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無缺眼看着各派門人,先是被萬刀斬嚇的失魂,隨後又爲了爭奪幻女珠而大打出手,心下也低落了幾分,輕聲嘆道:“這萬刀斬威力到是不小,也難爲了姜成一番苦心了,只是想破開我佈下的封印,卻是不能。”
“寧老怪,大老遠的跑到我這無歸城,可是當年的腿傷好利索了,再來這比試一下看誰跑的快嗎。”
稍爾後退的侍魂衛一聽空中傳來的聲音,當下停下腳步,本以緊張到極點的面龐顯現出一片輕鬆來,
“姜成,你還是老樣子,鬼鬼祟祟的,當年這樣,現在還是,你再不出來,我就要把你這些侍魂衛全部抹殺了。”
“你敢。”
話音未落,楊霖只覺近前人影一花,寧缺身前已經站立了一位白髮童顏的老者,眉宇間隱約透露出一股殺氣,不怒而自威,
而大廳的門此時正向裡打開着,好像有人要進來一般,可實際上,人卻已經進來了,
“看這禁制的力量,想來這些年你的修爲也沒什麼增長啊,哼,看我來破你禁制,讓你看看這些年我的修爲增長的如何。”
這些門派當初只是說要借楊霖之事來打壓凌雲閣,卻沒想連寧無缺都招來了,若是在自家門口讓寧無缺爲所欲爲,傳出去,只怕連無歸城的威望進切掃地,想到此處,姜成出手更加小心,手中暗自結力,
只見姜成單手一揮,極其隨意的一揮,一道光刃飄忽忽,緩慢慢的向那結界上切去,沒有破空的氣爆聲,沒有刺目的炫光,看似平淡,可實際上姜成已然用盡了全力,勢必將這禁制破去,不然可在手下面前丟盡了臉,
隨着姜成的看似隨意的一擊,只聽得“波”的一聲,寧無缺所佈下的禁制好像被打碎的玻璃一般,當即震飛,切向四周,驚的四下看熱鬧的修真者急忙運功抵擋,不少人更是被勁氣破體,悶哼連連,
侍魂衛見狀,齊聲高喊:“城主威武。”
正在爭奪幻女珠的各派弟子一見又出現一位老者,居然敢與寧無缺叫板,也確實讓人佩服,動作上雖有所保留,可是手下卻不心軟,處處殺招,恨不得將幻女珠直接搶到手中,又是不少人身上添傷,
“這些年你的修爲倒是沒見長,不過這些虛假的擺譜倒是做的全套,好久沒與人切磋了,今曰正好活動一下筋骨,出去鬥吧,免得驚擾了那一位出來了,只怕你我都難辭其咎。”
“好。”
姜成微微點了點頭,看着依舊混戰的人羣,眼睛鎖住了空中飛舞的假幻女珠,露出一絲不屑之色,
只見姜成右手再次伸出,不見身動,白晰的手掌緩緩張開,一隻虛幻的手影慢慢向空中的幻女珠探去,速度看似極慢,不過所碰到的一切阻隔都好像不存在一般,直接略過,將假幻女珠抓穩抓在手中,有如探囊取物一般,
“這點修爲也敢在斷情閣爭來搶去的,真是活的不耐煩了,看在你們門內的那些老怪的面上,救你們一命吧。”
只見姜成慢步走到廳中對外的景象面前,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假幻女珠,臉上浮現出一絲譏笑,
另一隻手輕撫窗邊處的一個按鈕,只見那片景像向兩邊一分,隨後又回覆了原來的面貌,好像從未發生過什麼一般,
姜成將假幻女珠向各派門人輕輕一晃了一遍,好像是讓各派門人看清一般,等各派門人正不知面前的老怪要做何事時,
只見姜成談笑自若間,右手隨意的向前一甩,把一顆雖不耀眼,卻是瑩光四射的圓珠向前拋去,迎着昭陽,在空中劃過一條優美的弧線,
拋出假幻女珠,姜成向旁邊一閃身,讓出位置,臉上依舊保持着從容淡定的笑容,各派弟子根本沒想到姜成說扔就扔,哪怕是像幻女珠一般的寶貝竟如此不當一回事,隨意的拋掉,
“嗖……嗖”接二連三的破空聲起,各派弟子再也忍不住幻女珠的誘惑,見姜成並沒有阻止的意思,紛紛追去,不一會的功夫,再看大廳內也只剩下楊霖這邊三人和姜成、寧無缺兩個老怪,
“你們三個爲何不去追。”
“幻女珠本是我拿出來的,既然拿出來了,我爲何又要去追。”
楊霖看也不看假珠的去向,只是緊盯着姜成,不過看樣子,姜成此來的目的不是自己,楊霖也是稍放下心來,
“寧老怪,走吧,我們也出去鬆鬆筋骨。”
人隨音走,再看姜成已站在窗外,揹負雙手,一幅傲立天地間的模樣,
“這是我的傳音玉符,回頭有事找你。”寧無缺卻不着急,隨手扔給楊霖一塊玉符,這才飛出窗外,
