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安剛出了御書房,溫公公便笑眯眯地迎了上來:“祖大人,相關人員我已經準備好了等在宮門口,不知你什麼時候去調查齊王側妃的案子?”
“當然是現在去了。”祖安心裡暗罵,丫丫個呸的,你這人都準備好等着了,還裝模作樣問我什麼時候去調查?
“那祝祖大人一路順風。”溫公公胖胖的臉上全是和善的笑意。
祖安拱了拱手,然後去了一趟東宮,向碧玲瓏回報自己的新任務,畢竟她現在一顆心正懸着,擔心自己這邊出事。
碧玲瓏聽完過後也很疑惑:“調查齊王側妃溺水一案?”
她也顧不得避嫌了,將貼身侍女都趕到了門外,然後擔憂地說道:“齊王多年的謀劃都壞在你手裡,現在肯定恨不得殺了你而後快,你這時候去調查案子,不是送死麼?”
“哎,要是我現在不去,那位皇帝恐怕會馬上殺了我。”祖安笑了笑,“放心吧,如今我畢竟是皇帝親自委派的查案大臣,齊王不想公開撕破臉的話,也不能明着對付我。這次查案雖然危機四伏,但同樣也是機遇,運用得好的話還可能與齊王搭上線。”
“和齊王搭上線?”碧玲瓏神情一下子變得警惕起來,身爲太子一黨的中堅人物,和齊王黨對抗了這麼多年,聽到這個第一反應就是抗拒。
祖安啞然失笑:“放心吧,只是爲了制衡皇上的一種手段,我又不可能真的投靠齊王,以我們之間的關係,我不幫你還幫誰。”
聽到他這樣說,碧玲瓏臉色稍緩,不過嘴上卻不承認:“哼,誰和你有什麼關係。”
看到她那股子傲嬌勁,祖安恨不得將她按在身下打屁股,可惜如今在皇宮之中這樣的事情也只能想想而已。
從皇宮出來過後,幾個侍衛和太監已經在那裡等着了,看到祖安過後直接迎了上來:“見過祖大人,溫公公讓我們聽大人差遣。”
如今祖安是整個京城的名人了,這些普通侍衛想不認識他有點難。
看到這些人紛紛熱情地和自己套近乎,祖安一邊禮貌地應付,一邊暗暗嘆了一口氣,想來這些人層次太低接觸不到更深層的消息,一個個還以爲自己是當紅炸子雞呢,卻不知道我已經危機四伏了。
一行人來到齊王府,打量着那氣派的大門,祖安若有所思,不知道爲何,比起上次來,如今的齊王府看着似乎要衰敗許多——明明表面上沒太大的變化,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看到有人來拜訪,一開始齊王府的門房還挺客氣的,不過當聽說是來調查齊王側妃溺水一案過後,門房的人瞬間臉色變了:“你們在這裡等一下,我先進去稟告一下。”
說完也不待迴應,砰的一聲關上了門,留下面面相覷的衆人。
“齊王府的人也太沒禮貌了,好歹讓我們進去等吧。”手底下的侍衛紛紛抱怨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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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安笑了笑:“等等就是了。”說完直接在附近一個涼亭坐了下來,悠然地閉目養神,彷彿是出來郊遊一般。
見他這般說,其他人自然不好再說什麼,紛紛安靜等了起來。
不過這一等就是大半個時辰,齊王府的人依然沒有出來,顯然是打算讓他們吃閉門羹。
“齊王府的這些狗奴才欺人太甚了!”那些侍衛再也忍不住了,一個個義憤填膺。
因爲是皇帝的嫡系,對齊王府這邊有一種天然的仇視感。
祖安皺了皺眉,這次名爲查案,實爲找茬,齊王府的人不待見也很正常,但過了這麼久了他們還不開門,總不能一直在外面像傻子一樣等吧。
於是他讓手下又去拍門,結果很快那人就氣呼呼回來:“祖大人,裡面的人說齊王如今公事繁忙,他們去通傳的人還沒排到,讓我們再等一等。哼,明擺着是在耍我們嘛!”
祖安笑了,其實這都在意料之中,不過剛剛先禮後兵,該做的已經做了,於是他喚來幾人,吩咐他們如此云云。
聽到他的話,幾個侍衛嚇了一跳,臉色都有些變了:“這……這不太好吧。”
祖安翻了個白眼,剛剛一個個還牛皮哄哄的一副要拆了齊王府的樣子,結果如今硬一點他們就慫了?
