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王眼中閃過一絲貪婪之色,不過很快掩飾過去“剛剛有軍機大事要和國主商議,誰知道你手下這些人攔着不讓我們見面。”
“你們也真是的,樑王有事爲何不來告訴我呢。”塗山雨豔名遠播,身邊不知道有多少狂蜂浪蝶想一親芳澤,她又如何能不知道樑王的心思,也不說破,反而假裝不知責備了手下一聲將此事一筆帶過,“不知道樑王這麼晚找我有什麼事呢?”
樑王自然不會追着剛剛的事情不放有失風度,便順勢說道“我們對妖族這一帶地形也不熟悉,不知道國主可有派士兵在外圍警戒?”
塗山雨一怔“你們難道沒派斥候警戒外圍麼?”
在她看來有些不可思議,畢竟這是任何軍隊都會的基本操作。
樑王老臉一熱,急忙說道“原本我是想派斥候出去四處巡邏的,但我們那邊有幾個小子阻止我,說擔心這樣顯得不信任你們,容易影響兩族邦交。我原本是不想聽他們的,但架不住他們出身軍事世家,家裡的長輩在軍中有極高的威望,我也不能太過得罪。”
若是秦家兄弟聽到這些,肯定會氣得大罵世上怎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
只不過樑王說起這些卻臉不紅心不跳。
塗山雨有些驚訝,心中有些疑惑,秦家兄弟她之前見過,不像這種人啊?
她不動聲色微笑道“那可真是難爲王爺了,不過依我所見,該要的斥候還是應該有的,畢竟安全第一。”
她並沒有派斥候,主要是不想越俎代庖,人族軍隊的安危本來就該他們自己負責。
“國主所言極是。”看到對方笑靨如花,樑王心中癢癢得很,正想接着撩撥一下,忽然聽到遠處有淒厲的哨箭聲音。
場中所有人臉色都變了,就算樑王昏聵,也清楚這是示警的哨箭。
“出……出什麼事了?”
他有些慌亂地詢問周圍人,可他們一直都在一起,哪裡會知道發生了什麼?
樑王心想我就出來泡個妞啊,怎麼還真碰上事了。
遠處隱隱有廝殺聲傳來,整個大營都騷亂了起來。
不過人族大軍中還是有人才得,很快有一個副將領着一彪人馬過來,,提醒他這時應該回主帳,不然萬一各方軍士想來請示他都找不到人。
“好,好,快回去。”樑王忙不迭地點頭,着急中甚至差點摔了一跤。
看到他六神無主的樣子,塗山雨暗暗鄙夷,急忙召集手下,讓他們做好戰鬥準備,同時去調查到底發生了什麼。
就在這時,忽然另外一道人馬斜地裡殺了出來,爲首之人身上金甲燦燦,跟周圍一水的黑甲士兵比起來格外醒目。
看到那人氣宇軒昂的樣子,塗山雨卻是神色一變“二皇子?”
二皇子不應該在封印之地麼,而且小妖后大張旗鼓去救他,怎麼突然出現在這裡了?
儘管不知道內情,但本能地覺得有些不妙。
這時二皇子看了看一臉戒備的樑王等人,又看向了塗山雨“青丘國主,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塗山雨“???”
樑王卻是恍然大悟,一臉怒意地指着塗山雨“好哇,原來你們早就勾結好了,故意引我進入他們的包圍圈。”
塗山雨“……”
這傢伙平日裡看着腦子不怎麼好使,現在怎麼反應這麼快了?
關鍵是反應過頭了。
“樑王別聽他胡說,我是奉攝……”
塗山雨還沒說完,二皇子就打斷了她“國主快過來,這邊安全。”
樑王彷彿得到了什麼暗示一般,馬上叫了起來“不能讓他們會合,將塗山雨抓起來當人質!”
說完便直接朝塗山雨撲了過去,一雙大手猶如鷹爪一般朝她抓了過去。
青丘國的侍衛見狀紛紛反擊,這樣一來樑王手下的人也一擁而上。
塗山雨一邊防禦一邊喊道“樑王你誤會了,他是在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啊!”
樑王清楚如今大軍絲毫沒有防備,半夜被襲擊會有多麼恐怖的後果。
聽到塗山雨的話他不是沒有遲疑,不過如今他已經想不到其他什麼辦法。
先將塗山雨抓住當人質,說不定還有反敗爲勝的機會!
這是他腦海中唯一的念頭,也是他唯一能指望的。
他甚至想好了,就算對方是冤枉的,只要自己咬死了這點,就算將來回了朝堂也有說法,朝廷怪不到他頭上。
至於那些枉死的士兵,關他什麼事?
至於其他士兵倒是沒他想得這麼透徹,看到他動了,下意識也抽出兵刃朝青丘國一衆人攻了過去。
人類在很多時候是盲從的,在這種危急的情況下有人帶頭,往往都來不及思考。
塗山雨根本沒時間解釋了,雙方的人馬很快戰作一團。
遠處的二皇子嘴角微微上揚,若是人族軍隊以及塗山雨帶領的妖族的人馬第一時間合力對外,自己恐怕還要廢一些手腳,如今他們自己打起來,簡直再好不過了。
青丘國不以戰鬥見長,再加上人沒樑王這邊多,很快就落入下風,不少人受傷倒下生死不知。
這時二皇子喊道“青丘國主,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說着帶領手下的人馬衝了過來,他擔心隨着時間過得越久,雙方會回過味來,還不如趁這個機會徹底將水攪渾。
樑王彷彿心中一塊大石落地,大叫起來“果然是你內外勾結,速速來受死!”
