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忘俗這麼猶豫一會兒的功夫,那幾個人就不見蹤影了。
別人瞧不起他,忘俗無奈的搖搖頭,因爲他出身無王廟,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只要自己行的端走得正不怕別人說三道四,心裡坦坦蕩蕩更不懼怕別人的目光。
被這幾個人一鬧,那種被人窺視的感覺也消失了,忘俗也繼續趕路,他也不再關注身後是否有人在窺探自己了。
走了不多遠忘俗就看到一個村莊,忘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覺實在太餓,他嘆口氣走進村子化緣。
當靠近村子的時候忘俗就聽到一陣陣的哭喊聲,忘俗納悶:難道村子裡有人老死?
想到這裡忘俗加快腳步,如果有人老死,他的後代會請人超度,忘俗也不乞求別人給他賞錢只求一頓飽飯……
不是忘俗沒人性,而是他餓了好幾天了,每天都吃不飽,實在讓他受不了。如今遇到這樣的喪事說不定能大吃一頓。
但是走進村子後,忘俗看到這一幕又讓他驚呆了,這個村子簡直是人間地獄。到處都是死人,有老人孩子,也有青年婦女,但是每一個都是破肚而死。鮮血和內臟都流淌在地上,整個村子裡的空氣都瀰漫着一股濃郁的血腥氣味。
很多人都在哀嚎着撲地大哭,還有人唉聲嘆氣的幫助收屍。
忘俗走到一個掉眼淚的老者面前說道:“阿彌陀佛,請問施主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老者掉着眼淚說道:“剛纔來了一個全身着火的殭屍,見人就殺,而且他殺他的手段就是用手掏出人的內臟……唉……”老者直掉眼淚不再說下去了。
忘俗看着這個不大的村子有十多人被殺,心情沉重起來,也顧不上化緣了,就地打坐爲死者超度……
一個時辰後,忘俗站起來,看着人們爲自己的親人朋友而下葬,心裡頗多感觸。他拖着飢餓的身體離開這個村子繼續趕路。說是趕路,他卻不知道自己該往什麼地方走。
走了不多一會看到前方有個大點的村莊,忘俗捂着自己的飢餓依舊的肚子忍不住走向這個村莊。
“和尚,你可會念經?”一個駛馬車的車伕突然問道忘俗。
但是這個車伕走進了看到忘俗的面容也是被嚇了一跳,不過車伕是一個年紀不小的人,這方面經驗怕頗多,並沒有表現得太離譜,只是他的神色一閃而過。
忘俗看了看馬車上的車伕,這個車伕大約五十歲左右的年紀,滿臉的皺紋花白的頭髮,一眼就能認出是一個農民,忘俗雙手合十說道:“阿彌陀佛,既然是和尚,當然會唸經。”
“太好了,沒想到這麼快就找到一個會念經的和尚。和尚,不,大師請問法號如何稱呼?”
忘俗答道:“貧僧無王廟忘俗。”
提起無王廟和尚們自然知道,無王廟附近的村民也知道,但是離開無王山已經四五天的路程了,這裡的人就未必能知道無王廟的惡跡。
車伕停住馬車與忘俗交談,但是車伕的眼睛突然盯着忘俗的手指說道:“忘俗大師,你的手指怎麼回事?”
忘俗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說道:“阿彌陀佛,早年跟隨師父降妖,不小心被咬去兩指。”
車伕眼睛一亮,說道:“你還會驅邪捉妖?”
忘俗回答道:“阿彌陀佛,早年跟師傅學過幾手。”
“太好了,忘俗大師,你跟我去趟禾苗疃吧,我家田老爺家裡出了一點事故,幫我們家田老爺念念經,驅驅邪。我們家田老爺自會有一份香油錢給你,不知道大師有時間沒有?”
這對忘俗來說簡直就是久旱逢甘露,餓了這麼久了,終於能吃一頓飽飯了。忘俗豈會不答應?
“當然有時間。”
車伕爽快的說道:“既然這樣,大師上車來,我載你去我們禾苗疃。”
上了車後忘俗問道:“施主,禾苗疃裡這裡多遠?”
