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看我這記性。”唐段氏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急忙道,“咱們進屋去說吧。”
午飯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只等着唐果了,唐曼看了一眼,只有龍御西那傢伙不在,想必是不喜歡這樣的場合吧,唐曼也沒有在意,讓下面的人把早就已經做好的飯菜端了上來。
飯桌上,人多的緣故,桌面特別大,有幾道唐曼喜歡吃的小菜都不在跟前,唐曼都夠不到,宗海寧很快的發現了,體貼的將菜夾到唐曼的碗中。
看着衆人的注意力被吸引過來,唐曼不禁有些面色發紅,低聲,“大家都看着呢!我自己夾。”
“還沒有恭喜大哥和嫂子就快有孩子了。”宗海清率先開口道,看向振兒,“這樣振兒就不會孤單了。”
“謝謝。”宗海寧不鹹不淡的點頭謝道。
而宗海清似乎也習慣了宗海寧的態度,也沒有覺得十分尷尬。
“小叔叔說錯了。”振兒揚起下巴,不滿的看向宗海清,“振兒不孤單,小叔叔才孤單呢!”
宗海清一愣,笑了笑沒有說話。
“你小叔叔他纔不孤單呢。”唐果笑着擠着眼睛,“他有心上人了呢!”
唐果頓了一頓,繼而氣憤,“不過他就是不說是誰家的姑娘,悶葫蘆。”
唐段氏體貼的招呼着宗海清吃菜,“是哪家的姑娘?有沒有上門提親?”
“海清如今身在孝中,也不方便。”宗海清明顯不願多提,一句話就避了過去,眼睛深深的看了一眼唐曼。
按照大唐朝的規矩,至親之人去世之後,親子是要守孝三年的,三年之內不得婚娶,唐曼皺了皺眉,宗海清的表現未免太過平靜。
哎。
當初若不是自己.....
而汪伯與蓉娘則是沒怎麼說話,汪伯時不時的用眼睛看着宗海清,自從知道這小子是那邊的人之後,汪伯就覺得這小子接近果少爺恐怕是沒有安什麼好心,汪伯一直防備的豎起耳朵。
蓉娘雖然沒有表現得那麼明顯,卻也留心着,她奇怪的發現,從進門之後,這位宗少爺的眼睛不時的看着自家主子。
唐果則是說起了在書院發生的趣事,與宗海清一言一語的聊着,唐曼驚覺兩人關係比她想象中的要好,依照唐曼的感覺,唐果並不是那種不設心防的人,可是此刻見兩人時不時的互損兩句。
飯後宗海清找個藉口走了,而唐果和唐曼則是聚在了東廂唐段氏的房中,姐弟倆人各自將自己的禮物送給了唐段氏,唐段氏十分欣喜的收下了。
私下裡,唐曼直接找到唐果,提醒道,“不要和宗海清走得太近。”
“爲什麼?”沒有想到唐果的反應十分大。
“不能和你細說,總之你要記住,宗海海藍我們終究不會是一路的人。”唐曼說得有些沉重。
她沒有辦法將那些國公府後宅的骯髒事告訴唐果,唐果一直生長在青陽城,心思哪裡比得過世家大院中成長起來的宗海清。
況且。
唐曼有些懷疑,以宗海清的聰明是否會猜到周氏的事情是自己動的手?當初在宗家
的祠堂,宗海清三言兩語就扭轉了宗海藍要被趕出家門的命運,如今想來,唐曼依舊堅持自己當初的想法,宗海清聰明之極,心思縝密。
如今,唐曼忍不住懷疑,這兩人的交好,是否有宗海清可以接近的成分,若宗海清猜到當初的事情是自己動的手,還與自己和海寧言笑晏晏,這份心機連她也有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了。
“怎麼不會是一路的人?”唐果皺着眉頭,顯然十分不願意聽這話,“我們是同窗也是至交好友,姐姐,你不會懂得。”
“他是你姐夫的弟弟。”唐曼握拳低聲道,“若是他接近你是別有用心的。”
“不可能。”唐果直接的打斷道,皺着眉頭看向唐曼,“姐姐,你如今怎麼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呢?我唐果身無長物,有什麼值得他所圖的?倒是他出身顯赫,卻並沒有看輕我半分,反而處處關照,我不希望你用這種用心揣測我的朋友,就算他是姐夫的弟弟那又如何?”
唐曼如今恨不得撬開唐果的腦袋,看他是不是讀書讀傻了,跺腳,“你們立場不同。”
今時不同往日,唐曼還是說的輕了。
她間接害死了周氏,這種我不殺伯仁,伯仁卻爲我而死的愧疚感覺始終縈繞着她的心頭,這對於宗海清來說,是殺母之仇。
殺母之仇不共戴天,豈是立場兩個字就能形容的?
