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哥哥,你是來救玉瑩的,對嗎?”林玉瑩心中一冷,渾身輕顫,滿眼希翼的看向淺冥墨,卻因淺冥墨冰冷無波的臉色,感到陣陣絕望。
“冥哥哥,是玉瑩不對,玉瑩不該算計冥哥哥。玉瑩錯了,玉瑩錯了。冥哥哥,你還是喜歡玉瑩的,對不對?”林玉瑩悽楚的聲音帶着不顧一切的決絕,想要抓住淺冥墨一絲絲的情誼。
可是,翼王,從來都是鐵血無情的。對於林玉瑩的那一絲憐惜,早就被她親手毀滅。從見到魅兒的那一刻開始,淺冥墨就知道,魅兒是無人可以代替的,獨一無二的存在。當初他竟會將對顧傾城的憐惜用在林玉瑩的身上,真簡直就是對那個純潔善良的女孩兒的侮辱。如今,她又憑什麼與魅兒相提並論?
魅傾城冷眼旁觀,看着林玉瑩自作多情的哭訴只覺一陣好笑。不過,隨之而來的卻是一股怒氣。當着她的面,向她的男人表白。當她不存在嗎?“你什麼時候喜歡她了?我怎麼不知道?”魅傾城挑眉看向淺冥墨,戲謔的開口。
“我也不知道。”淺冥墨低頭,看着魅傾城的神色,勾出一抹滿足而寵溺的笑容。
“你。”林玉瑩似被人當中打了一巴掌,難堪的咬着脣,反擊道“你身爲男子,竟然勾引冥哥哥,你到底有沒有羞恥之心?你當真要毀了冥哥哥才甘心嗎?”
“羞恥之心?那是什麼東西?”一把拉住憤怒的淺冥墨,魅傾城眯了眯眼,看着林玉瑩蒼白的面容,沒有絲毫憐憫之意,一把勾住淺冥墨的脖子,仰首穩住那冰涼的薄脣。
淺冥墨反應神速,一把扣住魅傾城的纖腰,加深了這個吻。兩人吻得難解難分,肆意纏綿。卻看呆了一羣人,尤其是林玉瑩和淺雲寒。
“不、不……”林玉瑩瞪大眼睛,面上蒙上一層灰白之色,看着那兩人纏綿悱惻的接吻,只覺心被一片片撕裂。那痛徹心扉的感覺,令她顫抖。
“淺冥墨,你帶這麼多人,是要造反嗎?”淺雲寒陰沉着臉,衣袖下的手緊緊的攥着。
“不,我只是來拿回屬於我的東西。”淺冥墨意猶未盡的放開懷中的人兒,冰冷的氣息在行雲宮中蔓延開來。
“你的東西?你倒說說,這個皇宮,什麼東西是你的。”淺智雄面沉如水。
今天是他的壽宴,卻發生了這麼多事。他怎能不怒?“淺智雄弒兄奪位,按律當斬。”冰冷的話語,帶着森冷的怒火,在這嘈雜的宮殿中如一聲驚雷般炸響。
“你、你胡說什麼?”心中一沉,淺智雄伸出手指着淺冥墨,厲聲道
“淺冥墨,你休要在這裡胡言亂語,擾亂宮闈。”
“怎麼?當初敢做,如今卻不敢承認了嗎?”淺冥墨冰冷的目光射向淺智雄,看着他眼中的恐懼與慌亂,冷冷的開口道“你以爲當年的事情能夠永遠埋在地底,永遠不會被揭露了嗎?當年,我就藏在牀底,看着你親手殺了父皇和母后。”
“啊……”所有人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目光在淺冥墨和淺智雄之間流轉。
當年的事情,他們記得很清楚,是淺智雄宣佈,皇上忽然病重身亡,皇后深受打擊,追隨先皇而去。之後,太子殿下失蹤。國不可一日無君,所以,當時的淺智雄便理所當然的坐上了皇位。
當年對於先皇駕崩之事,衆人心中也是有些揣測的。但是,沒有證據,誰又敢懷疑淺智雄呢?所以,當年之事便不了了之。直到淺冥墨再次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之中,而淺智雄視如親子,百般照顧,這才安撫了很多終於先皇的臣子,一直相安無事。
可如今,淺冥墨卻說,當年之事另有內情,是淺智雄爲了登上皇位,弒兄奪位。這是多麼嚴重的罪責?
