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一點,艾麗絲告訴張宗君,在美國人的思想當中,對摩托車的觀念和中國人對摩托車的觀念截然不同。
在中國,摩托車僅僅算得上是一種價格低廉的交通工具---雖然現在國內的摩托車價格相對於人民的收入來說絕對不能算是便宜----作爲一種能夠取代自行車、但又價格便宜,作爲轎車進入家庭之前存在的交通工具,只是一種替代性的產品,出於這種情況,中國的摩托車在先天上就有着很大的不足。
而在美國,幾乎家家都有汽車,摩托車的存在對美國人來說並不僅僅只是一種交通工具,反而更代表的是一種文化。
一種是作爲替代工具,一種是成爲了文化,兩者之間巨大的差別,當然形成了對摩托車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
原來是這麼回事!張宗君終於理解的點點頭:怪不得這種在國內幾乎沒有人能買得起的摩托車,竟然會在美國賣的發瘋。如果說這個還可以理解的話,最不能讓張宗君理解的便是爲什麼在國內都只能算是中低檔產品的侉子竟然能夠在國外賣的一個如此誇張的價格?竟然能比一輛普通的轎車還要貴?
對於這點,小晨曦很無奈的表示:在國內的情況是,一般人可是寧願買一輛兩輪摩托車,也不願意買一輛侉子:太寒磣人了!但在國外情況則完全相反,侉子在國外反而成了有錢人才能玩得起的高檔玩具,一般人還買不起!相對於在國內使用汽車開體現身份來說,在國外汽車反而是最普通的交通工具,你說這兩者之間的差別能不大麼?
張宗君只得搖搖頭,無語的感嘆這個世界還真是很奇妙,在自己國內都很少有人騎的侉子,在國外竟然被當做寶!
飯桌上大家一邊吃一邊熱烈的討論,楊芝吃的反而不多,早早的放下了筷子。只是在那裡滿臉含笑,一臉滿足的看着幾個孩子和自己老公在那裡嘰嘰喳喳地討論個不停:這樣的日子,才叫幸福!
第二天,張嵐依舊如同往常一樣慢慢的起來跑步,並沒有因爲中美兩地的時差而影響這項風雨無阻的堅持了五六年的運動。
時差對他地影響並不是很大,在飛機上的時候睡了一會。下了飛機又在柱子哥變成的超級大悍馬車上又睡了一會兒,再加上昨晚的睡眠,時差已經基本調整過來。幾年不間斷的鍛鍊,讓張嵐現在的身體素質驚人的好。
十月份的天氣下,秋風有些蕭瑟,樹葉已經開始枯黃,跑步的時候不斷地有道路兩邊地法桐樹葉緩緩的在自己面前飄飄蕩蕩的滑落。此情此景,又讓張嵐想起了那年秋天和莫離煙那丫頭蹲在路邊啃雪糕地時候,看到那輛汽車自燃時候的情景。
好長時間沒有見到這丫頭地了。想想最後看到這丫頭地日子。還是去美國之前這丫頭來送自己地時候。一個多月不見了。嗯。自己還真有點想她。
回到家看了看日曆。日子剛剛好是星期天。得。星期天不用上課。莫離煙地爸媽又要給畢業班地學生上課。家裡沒有人。這個點。這丫頭一定在家裡睡懶覺。
去看看睡美人?一個微微有些邪惡地念頭從張嵐地心頭冒了出來。那就去吧!想到就去做。剛好自己在美國地時候給這丫頭買了不少地小玩意兒。正好趁着這個機會給她送過去!打定了主意。張嵐和小晨曦打了個招呼。拎着一包東西出了門。
看着張嵐手中拎着地東西。小晨曦淺淺地一笑。心中已然明瞭這傢伙要去幹什麼。卻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目送着這傢伙出門而去。
現在高中地學生真苦!一邊走在一中地校園裡。張嵐一邊感嘆。一個星期七天。星期一到星期七。對於高中生來說。生活當中沒有星期天這個概念。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就連暑假和寒假也不過只有短短地不到十天而已。想想自己當年地高中生活。雖然苦了一點。但好像比這些傢伙還要稍微好過一點。
秋天地早上八點多地陽光曬在身上。暖洋洋地。給寒冷地秋日早晨驅走了一絲寒意。張嵐眯縫着眼睛。慢慢地走在一中校園地道路上。沒有急着去莫離煙地家。反而將目光落在了自己不遠地一個小亭子上。亭子旁邊仍舊是柳樹蔭蔭。柔軟地枝條隨着清晨淡淡地威風輕輕擺動。彷彿是少女搖曳地身姿。小湖裡地水輕輕盪漾着。泛着點點銀光。不知道怎麼地。一個想法就冒了出來:要不再偷一條魚?
