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皺眉看着再次當着她面關上的竹門,自從一個月前她和清言說了自己心中的貪念後,這段時間她就很少見到清言臉上的笑容,而且還經常不讓進書房,晚上睡覺的時候也不讓她一起進去。
落皺眉,直直地站在房門前,一動不動地看着擋住她去路的竹門。當神識探到裡面的人睡下後,才緊抿着紅脣,走到旁邊的窗前靈巧的閃身竄進房內。
走着一個月來已經熟悉的路線越過一道屏風,無聲無息地來到垂着輕紗的白帳內。皺起眉頭低頭緊緊滴注視着躺在牀上閉眼熟睡的人。彎腰伸出手輕輕地撫過在睡夢中依然輕輕皺起的眉,直到柳眉舒展手指才往下移到小巧挺直的鼻樑。
也許是感覺到有人侵擾,睡夢中人的眼睛微微顫動了一下。停下輕撫的動作,見到清言沒有醒來才輕輕地收回手,脣邊揚起一個淡淡的笑意,在牀邊站了許久才轉身原路返回。
出來後,在門前站了一會便皺眉快速地飛出竹林。出了結界,快速地往的湖邊方向飛去。
落停□形,站在湖邊,在月色下疑惑的看着眼前的竹樓。猶豫了一下,閃身站在竹樓的某個窗戶前。
到了窗前,從沒完全合上竹窗內傳出幾道讓人耳紅心跳的曖昧聲響。
落皺眉疑惑聽着裡面越來越大的聲響,眉頭越扭越緊,最後還伸出手輕輕推開虛掩的竹窗。
落疑惑地看着窗內一道白紗後榻上交頸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打量了很長一段時間纔在裡面兩個人越來越激昂的聲響下,閃身離開。
落帶着濃濃的疑惑回到屬於她和清言兩個人的竹樓,擡頭看着熟悉的窗臺,視線掃到虛掩的竹窗後又一道白光閃過後,愣了一下,身形一閃,再次從窗臺踏進熟悉的臥房。
落走到牀前,看着依然熟睡模樣的人,嘴角揚起一抹開心的笑容。靜靜滴注視明明熟睡着人,打量着此時泛着紅暈臉頰。看了一會,皺了皺眉,低頭打量一下自己,又看看眼前空出的牀位,毫不猶豫地伸手解□上的白衣,只留一間貼身的中衣後,輕輕地在空出的位置上躺下。
趟在她從未觸碰過的牀榻上,舒服地眯起眼。甚至將頭埋進眼前的白皙的頸項,聞着熟悉的氣息,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最後貪心不足地伸手將熟睡中的人摟進懷了,感覺到懷中僵硬的身體後,睜開眼睛,貼着對方的臉頰輕輕地蹭動。
感覺到懷中佳人身體不再僵硬,甚至還輕輕轉過身,面對着她,將臉頰埋進她肩窩,手也搭上她腰身後,落臉上的笑意更大,滿足地舒服地發出一聲嘆息聲,緊了緊環着佳人的手臂。
原以爲通過那晚相擁而眠後,會和清言恢復到以前的落,發現自己想錯了,除了那天晚上後,每天晚上她不但不能從大門回到清言的房間,就第二條通道窗戶也被清言關上了。原本這個也攔不住她,只是從那晚以後,清言還在房間四周設下了一道結界。不但人進不去,連神識也探進去。而最嚴重的是,從那晚以後,她每天都不能專心打坐不說,就連躺下睡覺也睡不着,一閉上眼睛就會懷念那晚溫軟在懷的感覺,然後越發的煩躁。
落皺眉看着再次在她眼前關上的房門,站了一會不作多想,直接向湖邊得竹林飛去。駕輕就熟的落到同樣傳出某些聲響的窗前,然後閃身入內。看着透明紗帳內驚慌失措地抓起被子裹到身上的人冷冷地說道:“你們說我喜歡清言!”
“啊?”滿臉通紅的清紋和同樣一臉紅暈滿是羞澀的清舒緊緊地抓着裹在身上的被子愣愣地看着突然到訪的落。
“爲什麼我和清言說了我喜歡她以後,她就開始不開心也不理我?”落的聲音很冷。
“額?”躲在被單內的清紋和清舒慢慢地回神,彼此對望一眼後,依然疑惑的看着紗帳外站着人。
“爲什麼?”落抿緊紅脣,冷冷地看着裡面呆愣的兩個人。
反應過來清舒忍住羞澀,硬着頭皮問道:“落將軍剛纔是說,您跟長公主表達情意?而後長公主卻變的不開心,也不理會落將軍您?”
“沒有表達情意,那天你們說我對清言的貪念叫喜歡,我回去便此事告訴了清言!”落冷冷地看着白紗後的清舒。
“這?”這下清舒兩個人再次愣住,兩個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後,繼續由清舒發問:“那,清舒想請問落將軍是如何與長公主說落將軍對她的情~額~貪念?”
