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勢力初想

我現在的麻煩事自然是指煙波浩渺樓與江南天刀會這場毫無理由的紛爭,隱隱我總是覺得在這背後有陰謀,而凝碧水絕對脫不了關係,雖然不可能當面質問她,但不利用盟友的身份探探風聲連我覺得都很傻。

“十三,你說若是有人問起我們是什麼門派我們應該怎麼回答?”離開幽樓,我突然想起這個問題,既然要跟凝碧水結盟總要有個幫派的名字,而主要的是我沒有。不過起名字可是個十分慎重的事情,古人都需要算命先生查看生辰八字,我雖然沒那麼多講究,但有個威風的名字總比阿貓阿狗的要好上許多,唬人麼,要唬就唬徹底點。

但片刻以後,我就知道自己是顯然問錯了對象,十三這廝根本就是沒文化,讓他起也就知道些巨鯊幫黑龍會一類毫無創意又一眼知道不是好貨的名字,有威風,有創意,有內容的他是一個也想不到,不過算我苛求了,亂世之中也沒幾個有文化的,否則也不會出現像紅花會以及天刀會之流毫無新意,一眼就知道幫主沒思想境界的幫派。

“樓主,我想不出!”十三有些沮喪,讓他打打架殺殺人倒是沒什麼,起名字這類事情簡直就是要他命啊!自從出世便遭遇機械戰爭如火如荼,他哪還有時間搞學習那一套,你以爲誰都有那閒工夫啊,背背古詩朗朗文,那不是瘋子就是白癡,至少他是這麼認爲的。

我也愁眉苦臉了會兒,想來是決計起不出如煙波浩渺樓一樣秀氣的名字,一羣大男人可不想被人說有毛病。

“天下會!”這時候十三突然靈光一閃,“我聽別人說很久以前這個幫派好像君臨天下過,應該不錯,有氣勢也有內涵!”

我一時爲之絕倒,隨即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那是個大反派,虧你想的出來!”

十三爲難道:“樓主,我沒讀過書,這種事沒經驗!”難得說句和自己有關的廢話,十三隨即低下頭,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大概在他心中我這個樓主應該是挺有水準的!

我不禁感嘆一聲,沒文化果然受制於人啊!感嘆歸感嘆,名字還是要取的,不過搜腸刮肚好一會兒,也沒找到個滿意的,那些個以往威震天下的幫派早已被扔入歷史的塵埃,我總不能步他們的後塵吧!

見我半天也不曾答應,十三的眼神也不自然起來。我暗暗揣測,這廝現在一定在想:原來你也和我一樣啊,五十步笑百步而已,虧你還對我挑三揀四!我有些暗怒,被他誤會不要緊,若是被他認爲跟了個沒魄力的傢伙那就大大不值了,也不就是個名字麼,難道還能難道我這個天才?

此時已行至雲夢澤畔,我突然抓住一道靈感,心中大喜,趕緊一錘定音道:“龍門,以後我們的組織就叫龍門!”

十三疑惑道:“樓主取名爲龍門難道有什麼特別意義嗎?”

我笑道:“古語有‘鯉魚跳龍門’,傳說鯉魚一旦跳過那傳說中龍門就可以化作翱翔九天的神龍,我取名爲龍門,就是想以後進入龍門的人能化爲九天之龍,最終縱橫天下!”

十三恍然大悟,心悅臣服道:“樓主深謀遠慮,十三受教!”

“你小子和我先前見你已是大不相同,越來越會拍馬屁了!”我不禁感嘆,這人果然會變,現在的十三哪還有之前冷酷無情的殺手模樣,看來每個人都有旁人不能瞭解的一面啊!不等十三反駁,我接着又道,“既然門派的名字已經定下了,那沒個人可不行,現在我只有你一個手下,幽樓的那些人我又不想動用,你有什麼想法嗎?”

十三想了一會,才斟酌詞語道:“我不知道樓主的計劃,所以暫時沒有可行的想法,不過在我看來龍門的發展不外乎有三個方向!”