“放心吧,出了事我擔着。”
聽到他這樣說,再加上被晾在外面確實很生氣,那幾個侍衛終於下定覺醒,很快便拿來了道具。
紛紛跑到齊王府大門上,直接兩個黃條長紙直接交叉着貼在兩扇門上,上面紅筆圈出的大大的“封”字格外醒目。
這邊的動靜很快吸引了周邊的人,齊王府周邊自然也不會是平民百姓,或多或少都是朝中當官的。
那些人的家僕甚至當官的本身都跑出來圍觀,一個個竊竊私語:
“什麼情況?”
“齊王府怎麼被封了?”
“天啊,難道皇上打算徹底對齊王動手了麼?”
……
這些人越議論越心驚,畢竟不少人都是知道皇上和齊王的明爭暗鬥的。
齊王府裡的人終於坐不住了,裡面大門砰的一聲打開,一隊侍衛魚貫而出,領頭的那人將門上的封條扯下來,看到上面的字不由勃然大怒:“大膽奴才,竟敢來齊王府搗亂!”
一邊說着一邊揮手往貼封條的兩個侍衛臉上扇去,那兩個侍衛想躲,可是在強大的威勢面前,整個人彷彿僵硬了一般,根本動彈不了分毫。
圍觀的人隔得老遠都能感覺到那懾人的氣浪,眼尖的人早已認出那是齊王府的供奉,九品高手韓鳳秋,心想這一掌拍實了,就算頭不像西瓜一樣爆開,一嘴牙也肯定保不住了。
不過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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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活該,敢在齊王府鬧事,死了也白死啊。
就在這時,想象中的狂風暴雨並沒有發生,一隻手擋在了那兩個侍衛前,握住了那呼嘯而來的手,讓其再也無法前進分毫。
“嗯?”韓鳳秋有些驚詫莫名,另一隻手也動了。
眨眼間雙方對了兩掌然後各自分開。
這時候周圍也有人認出了另一隻手的主人:
“那不是新進的綠帽子爵祖安麼?”
“上次聽聞他和韓鳳秋打成平手,還覺得是坊間謠傳,沒想到今天親眼看到了。”
“韓鳳秋一把年紀活到狗身上去了啊,人家年紀輕輕修爲都趕上他了。”
……
韓鳳秋臉皮直跳,周圍那些人的話彷彿刀子一般割在了他的心上,同時他也非常奇怪,上次交手對方明明完全處於下風,怎麼今天就能和自己平起平坐了?
祖安同樣也是眉眼直跳,因爲那些圍觀羣衆口中的綠帽子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神經。
韓鳳秋終於回過神來,語氣不善地說道:“我倒是誰,原來是祖大人,雖然祖大人最近立了大功,是東宮的紅人,但來王府胡鬧,以下犯上,也是不敬的大罪吧。”
這種罪名可大可小,碰到不在乎的,可以輕如鴻毛,但一旦擺到稱上,那可是千斤也打不住啊。
一同前來的侍衛面色蒼白,一旦齊王追究下來,按規矩辦事的話,他們恐怕會被充軍流放。
這時候祖安笑了起來:“韓大人這話從何說起,我們是在辦案啊,身上奉着皇命,又怎麼能叫鬧事呢?”
韓鳳秋將手中扯爛的封條扔到了地上:“都跑來查封齊王府了,還說不叫鬧事?到底是誰給你的膽子?想來皇上也不會給你下這種命令吧。”
祖安神情一肅,朗聲答道:“本官奉皇上之命前來查辦齊王側妃溺水一案,可惜數次通報,齊王府都各種推諉甚至連門都不開,本官懷疑兇手參與其中,暗中阻撓查案。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按照案情流程走,齊王府既然是案發之地,按照規矩,本就應該暫時查封,案情查清之前,不許人隨意進出接觸現場,避免毀壞證據。”
韓鳳秋:“……”
原本他們準備讓他吃個閉門羹自己知難而退,沒想到這傢伙這麼狠,關鍵是每條都是按照法定條款在走,讓他們也挑不出刺來。
如果真的讓他藉機把齊王府封了,那齊王的面子可就丟大了。
想到這裡他馬上擠出一副笑臉:“祖大人誤會了,之前齊王處理公務門房還沒來得及通報這邊的事。齊王一得知祖大人來了,便派我前來帶你們去側妃溺亡的池塘查看,那裡纔是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