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體靜坐在山巔之上,與魔形月的心神聯繫讓我對凝碧水一行人的行蹤瞭若指掌。
“江南第一樓凝樓主大駕光臨嵐山,風某有失遠迎了!”當凝碧水諸人現身山巔之上,我突然長身而起,渾身金光不散,反而越來越濃郁,很快就朦朧得連身影都看不清了,乍看去充滿神秘的色彩。
凝碧水等人不知道是被我未卜先知的本事還是被我此刻的狀態所震驚,一時間在距離我十數丈的距離再不敢舉步向前,這一刻,她們對魔形月所說都相信了八分。試問江湖上有誰能散發出如此強烈與神秘的金色光芒,除了金色傳說的神奇功法,他人想冒充也是不可能的。
“金色傳說?”凝碧水全身戒備,她雖然是一方霸主,但若要論名氣還是比不上名動天下的金色傳說,對於傳說級的高手她一時間也摸不準實力,只好全神戒備,以防之暴起發難。
“正是!”我輕笑一聲,語氣帶有輕佻的諷刺,“久不出江湖,想不到還有人記得我風憔悴,真是榮幸!”
“風憔悴?”在場諸人除我以外皆細細地品味着這個名字並將之牢牢記在心中。金色傳說雖然名動江湖,但從沒有人知曉他的真實姓名,讓人所瞭解的一個身份卻是化名爲暗,最終曇花一現,想不到今天卻是由他自己口中說出來,而且是這麼一個怪異的名字。
“風憔悴,風憔悴!”見到心目中的偶像,雖然看不見長相,但其外形果然如同傳說中威風凜凜如同天神一般,凝采薇十分緊張,想要說些什麼,卻患得患失,怕給偶像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
在場最鎮靜的當屬凝碧水,只聽她慢語輕聲道:“金色傳說威震天下,我等想不記得也是十分困難的。”
我笑了,卻不想在這方面多做糾纏,破開迷霧見天日般直接問道:“我想,樓主此行也是爲了那傳說中的朱雀劍,不知道是也不是?”
凝碧水不置可否,卻道:“風兄名動天下,恕我魯莽請邀,不知道是否願意加入我煙波浩淼樓,爲了誠意,我可設立客座長老一職,權利只在樓主一人之下,而且不會受到任何樓規的限制!”
“客座長老?”我輕輕一笑,心中頗感有趣,但卻是萬萬不會答應的,“樓主果然大方,說實話,這個提議我十分心動,但在下在江湖上還有幾個仇人,都是武功不下於我的絕世高手,煙波浩淼樓難道不怕我帶來滅門的麻煩?”
凝碧水疑道:“風兄已然是天下絕頂的高手,被稱作後人類當中第一人也不爲過,還有什麼人配做閣下的對手?”
我搖搖頭道:“天下之大,高手數不勝數,就如當初在大河之上與我同時出手的那人我就不敢輕易言勝,還有這江南臥虎藏龍,想必樓主比誰都清楚!”
大家都是聰明人,僅僅兩個朦朧的問題,凝碧水已然知曉我的心意,不由得沉思起來。
金色傳說實力本就深不可測,更何況還有絕世神兵朱雀劍,誰也不知道他現在厲害到什麼程度,但挑戰的同時也是個機遇,一個人再厲害畢竟只是一個人,而這雲夢澤卻是實實在在煙波浩淼樓的地盤,只要她登高一呼,數萬幫衆頃刻間雲集,在加上此地乃孤山一座,也不怕對方突圍而去,所慮的只是朱雀劍的下落,若不在他本人身上,付出巨大代價反而一無所獲,還平白惹下一個天大的敵人,不僅自己接受不了,恐怕整個煙波浩淼樓第二天就要成爲全江湖的笑話,如何選擇還真是讓人煞費神思!
俗話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凝碧水的表情變化雖然被掩面的輕紗遮蓋,但靈覺靈敏異常的我還是捕捉到她眼神深處搖擺不定的心思,霎時間就將她此時的心態分析了個七七八八。她想留下我的人是絕對不可能的,此時的我雖然還不能破空飛行,但體內真氣生生不息沒有匱乏的可能,踏浪而行一整天也不是難事,心神鎮定之下,我思考着如何才能不留痕跡地引誘她出手,因爲一旦她沒有留下我的實力,屆時就是我魔皇化身顯露身手的時候,這將爲以後的合作奠定堅實的實力基礎,這本來也是我此行來的意義所在。
凝碧水猶豫良久,還是不敢孤注一擲,至少現在還沒有動手的打算。己方雖然在人數上佔有絕對優勢,但實力的對比卻不容樂觀,最主要的因素還是身邊那個冰冷的青年魔形月,她不知道這人到底有多少可信度,如果他真有對抗樓驚風的水準,留下風憔悴就有八成的把握,若是沒有,那即使能夠取勝,付出的代價恐怕也是自己承受不了的。
我知道關鍵時刻還是應該刺激她一下,迫使其做最終一搏,繼而大笑道:“我想,凝樓主此來絕不是與風某聊天,也不用忌諱,朱雀劍的確在我手中,絕世神兵江湖中人朝思夢想,只不過實力不濟,樓主若是真有實力留下風某,朱雀劍自然雙手奉上,事後也不會前來尋仇,呵呵,神兵雖利,卻不及我一雙黃金之手!”
“狂妄!”這是聽到我的話後所有人共同的想法,即使凝采薇也不例外。不過一個人狂妄卻要有狂妄的資本,顯然,以我當初的戰績,說這話並不是癡人說夢,最多隻是對自己的極端自信而已。
被猛地說破心思,凝碧水雖然心中狐疑我的用意,但表現倒也落落大方:“金色傳說果然名不虛傳,如此看來是我貪心,但人在江湖,總要遵從江湖的規則!”
“這句話我愛聽,江湖永遠是強者的江湖,不是強者也要努力使自己成爲強者,弱肉強食的法則,救世主創造這個世界原本就是這個目的,不過——”
“不過什麼?”
我突然寒聲道:“誰弱誰強可不是口中說出來,既然敢覬覦神兵,風某便來試試江南第一樓到底有多少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