車伕笑道:“不遠,下午就能趕到,大約有三個時辰的路程。不過中午飯我們就趕不上了,我這裡有點乾糧,大師就先將就吃一頓吧。到了禾苗疃我們家田老爺自會設宴招待你。”
聽到有吃的忘俗眼睛都放出綠光了。他不好意思的說道:“如此也好,我今天早晨就沒有怎麼吃飯。”
車伕遞給忘俗一個玉米麪餅子說道:“給,大師,不夠我這裡還有。”
忘俗結果這個玉米麪餅子大口的吃起來,幾乎是狼吞虎嚥的吃下這個餅子。車伕也是個見多識廣的人,一眼就看出忘俗餓了很久了。
車伕對忘俗說道:“大師,餓了太久不易吃得太飽,先將就着吧,等到了禾苗疃我們老爺會設宴招待你的,到時候再多吃些飯菜。”
雖說吃下一個餅子忘俗並不覺得飽,但是車伕說的話很有道理,他不好意思的說道:“讓施主見笑了。”
車伕說道:“唉,這年頭有頓飽飯吃不容易。大師臉上的疤痕不像是碰磕的,怎麼倒像是被被牙咬的?”
提起這件事讓忘俗響起當初自己被黑霧包圍的情景,他臉色暗淡的說道:“不錯,這的確是被咬的。說起來,我能活下來還真是幸運。”
車伕說道:“看來大師經歷天多的事情,莫非,這也是大師降妖除魔的時候被傷到的?”
“阿彌陀佛,這是在我師傅死後,被一個惡鬼算計到,被鬼頭咬的。”說到這裡忘俗向後面看了一眼,他先前那種被跟蹤,被偷窺的感覺又出現了。
車伕好奇的說到:“這麼說大師豈不是能降伏惡鬼?咦?大師你在看什麼?”車伕順着忘俗的目光看去卻什麼也看不到。
忘俗沒有答話,而是淨耳聽去,只是並沒有聽到什麼,這反而卻讓忘俗警惕起來。
忘俗將手腕上的一串佛珠遞給車伕說道:“阿彌陀佛,相見就是有緣,這串佛珠算不上是什麼珍貴的物品,但是卻能驅邪避兇,施主不嫌棄就收下吧。”
忘俗感覺有東西在盯着他,怕會連累到這個車伕,所以送個他一件法器以防不測。他也想不出什麼好的藉口,找了這麼一個憋足的理由送出去。
車伕因爲看到忘俗狼吞虎嚥吃飯的樣子像是餓了很久了,所以安心理得的收下這串佛珠,對忘俗說道:“大師你放心,我家田老爺一定不會另請他人,大師可是有過驅邪捉鬼經歷的人,如果連大師這樣的都不請,那豈不是缺心眼?”
顯然車伕是吧忘俗的行爲看做行賄他的行爲,忘俗也不在意,只是微微一笑,但是他的精神注意力全都在後面。
車伕是一個能言善語,善於交際的人,他一路上喋喋不休的與忘俗說話,忘俗只是偶爾“恩”上一兩聲來應付車伕。
“大師,你說惡鬼長得什麼樣?是不是跟人一樣?還是像故事裡講的那樣面目猙獰,表情恐怖僵硬啊?”
忘俗卻在車上站了起來,驚疑不定的看着前方說道:“這條路你確定沒有走錯?”
“呵呵,大師你這是怎麼說話?我怎麼會走錯了?這條路我走了四十多年了,就算閉着眼也不會走錯……”
不等他說完忘俗說道:“快停車,快停下,快……”
“籲”車伕趕緊剎住馬車,問道:“怎麼回事?”
忘俗指着前面說道:“你自己看,這根本就不是路。前面是斷橋,再走就會掉下去了。”
車伕卻疑惑的說到:“大師,你沒事吧?這明明就是路,哪來的斷橋?”
說完之後車伕又想到了什麼,說道:“這附近倒是有一處地方是斷橋,那裡是荷花疃,不是我們禾苗疃的路。”
忘俗走下馬車後,從地上抓起一把泥土,嘴裡唸咒,然後將手裡抓起的泥土在前面撒出去。然後對馬車上的車伕說道:“你再看看。”
車伕瞪大眼睛驚訝的說道:“怎麼……怎麼回事?怎麼突然之間就變了景象?大師,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難道這是鬼打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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