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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嘉沒有想到兩人會醋意大發,不過此事也算是解決了,騎在馬上想着兩人的表現倒是不算過分,畢竟再兩人看來府上來了個一女子他就要多分一些愛出去,一個女人無論多麼大度,多少也會呷醋。
周憲的表現在他的眼裡還算是正常,有愛才有妒。意可單獨一個人時,她也不會表露太多,這些事她會藏在心裡,畢竟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不過有周憲在身邊撐着,她就也會壯着膽子把自己的想法都表露出來。
從府上出來再到碼頭,乘船上了白鷺洲已經過了正午,叩門進了劉繼的宅子,就見到王珏穿着一件深色很是肥大的夾襖正坐在胡凳上,在院子裡曬着太陽。
江南冬季溼冷,若是不生火室內溫度要低過室外,沙河幫生活清苦,也就沒有條件一整天都燒着炭火取暖,有些窮苦人家就算是夜裡也都是睡着冰冷的屋子,所以這冬季裡在院子曬太陽也是窮苦人的一種生活方式。
一見叩門的是李從嘉,王珏就鼓起雙腮撅着嘴說道:“民女是不會隨殿下進城的。”
“那你留在這?”李從嘉還沒有問聽見她這樣說就微微氣道,“難道你想讓劉二當家的宅子也與你那宅子一樣燒成灰燼?你現在能活着已經算是命大了,難道你還想連累他人?”
李從嘉說話時一點沒有平時與王珏說話那般語氣,此時就像是在教訓着自己不聽話的妻子。
王珏也是瞪眼看着李從嘉,滿臉的怒意,卻是不答話。
劉繼的渾家聽李從嘉那般說,也怕自己這宅子就被歹人毀掉,再想起劉繼說過大當家的與安定郡公之事就開口勸道:“大當家的,你也苦了這麼多年了,現在遇見了殿下也是福氣,當年你嫁給老當家的也是做小,現在殿下既然要接大當家的進城,你就進城享福去吧,殿下是不會虧待你的。”
王珏一聽這就站了起來,頭轉向劉繼的渾家仇氏微怒道:“嫂嫂,你說的這事什麼話?”
仇氏一見王珏發火就怯怯的回道:“是我家劉繼說你和殿下……。”
“劉繼這個混蛋!”王珏用力的一跺腳怒聲道,說着就像是受盡了委屈一樣開始瘋狂的飆淚。
李從嘉見此就走上前去,將自己的手帕遞給了她,王珏接過手帕一邊抹淚就一邊往後退去。
“王大當家的,你要看清形勢,現在不是你在這裡鬧的時候,你若是這樣爲了自己的聲譽不只會害了自己,也會害了他人。”
李從嘉一直貼在王珏的身前往屋內走去,見王珏依舊是抹着眼淚就再次說道:“王大當家的,潤州對本王的刺殺難道你忘記了嗎?再有昨日陳覺被殺一案,現在的形勢很亂,那羣人都是一些冷血動物,你是本王的人,他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你的。”
“民女不是你的人!”王珏已經退到了門板上,回頭看了一眼就靠在門板上撇嘴道。
李從嘉拉住她的冰冷的手低聲問道:“你到底想要怎樣?”
王珏臉上泛着紅暈,但是目光卻是直視着他說道:“我不進府,除非你能明媒正娶,否則別想!”
李從嘉無奈的看着王珏嘆了口氣,這還真的很有難度,就算是他和周憲同意,父皇和母后也未必會同意自己娶一個民間寡婦,若是說自己隨意的納妾倒是無所謂。
李璟雖然有意李從嘉來拉攏沙河幫,可拉攏關係是拉攏關係,利用是利用,但是明媒正娶卻是會涉及到皇家的顏面問題,只要李璟還活着,這事就根本不可能。
“既然殿下爲難,那就不要再說了。”王珏看見李從嘉的猶疑表情一轉身便閃進了屋內,關死了門。
李從嘉站在門外嘆了口氣望着仇氏苦笑了一聲:“王大當家的就麻煩劉繼家的了。”說着就將身上僅有的兩張銀票遞給了她。
“這是民婦應該做的。”仇氏也不敢去接銀票就尷尬的笑着。
“拿去吧,給王大當家的改善伙食,每頓都要有肉吃,不能讓她清瘦了。”李從嘉將銀票塞進仇氏的手中便走出了宅子。
由於王珏的固執,看來這事現在只能就這樣了,他也只能將自己的侍衛們留在這白鷺洲上駐守嚴加防範。不過還好這的空地很多,平日裡也不會耽誤了操練。
纔出了宅子李從嘉就見鍾蒨雙手拉着衣袍,似是怕拖在地上弄髒了一般,看見他就堆着笑着走了過來。
鍾蒨請了安就苦着臉道:“殿下,那賣桶的商賈已經查到了,但是那家的生意很好,昨天正午之後就賣了百十個,都是分批買走的,這也沒法去查啊。”
“那桐油呢?”李從嘉直接就問。
“賣桐油就那麼幾家,但是買的都是一些做漆器和家居裝飾的商賈,他們都是大量買進,況且昨日就沒人單獨買這麼兩桶的。”
“那就去查那些做漆器和家居裝飾的商賈。”李從嘉在王珏那吃了癟,這會兒見鍾蒨連順着線索往下查都不會,就更是不耐煩。
鍾蒨應聲便帶着官差走了,臉上依舊是一臉的苦相,一般來說查案子就捕頭來就可以了,可是這是安定郡公交代的事,他不得不親自來辦,每次親自辦案都少不了被人數落一番。
李從嘉在身後看着鍾蒨微胖的身子,就忽然喊住了他問道:“鍾府尹,江寧府衙門有多少官差?”