可是她愧疚並不代表她能容忍有人別有用心的接近她唯一的弟弟,唐果他是無辜的。
“我會明辨是非的。”唐果並不在意的回道,見唐曼似乎還要說什麼,匆匆的說了一句,“我要去看書了,後日師傅考文章。”
說罷匆匆的鑽進房中。
唐曼焦急的看向唐果的背影,腰上一暖,唐曼回頭望進宗海寧的眸中,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宗海寧輕聲安慰道,“唐果不是小孩兒了,他已經有了是非觀,說多了只怕會激起他心中的反彈。”
“可是。”唐曼眼中閃過一抹擔憂,“唐果他畢竟心性純良。”
“回去吧。”宗海寧輕聲說道。
兩人相擁着走回房間,唐曼突然想了起來,問宗海寧,“那個龍御西留在府上真的好麼?或者.....”
唐曼擔心會不會有閒言碎語。
這畢竟是封建王朝,隨隨便便的一個封建禮教就能壓死人,一個大男人鎮日出出入入,唐曼實在不想平添無謂的流言蜚語,讓外人對海寧說三道四。
“噓!”宗海寧用食指點住唐曼的紅脣,眸中盛滿深情,“活閻王的醫術高絕,起死回生不在話下,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不擁有顧慮,我會處理好的,況且與他交好,利大於弊。”
說實話,要問宗海寧心中討不討厭龍御西?
不單討厭。
而且是討厭透了。
這貨腦抽犯二,時不時的頂着一張無辜的臉打斷他與曼曼好不容易的親密,宗海寧恨不得時時刻刻的準備呼死這貨,可是龍御西一手高絕的醫術令宗海寧心動,若是有了宗海寧在,曼曼生產絕對會平安無事,相較於龍御西帶來的麻煩,宗海寧寧願抱住曼曼
的命。
況且。
龍御西是江湖第一殺手組織御殺的主子,有這麼一個殺手頭子坐鎮,誰要是敢上門行刺,簡直就是在打龍御西的臉,況且幾天下來,宗海寧感覺已經摸出龍御西的脾性,依照順着他,不但危險性不大,而且他到時候會成爲保護曼曼的助力,既然曼曼註定要登上那至高的位置。
宗海寧眼中一暗。
曼曼這一條路註定要走得不平坦,若能拉攏住龍御西,那是再好不過的了,宗海寧摟住唐曼的手不禁緊了緊,火熱的脣輕輕地吻在唐曼的鼻尖上,不論何時,他都不會放手。
沒有了龍御西的存在,夫妻二人難得的親暱。
令一邊。
一日沒有在唐府出現的龍御西此刻正在瘋狂的奔走在夜色當中。
三月十五。
御殺傾巢出動,去唐朝的邊界執行不知名的秘密任務。
龍御西一馬當先的衝在前面,一臉認真,下面的殺手不禁熱血沸騰,主子許久不曾出手了,亦不曾慎重的帶着他們去執行任務了。
想到一會兒的血光碰撞,所有殺手們不禁紛紛摩拳擦掌,心中暗暗想在自家主子面前爭口氣露個臉,江湖中人人都知道活閻王一身醫術出神入化,敢和閻王搶人,可是甚少有人知道活閻王一身武功更是臻入化境,他們這些人捆起來恐怕還不及主人的百分之一。
他們全部都是主子訓練出來的,殺手訓練可不像是大姑娘繡花,各個陰狠毒辣,卻不及主子的百分之一,崇拜強者是他們這羣人刻在骨子裡的信仰。
這也是他們狂熱的崇拜主子、跟在主子身邊的最主要原因。
龍御西沒有功夫去理會身後殺手們的想法,他此刻只想着快點到達邊境,哼哼,那個蠢女人是他要醫的,誰也沒有資格和他搶。
那女人提出條件保胎一個月?
哼。
龍御西嗤笑,有那個兩個金狗跟在身邊,加上那招風的體質如此明顯,他要是再猜不到就白活了這麼多年了,一個月後有人救她,倒不如他先下手爲強。
龍御西突然感覺到與身後人距離拉遠了,冷不丁的回頭,罵道,“都tmd的小媳婦兒啊,跑這麼點路程一個個累的跟死狗似的,以後別說是我教出來的,丟不起這個人。”
“對不起,主子,我們錯了。”爲首的殺手正色回道,下面的人不由得咬牙把速度又提上了幾分。
很快,一夥人到了邊界,在龍御西的指揮下,所有人包括斑斕大虎都隱蔽在小山頭與黑暗融爲一體。
龍御西冷颼颼的看向前方,他到時要看看究竟是哪個混蛋敢和自己搶人?
時間一刻一刻的過去了。
大家有意識的沒有出聲,黑衣殺手們一個個摩拳擦掌,眸中充滿着殺意。
驀地。
一陣馬蹄聲傳來,馬上坐着一個黑衣中年女子,那女子冷不丁的看向龍御西等人的方向,喊道,“隱身的朋友,何不出來相見。
聲音猶如老嫗。
龍御西冷颼颼的看着來人,語氣不善,大手一揮,“抓住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