落扭緊眉頭,冷冷地將那天對清言說的的話一字不漏地說了一遍。
“額~~”清舒臉上閃過一絲無奈和同情的神色,清紋臉上則是詫異地將落從頭到腳來回地打量個遍。
落被兩個人的眼神看着微微不適,身上的氣息又冷了幾分,看着清舒問道:“爲何如此?”
“唔~”清舒兩個人被落冰冷的氣息弄的臉色發白,緩了一下,清舒纔開口說道:“落將軍息怒,清舒清紋對落將軍絕無玩弄之心!”
清舒剛說完,見到落臉上不耐的神情,連忙接着問道:“落將軍認爲當初遇見長公主,甚至後來一直守護在長公主身邊都是因爲落將軍心中的貪念使然,也是落將軍的師傅要您下山歷世的本意。那麼從那時候開始落將軍就拿與長公主的相處當成是剔除貪念修煉嗎?”
落沉默了一會說道:“開始是,後來不是!”
清舒聽到落後面的話,鬆一口氣,繼續問道:“那麼如果有一天要落將軍離開長公主甚至遺忘掉與長公主在一起的點點滴滴,落將軍會怎麼樣?”
“我不會離開清言,也不會忘記清言。”落想也不想地直接回答。
清舒看着冷着張臉的落說道:“但是,落將軍不是要剔除心中的貪念嗎,落將軍剔除這種貪念後,落將軍不就會從長公主身邊離開,最後甚至是忘記長公主嗎?”
清舒說完看着一臉疑惑的落,靜靜地等她的回答。
落聽完,沉默了一會,眉頭舒展,看着清舒堅定地說道:“那我寧願繼續留住這種叫喜歡的貪念!”
清舒和清紋兩個人相視一笑,清紋帶着笑意看着落說道:“落將軍,可有想過也許長公主也和落將軍一樣,對落將軍產生了貪念呢?”
落愣了一下,看着清紋問道:“清言也會產生我這樣的貪念嗎?”
清舒帶着笑意繼續說道:“嗯!不過,落將軍知道自己心中生起這樣的貪念後,都想要剔除這樣的貪念。那麼,也許最近長公主不開心和一直躲着落將軍,就說明長公主也是要和落將軍一樣想剔除這種貪念……”
落聽到清舒的話,想到了一個月前清言不讓她進書房和臥房時說的話:“落,要剔除心中的貪念,就該好好修煉,不能一直跟在我身邊!”
清舒看到落微變的臉色和眼神閃過的緊張的神情,滿意的看了清紋一眼,繼續對落說道:“所以,落將軍若想長公主不再躲着落將軍,也不再傷心的話,那麼落將軍就該將您剛纔說的話告訴長公主!”
落聽到清舒的話,愣了一下,很快醒悟過來用力點點頭,收斂起身上的氣息,臉上恢復到原本像看破塵世般的淡漠神情。走前看了眼白紗內的清舒和清紋,擡起手,手心翻轉,拿出一個白色小瓶子,凌空送進紗帳內看着清舒說道:“你脖子上好像受了傷,這個泉水可以幫你散去上面紅色的淤血!”說完不等兩個因爲她這句話而哄漲紅臉的兩個人,轉身神色緊張地準備離開。
落剛踏出一步,又停下腳步轉回身,看着白紗內兩個滿臉通紅的人疑惑地問道:“你們兩個人剛纔是在雙修嗎?”
清舒的臉直接熟透,在落的目光下,咻地把腦袋縮進被窩。
而清紋臉上的顏色也比清舒好不哪裡去,只是她依然強撐着、紅着臉地下頭對着外面的落慌亂地點着頭。
“原來女子與女子間也能雙休!”落閃身離開前又說了句讓還強撐着的清紋再次燒紅臉的話。
一回到竹樓,落便站在緊閉的房門前,擡手凝出一支小巧的金色小箭羽,然後輕輕地劃開門上的結界,推開緊閉的房門舉步走了進去。
房內,一身白衣的清言輕靠在以前落每晚打坐的軟榻上,見到破開結界直接推門進來的人,微愣了一下,眼裡也閃過一絲詫異。
落走到清言身邊空出的位子上坐下,伸手拿起她疊放在右手上的左手,學着第一次牽起這隻手時,清言對她做的動作,翻過她手與她手指相扣握緊。做完這些動作後,才擡起頭對上清言還帶着詫異的眼睛說道:“清言,我想你!”
清言愣一下,很快臉上揚起一個溫柔的笑容說道:“我們剛纔不是才見過嗎?”
落搖搖頭,低下頭看了眼牽在一起的手,說道:“清言,我們都不要修煉,你也不要剔除對我貪念好不好?”
