,“夫人,可是你的鬼魂回來了?”
是紅梅。
周氏心中一喜,她本不想露面,可是如今已經躲不掉了,只得緩緩轉身,露出千憶豔麗至極的面容暴露在油燈之下。
“紅梅。”
極其熟悉的口吻,熟悉的聲音,紅梅身子顫抖着,甚至連從前夫人叫自己紅梅的玲字有個兒話音都那麼熟悉,可是卻配上一副不熟悉的面容。
紅梅頓時捂住嘴,遮住自己即將的放聲大哭,眨了眨眼睛,淚水瞬間留下來。
***
唐府。
海寧在書房處理着公事,還沒有結束,
唐曼伏在案前寫着一本新的劇本,現在的她已經習慣了在寫內容之前,在封皮上標註青璃夫人四個字,然後再填寫內容,這回唐曼打算將腦中的《竇娥冤》寫出來。
室內十分安靜,英嬤嬤和鄭嬤嬤早就貼心的爲唐曼端上點心後,退了出去。
屋中似乎只有唐曼呼吸的聲音。
驀地。
唐曼頭皮發麻,身上的雞皮疙瘩起了起來,門悄無聲息的被打開,一道寒光已經直直的刺向唐曼的面門。
唐曼一瞬間驚得說不出話來,甚至喊不出一個聲音,驚恐的看向帶着殺意的劍刺向自己。
唐曼甚至心中來不及細想原由。
就在帶着殺意的劍一下子削掉唐曼額前的髮絲後,再往前的時候,兩把閃着金光的刀劍擋開了直取唐曼首級的劍。
唐曼轉頭,身邊不知道何時出現兩個黑衣人,眼睛深邃,輪廓深刻。
那眼神。
唐曼敢保證,她從未見過這般冷然的眸子,心中卻直覺這兩人不會給自己帶來傷害。
“金二,負責保護主子。”金一匆匆扔下一句話,便於來者的黑衣人纏鬥起來,來者的黑衣人招式簡單處處要人性命一般穩準狠,而拿着金刀的黑衣人一招一式如同舞蹈一般美妙,狠辣的程度絲毫不遜於殺手。
“金一小心。”金二警惕的站在唐曼身邊,手中的金劍一直沒有收起來。
短短兩句話在唐曼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主子?
誰是他們的主子?難道是自己嗎?
她只是一個平凡的婦人,若說不平凡,這一輩子的運氣都用在她嫁給海寧上了,什麼時候身邊竟然出現了這樣兩個身手不凡的護衛了。
另一側,與金一纏鬥的殺手見久攻不下,伸手在嘴邊吹了一聲號子,頃刻之間四面八方來了涌進不少的黑衣殺手,一部分將金一死死的圍住,一部分向唐曼的屋子涌來,金二臉色劇變,吃力的用金劍將自己和唐曼周身舞的密不透風。
唐曼頓時面色蒼白,激動地想要站起身,卻發現她渾身無力的根本就動不了,唐曼焦急的看向東廂的方向,娘和振兒芙兒都在那邊,別院中處處是黑衣人,娘一點自保能力都沒有,萬一傷到。
唐曼不敢再繼續想下去。
索性,見所有的黑衣人一半纏着金一,一半向自己這邊殺來,沒有一個黑衣人去東廂,唐曼驚慌之下悄悄地鬆了一口氣,娘和汪伯他們沒有事情就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