俗話說得好,秋風起,鮭魚肥。小池塘裡養着地雖然不是鮭魚,但同樣的道理,經過大半年的豐盛水草和學生們饅頭的飼養,到了秋天的這個時候,這些魚一個個都是肥嘟嘟圓滾滾的,正是一年最肥的時候,嗯,自然也是吃魚的大好季節。
想到就去做,張嵐左右瞧了瞧,可憐的學生們都在上課,門衛室的大爺估計是昨晚沒有睡好,正在腦袋一點一點的打盹,校園裡安安靜靜的,連一個鬼影子都瞧不見!基本上可以斷定,如果自己作案的話,被抓住的可能性很小,如此天賜良機,此時不投更待何時!可瞧瞧自己手上,張嵐鬱悶的發現,不說家裡那些價值不菲的釣魚竿,就連最基本的一根釣魚線和魚鉤都沒有!釣魚最起碼也要有這些東西吧?
要不要偷?猶豫了一下,張嵐還是返回身往家裡走:反正莫離煙這丫頭在睡懶覺,自己抓兩條魚再去也不晚。
小晨曦目瞪口呆的開着張嵐一陣風似的衝進來,又一陣風似的衝了出去,手裡貌似還拿着一根----手搖抽拉式魚竿?
好像學校裡養的魚,同學校裡讀書讀壞了腦子的學生都差不多,有着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有點傻。
如同學生平時想見到老師又有點怕老師一樣,這些傻傻的魚兒也同樣如此,聽到有人的腳步聲傳來,一個個從水底鑽出來探頭探腦的看,等着人來餵食,待人走近的時候卻又哧溜一下鑽進了水底。
畢竟不是專業人士,幹這種事,張嵐頗有些做賊心虛,探頭探腦的四處看了看,找了個樹比較多,相對來說也更加隱蔽的位置作爲自己的據點:小心駛得萬年船,萬一被抓住那小爺可就丟人丟大了!
大概今天的這些傻魚兒有些奇怪,爲什麼這個來給自己餵食的傢伙不在以前的老地方出現,反而跑的這麼遠呢?可惜這些魚兒的腦袋比較簡單,或者說長期以來的安逸生活降低了它們的警惕性;或者是它們一晚上沒有吃飯,現在肚子已經餓了,肚子對食物的渴望戰勝了不怎麼發達的大腦對這個問題的思考;當然,也有很大的可能是這些即將要倒黴的魚兒壓根就沒有思考。
一羣魚兒追隨着張嵐的腳步,一直來到張嵐所在的這個相對隱蔽的位置。
乖魚兒!張嵐心中輕輕唸叨着,儘管知道即使是一中校長把自己抓住了也不會把自己怎麼樣,還是猶自不放心再次四處瞅了瞅,以確認自己到目前爲止還是安全的。
呃,估計在這點上,大多數小偷等專業人士都有着深刻的體會,明明知道不可能會出事,還是對自己即將要做的事情不放心,總是懷疑在暗中的某處,總有一雙眼睛正在悄悄的盯着自己。
託這些傻魚的福,張嵐的動作異常迅速,只是十分鐘的功夫便搞上來四條,學校這個池塘裡養的魚實在是很肥,四條魚加起來足足有十幾斤重,自己家裡留着兩條,給莫離煙小丫頭兩條,足夠了!
麻利的把魚裝好,張嵐賊兮兮的瞧了瞧四周,很好,沒人!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頃刻間,張嵐已經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大概是因爲做壞事的機會不是很多,做的壞事又太少,張嵐一路跑到莫離煙家樓下的時候,小心肝還在砰砰的跳的厲害。到了這裡應該是安全了,張嵐停下腳步,喘了幾口氣平復了一下到現在還有些緊張的心情:媽的,只是跑了這麼點路,怎麼感覺比跑了個三千米還要累的多?
做壞事也不是人人多人做的啊,張嵐一邊像條夏天裡的一條狂跑了十公里的狗一般伸着舌頭狂喘氣一邊想到,最起碼心理素質就要好,像自己這樣的,偷條魚就嚇成這樣,如果讓自己乾點別的壞事呢?
很無奈搖搖頭,看來自己這輩子都不是幹壞事的料了,只是心理素質比起專業人士就差的很多啊!
按了半天的門鈴,依舊沒有人答應。張嵐看了看錶,已經是接近九點了,這丫頭難道早已經起來出去了?不可能吧?在自己的記憶當中,每個星期天都是這丫頭例行的睡懶覺時間,除非地震或者火山爆發等人力不可抗因素之外,從來沒有出現過例外,今天這丫頭是怎麼了?怎麼這麼長時間沒有人答應?
就在張嵐呆頭呆腦的胡思亂想之際,門輕輕的被打開了,穿着可愛的卡通貓的睡衣,一臉的怒氣衝衝,眼睛還沒有睜開的莫離煙,正在使勁的揉着自己的眼睛,想看清楚這個膽敢打擾自己好夢的傢伙是誰。
待看清楚這個打擾了自己好夢的傢伙竟然是張嵐的時候,頓時沒有了一絲的睡意,興奮地大叫一聲,向張嵐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