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滅輪迴

魔功“日月不滅輪迴”的霸道魔氣在我體內不斷輪迴着,每個輪迴終點的那一剎都將是我在這個輪迴中攻擊力最強的時刻,而一旦魔功完結第十個輪迴的那一瞬,我將爆發出超過平時功力十倍的驚人戰鬥力,代價是防禦也要降爲巔峰時期的十分之一。

然而,或許是上天嫉妒這種曠世魔功,又或者我的實力太弱,一個輪迴的時間實在是太快了,以至我很難捕捉到最佳出手時機,面對弱一級或者平級對手,這並不是致命缺陷,甚至算不上缺陷,可一旦遭遇生死攸關的局面,這絕對是足以讓我萬劫不復。魔皇雖然身殞,但仍是我現如今難以仰視的存在,至少他可以將這門神奇的武學發揮到極致境界,而我,現在只是糟蹋它而已。

十三察覺到我氣勢的瞬間改變,那一剎那讓他有極端危險的感覺。然而他卻沒有動,過早的出手只會暴露自己的破綻,更何況他已然敏銳地感覺到此刻的我似乎有些異常,貿然出手並不理智。

不過十三這次卻是想錯了,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我對他的七殺劍法已然有最直觀的瞭解,而他對我的“日月不滅輪迴”卻是毫無所知。他並不知道此刻的我正在努力地感受着每一個輪迴所帶來的不同衝擊,以及隨之空前膨脹的自信。

十個輪迴只在兩個呼吸間便已告結束,隨即開始新一輪的漲落。我驀然睜開眼睛,詭異的眼神如同黑色的漩渦,吸引着一切靈性物質。

當接觸到這詭異絕倫的眼神,十三便知道自己錯了,自己錯過了最佳出手的時機。然而他並不懊惱,任何一個強悍的殺手即使面對必然死亡也要保持自己最強盛的心態,而現在他並沒有敗,手中的劍仍然給他無比強盛的信心。

“十三,你爲什麼要猶豫?”這時的我似乎悄然發生着某些我並不知道的改變,那種居高臨下的眼神好像對面站立的不是值得我重視的對手,而是個渺小不知所謂的螻蟻。雖然不想承認,但說句實話,這種感覺實在很爽!

十三冷酷地和我對峙着,那一柄殺人無數的七殺劍逐漸呈現出血紅的顏色,就如同在鮮血中浸泡過一般,充滿暴虐的戾氣,而它的現任主人,此刻卻有着截然相反的反應,渾身冷得像是萬載寒冰,而唯一能散發熱量的卻是那一副冰冷麪具後灼熱眼神:“那不是猶豫,是等待!”

我冷冷一笑:“先發制人,後法制於人,難道你忘了嗎?”

十三沉默不語,他不是一個非常善於言辭的人,先發制人後發制人的道理也不想討論,他只相信自己的判斷,不管這個判斷是對還是錯。

不想再無謂地對峙下去,我身形一動,以不是瞬步卻堪比瞬步的速度,挾着雷霆之勢擊向靜立如淵的十三。沒有任何的留情的意思,我要在第一個回合便擊潰他抵抗的信念。

十三瞳孔迅速地收縮,由於我的速度太快,他只能看見一道殘影,不過這並不影響他出劍的速度,一瞬間,只見一道血色的劍氣劃破空氣,發出尖銳的破空聲,準確地沒入黑影當中,似乎是擊中了,但他沒有絲毫喜悅的意思,步法微微一扭,整個身體已然從原地消失。

“好速度!”我哈哈一笑,似乎能未卜先知,在半路不可思議的來了一個巨大轉折,目標卻是一處毫無人影的空地。瞬步對我來說實在是太熟悉了,十三雖略有小成,但在我面前無異於板門弄斧,在他發動之前我完全可以推測出他下一步的動作。

“呃?”身形急退,突然出現在我面前的十三竟然沒有流露出絲毫驚慌的神色,七殺劍反而早已等待我的自投羅網。毫無疑問七殺劍是殺人利器,即使此刻我有太始魔身,也不敢保證不會受到絲毫傷害,而在這場對決當中我追求的是完勝,受傷對於現在處於異變狀態的我是不能接受的結果。

逼退我的進攻,十三並沒有絲毫鬆懈,瞬步再次發動。這一次他的行動徹底逃出了我的掌握。

在周圍,我沒有感覺到絲毫殺氣,似乎他已經能將殺氣最完美的掩蓋掉,看來他的進步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大許多。

我將精神海的力量擴散到十丈之外,任何風吹草動都將逃不出我的感應,不過令我失望的是並沒有察覺到十三的蹤跡,他整個人好像完完全全從我面前蒸發掉了,不在這個世上留下絲毫的痕跡。

“有意思!”我笑了笑,“看來你不僅有七殺劍和瞬步,還有一套很奇妙的隱身法啊!”我對着空無一人的空間說道,知道十三一定能聽見,他就隱藏在我周圍的某個角落,如果不動我根本就無從察覺。殺手一向很有耐性,他恐怕是在等我露出破綻的時機吧!

