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羣熱血沸騰的士兵在聽到這句話之後都有所猶豫,是啊,他們一開始那麼激動,還沒有想到過,她肚子裡的孩子也是皇子呢!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人羣當中不知道是誰高喊了一聲:“痛心疾首爲天下除害!陛下就是因爲這個,所以才被這妖后所迷惑!殺了他,殺了他!”
“殺了她!”
他們的士氣又鼓起來,一羣人朝着她涌過去。船艙裡面的房間不大,而且還是一個單間,所以狄藍兒根本就找不到可以突破出去的路。
就在她想着一不做二不休,就跟他們鬥爭到底的時候,船突然又晃動了一下。人都被晃到裡邊,又被晃到右邊。
“趕快撤退,船體進水了!”屋外響起一聲喊聲。
“快走,再不走,大家都死在這!”後邊的士兵們在這個時候可以說是大難臨頭各自飛,誰都不顧及最開始站在前面爲他們開路的人。
最後大家都逃跑了,只剩下那個執意要殺死狄藍兒的人。他從地上爬起來,舉起刀,大喝一聲,朝着她衝過去。
狄藍兒一個斜馬紮往下一蹲,躲過了他第一輪攻擊。他又揮舞刀往下劈,狄藍兒趕緊往旁邊一躲,同時快速的收起了腿,單腳,地轉了個圈,回身對着他的胸口就是一腳。
“呼……呼……”狄藍兒扶着肚子,緊張地盯着他。
“呀啊!”
“哈!”
千鈞一髮之際,耳邊傳來兵器交相碰撞的聲音。睜開眼看過去,只見另外一個士兵擋在了狄藍兒前邊,舉着刀接住了那人的攻擊。
“路祝,你幹什麼?!”罵人怒目圓睜,手裡的力道加重了,問道。
被稱爲路祝的士兵似乎力氣有點不夠,臉上的五官都揪成了一團。但是他還是努力的承受着,咬牙說道:“如今娘娘還在後宮之主的位置,你怎敢做如此膽大包天的事情?就不怕回去之後被陛下斬首示衆嗎?”
“爲陛下永絕後患,我就算是死,我也死的光榮!”
“那對不起了,”路祝說道,“皇后娘娘於我有恩,其實只要我在這裡,你就休想傷害娘娘一根毫毛!”
狄藍兒一聽這話,腦子裡努力的回想着眼前這個叫做路祝的男子。朦朦朧朧之中好像是有那麼一個身影與他有幾分相似。
哦!對了!
那天她和穆邵陽一同前往穆邵焜的王府抄家的那天,在地下室大戰巨蟒的時候就是這個士兵和自己在一起!
她只記得這是一個路人甲,原來他還有名字。
“娘娘,你沒事吧?!”
就在這個時候,昭遲帶着幾十個人趕來了。他一進來便看見了兵刃相對的二人,二話不說,電閃雷鳴之間就閃到了那個刺客身後。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那人的脖子上就多了一道刀口,血流噴涌而出,他眼睛都沒有閉上,便倒下去了。
好快!好狠!
狄藍兒這是第一次見到昭遲殺人,更是第一次見到他使用武功,這人速度如此之快,身影都出現了重影,可以說是速度快到連視線都捕捉不了了。這個人,當真只是個江湖大夫?
“煩。”昭遲擦了擦手裡沾血的小刀,大聲吼道,“還愣着在幹什麼?趕快帶娘娘出去,船裡進水了!”
路祝點點頭,對狄藍兒說道:“快走吧!娘娘!”
狄藍兒在他們的護送下跌跌撞撞地踏上了甲板。外面火光沖天,火焰的光亮,恨不得把這黢黢夜色給照得如同白晝。在甲板上的很多地方都有被人砸毀過的痕跡。
只見許多人乘着木筏還有小木船離開,往荔灣的岸上划過去。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有人偷偷地把船往河道上開了。狄藍兒和昭遲還有幾個手下也上了木船,往岸邊劃去。
“這是怎麼回事?都造反了嗎?!”狄藍兒皺起眉,手緊緊地抓着船,呵斥道。
昭遲鬆了口氣,說道:“豈止只是造反,簡直就是孤注一擲。若是今日行刺不成功,這船已經快開到河道上,再加上自我摧毀……可以說是要大家非死不可!好在小的及時制止了作祟者!”
狄藍兒頷首,眉頭緊蹙,目光沉重。
“小的來遲,讓娘娘受到了驚嚇,請娘娘降罪。”昭遲站起來,拱手鞠了一躬。
“算了,你護駕有功,本宮怎麼會降罪於你?”狄藍兒嘆了口氣。她感覺頭疼,扶着額頭手指揉了揉腦袋,問道:“那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昭遲答道:“現在大部分的人都在往荔灣邊上撤退,一會兒上岸之後再做點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