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真是沒有禮貌的傢伙,難道你不知道一場遊戲最重要的是什麼嗎?”
黑色的斗篷在走動中隨風飄動,在金色的背景下,看上去就像是一隻從死亡中歸來在陵墓的財寶中游蕩的亡魂。冰冷的感覺在他靠近時逐漸來臨,雖然斗篷掩蓋着他的面孔,但蘇宣依舊能感受到在黑色布料下的凌厲目光。
“那就是規則!呵呵,說起來有點諷刺的是,歷史或者是未來在我的眼中就像是一場場遊戲!希臘神氏的誕生與衰亡,北歐諸神的諸神黃昏,各大神系相互之間在信仰上的鬥爭,還有你們眼中四大文明之中的古巴比倫的興衰,這等等在歷史上或者是宗教上的足跡都是一場場遊戲從開始到結束留下的痕跡。不過,我最看重不是這些遊戲的發展過程,而是每一場遊戲所擁有的獨特規則。只有不同,纔有讓每一個旁觀者在這短至百年長至成千上萬年中找到驚喜!”
希臘神氏的誕生與衰亡,北歐諸神的諸神黃昏,長達上千年宗教在信仰上的紛爭,無數文明的興衰過程,這種種都是在文明歷史上留下重要一筆的事件或者是傳說,而如今卻在這個從黑暗中走出神秘人口中只是一場遊戲,一場供他人娛樂的遊戲。雖然蘇宣深知在這個以力量至高的世界,任何事物都是那些擁有着無上力量或者是權勢的傢伙的玩物。但是,眼前這個神秘傢伙的說法讓他不寒而慄的同時心中掀起了一陣怒火。
一個世界的發展,一個文明的興衰,這僅僅只被看做是一場遊戲嗎?真是狂妄的傢伙!一件事物從簡單到複雜的轉變過程並不是像你這種傢伙所能明白!只看重演變的規則確實是一種方法,但世界的變化可不全是依靠着規則來變化的,有時候變數可會推翻已知的演變規則!
蘇宣壓抑着心中的怒火,臉若冰霜的說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是一個遊戲者,正如你所聽到的那樣,高傲的我視自己所見證的一切爲一場遊戲。無論是在你們眼中的傳說,還是你們證實的歷史,我都會把它們看做是一場遊戲。每一場遊戲所具有的規則都會讓我這個不朽的歷史見證者感到興奮,讓我在悠久的歲月不再被孤獨所籠罩。但是,今天在這個地方我決定換一個角度來,比如說——”
眼前的這個神秘人突然從蘇宣眼皮底下消失的無影無蹤,蘇宣掃視着四周,在對方消失之餘他並不沒有急於求成般馬上向那塊冰封了麗貝卡的冰晶衝去。因爲他心中很清楚,他根本沒有把握在一個潛藏在暗中的對手的窺視下完好無損的將麗貝卡救出,至少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做不到。
地獄充滿着死氣的惡劣環境,就像是慢性毒藥般緩慢地侵蝕着他釋放在外的心靈力量。而這一點早在他走進這個地獄之所,與冥河引渡者卡特戰鬥時,他便已經明白。
雖然後來依靠着將
自己的身體半屍化來減小瀰漫在空氣中死氣對自己的影響,但這種做法並不能徹底的改變地獄對生者的影響,只能夠在最大限度減緩負面影響。所以蘇宣在此根本無法發揮自己的全部實力,這也是他沒有馬上上前的重要原因。畢竟在這個充滿着危險的地獄世界裡,任何事情在沒有十足把握去做的時,其中的危險和代價都充滿着未知性。
身後濃縮着心靈世界所有力量的光帶在金色帷幕下肆意的舞動着,讓他看上去就像一隻尚在開屏的孔雀,美麗而高貴,彷彿是統御着一方天地的主宰一般。
右邊沒有,左邊沒有,身後……難道是——暗金色的瞳孔閃過一道寒芒,身後舞動的光帶就像是一柄柄銳利的長槍在背後高高豎起,蘇宣整個人向麗貝卡處看去。“麗貝卡——”
突然就在他回首看去的那一刻,一道金色的光芒憑空在眼前出現,猛地直接了當猛砸向他的面門。這突如其來的攻擊雖在那剎那間心靈中有所察覺,但不同於地表環境下體能嚴重消耗的身體,又怎麼能夠在短短的瞬間中迅速的避開呢。蘇宣咬緊牙關,眼中浮現一絲兇狠,在金光直襲面門的剎那間,雙手交錯橫在面門與金光之間,以阻擋其攻勢!
