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妃,朕現在煩心得很,你就不要搪塞朕了。”
“臣妾不敢對陛下不禁。”
“算了算了。你與藍兒交好,如今爲她而不悅也是情理之中,朕還是不要在再你這兒吃苦頭了。”穆邵陽訕訕起身,像是了了一件心事似的。
啓月也跟着站起身來送穆邵陽出去。聽聞穆邵陽嘴裡唸叨着“到徐徐那兒去看看”,她心裡總覺得膈應。
她送穆邵陽到大門口,待穆邵陽走遠了以後,她仍然在那裡站着。天邊的雲都看不到多少,眼看着冬天就要來了,雲朵怕是也冷的不想出來了。
唉,這麼冷的天氣,希望藍兒姐姐能夠保重身子,平平安安地回到狄國去纔好。
啓月越是這麼想就越是覺得不安,她喚來宮人,說到:“本宮總覺得心中不安,不如去佛堂禮佛,去給陛下祈福吧!”
“是,”宮人給啓月披上披風,還讚美到,“如今人心雜亂,娘娘還能爲陛下着想,果真有大家風範!”
啓月笑了一下,不做回覆。
佛堂古鐘鳴,室內有青煙嫋嫋,聞起來也令人如沐春風,感覺心神都安寧了許多。啓月讓宮人在佛堂外等候着,自己獨自前往佛堂。
她跪在墊子上,雙手何時,手裡掛着佛珠,不禁嘆了口氣。其實這世界上哪裡來的什麼佛祖什麼神明,不過是人求個心安,纔想出來一個可以依靠的東西罷了。
“求佛祖保佑,能讓藍兒姐姐平平安安地回到狄國。不論世事如何變幻,都願藍兒姐姐能夠保重身體,千萬不要勞神。”啓月在心中默默祈禱,絲毫就沒有想到穆邵陽。
她睜開眼睛,取出一根香,以爐子里正在燃着的香火爲引把手裡的香點燃了,雙手合十夾着香在佛前拜了拜,然後小心翼翼、心誠意切地把香插進了香爐裡。
忽然啓月又想到了什麼,連忙在佛祖跟前跪下,說到:“佛祖在上。現如今狄國與穆國的矛盾激烈,籃兒姐姐一走,許多事情陛下一定會把敦王爺牽扯進來。信女不求別的,只祈敦王爺的福,不要讓他惹上殺身之禍,好讓我們啓家也好過一些。”
她在嘴裡喃喃着求佛祖,沒有注意到身後站着一個人。
“賢妃倒是好興致啊,這個時候,還想着爲邵轍祈福。”
啓月一驚,回過頭去,吃驚地瞪着身後站着的淑太后,驚慌到:“臣妾參見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弘福四海。臣妾方纔在祈福,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人,疏忽了太后娘娘,請太后娘娘恕罪!”
“唉,哀家也恕不了你的罪。佛祖在上,你讓佛祖原諒你吧!”淑太后幽幽地在啓月身邊跪下,雙手合十虔誠地拜了一下。
啓月看淑太后十分正常的樣子,微微有一些吃驚。她小心翼翼地試探着問道:“太后,您,您這是……”
“哀家如何了?”淑太后微微一笑,閉着眼睛,說到,“噓,祈福要心誠,不要想別的。”
“是,”啓月點了一下頭,默默地轉回去。
原來淑太后是在裝瘋賣傻啊!太后身爲六宮之主,即使是在陛下面前也有舉足輕重的重要性,她爲什麼要這樣呢?
啓月在那兒一直跪着,旁邊的淑太后不動,她便也一動不動。可是跪久了,她的腳就開始發麻了。她暗中動了動,可是沒有辦法緩解腳下的疲勞。
可能是她的動靜打擾到了淑太后,淑太后放下手,看了她一眼,說到:“你若是跪久了乏了便起來,不用在意哀家這裡。”
“是,臣妾獻醜了。”啓月臉微微一紅,慢慢地站起來。
淑太后輕笑了一下,突然說到:“邵轍以前也和哀家提過你,啓家的小姐,是敏兒生前的好朋友。”
“是。”啓月不知道爲什麼淑太后要突然提起這個,不知道淑太后想說的是穆邵轍認得啓月,還是想說啓月曾經是南宮敏的好友。
然而淑太后也就是隨口那麼一提。她擡起頭嘆了口氣,說到:“她走了,這後宮又要開始爭了。“
“放心吧娘娘,陛下方纔來儲秀宮,將後宮的事物暫時交給臣妾打理,臣妾必竭力不讓有心之人在這宮中興風作浪的。“啓月說到。
“哦!邵陽把後宮的事物交給你了。“太后點點頭,說到,”那你就要多勞神費心了。“
啓月微微屈膝謙卑道:“臣妾爲陛下分憂,並不覺得辛苦,就怕辜負了母后和陛下的一片信任。“
“管不管的好,這後宮都是有風浪的,你只管做好分內的事情便是。倒不至於辜負哀家和皇上,可是你這肚子裡也得有點東西,才能長久地輔佐皇上,讓皇上好名正言順地把這個後宮交給你。“淑太后語氣溫和地說到,可是話裡的內容卻在提醒啓月要努力再次懷孕,好讓她能有個了理由登上皇貴妃的位置,甚至是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