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莊貴妃開口說道,“喬婕妤也是無心之過,日後注意些是。”
“嬪妾多謝莊貴妃。”喬婕妤連忙拜謝,起身退至一旁,暗暗捏了把冷汗,次在御花園發生的事,她可看着那名秀女被寧貴妃當槍把子使,她可不想也同她一樣。
寧貴妃臉的笑淡了幾分,“姐姐如此姑息,可不太好啊。”
“她們剛剛爲妃,還不懂規矩,寬容些又何妨?想當初,若不是本宮寬容,只怕寧妹妹也站不到今天的位置。” 莊貴妃最後悔的,是當初放寧貴妃一馬,要不然,現在後宮誰還能與她爭鬥?
“那我還要謝謝姐姐了。”寧貴妃冷冷一笑,回到了座位。
“妹妹們都坐吧,倒是讓一些閒話耽誤了。”莊貴妃似乎這時纔想起給她們賜座,臉色方纔好了些。
“爲妃者,應當萬事以帝君爲先,萬不可爲了爭奪一時之寵,而出手害人,花無百日紅,誰能知道今日你得寵,明日會不會被打入冷宮。”
給完了甜棗,莊貴妃賞賜悶棍了,這也是她給她們的警告。
“嬪妾受教。”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寧貴妃忽然插嘴道,“你們可萬不能像冷宮內的淑妃一樣,被人當槍使了還不知。”
她意有所指,知情的人都沉默不語,而莊貴妃,眸劃過一道冷意。
“淑妃自己冒犯了帝君,才被貶入冷宮,又與旁人何干?”
“妹妹也隨口一說,姐姐緊張什麼?”寧貴妃扯了扯嘴角,“再說,當初給淑妃開後門的海公公都死了,姐姐還怕什麼?”
“你……”莊貴妃的手死死扣着椅子的扶手,當初的事那麼嚴密,寧貴妃不可能不知道,要麼她是來誆自己的,想套她的話。
整理好情緒,莊貴妃又恢復了神色,“妹妹說的是,人都死了,淑妃也瘋了,算當初的事有蹊蹺,又能怎樣?”
“姐姐放心,妹妹可不是亂嚼舌根的人。”
寧貴妃臉的笑,讓莊貴妃有些不適。
“今日便到這裡吧,時候也不早了,都回吧。”被寧貴妃一攪局,莊貴妃也沒了心思,開口打發了她們。
“嬪妾告退。”
“慢着,哪位是趙容華?”
聽見莊貴妃叫自己,趙玉笙站前,福身道:“正是嬪妾。”
“你且留下,其他人回去吧。”
“姐姐忙着,妹妹先走了。”寧貴妃隨意福身,離開的時候看了趙玉笙一眼,目光帶着幾分深意。
嘉宸宮內的人都離開了,趙玉笙站在下面,有些忐忑,次莊貴妃獨獨留下自己,是爲了莊夢雅的事,這次又是爲了什麼?
“你心裡肯定很好,本宮留你做什麼?”莊貴妃打量着她,確實是個美人胚子,難怪帝君會看她。
“請貴妃娘娘明示。”
莊貴妃伸手撥動旁邊的香爐,淡淡的煙霧便散開,宮內散發着一股清新的香。
“祭神舞,是你跳的?”
趙玉笙心尖一顫,莊貴妃明明知道此事,爲何還要明知故問?
見她不答,莊貴妃微微勾脣,“本宮是想爲自己的妹妹鋪路來着,可是她不爭氣,本宮只要另尋他法了。”
“嬪妾……不懂貴妃娘娘的意思。”趙玉笙也意識到了危機,原本她們以爲莊貴妃不會揭穿她們,因爲有莊夢雅在,但是現在莊夢雅都出宮了,莊貴妃也沒必要幫她們瞞着這事,越想,趙玉笙心越緊張,手心都冒汗了。
“你不用緊張。”莊貴妃勾脣,“本宮若是想說,早向帝君說了。”她自然不想說,且不說這件事還可能會牽扯到她,畢竟燕嬪那邊是她授意的,再者,帝君那日可是對跳祭神舞的女子了心,聽容光殿的人說,帝君還畫了一幅畫,正是那女子,也是姜珞胭,所以,她沒必要幫帝君糾錯,讓姜珞胭入了帝君的眼,反倒是趙玉笙,將錯錯也好。
“嬪妾謝過娘娘。”
“先別急着謝我。”莊貴妃喚了蘭兒一聲,之間蘭兒從內室裡拿出一套首飾,價值不菲,莊貴妃起身,拿起其一個手釧,伸手拉起趙玉笙的手,套了去,趙玉笙手微微一抖,還是沒敢抽出來。
“瞧瞧,多好看。”莊貴妃如同在打量一件藝術一般,趙玉笙的手雖不如姜珞胭那般養尊處優,但也是保養極好,緊緻光滑,不像莊貴妃,即使保養再好,也是長出了一些褶皺。
“貴妃娘娘,這個太貴重了……”
“算是美人兒,沒有首飾裝點,也會失了幾分光芒。”莊貴妃走兩步,看着她,“像你,若是沒有人護着,在宮,只怕不過一日便會凋零。”
“嬪妾會安分守己,萬不敢生出半分異心。”
莊貴妃笑了,“藍寧在本宮手底下都翻不出浪花,你覺得你可以?”
“嬪妾不是這個意思。”趙玉笙心緊張,卻還是努力保持鎮定。
“昨夜帝君留在你那裡,你們做了什麼?”莊貴妃的語氣突然變得平淡,細細聽來,還有幾分冷意。
趙玉笙臉色微紅,“帝君……嬪位與帝君,什麼都沒做。”
如寒冰般銳利的眸掃向她,“什麼都沒做?”
“嬪妾不敢欺瞞貴妃娘娘,帝君一整夜都在批閱奏摺,嬪妾在一旁侍墨。”
莊貴妃眸有幾分異色,看來墨修也不是對她心,還以爲他第一晚便是去的猗蘭宮,是看趙玉笙了呢,原來是這樣。
聽到了自己想要的,莊貴妃也沒心思去應付趙玉笙了,命蘭兒把錦盒給她,便把人打發走了。
趙玉笙走出嘉宸宮,手還有些發抖,手腕的銀釧在陽光下反射着星星光芒,她卻覺得沉重十分。她知道,祭神大典的事不算完,這個把柄在莊貴妃手,若是帝君追究,只怕儲秀宮的人,還有她們都脫離不了關係,更讓她擔心的是,那件霓裳羽衣,帝君若是知道送錯了人,那她們只怕都不會有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