隨着寧無缺的離開,窗前的結界又回覆了自然,楊霖慢步走到窗邊,那結界竟然觸手可及,而窗外的景色卻好像就在眼前一般清晰,
再看窗外,兩個老怪,越飛越遠,而各派門人則是越鬥越勇,空中不時閃過道道流光異彩,被擊中的修真者好像被飛石擊落的鳥雀一般垂頭掉下,無人理其生死,
“走吧,我們到樓下去做下善後之事,若是這些人都死了,只怕我等也脫不了干係了。”楊霖搖了搖頭,向一旁的侍魂衛點頭示意,轉身向廳門處走去,經過傳送陣,傳到一樓處,
三人幾步來到斷情閣外,望着空中打鬥的人羣,臉上露出各異的笑容,楊霖的意料之中,蔣纖的不屑之色,袁闊的湊熱鬧,
望了一會,楊霖的笑意一收,臉色逐漸暗淡下來,望着前面的海灘之處,竟然空無一人,
剛纔明明看到有人從空中掉下來了,爲何這一會卻不見了人影呢,再次擡頭仰望,空中此時只向剩下不到十人再比鬥,追逐幻女珠,那些人呢,都掉到海里了,不能啊,剛纔離海面還有一段距離啊,
楊霖不由的一陣擾頭,這是誰搶得自己的先機,把人都劫走了,難道還有另外一撥侍魂衛來將受傷者都押走了,
正在這時,斷情閣處的侍魂衛也走到楊霖的近前,只是看了空中亂斗的散修一眼,便向無歸城方向走去,顯是並沒有什麼興趣觀看這場鬧劇,而姜成、寧無缺此時早沒了身影,留下來也確實沒有什麼意思,
“幾位稍等,楊某有事求問,不知這裡可還有別的侍魂衛打理善後之事。”楊霖抱拳輕聲問道,
“沒有,這些人已出了斷情閣,便不在受無歸城的規矩所限,是生是死,我無歸城概不負責。”侍魂衛的首領冰冷的說道,見楊霖臉露凝重之色,再不開口相問,招呼了一聲手下向無歸城飛去,
“看來,這裡還有藏着另一撥人馬了。”楊霖腦中已浮現出一個人影,浮在黑氣中的人影,淡而透明的人影,
看着無歸城中和路過的修真者紛紛向這邊飛來,空中地上,已站立了十幾個修真者駐足觀看,而且人數在不斷的增加着,有熱鬧觀看自是這些修真者閒來無事最好的消遣,
楊霖隨手放出一道玉符,通知潛在暗處的龍佑等妖繼續潛伏,等候命令,望着天空中的混戰,楊霖側身向袁闊輕聲說道:“你看到那臉有黑痣的男子沒有,把他給我打下來,我要用他做餌。”
“好咧,要死要活。”
“無所謂,反正不能讓其再站起來。”
袁闊大嘴一咧,臉上露出了一絲興奮的模樣,屁股一扭,身體已到了半空之中,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根長棍,棍尖處一抹紅焰,不時的吐冒着火苗,極是怪異,
看着袁闊兇暴的模樣,卻不想只是立在空中,到沒有急着出手,一雙凸起的紅眼緊緊鎖住那臉有黑痣的男子,彷彿一個老練的獵戶,手持弓箭等待着獵物進入伏擊圈內一般,
又鬥了一會,黑痣男子被劍晨一劍逼出圈外,身形向後飛退正不穩之時,只見一團濃郁的火焰沖天而降,瞬間將黑痣男子包圍,隨着周圍空氣中傳來溫度升高,一片焦糊味隨之傳出,緊接着便是連聲的慘叫聲,
黑痣男子顯然是沒想到會有人背後偷襲,被一團烈火包圍之後,自是極力掙扎,只是那團烈火好像附骨之蛆,無論飛到哪裡都一直沾在身上,透過護體真氣,熾烤着體內的經脈,彷彿要將體內的經血燒乾一般,
“這是誰放的火,竟敢偷襲我黑河峪曾海,活膩了不成。”火海之中傳出一男子急迫的喊叫聲,
“打的就是你黑河峪的。”袁闊粗吼一聲,手中長棍高高掄起,對準了曾海的頭部猛然砸下,空中好似颳起了一輪颶風,所過之處靈氣盡被夾帶而起,本來尋常般大小的長棍居然好像一片天,威壓而來,
身上棍影之下的曾海,本來忙於應付身四周的熾燒的火焰,忽然火焰向側面傾斜,好像被大風吹的搖搖向熄,心頭爲之一喜,好及時的風啊,
不對,曾海只覺頭頂一黑,猛然擡頭卻好像天壓下來一般,無處躲避,呼吸之間,袁闊的長棍已落到曾海的頭上,
“啪嘰。”
好似西瓜墜地,摔的稀爛的聲音從空中傳出,一道火紅的身影從空中徑直向下落去,
驚的四周看熱鬧的人羣不自由的向後飛退,望着空中滿臉傻笑的袁闊,議論紛紛,
“畜生。”
“小聲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