“哦?哪三個方向?”我也有些好奇了,好奇從十三這個殺手口中能聽到什麼驚人的見解。

十三一時完全放鬆下來,侃侃而談道:“據我這一段時間在江湖上行走,如今的江湖門派有三種類型,也就是我所說的三種發展方向,第一種很簡單,就是按着最常規的方向發展,如天刀會,如煙波浩渺樓,選擇人員要經過考覈,在保證質量的同時也保證了數量,現今的江湖以這類的幫派爲最多,也最爲穩妥。”

我點點頭:“第二種呢?”

十三的語氣古井無波,但我感覺到了他眼神中隱隱的一絲不屑:“第二種完全就是靠着人多勢衆,只要有人加入就來者不拒,這種幫派雖然規模龐大但良莠不齊,典型代表就是西北的紅花會,雖然看起來嚇人,打起來卻是不堪一擊!”

我深以爲然,紅花會是什麼德性那可是我親身經歷的,一幫烏合之衆,不過現在居然連十三都知道它的大名,看來這段時間是混得風生水起相當不錯,真不知道西北的那幫子高手幹什麼吃的,到現在也沒個動靜,讓這種幫派佔了那麼大一片資源,真是浪費啊!

十三繼續道:“最後一種就是完全走精銳的路線,最出名的就是江北的殺手組織‘修羅場’,成員據說只有十八個,但每一個都是精通暗殺的超強高手,據說至今還從無失手的記錄,因此放在哪裡都是一股不容忽視的巨大力量!”

“居然還有個同行!”我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這個競爭對手看起來實力不弱的樣子,雖然它暫時只是在江北混飯吃,和幽樓沒有利益上的衝突,但我不會幼稚到兩方會一直相安無事,既然都吃着一碗飯就總有交集的一天,特別是隨着幽樓的強勢崛起,衝突在所難免,不過到時候就看誰的手段夠硬了,殺手對殺手,這場景還挺讓人期待呢!

“這三種幫派的存在是事實,不過你還漏了一種最重要也是最可怕的類型。”想起那天遇到的樓驚風,以及他手下掌管的魔道,我知道十三其實是接觸不到這個層面的,卻不得不提醒他,以免影響他今後的判斷。

十三脫口道:“什麼類型?”

我微微一笑:“這個江湖其實比你看到的要複雜千萬倍,不過總體說來是幾股勢力糾纏在一起,某個人看起來或許不起眼,但誰知道他背後掌握的力量是何等驚人,便如同我,你怎能知道我在掌握幽樓的同時沒有掌握其他的力量呢!”頓了頓,我嘆道,“亂世其實就是某幾個人的角力場,你看不到是因爲你還沒到那個水準,你不用驚訝,那完完全全是事實!”

十三沉默片刻:“樓主是那幾人當中的一個嗎?”

我笑道:“我不是,我若是了哪還有時間來這裡和你聊天散步,一大攤事忙也把我忙死。”

原以爲十三會失望,卻見他不以爲意道:“現在不是將來肯定會是,我相信樓主的智慧!”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老實說,我現在很懷疑你那七殺劍是怎麼學過來的了!”

十三那個冤啊,每次真心實意的稱讚都被樓主歸爲馬屁,做人手下果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他也不想再解釋,難道說樓主您武功太高,天下少有敵手,智慧太深,萬事洞若觀火?這豈不是個更大的馬屁?

我自然不會了解十三心中是何等鬱悶,邊走邊聊已然來到雲夢澤邊的渡口:“龍門的事情暫且放到一邊,我們先去會會凝碧水,這個女人是個人物,我想你見了她會有收穫的!”想到凝碧水如天仙落世般的姿態,又看了一眼正經無比的十三,我忍不住打笑道,“煙波浩渺樓全是些美貌女子,那樓主更是美絕人寰,十三你是龍門的骨幹,到時候一定要把持住,可不要丟了龍門的臉!”

十三對我這個樓主無所顧忌的話也習慣了,聞言沉聲道:“樓主看上的女人十三不敢有所想法!”

這是徹徹底底地反擊,想不到一向木訥的十三也學會了爭鋒相對,關鍵是他說的還煞有其事,讓我找不到絲毫可以發泄的理由。苦笑一聲,我看上凝碧水,這可能嗎?那女人典型就是一個野心家,和幽瞳一般,區別是一個有實力一個一無所有,而這種女人卻不是我喜歡的類型。首次,在言語上我對十三落了下風,這人,也不能被欺負得太緊啊!我不禁暗暗感慨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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