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頭被二夫人這麼一看,產點癱坐在地上,如果說看到二夫人在啃食屍體讓人心驚膽戰,令人作嘔。那麼當鐵頭看到二夫人的面孔時,卻是讓人不寒而慄,雙腿無力,全身禁不住的打顫,牙齒也不爭氣的“嘚,嘚,嘚……”直響。
魏老頭也是睜大眼睛看着這一切,他驅邪這麼多年,這樣恐怖的場景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雖然他心裡已經有了準備,但是眼前的一幕還是讓他爲之震撼,心跳加速。
特別是當二夫人擡起頭看向兩人時,只見二夫人滿臉的血漿成暗紅色,嘴裡還在嚼着一塊剛從屍體上撕下來的皮肉。血漿從嘴裡慢慢流下來,就像流下口水一樣。
二夫人慢慢從地上站起來,像是感覺到嘴角流下血漿浪費一樣,竟然用手指將血漿摸到嘴裡。等她將嘴裡的皮肉嚥下去,她才道:“你們是給我送吃的嗎?”
魏老頭厲聲道:“妖孽,竟然伏在屍身上爲虎作倀,胡作非爲,殘害生靈,就不怕遭到灰飛煙滅的劫災嗎?我勸你,修行不易,還是離開屍身吧。”
“哈哈……真是好笑,你殺了多少生靈?怕是你自己也數不過來吧?你反倒是說別人殘害生靈?真是好笑,我看你修行不易,也不與你爲難,你還是回去吧。”
魏老頭鐵青着臉看了一眼鐵頭問道:“你想我去試試?”
顯然魏老頭心裡打了退堂鼓。鐵頭看了看說話怪異的二夫人,對魏老頭道:“說不定這個傢伙是在故作鎮定嚇唬人。”
言下之意就是讓魏老頭去試試,魏老頭那沒有表情的臉顯出一絲毅然的神色,對二夫人道:“孽障,這是人的世界,由不得你胡來,今天即使我收不了你,也會有人來收拾你。”
二夫人看到魏老頭竟然不願離去,反而走過去,她蒼白而髒兮兮的臉上開始猙獰起來,特別是滿臉的暗紅血跡顯得是異常恐怖嚇人。她用沾滿血跡的舌頭舔舔嘴周圍的血漿,齜着牙,喉嚨裡發出野獸般的低吼聲。
魏老頭卻是無所畏懼的走過去,突然二夫人衝了過來,衝到魏老頭跟前兩手同時拍下來。這個攻擊動作顯然不高明,兩隻手由上而下拍下來,門戶大開,只要魏老頭速度夠快,用拳或者腳在她肚子上來上一下,估計二夫人她就扛不住了。
魏老頭沒有這麼做,而是躲閃,同時伸出乾枯的手指抓向二夫人拍下來的手。
然而二夫人沒有想象中那樣在空中改變軌道,而是直挺挺的將手拍下來,但是她的速度很快,魏老頭根本抓不到她的手。
鐵頭看了納悶,這般生硬是打發孫長嶺爲什麼還會被二夫人咬傷?
二夫人見自己雙手拍空,腦袋突然向前探出,張嘴要過來。速度之快令人昨舌,鐵頭看了也是一身冷汗,要是換做自己無論如何躲不過這一咬。
而魏老頭卻將胳膊猛地撞向二夫人的頭,一個來勢洶洶,一個猛然撞擊。避無可避,躲無可躲。
“刺啦……”
二夫人竟將魏老頭手臂上的衣服咬去一塊,而二夫人的腦袋也被魏老頭的胳膊撞出去。魏老頭抓住這個機會一手抓住二夫人細嫩而纖細的手。
而二夫人另一隻手快速拍來,魏老頭沒有在躲閃,而是一隻手握住二夫人的手腕,一隻手快速掐住她的虎口。
二夫人的手成爪裝,狠狠撓向魏老頭胸前,但是剛剛碰觸到魏老頭的身體時,她卻突然停住,並且尖叫起來:“嗷嗚……”
遠處的鐵頭被這聲尖叫嚇了一跳,人怎麼可能叫喊出這樣的聲音。而魏老頭卻不爲所動,手上用力,嘴中大喊道:“說,你究竟是什麼?”
