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子公子,你真不會跳舞啊,把我們黑鳳凰妹妹的腳踩得那麼腫,今晚,你得把她送回家。”紅玫瑰和楊中天跳完舞。
“劍弟,你老跳級,全用功在讀書上,這交誼舞跳得還真差。”大哥楊中天說。
“哥,你說得對,要學習,沒時間啊。”劍子說。
“走,我們大家出去吃宵夜。”楊中天說。
白珍珠和紅玫瑰說:“我們得去換了衣服。”
黑鳳凰說她不換了,腳痛,不想走路。
等白珍珠和紅玫瑰兩人換回了高叉旗袍,白珍珠還是一身白色,紅玫瑰也還是一身大紅。
紅玫瑰挽着大哥楊中天,白玫瑰挽着楊中江,劍子揹着黑鳳凰。出了百樂門。各上各的小汽車,奔城隍廟去吃蟹黃包和花生湯圓。
城隍廟還有不少人,有不少難民棲身外園外,劍子揹着黑鳳凰,六人成雙成對先逛一圈九曲橋和周圍。
一個晚上,黑鳳凰都在主動泡劍子,因爲劍子顯然不是老出來混的花花公子,人又帥氣,又有血性,家族背景好,吃完宵夜,她就問:“劍子公子,我們還會見面?還會出來玩嗎?你們什麼時侯再來百樂門玩?”
“別再劍子公子公子的叫了,我叫楊中劍,我們可能不會再到百樂門玩了,我要到米國去留學,應該過幾天就離開上海了。我們全家可能都會去香港。”劍子也不傻,早就知道黑鳳凰的心思,要不然她也不會又坐自己大腿,大摟着自己的。
“你帶我走吧,我喜歡你。”黑鳳凰立即緊緊抱住劍子,“我叫顏如玉,才16歲,你帶我和我妹妹兩人一起離開上海吧。”
劍子有點犯難:“如玉,我剛結了婚,已有了3個老婆,一妻兩妾,再帶上你,你願意嗎?”
“我不管名分,我喜歡你,願意跟你一輩子,你都已取了3個,還怕多取我1個?我和妹妹相依爲命了,我們跟你離開上海。”顏如玉堅定地說。
紅玫瑰和白珍珠見黑鳳凰這麼主動,她們倆也不能不主動了。
紅玫瑰真名叫紅花,18歲,她也哭着要楊中天帶她走。
白珍珠真名叫白玉珠,也是18歲,她也強烈求楊中江帶她走。
她們三人在花季年齡,難得遇上這樣的少爺公子,錯過了,可能就要一輩子當歌女舞女,趁現在入行沒多久,有緣分抓住個少爺公子脫身是最好的出路,況且她們都是生活所迫才做了歌女舞女。這上海灘的歌女舞女都是一茬一茬的,好多都是希望找個有錢的嫁出去,好脫離苦海,可這舞女的身份低微不說,還讓人覺得下賤嫌棄,想入名門真是太難了,大多人都是人老珠黃或遇人不佳,命運多桀,而悽慘一生的。
三兄弟都承諾把她們帶走,一來人漂亮,人品也不錯,涉足歡場還不深,還不是逢場作戲入木三分的老手;二來看得出她們是真想跟自己走。
楊家處理了大部分的財產,現在孤島經濟畸型繁榮,出脫資產不難。連沙遜洋行的老闆跛腳沙遜都脫手上海的資產遠走巴哈馬了。有人走有人不願走,大宅留了下來,二奶奶一房和三奶奶一房不願走。他們在德國洋和瑞士洋行當買辦,不走其實也是一條不錯的出路。但楊天霸得走,因爲他留下不是一件好事。難免會被東洋人或金陵僞政府要求任職,扯上漢奸名份就不好了。再加上他是真想到澳門對自己的父母盡孝心。
黑鳳凰顏如玉兩姐妹窩居在一條弄堂的小樓裡,租了一個頂樓的小房間,三天來劍子都找藉口出去,來給她擦藥。黑鳳凰早把衣服物品裝好箱子,其實也沒什麼了,真是窮穿了。
黑鳳凰妹妹叫顏如花,還是一朵小花,才12歲。見劍子哥一來,她就自個下樓去玩。
“劍子,你不用每天來。藥,我自擦就行了。船期不是定了後天走嗎?到時我們碼頭見就可以了。我只有這一隻箱子的衣服。家徒四壁,這些年都當光了。”黑鳳凰悲憫地說。
“如玉,我就是想來看看你,幫你擦擦藥,想你快點好起來。”劍子坐在牀邊擡起黑鳳凰顏如玉的雙腿,又運功幫她擦藥。
“劍子,都已消腫了,估計明天就能全好了。”劍子能天天來看她她心裡很高興,也較踏實。“白珍珠即玉珠和紅玫瑰即紅花,兩人來過了,她們也收拾好衣服裝箱,後天一起跟你們走。”
黑鳳凰顏如玉緊抱着劍子:“劍子,你要了我吧”。她主動伸過嘴脣來和劍子親上,她天生媚顏,身材妖嬈,豐滿性感,劍子早就想把她拿下了。黑鳳凰見劍子是真心待她,再加上劍子說了要出國留學,他家裡還有三個老婆,她得抓住時間和機會,趕快懷上小孩,她母憑子貴,地位就穩了。
“寶貝,你真性感!”劍子抱着白白的美人說。
“喜歡嗎?”顏如玉挑逗。
“喜歡。”劍子情不自禁又親吻起來。
“我已是你的了,一輩子都是你的了。”顏如玉說。
“是的,你永遠都是我的。”劍子又是一親。
“記得後天的船,早上九點,碼頭見,不能遲。”劍子再次重複囑附。
“我不會遲的。”顏如玉肯定地說,是呀,她怎麼能遲呢?