他畢竟有宗師修爲,再加上身邊親衛都是精銳之士,很快勢如破竹,青丘國的衛士攔不住他,二皇子表面上說相助,實際上是並沒有真正出力。
塗山雨終於抵擋不住,受了一擊吐血倒飛而去。
看到對方吐血都那麼美,樑王心中一動,手上收了三分力,想着原本對方是一國之主,自己雖然位高權重但拿她也沒辦法。
但如果對方里通外合,導致人族大軍潰敗,那自己就能名正言順俘虜她,到時候路上還不是任他炮製? .??.
他倒是不太擔心自己安危,這種場合敵人顯然是重點圍攻大營裡的軍隊,不然讓他們有效聚集起來敵人就危險了。
這個什麼二皇子不可能這麼傻,所以就算死也是死那些大頭兵而已,自己身爲主帥,身邊這麼多護衛,正好趁這個機會殺出一條血路。
樑王整個人快撲到了塗山雨身上,都能清楚看到對方驚慌失措顫抖的睫毛,心想真是個尤物。
他下意識收了幾分力,擔心不小心把美人兒給弄死了就可惜了。
就在這時,忽然一道身影出現在塗山雨身側,將其摟在懷中,然後冷冷地盯着自己。
看清了對方的樣貌,樑王一個激靈,急忙收手在他身前停了下來,神色有些複雜地看着對方“原來是攝政王。”
要知道在幾年前,這傢伙只是明月城一個小小的贅婿,那時候和自己有着雲泥之別,甚至不需要他親自出手,隨意使個眼色都會有各種手下去讓他生不如死。
結果才過多久,竟然已經成長到了他都不得不仰望的地步了。
塗山雨原本自以爲在劫難逃,萬萬沒想到陷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感受到那熟悉的氣息,她又驚又喜“攝政王~”
聲音又嬌又膩,聽得不遠處的謝道韞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慕容清河忍不住小聲對她說道“謝姐姐,你說這個青丘國主和祖大哥有沒有什麼?”
謝道韞板着臉“你到時候自己去問你祖大哥唄。”
“我可不敢。”慕容清河面露憂色,祖大哥哪裡都好,就是太花心了。
祖安望着樑王,神色冰冷“大敵當前,你和青丘國主不攜手對敵,怎麼反而還自相殘殺起來了。”
樑王急忙說道“攝政王你有所不知,這女人和妖族二皇子內外勾結,引狼入室襲擊我們大軍,我正想擒下
她當人質。”
“我不是……”塗山雨正要解釋卻被祖安制止。
“你有什麼證據麼?”祖安望着樑王。
見對方都不聽塗山雨解釋,樑王心中一喜“若不是她裡應外合,二皇子的軍隊又如何能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這裡;更何況這件事剛剛是二皇子親口說了,在場很多人都聽到了,你們說是不是啊?”
“是……”手底下除了他的死忠手下,其他人都漸漸有些回過味來,怎麼感覺有些不對呢。
“敵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了?中了別人的離間計而不自知,蠢貨。”祖安寒聲罵道。
樑王神色一變“我畢竟也是當朝皇帝爺叔級別的人物,還望攝政王慎言!”
“你還好意思說爲何二皇子的軍隊能悄無聲息出現在這裡,還不是你自己不派斥候哨崗!甚至秦家兄弟數次建議,都被你否決了,差點害得人族援軍全軍覆沒,我罵你都是輕的了。”祖安心想若非京城太后、皇后兩派制衡,又豈會派這麼個蠢貨出來。
樑王也叫了起來“有些話可不能亂說,還不是攝政王你推薦的這個女人來沿途護送,我才徹底相信了她,擔心影響兩族邦交,又怕駁了你的面子,這纔沒有多派斥候,現在你自己的人出了問題,你卻想甩鍋到我身上,真是豈有此理!”
聽到他的話,衆多人族士兵也議論紛紛,似乎他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這時慕容清河開口道“切,說得這麼冠冕堂皇,還不是你自己貪念青丘國主美色,想給她留下好印象罷了,卻拿無數兄弟的安危冒險!”
感受到衆多士兵狐疑的眼神,樑王也急了“你不過是喜歡楚家那小子,而攝政王又是楚家的姑爺,你自然幫他說話了!”
慕容清河又羞又急“秦家兩位哥哥,他們可是好多次建議你多派斥候的,如今爲了示警都身受重傷!這件事謝姐姐也可以作證的。”
“誰不知道這姓謝的也喜歡攝政王啊!”樑王冷笑。
謝道韞正要開口,聽到這句話頓時羞得滿臉通紅“你胡說八道什麼!”
樑王還要再說,卻被祖安制止“夠了!貽誤軍機、玩忽職守,差點成爲人族的千古罪人!來人,將趙翼拿下,壓回京城受審。”
“誰敢!”樑王揮動兵器避開了要上前的士兵,“姓祖的,我乃朝廷委任的大軍主帥,又是皇上爺叔,你有什麼資格拿我!是想趁機奪權投靠妖族麼?有本事現在就殺了我,不然回京城我一定……”
他還沒說完,只見一道劍光一閃,一顆頭顱直接沖天而起。
祖安將劍尖上的血珠輕輕吹掉“既然你有這樣的要求,又豈能不成人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