“簡直是荒謬。若是朕殺了皇兄,你再次出現的時候,朕就可以殺了你。何苦對你百般照顧,呵護備至?”淺智雄怒道。
“若不是有師父暗中相互,各位大人以爲,淺冥墨還能活到今時今日嗎?”淺冥墨冷眼掃過場中衆人。
“百般照顧?呵護備至?”一陣嗤笑從魅傾城口中溢出,絕色無雙的臉上滿是嘲諷輕蔑的看着淺智雄問道“原來將一個孩子扔上戰場,就是皇上你所謂的百般照顧,呵護備至嗎?嗯……”魅傾城皺眉作思索狀,隨即冷笑道“呵,不得不說,你的照顧和呵護還真是特別呢。”
冷冷清清的話語,卻彷彿最尖銳的利劍,刺入淺智雄的心中。魅傾城的話,太直白,太諷刺,百官不由皺眉深思。
“哼,莊主與淺冥墨關係非比尋常,如此重傷,實屬正常。不過,衆位大臣別忘了,當年可是淺冥墨親自請命,隨軍出征的。”淺智雄平復着心中複雜的情緒,冷靜的開口。
當年之事,他自認神不知鬼不覺,知道的人都已經下了地獄。如今,只要他一口咬定沒做過,就沒有人敢定他的罪。現在,北冥的皇帝,可是他。
“這……”衆人遲疑的看向淺冥墨與魅傾城,一時間,竟不知道該相信誰了。
“淺冥墨,你說當年是父皇殺了先皇,可有證據?”淺雲寒冷着臉沉聲問道。
“是啊,若是你有證據不妨拿出來。若是沒
有證據,朕今日就要治你們擅闖皇宮,藐視王法之罪。”淺智雄聞言,眼中閃過一抹自信。
“證據?證據不都被皇上你毀了嗎?”淺冥墨眼中閃過一道冷芒。
“那就是沒有證據了。來人,把這些亂臣賊子給朕抓起來。”淺智雄心中大定,對着禁衛軍高聲喊道。
回答他的,是滿室寂靜。
“來人。”心中涌上一股不祥的預感,淺智雄心中一沉,再次高聲喊道。
“不用白費心機了。你以爲我們憑什麼能夠走到這裡?”淺冥墨冷着臉,像看一具屍體一般,看向淺智雄。
“你、你們?”淺智雄瞪大雙眼,不敢置信的看着淺冥墨。
“不錯,現在,整個皇宮都已經在我的掌控之中,你以爲,你還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嗎?”淺冥墨毫不留情的打碎淺智雄最後一絲希望。
“即便整個皇宮都落入你的手中,即便你殺了朕,登上皇位,你也是名不正言不順的。弒君篡位的罪名,會跟着你一輩子,終會載入史冊,即便你做了皇帝,你也是要遺臭萬年的。”淺智雄臉色蒼白,眼中的憤恨與怨毒毫不掩飾的釋放着。
早知如此,當日淺冥墨一出現,他便該扣他一個假冒的罪名,將之處決了。否則,他怎會被逼到如此境地?
“不過可惜,你的動作不夠乾淨,當年依舊有漏網之魚逃過一劫。江錦天這個名字,不知各位有沒有聽過,還有沒有人記得他了呢?”淺冥墨絲毫不將淺智雄放在眼中,冰冷的目光掃過衆人。
“江錦天?翼王所說的可是當年的禁衛軍統領,江錦天?”一滿頭華髮的老臣忽然開口問道。
“不錯,就是當年的禁衛軍統領江錦天。”淺冥墨點頭。
“不可能,江錦天早就死了。”另一位大臣立刻開口質疑。
“帶上來。”淺冥墨一揮手,冷林手中拽着一個人,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之中。
“哈哈哈……”一陣暢快的大笑從江錦天口中發出。“淺智雄,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報應啊,報應啊。”
“江錦天?真的是你?”方纔開口的老臣驚疑不定的看着面前這個衣衫襤褸,明顯遭受過酷刑的男子。
“李丞相。”江錦天朝來人看去,眼中閃過一道深切的愧疚。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李丞相開口問道,所有人心中都有些明瞭,卻不敢多嘴。
沉默,在行雲宮中瀰漫開來,壓在衆人心間,那塵封多年的秘密,終將破土而出,呈現在衆人眼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