從黑鳳凰家裡出來,劍子選擇走回去,路上好好看看和感受這座租界之城。奔流不息的人流,穿插不停的車流,扛貨拉貨挑貨的物流,現在上海灘仍然是唐山大地最繁忙的商埠。衣衫襤褸的國人,躺在街邊坐在街邊的又髒又嗅的難民。看着這一切令人心酸!
“賣報賣報,最新國際消息,德國已攻近莫斯科幾百公里,先生買一份吧?"小報童在穿梭於人與車流之間,異常危險。
“先生,買一份報紙吧?”小報童對劍子說。
“好的,來一份,”劍子掏出一張5元的鈔票遞過去,說:“不用找了,多的賞給你。”
“謝謝先生,“小報童給劍子立整躲了一躬。
“賣花賣花,賣鮮花,先生,買一枝鮮花吧?太太,買一支鮮花吧?”前面賣花小女孩吃力地挎着一竹籃子的鮮花販僵。
“混開,”一個矮胖的敝衣大漢一把推倒賣花小女孩。
“唉唷,"小女孩先是喊疼,後又喊“哎呀,我的鮮花,我的鮮花爛了,你賠我鮮花。”
“我賠你一刀子,”矮漢拔出一把閃晃晃的小刀,就要刺向小女孩。小女孩頓時驚恐萬分。
“住手,"劍子大聲喝道,疾步上前,去把小女孩扶起,見她的小手和膝蓋都摔傷出血了,劍子連忙點了止血穴道,並掏出止血白藥給敷上。
“你怎麼隨意傷人?”劍子厲聲質問。
“你是哪來的野小子?我土行孫,張大帥部下,一向橫行,傷人還需要理由嗎?”土行孫囂張跋扈。
“是,傷人不需要理由,”劍子放下小女孩,向其步去。一股殺氣直逼過去,土行孫感到心慌。
“且慢,且慢,楊公子且慢,”是朱九在邊喊邊跑過來。
“朱爺,是你?”土行孫彷彿像遇到救星。
“土行孫,還不快向楊公子賠罪?”朱九不答他,急催他賠罪。
“九爺,世界真小,咱們又相遇了!”劍子道。
“嘿嘿,楊少爺說得對,又讓咱碰上了,你老可好?”朱九恭敬笑道。
“朱九,他是誰?”土行孫指着劍子問。
“楊府少爺,還不快賠罪?”朱九替他着急。
“哪個楊府?”土行孫在沒搞清楚之前,他還不肯丟面子。
“你說哪個楊府的威名,在上海灘令各方都不想惹?你又不是剛出來混一天兩天。“朱九真想揍他,這小子不識事。
“楊大老爺子家?”土行孫想到了驚懼。
“唔,"朱九點頭。
“哎呀,楊公子,我土行孫有眼無珠、有眼無珠、有眼無珠衝撞了你,請原諒一回。”土行孫哀求道。
“好吧,今兒看在九爺的面子上,就饒了你這回,不過以後絕對不能隨便傷人,尤其是這個小女孩,請認準了!”劍子說。
“是是是,我記住了,認準了!”土行孫感動到哭。連朱九都細細記住這賣花小女孩。
“你可以滾了!”劍子道。
“謝謝楊公子,”土行孫躬身謝道。
“謝謝楊公子,"朱九也謝過劍子。
“九爺,你客氣了。”劍子道。
“我和土行孫走了,楊公子,如有需要我服務的,可讓人去76號通知或到大發餐飲店通知。”朱九道。
“好,我記住了,再見!“劍子拱手道。
“再見,”朱九回禮,與土行孫快步離去。
劍子回到小女孩身邊,俯下身:“小妹妹,你還能走嗎?還疼不疼?"
“大哥哥,我能走,還有點疼。“
“你叫什麼名字?幾歲了?家裡人都有些誰?住在哪裡?"劍細問。
“媽媽叫我寶兒,5歲了,只有我和媽媽兩個人,住在爛房裡,”寶兒答。
“寶兒,那你回去吧,這花好多爛了。”劍子說。
“我不能回去,家裡沒米了,媽媽又病了,”寶兒搖頭晃腦說。
“寶兒,走,這還沒爛的鮮花全給哥哥,哥哥和你先去買米買菜,然後去給你媽媽治病,好不好?”劍子說。
“好,哥哥是好人!”寶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