“日月不滅輪迴”一次又一次的循環,每多一次循環我便多一分體會。不過顯然這套至高武學對精神海的要求非常高,以我估計,我還能保持這種狀態一炷香的時間,若是到時還不能擊潰十三,整個循環體系就將崩潰,恢復到原來形態。現在這個局面讓我有些騎虎難下,因此必須想個辦法破掉十三的隱身術。

任何武技都有它存在的意義,只看使用者如何正確的應用,光明正大地對決十三不是我對手,然而配合上他的隱身術,我卻對他鞭長莫及,甚至有落入下風的跡象。然而我所知道的武學何止上百,區區一個隱身術肯定有破解的方法。

精神的力量感應不到,那物質的力量呢?思索片刻,我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想起當初在大荒山對付天妖時的情景,不過那時的記憶似乎受到某種力量的干擾,並不完整,至少妖魔同體那種恐怖武學我是無論如何也回憶不出來的,但這並不妨礙,因爲我想起了身體虛化的法訣,將實質的身體短暫的化爲魔氣,如果功力足夠,我可以將方圓百丈滴水不漏地覆蓋掉,一切有形無形物質都將逃不出魔氣的侵蝕。

想到這裡我輕嘯一聲,身體忽明忽暗,瞬間進入到一種詭異的境界,與此同時一股濃重的黑霧從我身體中不斷擴散出來,所過之處草木枯絕,所有生命的力量似乎都被這種邪惡的氣體所摧毀。

而就在我即將完成虛化的時機,或是感覺到了巨大的威脅,不露行跡的十三終於隱忍不住,身形突然出現在離我三丈外的空地,隨即一個闊步出現在我身側,七殺劍毫無花俏地當頭劈下,帶起一陣鬼哭神嚎。這一刻,血殺的威力完全體現出來,置身如此境地之下,即使是我也感受到了無盡血腥的味道。

不過十三選擇此刻動手時機顯然已經遲了,只見七殺劍毫無阻隔的從我頭頂劈過,雖然蕩起一陣劇烈的波動,但那只是七殺劍本身所攜帶的血煞和魔氣相互侵蝕的結果,對我造成的傷害微乎其微。

一擊不成,十三立刻想要遠遁,但是熟知熟知瞬步的我哪還給他機會,無盡的黑氣將他從到下密密實實地包圍起來,強烈的侵蝕力不斷消耗他的護體真氣,似乎想把他連皮帶骨也吞個乾淨。

十三大驚失色,被束縛在狹小的空間內,無處不在的侵蝕力如同跗骨之蛆,那種有力無處使的感覺讓他鬱悶得想要吐血,到此時,他纔算真正明白樓主神鬼莫測的武功,居然可以將身體粒子化,若是放在以往他絕對是想也想不到的,這種敵人該如何戰勝,他根本一點頭緒都沒有。

十三明知地選擇了認輸,我不可能將他吸成人幹,也沒那個實力,只有將身體重組,當完全成型的時刻,他已是被我乖乖地抓在手心。照理說他就算認輸也不會如此狼狽,只不過因爲我心眼小了點,惱恨他先前的行爲,於是一冷一熱兩股絕強的力量順着我的手先一步侵入他的身體,這傢伙此刻算是完完全全處身於水深火熱當中,享受着冰火兩重天的絕妙快感。

“可惜啊可惜,若是你堅持抵抗到底,我一時還拿你沒辦法,可誰讓你認輸了呢!”隨手將他扔在地上,我笑了笑,就坐在他的身邊,可惜現在沒有酒,否則一邊喝酒一邊欣賞他的苦態應該很有意思,我很不負責任的如是想到。

一邊欣賞夜色,一邊數落着十三的缺點,過了許久,他終於回過氣來,先是爬起來活動活動了筋骨,發出一陣噼裡啪啦的響聲,隨即將被我扔在地上的七殺劍在腰間別好。這傢伙估計被我折磨得夠慘,一言不發的樣子頗有點讓人心驚膽戰。

“怎麼樣,冰火兩重天的滋味如何?”我也不管他是什麼心思,戲謔地笑起來。

十三沉默地注視了我一眼,突然單膝跪下。我嚇了一跳,連忙一腳伸出,結結實實將他踢了一個跟頭:“男人膝下有黃金,你這樣我可受不了。”

不過我顯然低估了十三倔強的心理,他居然還是遠遠朝我跪下了。我無可奈何地聳聳肩,說道:“雖然給了你點小恩惠,不過也沒有必要這麼誇張吧!”

十三還是沉默,這廝被我“日月不滅輪迴“洗了下身體,居然連腦子都洗壞了,我真是哭笑不得。不過說起來十三還真是受了我不小的好處,“日月不滅輪迴”不僅僅是一種破壞性極強的武學,同時也是種激發人體潛能的武學,關鍵在於控制,經過一陰一陽兩種極端屬性真氣的錘鍊,十三的經脈不僅在容量上要大上很多,同時還會附帶上寒熱的屬性,威力可以說增加了一倍。但是嚴格說這要歸功於十三超強的意志,如果他忍受不了痛苦而催動本身真氣抵抗,那最終也是一點效果也沒有的,相反還會對身體會產生傷害,不過十三夠聰明,沒有讓我失望!

“好了好了,雖然不想罵你,不過爲何連你也流於這種俗套,要是想表明忠心的話有的是機會!”我走過去踢了他一腳,又隨手將他拉起來“走吧走吧,你如今功力大進,也該是露露臉的時候了,我現在麻煩事可多着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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