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進入艙內稟告發現的事情,很快一個錦袍公子哥端着酒杯走了出來,他身後還跟着八個美麗的侍女,兩個幫他斟酒,兩個替他剝着水果,另外一些或站或跪依偎在他身旁,青蔥的手指貼心地替他捏肩捶腿。
來到船頭,往下一看,眼中頓時露出一絲驚豔之色,隨手將旁邊的侍女推開,直勾勾盯着
一個美豔婀娜,一個清心玉映,當真都是難得一見的絕色。
此時能飛到天上麼?
不過兩人彷彿置身戰場,四面八方都是鬼怪,根本無暇分心其他。
就在這時,那飛舟緩緩降了下來,原本不停衝上來的鬼怪頓時變得遲疑起來,甚至下意識往後退,似乎在懼怕着什麼。
雲間月和謝道韞心中一凜,兩人聯手,其實戰力已經很驚人了,結果這些鬼物絲毫不懼二人,一直捨生忘死衝來。
結果如今這些傢伙竟然畏懼這飛舟上某物,難道上面有更強大的存在?
要知道面對這些鬼物,她們勉強還能支撐,就算突圍不成功,大不了等到天亮之後就能度過這一劫。
可如果飛舟上有什麼比這些鬼物還要厲害很多倍的存在,那兩人可就真危險了。
正在神色凝重之時,忽然一個偏偏佳公子從船上走了下來:“兩位姑娘爲何半夜趕路呀,夜晚過後鬼物橫出,實在太危險。”
雲間月一愣,這個油頭粉面小白臉雖然修爲還算馬馬虎虎,但別說和自己比,就是和謝道韞比也差了不少,那些鬼物怕的是他?
謝道韞知道她魔教教主的性子,擔心她惹怒對方發生什麼不愉快,於是柔聲說道:“我們姐妹有要事在身急着趕路,所以纔不小心陷在這山谷之中。”
她身爲城主之女,從小就是舉止得體的大家閨秀,應付這些場面自然信手拈來。
“姐妹?”雲間月眉毛微揚,如果是以往,兩人身份天差地別,對方哪有資格和她姐妹相稱。
但這些日子兩人一起在這詭異的世界並肩作戰,關係倒是好了不少。
考慮到如今這些人來歷不明,以姐妹相稱倒也可以剩下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原來如此!”那白臉公子暗暗讚歎,此女秀外慧中,性子溫柔似水,實在是讓人心生喜歡。
相比而言,旁邊那成熟一些女子眼神太霸道了些,不是我喜歡的菜。
只見他來到一旁,忽然取出一道黃符,嘴裡唸唸有詞,緊接着那道黃符飛到天空,天空之上光芒乍現,一個巨大的虛影漸漸露了出來。
青面獠牙,長相猙獰無比,比周圍所有的惡鬼還要像惡鬼一些。
雲間月心中一凜,急忙將謝道韞護到了身後。
“兩位姑娘放心,這是我召喚出的一名鬼將,不會傷害到你們的。”那白臉公子微微一笑,然後隨手一指。
只見那鬼將忽然伸出一雙大手往周圍一抓,那些之前圍着兩女的鬼物見狀驚慌逃竄,只可惜他們數量太多了,很多被後面的同伴擠着,根本來不及逃開。
已經有數十隻鬼物被那大手抓住,只見那鬼將一把撈起來放入了嘴裡,發出了一陣陣彷彿咬碎骨頭血肉的咀嚼之聲。
雲間月和謝道韞聽得心裡發毛,這鬼將到底是什麼存在。
飛舟之上,幾個僕人對視一眼,低聲咕噥道:“二公子又在泡妞了。”
“不過女人都吃他這一套,危險之際有個瀟灑的公子從天而降英雄救美,一個個還不芳心暗許啊,那些侍女不都這樣來的麼。”
旁邊那八個美麗的侍女看到這一幕神色有些暗淡,當年她們也經歷過這樣的事情,當時公子對自己可好了,本以爲找到了如意郎君,不過後來公子得到她們之後,就漸漸不再珍惜她們起來,身邊同樣的姐妹越來越多,自己也泯然衆侍女中……
白臉公子似乎有所察覺,不漏痕跡地回頭看了一眼,那幾個說悄悄話的僕人立馬閉上了嘴。
原本有些幽怨的衆侍女瞬間又恢復了之前溫順柔美的笑容。
這時山谷中漫山遍野的鬼物已經消失不見,顯然是懼怕空中那巨大的鬼將,一個個也不知道藏在哪裡不再露頭。
“兩位美麗的姑娘,晚上在郊外行走實在是不安全,不如和我一起上飛舟,在下送你們一程?”白臉公子彬彬有禮地說道。
雲間月和謝道韞交流了一下眼神,點頭道:“那就有勞公子了。”
“請!”白臉公子側開身子,做了個請的姿勢,舉手投足無可挑剔。
雲間月和謝道韞登上了那艘飛舟,趁機暗暗打量着,整艘飛舟和普通的船外形沒太大區別,只是身體更加流線型一些。
兩人目光不約而同落在飛舟底部以及兩側那些黃符身上,看來它能飛多半是因爲這些符的原因。
“恭迎兩位姑娘!”這時一陣嬌柔的聲音響起,原來是一羣美麗的侍女正在向她們行禮。
“各位姑娘好。”謝道韞忙不迭回禮,雲間月則是微微點了點頭。
兩女不由自主望了那白臉公子一眼,心想這傢伙平日裡身邊這麼多漂亮女人跟着服侍,都是什麼噁心的做派?
