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燁問道:“姨父,你把兵符放在哪裡了?”
兵符這麼重要的東西,姜英應該帶在身才是,更何況他剛領兵從邊關回來,更是應該在放在身了。
姜英沉聲道:“兵符我交給亦寒了。”
宿燁眉心一跳,“我怎麼沒聽表哥說起?”
姜英嘆了口氣,“姜家的兵符,流傳了幾代,能控制的,豈止是姜家的士兵,還有更有皇家的士兵,西南龍虎兵營還有沂南兵馬司,殷玄怕那些兵力被調動,千方百計地想從我手拿到,哪裡知道,兵符我已經交給亦寒了。”
宿燁瞪大眼睛,“如此一來,等太子他們回國,豈不是能帶着兵攻回京城了?”
姜英點點頭,“大部分兵馬都前往邊關攻打天聖,殷玄身邊並沒有剩下多少兵力,想要拿下他,倒也不難,我擔心的是皇皇后他們……”
宿燁拍拍胸脯,“這你放心,我有辦法能救出他們。”
“宿少主,太子殿下他們還有多久能到京城?”
“他們信是說不日便會到,但若是算去調兵的時間,最少也要十日。”
姜英握緊拳頭,“十日,也差不多了。”
門被打開,洛霜被這刺眼的光亮刺得睜不開眼。
一名女子背光而站,她看不見她的臉。
姜珞胭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雲姑姑與景姑姑。
“是你。”看見她,洛霜的臉色便沉了下來。
姜珞胭看着桌空了的盤子,“看來你在這裡過得不錯。”
洛霜掙扎着從地站起來,卻因爲坐太久了,腿都有些麻了。
那晚景姑姑把她關在這裡,也不審問,也不責罰,每日派人按時送來的膳食,把她軟禁在裡面,這種沉靜的感覺更加讓她壓抑。
“你到底想做什麼?”洛霜咬咬發白的下脣,“你是不是不想讓我見帝君?”
姜珞胭擡眸看她,帶着幾分嘲意,“我爲何不讓你見帝君?”
洛霜擡擡下巴,“你怕我會跟你搶帝君。”
身後的雲姑姑冷笑一聲,“在這宮裡,心大的人,向來活不長。”
洛霜微微瑟縮一下,卻仍是硬着脖子道:“本來是這樣,我只是想見帝君一面,她派人把我關起來,宮裡的女人,一個一個惡毒。”
“你……”
雲姑姑正想呵斥她,卻聽姜珞胭道:“既然知道宮險惡,爲何你還要進來?”
姜珞胭目光淡淡地看着她,看得洛霜心底發麻。
“我……我只是……”
“雲姑姑景姑姑,你們先出去。”
“主子……”
“沒事。”
雲姑姑見她堅持,便道:“那奴婢們在門外。”
兩人退了出去,屋裡只剩下姜珞胭與洛霜兩人。
洛霜向後退了一步,“你想幹什麼?”
姜珞胭看得那麼瘦弱,不會還想動手打她吧?
洛霜在青樓裡真的是被人打怕了。
姜珞胭扯了扯嘴角,“你怕什麼?”她拿出一根簪子放在桌。
洛霜眼睛一亮,那隻簪子十分好看,玉粉色的,雕刻着桃花,還鑲嵌着寶石。
“誰派你進宮的?”
洛霜眉頭一皺,戀戀不捨地收回了目光。
姜珞胭又拿出一物,是一顆夜明珠,十分大,面還有如彩墨般的紋路。
“你接近帝君是爲了什麼?”
洛霜有些猶豫,眸一閃而過的掙扎。
“能成爲秀女進宮,是誰助你的?”
姜珞胭又拿出一物,一對血玉手鐲,面還鑲着金彩,一眼便能看出是御賜之物。
洛霜還是沒忍住,一把搶了過來,在手打量着,愛不釋手。
“現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嗎?”
從儲秀宮出來,姜珞胭沒有回長樂宮,而是去了容光殿。
本來想找墨修,沒想到墨修卻去了錦陽閣,倒是看到了百里清幽。
“宸妃?”百里清幽看着她,眸閃過一道細碎的光,“你找帝君有事?”
姜珞胭原本想墨修回來再與他說,這會想到,對百里清幽說也是一樣的。
“是洛霜的事。”
百里清幽蹙眉,“洛霜是誰?”想了好一會,他纔想起來,不正是當初那個纏着墨修的女子嗎?
姜珞胭把方纔從洛霜口套出的話都與他說了,越聽,百里清幽眉頭皺的更深。
“你是說,洛霜是被長息送到帝宮的?”
“她與我說,是長息救下了她,送她到國公府,國公府的人一併把她和藍月送了進來。”
百里清幽雙眸眯起,“國公府?”
姜珞胭微微抿脣道:“墨長息……他真的到京城了?”
百里清幽詫異地看着她:“你認識他?”
姜珞胭忙搖搖頭,神色有些不自然。
“沒什麼,我只是問問……若沒什麼事,我便先走了。”
看着她轉身要離開,百里清幽忽然叫住她。
“如果有一天,帝君要送你離開,你會答應嗎?”
姜珞胭身子一僵,“你說什麼?”
“邊關的戰爭還在繼續,墨長息隨時都有可能攻到京城,到時候帝君很有可能會把你與墨凌送走。”
“不可能。”姜珞胭斬釘截鐵道,“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離開。”
百里清幽心泛起了點點苦澀,點點頭,語氣輕鬆道:“我只是說說而已,你也別當真了。”
姜珞胭狐疑地看着他,好端端的,他怎麼會說這個?
墨修剛走到容光殿外,恰巧看見姜珞胭的背影消失在拐角。
“宸妃方纔來過了?”墨修走了進來,問道。
百里清幽從沉思回過神來,把方纔姜珞胭與他說的都與墨修說了一遍。
“我沒想到墨長息已經把手伸向國公府了,據我所知,似乎還有不少大臣,也已經投靠他而了。”
墨修眸色微冷,“正好,這次一併清除了。”
百里清幽不贊同地搖搖頭,“十年前墨長息便是儲君呼聲最高的人選,幾乎朝的大臣都是擁舉他的,若不是他急功近利,這會只怕沒我們什麼事了,所以算他敗了,也難保那些人沒想過再重新來一次。”
畢竟,現在墨修勵精圖治,大刀闊斧,那些盤綜複雜的關係,都被他理得差不多了,而這其,也磨掉了不少人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