二夫人哭嚎着道:“你個老混蛋,竟敢對我下狠手?你會後悔的……”
說完“咣噹”一聲跌倒在地,由於魏老頭握着她一隻手,險些將魏老頭拉扯倒地。而遠處的鐵頭看到二夫人倒在地上,快步跑過來,興奮的表情已經悄悄的爬上臉。
“怎麼樣?成功了?我就說嘛,她就是裝作鎮定,結果怎麼樣?還不照樣栽在你的手裡?”
魏老頭卻是臉色蒼白,一臉的懊悔,失魂落魄的掉頭就走。
鐵頭沒有注意到,而是過去檢查一下二夫人,發現二夫人早已經沒了氣息,身上散發着淡淡的血腥味和屍臭的混合味道,因爲常年辦案,這種味道鐵頭早已經熟悉,他並不害怕這種味道,相反,這種味道反而給他一種安全感。
“沒想到,這麼兇狠的邪物在你手裡也只是幾個回合,這可真是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話說到這裡突然看到失魂落魄的魏老頭已經走到側院的便門了。
鐵頭大聲道:“魏老頭,等會,齊大人說過,誰降了邪他是要宴請誰。喂,你別走,還沒給你賞銀呢……”鐵頭忽然意識到,魏老頭有些不對。
鐵頭追上去拉住魏老頭問道:“你怎麼了?既然已經降住邪物爲什麼還悶悶不樂?”
魏老頭用他那空洞洞的眼睛看着鐵頭道:“惹大禍了,回去準備後事吧!”
鐵頭被魏老頭這句話說的莫名其妙,他忽然意識到,自己接的這個差事有點棘手,而此時魏老頭的話讓他心裡有些恐懼。顯然邪物並沒有被降住,也許只是退走,但是這個邪物還會不會再來?
看着遠去的魏老頭,他又看看後面躺在地上的二夫人,身上打了一個冷顫,趕緊追出去。
魏老頭沒有領賞銀就走了,但是鐵頭回去交差了,他不想再這樣的事情裡攪和。
“啓稟齊大人,小人完成任務,二夫人已經伏法。”
“什麼?將那個妖孽收了?”齊官遷簡直不敢相信,這麼快就解決了。
鐵頭硬着頭皮道:“大人可以派人的查看,二夫人已經倒在地上不動了,小人已經檢查過了,但是有裡面卻有三具屍體被啃食了。”鐵頭不知道房間裡還有一具女屍。
齊官遷把手一揮道:“那幾個廢物居然能被一個女人嚇死,這樣的人養着如何能看家護院?還不如死了好。”
這幾日臉上的陰霾終於消失,齊官遷臉上露出多日不見的得意笑容。
“鐵頭,本官給你記上一功,這件事辦的不錯,你去庫房給魏老頭領十兩銀子作爲打賞,明天中午我宴請他。李開軍,你帶兩個人去側院將處理一下。”
鐵頭趕緊道:“大人,宴請就不用了,魏老頭說過,不敢有勞大人宴請,而且這次……這次……”鐵頭努力尋找一個合適的詞語應對。
齊官遷瞬間變臉道:“本官請他,他居然不來?真不識擡舉。你要說什麼?吞吞吐吐的,有話直說。”
“而且魏老頭要趕回去將降服之物處理掉。”
“哦?如此本官倒是錯怪他了,鐵頭你今晚休息一晚,明天給魏老頭把賞銀送去,同時問問他,那邪物處理的怎麼樣了?既然這裡沒事了,馬上離你和其他人去協助孫長嶺,無比要將偷取官印的人捉拿歸案,還有,關於官印的事你們注意保密。”
二夫人的事情了結了,齊官遷心情好起來,但是想到官印的事情,他的心情又鬱悶起來。齊府的側院他是不敢居住了,但是被火燒燬的房子還沒有修復。想想修繕房子有需要一筆不小的開支齊官遷就頭痛。
今天晚上齊官遷終於睡了一個好覺,他夢到自己因爲捉拿二夫人有功於朝廷,於是朝廷特提升他爲益都的知府。
他去益都上任的那一天,益都原知府錢八文鐵青着臉,怒視着他。就在這時有人喊道:“齊大人,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