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長着方方正正的一張臉,眼神卻流裡流氣的,穿着一身青黑的小馬褂,腳踩着福字鞋,正是白家的表親、官商的兒子、也是白七的表哥趙子康,趙子康和白七結親一來,白七就一直冷冷淡淡的,平日見面能躲就躲。
這不.
又有將近一個月沒有見到白七的面兒了,趙子康想的心癢難耐,幾次上門求見都被擋回去了,趙子康也是心眼多,塞了點兒銀子就打聽出來了,白家的二小姐白七已經離家出走一個多月了,趙子康一聽到信兒,臉上就像是被打了一耳光,心中異常憋屈,吆喝着人就去找白七。
原本白七在易寶齋十分低調的,近日跟着唐果忙着抹黑鳳雲的事兒,一時疏忽了,就被趙子康堵個正着,趙子康一進門就見到平日對自己左皺眉右瞪眼的白七和一個小白臉說說笑笑,這下趙子康心中的火一下子被點着了,尤其還見到那個小白臉的手竟然搭在小表妹的肩膀上,不由得怒上心頭,狠狠地瞪着唐果怒聲罵道。
唐果一愣,擡頭看向白七。
卻見白七從未有過的面色的慘白,顫抖着嘴脣,慢吞吞的擡起頭看向來人,唐果敏感的察覺到白七對來人的厭惡。
想到白七曾經出手闊綽,身份的神秘,如今再見來人一身華服囂張跋扈的樣子,唐果緊緊地皺眉,冷聲質問,“你什麼是何人?何故擅闖我易寶齋?”
“什麼人?”趙子康陰險的笑了,“你懷中抱着我的未婚妻,還說是我什麼人?”
趙子康轉過頭看着白七怒道,“我趙子康究竟有什麼不好?也算是有錢有勢,你寧願跟着這個窮小子整日廝混,簡直是丟了我們趙家和白家的臉?”
唐果愣住了。
看向白七,他不是個男人嗎?
怎麼突然之間變成一個女人了?還是別人的未婚妻?
還有白家,白七、白家,是那個白家嗎?鳳凰城中有身份的白家只有一個,就是四大家族中赫赫有名的白家。
想通了之後,唐果瞬間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原來他是個女兒身,唐果感覺自己的臉有些發燒,剛想挪開手,卻被白七死死的按住,白七咬牙看向趙子康,冷笑,“對啊,我就是喜歡唐果,我寧願喜歡一個窮書生也不願嫁給你,我寧願整日做粗活也不願成爲白家的小姐,你現在懂了麼?表哥。”
白七索性緊緊抱住唐果,依偎在他的懷中,一字一頓的對着趙子康說道。
唐果眼睛驀地瞪大。
懷中的溫軟身子緊緊地靠在自己的胸前,一股清新的女兒香不由自主的飄進唐果的鼻中,唐果突然之間感覺一切都已經變了。
“來人,把她抓回去,我倒是要看看姨夫怎麼處理。”趙子康氣的面色發青,猛地一揮手。
趙子康陰森的看着唐果,他來之前就已經查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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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一個不名一文的窮小子,以爲開了一間書齋就能成爲人上之人攀上白家呢?做夢去吧,白家是什麼門第?而這個窮小子有什麼身份?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幾個爪牙氣勢洶洶的衝了上去,唐果當然不可能讓趙子康抓走白七,奮力的將白七護在身後,且行且退,震怒的看着幾個爪牙,“你們想做什麼?”
幾個爪牙可沒有管那麼多事,直接上前扯過白七,白七驚恐的尖叫出聲。
而在易寶齋的書生們聞聲紛紛走出,見這幾人撕扯着,聽着聽着頓時瞪大眼睛。
這分明就是強搶民女的節奏嘛!
一羣人對着趙子康一衆人指指點點,有人高喊,“當我們易寶齋無人嗎?放開那女孩兒。”
有痛心疾首的:“光天化日之下,成何體統?”