“當——呼哧——呼哧——”強大的衝擊力從雙臂順着軀幹被卸載到腳下,金色的岩石就像是航母上那一塊塊覆蓋在甲板上的鋼板在這股蠻力下不可阻擋般被剝了下來,露出裡面棕黃色的部分,但這鍍在岩石表面上的金色並不是實質般的物質,只是一縷來自神秘人身上的金光氣息,所以很快再次覆蓋在其上面。
粗重的呼吸聲在金色的塵埃中響起,蘇宣雙臂炙熱的散發着熱氣,眼中帶着一絲殺意的注視眼前這個在金色的背景下就如一位主宰一方天地的神氏的神秘人。
“比如說在這個到處都是亡者的世界中,在這些只是螻蟻的存在見證下進行一場遊戲。而這場遊戲的參與者就是你和我!”黑色的手臂從斗篷下伸出,散落下的金色塵埃在黑色的映襯下就像是一顆顆在夜空中閃爍的星辰,美麗卻充滿着神秘感,手掌微微張開,按在冰晶不斷散發着凌厲寒氣的表面。
“對了,每一場遊戲都有它們獨自的籌碼或者是給予勝利者的獎勵。無論是那些神靈間的宗教戰爭,還是你們人類持續了上千年似乎永不停息的國家間的紛爭,都有一個共同點那便是利益,給予勝利者最好的禮物。而我對於你並不是很甚瞭解,但我想這個讓你在意的人應該是一件很好的籌碼。美麗又任性的靈魂!”
蘇宣此刻似乎已經沒有什麼選擇了,在對方手中人質,自己有無法將這個弱勢彌補的情況下,他只能選擇妥協。在低頭沉吟了一番後,淡淡的言語在死寂中響起:“我陪你玩,不過當我贏後,你要信守承諾。否者就是擁有原罪傲慢路西斐爾的你,我也會讓明白在這個
世界上有一種人是不可欺騙的,哪怕是賭上的我的性命!”
“這個名字已經有幾千年沒有人這樣叫我了,沒有想到這個世界裡竟然還會有人叫我‘路西斐爾’。這真是一個驚喜,也不枉我降臨在這片骯髒的土地之上。但對於這個我誕生之初,那個老傢伙爲我取得名字,更喜歡你們人們給我的尊稱:毀滅之子、撒旦、最邪惡的人的‘路西法’。”
他緩緩地將掩蓋着自己面孔的斗篷拿下,露出一張足以讓任何少女爲之癡狂的俊美容顏,而嘴角間微微翹起的笑容則讓完美的容顏在完美的同時散發着一股神秘不可捉摸的氣息,讓人感上去就是從另一個世界中窺視一位神氏般。
路西法紫色高貴的瞳孔與那雙暗金色的瞳孔對視着,目光間冷漠的交錯着,似乎在窺視着蘇宣的心中想法:“不過,我在進行遊戲前我卻有一個疑問,你到底是怎樣猜出我的身份的……”
“將過去未來所發生的事物都看做一場遊戲,也只有狂妄至極的人才會有這般想法,而在這個世界傲慢到這般程度的也只有在心中對自己述說:‘我要升到天上;我要高舉我的寶座在神衆星以上;我要坐在聚會的山上,在北方的極處。’在宗教留下‘我要升到高雲之上;我要與至上者同等。然而,你必墜落陰間,到坑中極深之處。’的記述的被上帝以傲慢之罪打入地獄的你,晨曦之星的‘路西斐爾’。”
淡淡暗金色在目光中閃爍着,掃視着眼前這個在冰晶旁邊長相俊美的男人……
路西法聽着蘇宣的話,原本俊美的面孔突然之間變得異常難看,彷彿是聽到什麼侮辱般的話,淡淡的諷刺意味在心頭浮現,讓眼中充滿着憤怒。“夠了,不要再說了,不要聽那個名字了!”
“那麼就開始你所說的遊戲吧!沒有時間在這裡陪你囉嗦!”蘇宣聽到路西法的話後,停下了接下來本該說的話,審視着對方的雙眼,原本冷漠的面孔微微翹起了嘴角,但這恢復了一絲暖意的笑意卻在路西法眼中是一種諷刺。
果然,身爲代表着傲慢的路西斐爾你在擁有這番令人生畏的原罪力量的同時,也受到了一定的原罪影響。性格傲慢的人通常有着常人難以媲美的才華,所以他們對於一切事物都希望能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但一旦被其他人觸動時便有可能難以控制自己,可以說在某種程度是憤怒的表現,而這也是你的缺點,我的優勢。
“好!好!好!這就是人性的多變嗎,呵呵,那麼就如你所說的那樣開始這場遊戲,雜碎,不過你很快便會爲此付出代價的,在心靈的折磨中感受到絕望的降臨!”路西法臉若冰霜,冷漠地說道。
從冥河盡頭颳起的風在兩人間吹起,帶着地獄獨有的硫磺氣味來到這裡,身後在影下有些暗淡的金色竟在這股風中開始扭曲,似乎逐漸彎曲斜直的身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