心中對其的印象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那些侍女卻在暗暗冷笑:
“哼,現在就裝高傲吧,隔一段時間不還是和我們一樣,到時候還得喊我們姐姐。”
“在下王內史,不知道兩位姑娘怎麼稱呼?”白臉公子笑着詢問二人。
“我叫雲抽雪。”雲間月搶先答道。
謝道韞一怔,不過她蕙質蘭心,馬上也說道:“我叫謝……顏。”
雲間月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暗暗傳音道:“初顏的顏麼?”
謝道韞臉色微紅,不再搭理她。
“原來是謝姑娘和雲姑娘,兩位姑娘請進艙中上座。”王內史邀請道。
“我更想看看這飛舟是如何起飛的。”雲間月笑道,“我之前還沒見過飛舟呢。”
那些侍女心中閃過一絲鄙夷之意,心想連飛舟都沒見過,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土包子。
“哈哈,姑娘性子率真,果然讓人佩服。”王內史倒是不以爲意,而是打了個手勢,很快飛舟開始啓動,周身空氣涌動,很快通體變得輕盈起來,緊接着漸漸升空而上。
謝道韞忍不住湊到飛舟邊緣,觀察着兩側的那些黃符:“咦,這似乎是各種陣法的組合,但並沒有看見相應的陣紋,難道全集成到這黃符中了麼。”
“謝姑娘也懂符籙之法麼?”王內史有些驚訝。
“只是粗通符文陣法罷了,只不過剛剛公子所用的那符文和這飛舟所用,我實在看不透。”謝道韞感慨道,心想以前自以爲在符文一道還算有些見識,如今看來實在是井底之蛙了。
“對了王公子,爲何沒感受到元石的波動氣息呢,此飛舟用什麼提供動力?”
王內史啞然失笑:“不需要提供動力啊,我們王家的符籙能借用天地鬼神之力,什麼動力又比得上天地之力?”
原來還以爲這小姑娘真的擅長符籙之道呢,卻沒想到如此粗淺的基本常識都不知道,想來是爲了吸引本公子的注意力故意裝作很懂符籙的樣子。
女人,都是這麼心機的生物。
也罷,這小姑娘確實長得很對本公子胃口,就陪陪你玩玩這遊戲。
“不要動力?”謝道韞這下真的吃驚了,在她的世界中,各種符文陣法都需要元石來提供動力,陣法越頂級,需要的元石純度和級別也就越高,沒想到世上竟然有不需要元石的符籙之法。
雲間月則是若有所思,藉助天地之力?倒是和我們的修行有點像。
這小白臉自身修爲渣得可以,但剛剛藉助那道黃符召喚出來的怪物倒是頗爲強大。
幾人聊了一會兒過後,王內史不禁好奇道:“兩位姑娘到底爲了什麼緊急的事要連夜趕路。”
謝道韞答道:“我們想去附近的王家塢,找塢主打聽一個問題……”
王內史咦了一聲,笑道:“真是巧了,我就是來自王家塢的,塢主正是家父,不知兩位找他老人家爲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