有擼起袖子就想往上衝的,還有張羅着要報官的。
趙子康怒聲喝道,“我是接回自己的未婚妻,白七可是白家尊貴的二小姐,我看有誰敢阻攔?”
話音一落。
衆人紛紛閉口,原來是未婚夫搶未婚妻啊!人家的家事他們不好攙和,尤其是白家。
一場鬧劇,本不該發生。
唐曼派殺手小頭子去保護易寶齋,結果太湊巧了。
殺手小頭子見這些日子一直風平浪靜,就趁着中午去接了個私活,沒有想到趙子康就趁着這個時候過來將白七搶走了。
等到殺手小頭子回來,就見到被打砸了的易寶齋和被揍的滿臉淤青的唐果。
殺手小頭子瞬間覺得自己的死期到了。
顧不得掩飾身份,殺手小頭子就趕緊將唐果送進宮了,以求將功折罪。
而唐曼這一天正式接到了宗海寧的一封家書。
宗海寧的筆跡依舊的蒼勁有力,一字一句細細的將自己的一切娓娓道來,表達了自己對唐曼和嬛嬛最深刻的想念。
說了東北寒冷的天、最烈性的酒、和最淳樸的軍漢們。
唐曼手中拿着家書,不由自主的笑着,突然之間有個想法,她現
在軍隊已經有了,何不將火藥拿出來?雖然對於具體的槍炮她不是很懂,但是對於這個人們依舊拼砍片刀的冷兵器時代,火藥已經足夠先進了,況且最初的火藥配方簡單,製作的也十分簡單,唐曼十分興奮的給宗海寧寫回信。
殺手小頭子就將唐果帶到了鳳幽宮。
殺手小頭子都要懊悔死了,他稍微的一疏忽就鬧出了大亂子,他已經可以想象得到以後的悲慘生活了。
皇上不高興,主子就不高興;主子不高興,自己就悲劇啊!
***
而在另一邊,白七被趙子康帶回了白家。
對面白家家主的白宇的質問,白七自始至終一言不發,倔強的別過臉,趙子康則是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
白宇更是怒不可歇,狠狠的一拍桌子,怒其不爭的瞪着白七,“你說你一個待嫁的閨女跑去一羣男人鬼混什麼,白家的臉都已經讓你給丟盡了,你還不給我滾回房去?”
“老爺.”白夫人嗔怪的看了白宇一眼,走上前去將白七抱在懷中,“七兒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這麼大聲做什麼?”
“爹。”白瑾急忙打圓場,“妹妹已經知道錯了,您就不要責怪她了。”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白宇更是如火上澆油一般。
白七推開白夫人的懷抱,捂着臉跑回了自己的房間,身後依舊隱隱聽到她爹的怒喊,“誰也不許去看她。”
白七再也忍不住的痛哭出聲,白七一邊哭着一邊嫌惡的扯掉自己身上的衣服,用棉布擦拭了自己的身子一遍又一遍,直到白希的皮膚變得紅腫,白七嫌惡的將手臂湊到鼻下嗅着,似乎還能聞到白夫人身上那股令人厭惡的香味。
終於.
白七累了,換上衣服,雙眼無神的看着窗外,悲泣着,淚水不停地從眼角流出,這就是她的家,外人看來,她是風光無限的白家二千金,誰能知道她心中的苦?
五歲那年她的親孃就死了,她爹口口聲聲爲了她好,娶了待她極好、極其寵溺的繼母,還帶過來一個眉目漂亮的小姐姐,她心中開心極了,白七苦澀的勾起一抹嘲諷,直到偶然的機會聽到爹孃的爭吵,她才知道。
那個女人不過是她爹的外室,她心中美麗漂亮的姐姐白瑾其實就是爹爹與那個女人生的,她甚至比自己還大。
這些年,繼母和白瑾表面上的的處處寵溺和維護,實際上處處抹黑,現在,她爹早就已經對她失望了吧?
所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