落說完,擡頭看着清言因爲她的話而怔住的模樣,着急地說道:“我也不剔除對清言的貪念,我們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落,如果不修煉,那麼落就會被這個貪念所累,以後渡劫的時候就會被心魔所困,這樣落就不能和落的師傅一樣飛昇仙界了!”清言的聲音帶着顫動。
“清言,我不想和師傅一樣飛昇仙界,我只想和清言在一起!”落堅定的搖頭:“想到要離開清言,清言還會忘記我,心口上就好像被好幾座崑崙山壓住一樣難受,還會像受了傷一樣很痛;眼睛也會不舒服,就像以前見到的人一樣會流眼淚。”剛說完眼眶內便溢出一道透明的**。
清言眼裡閃過一絲心痛,伸手抹去落眼裡溢出的淚水,靜靜滴看着落說道:“可是,落心中貪念會隨着落修爲的提高而淡去不是嗎?然後落也會因爲心中的貪念不再而離開這裡不是嗎?”
落舉起手按住撫在自己臉上的手,用力搖搖頭:“一個月前,我已經突破到大乘期,但我每天變的更加想看到清言;清言不看我的時候,心口就會被崑崙山壓着一樣;晚上清言不讓我進房間打坐,也會很難受,會變的不想打坐也不想修煉;每天還會想要和那天晚上一樣一直抱着清言和清言一起睡。如果修煉會離開清言,那以後我就不修煉!”
“真傻!”清言眼裡閃爍着光芒,帶着濃濃的笑意抹去落眼角沾着水珠。
落蹭着清言溫軟的掌心看着清言祈求道:“清言,你不要剔除對我的貪念好不好?”
見清言沉默着不說話,落焦急地說道:“我見到清言第一眼的時候,就生起了貪念,開始我也一直努力地靜心修煉,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越是要剔除心中的貪念,它就變的越大。可是我每天與清言一起,看到清言的笑容會比我修煉突破了還要歡喜!所以,清言,我們都不要剔除這個喜歡的貪念好不好?”
“嗯!”清言帶着笑意輕輕點頭。
落見到清言點頭,歡喜地伸手攬過想念已久的身子,環住對方的腰身貼上對方白皙細膩的臉,輕輕地蹭了蹭:“清言,我以後都不修煉,永遠也不會離開清言也不會忘記清言!”
兩個人靜靜地相擁了許久,落看到近在眼前的紅脣,抿了抿嘴脣,再移不開視線,低聲低喃道:“清言,我們以後也一起雙修好不好?”
落說完沒聽到回答嗎,忍住心中某種欲動,擡頭對上清言的眼睛。眼睛在看到清言臉上突然泛起淡淡地紅暈和她眼裡帶着詫異,失落地問道:“不能嗎?”
“落,爲何會想到雙、雙修?”說完臉上的紅暈更深。
“前幾天,我去湖邊的竹林找那兩個奇怪的女人想問她們問什麼我和清言說了喜歡,而清言變的不開心也不理我,但我去到湖邊的竹樓卻看到她們在雙修。只是我看到她們那樣,就忘記了我想要問她們的時候,腦海裡面想到了清言,也,也突然想和清言一起做她們那樣的事!剛纔我去問她們的時候,她們也是這樣。不過,她們的聲音聽起來好像都很不舒服,可是她們的樣子,她們好像又很高興!所以,我……”落邊說到後面,視線再次回到之前見到的美景,愣愣地看着眼前嬌豔欲滴的紅脣,話未完,而直接低頭行動,後面的話也隨着她動作消失在第一次貼合在一起的脣邊上,所以在清言詫異下開始實踐她提出的雙修。
解開疑惑的落和清言,兩個人日子開始變的不一樣,兩個人生活雖然是恢復到原來模式,只是神態與動作間變得更親暱。兩個人不再保持着以前一步之遙的距離,偶爾對望的眼神也都帶着濃濃的情意。甚至兩個人喜歡相擁着坐在她們第一次相遇的懸崖上看日出日落。
清言慢慢地將族中的事物交給清柳和長老殿他們去打理,時常不顧清柳的抗議與落一起離開清修一族的駐地到外面的遊歷。
兩個人在一起以後的生活平淡而充實,直到某一天清柳的突然闖進竹林,見到站在竹樓前落親暱地擁吻在一起的落和清言,變的不再平靜。每當落與清言兩個在懸崖上相擁的着看日出和日落,和兩個人做某有愛之事的時候,清柳便會很及時的出現,即便是落設下了重重結界,她也會不顧一切地破開結界,即使會讓她自己傷痕累累也不放棄。
清柳對落的態度慢慢地變的詭異起來,有清言在的場合,對落緊遵弟子對師傅應有禮儀;與落獨處之時便是淡漠和挑釁的態度。
而落自始至終冷漠地對着她,直至一日在修煉之時,出手重傷想要對她對使用擾神之術清柳。甚至當着匆忙趕來的清言面喚出神弓凝箭將她打成重傷。
“落??”在清言詫異責備的眼神下,落抿脣看着爲清柳療傷的清言沉默地收起長弓,閃身獨自回到竹林。
清言回到竹林,走到落身旁,輕嘆一聲喊道:“落?”
落轉身看着蒼白的臉上中帶着疲倦的清言,嘴巴張合了幾下,懊惱地說道:“對不起!”
清言臉上揚起淡淡的笑意,主動靠到落身上,閉上眼:“落,等清柳傷好後,我們便回落生長修煉的地方!”