“殿下要多少人?”鍾蒨倒是痛快直接就問道。
“百十來個吧,要是有本王就借用一下。”李從嘉笑道。
“殿下,下官這會兒頂多還能抽出三十人,但這些人也做不了什麼大事。”鍾蒨沉思了片刻就回道。
“無妨,只要是人就行,最好挑些守規矩的。”李從嘉笑着,他人手不夠,這幫官差能來也好,怎麼說也能嚇唬嚇唬人。
鍾蒨聽着就尷尬的笑了,是人就行,殿下似乎把江寧府衙門看的太不堪了,點頭之後便往白鷺洲夾江碼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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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覺被殺一案,殷崇義雖然查出了真兇,但是聖上心軟又給了馮家兩兄弟三天時間,這兩兄弟這會兒也在找着相關的證據來脫罪。
殷崇義剛剛纔回到樞密使衙門,他微微有些鬱悶,原本以爲案子就這麼完結了,哪裡想到聖上還會再給三天時間要他仔細查探,想到自己已經找遍了所有的證據,即使再查下去也只是那些東西,就處理起了因這案子拖下的其他軍政事物。
奏章纔剛剛翻開,就聽衙差來報:“使君,屬下們又抓了幾個自稱是陳覺一案的兇手。”
殷崇義一聽到此就將手中的狼毫扔在桌上,一臉的疑惑:“什麼?”
衙差又重複了一遍,殷崇義這纔開口道:“帶上來,本官要親自審問。”
殷崇義一臉的困惑,先前那幾個指證馮延魯的船工皆是說再沒有其他同黨,怎麼這會兒居然又會輕易的抓到,人還未帶上來,他胡思亂想了一會,很快他便想到可能是馮延巳和馮延魯兄弟爲了脫罪,找人來嫁禍孫黨了,只是一笑在面上閃過,殷崇義就全然明白了。
幾個船工扮相的犯人被帶了上來,殷崇義看了幾眼就問道:“他們是在哪裡抓到的?”
“回使君,這些犯人是在船上的妓館裡吃醉了酒,說漏了嘴被妓館裡歌姬給報了官。”衙差恭謹的回道。
聽這些人是在船上被抓,殷崇義厲聲問道:“你們還有沒有其他的同黨?”
“沒有,只有我們三人。”犯人說話很是輕鬆,一點緊張害怕的表情都沒有,這倒是讓殷崇義有些詫異。
“說說你們是怎麼把人殺掉的,人頭又在哪裡?晨間你們是怎麼躲過去的,藏在哪裡?”殷崇義略微沉思之後就開口道。
年紀微微大的就將他們作案的細節講了一遍,居然與晨間那些兇手所說一點不差。
“你們可是受人指使?”殷崇義已經認定了這些人是同黨便再次問道。
沒經過大刑,殷崇義只是問了幾句,這幾人就開了口:“小的們是受了宋中書的命令。”
殷崇義一陣茫然,晨間抓到的那幾個人可是反抗了很久,受了刑之後纔開的口,可是這幾人的態度居然如此配合,着實讓他有些不可思議。
“晨間你們藏在哪裡?”殷崇義再次問道。
“晨間?”這三人都愣了一下,擡頭看了殷崇義一眼,跪在中間看似領頭之人就回道:“小的們晨間就在船艙裡休息。”
聽此番說,殷崇義忽然發現這事似乎又不只是刺殺案那麼簡單了,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就問道:“在哪個船艙休息?難道晨間沒人叫醒你們嗎?”
“小的們昨日飲酒過多,就一直睡在船工休息的通鋪艙內,一直未有人打擾。”領頭之人回道。
殷崇義冷笑了一聲。這幾個人居然又是來嫁禍的,晨間殷崇義可是親自下了船艙的,船工休息的通鋪艙在他出去之後就沒了別人,若是這幾人在船上根本不可能不知道晨間之事,再說船工哪裡會有時間去喝花酒。
三人聽見冷笑就都擡起頭,頓時殷崇義就怒拍了一下書案,厲聲道:“你們這些伎倆用在本官眼前,難道以爲本官是昏官不成?真是放肆!”
“難道你們不知這是什麼衙門嗎?快速速招來,是受何人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